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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五章

    “伟哥,陪我到校园走走。”刚回到宿舍不久庞大就过来,脸上的表情并不愉快,我也不好多问。

    “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在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跟他出去了。

    我们从一二二三宿舍一直走到后勤超市右侧,期间我们没有任何交流。(因为他眼里折射出的愤怒目光,使我欲言又止。)

    “伟哥,你想不想吃夜宵?”在‘转角遇到你’处,他终于开口了。

    “不了,今晚肚子不饿。你…”我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有,就跟我说说。”

    “他妈的,这个烂学校、这个垃圾学校连我们启德中学都比不上,算什么大学?我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我要走、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必须得走’。”他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走了你有什么打算?去广东打工?回家?还是回学校复读?你想好了吗?”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但我一定不会留在这里。”他那绝望的眼神正向我血液渗透,我试图找一些安慰他的话语(同时也是在安慰我自己。):“你看,我们学校也挺好的啊,环境优美、空气清晰,历史文化又深远。虽说是小了点,但应该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庞大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看看那些名牌大学是什么样?里面可以坐公交车、可以一下子容纳四五万学生、可以随意坐着小车在那里奔跑。而我们这里呢?你说那些地方的文化底蕴不深厚吗?那里处处皆博士。”

    “我们学校不也准备升本了吗?到时,应该不会是这个样了。”我说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能叫他相信呢?

    “升本?别做梦了。以这样的设施、这样的建筑能升为本科?”他用眼睛瞪着我,然后仰起头,用一种极度嘲讽的口吻说:“那是天大的笑话。”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时候,我的语气变得很柔和。

    “呵,我也不知道。”

    “今天你参加了开学典礼了没有?”

    “参加了。”

    “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

    “我很羡慕那些得奖学金的学生,真的。如果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得,那该多好啊!”我在幻想着。

    “别想了,那是女人的专利。你不看看今天得奖的都是哪一类人?清一色的女生。”他故意加重‘清一色’三个字的语气。

    “可能领到校长亲自颁发的奖学金,感觉真的好棒。”

    “是啊。可我们能吗?”庞大也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有希望。”我劝他、希望他能留下。

    “不了,这个机会就留给你吧。昨天我去教务处说了,几天后应该可以走了。”他的话已经是语无伦次,整个人就像瘫痪一样。

    “学校退学费啦?”我被庞大感染了,声音变得很小很小。

    “还没。”

    “学校肯退吗?”

    “教务处的人说可以退,但是好像要被扣掉一些。”

    “多少?”

    “没说,可我一点也不在乎。”

    那晚,月亮很璀璨,却照不出微笑地脸庞。偶尔,有几片泛黄的树叶掉在地上,说不清是欢送还是挽留,反正我知道它就挡在我们回去的路上。

    “你不羡慕那些从我们身旁走过的情侣吗?”

    “有什么好羡慕的?反正都是要走的人了。”他那沙哑的声音正吞噬着我的梦,我感到很惆怅却又无处话凄凉。

    “你不怕留下遗憾吗?师专那么多的女生。”过了好久,我打趣道。既是为了开导他,也是在自我嘲讽。

    “我们班就几个女生,长得丑死了,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他识时务地报以我一笑,算是对我的最大安慰吧。

    “我们中文系有啊,并且还很多呢,要不帮你介绍几个?”我从痛苦中勉强挤出了一滴笑容。

    “唉,算了。都留给你吧,以后要记得常联系。”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宿舍楼门口,在即将要分别的岔口上再互相寒暄了几句,然后各自回去。

    “诶,今晚去哪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脚刚一踏进门,程就问。

    “跟我老乡去逛校园了。”

    “哪个?男的还是女的?”他很感兴趣地问道。

    “庞作耀啊,之前你见过的。”

    “哦,我还以为是女的呢?不过奇怪的是,你怎么那么多老乡啊,今天下午才跟一个叫叶什么的老乡去吃饭,晚上又…”

    “她叫叶遥,既是我老乡又是我亲戚。”我打断了他的话。

    “唉,你那关系那么乱,不跟你谈这些了。现在开始谈正事:今晚林富壬过来找我,说明天下午他们四班男生想跟我们三班男生打一场篮球友谊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林富壬?”我脑里在不断地搜索着对他的印象。

    “是啊,四班的那个。还记得没?就是上次你称他为师兄的那个。”他反复地向我解析那个人,生怕我忘了似的。

    此人即使在世界里消失了,我也会记得;哪怕最后化成灰烬,我仍然清楚地记得他那张猴子般的嘴脸。

    “怎么会不记得?你不用担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他说明天下午几点,我一定去。”我自我感觉到眼里有一股杀气腾腾的怨气,要等到明天的解剖方能解恨。

    “四点。”程说。

    “好。”我答道。

    躺在床上,思绪乱飞,我在不断地寻求自我心理安慰。它就像放电影一般,镜头不断地从我脑海中闪现。我感觉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可怕到让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在想,以前的世界应该不是这样,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生错了年代。可国外我根本没有去过,无法想象它是什么样子。原来,可怕的是中国、拥有十三亿人口的中国;更可怕的是这个国家的教育制度,但我爱她,甘愿为了她付出我对古代文学的所有热情。

    “你别跑、你再跑让我抓到你我一定要用火烧死你。你犯下了那么多的滔天大罪、你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你要是不遭到报应我一辈子也不会心甘。你竟敢污蔑祖国、残害百姓、虐待父母,上不忠、下不孝,我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使你永不得超生。”被梦惊醒后,我发现自己满身是汗:“我到底是错了?”我自言自语地说。

    站在球场上,我简直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无情地拍打、猛烈地撞击,用嗜血般的精神去对待那些曾侮辱我的人。而到比赛临近结束的时候,我才懂得他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只是比较喜欢恶作剧罢了。通过这场友谊赛我认识到:朋友不打不相识,普普通通的一两句恶语中伤有时候还能促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呢。古话不是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如果这点度量都没有,将来又怎能担当大事?我原谅了他们,更是在原谅我自己。

    班干竞选结束后的不久,系里面、校里面也着手准备。有一天,我们三个从教室回来,在翠柳湖右侧的那条路上遇见了江先卡师兄:“耶,怎么不见你们三个去竞选系干啊?”

    “我们哪有那个资格去竞选?”程面带笑容地说,既像是自我嘲讽,又像是鄙夷那种浮躁的东西。

    “我才不去呢。”杨以不屑的口吻说道。

    “中文系人才济济,那里轮到上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去那里丢丑为好。”

    “怎么会?中文系男生那么少,你们去肯定得。”他胸有成竹地说。

    谢过了师兄的好意,我们就回宿舍了。据我所知,我们宿舍除了赖山波跟陆耀杰去校里面参加过竞选以外,其他的都没有去。

    听陆耀杰说,山波去竞选的目的不是为了能竞选上而是为了去骂评委。杨颖平抓住了这个细节,硬是不肯放过:“陆耀杰,你模仿一遍山波在大礼堂竞选时候的模样。”

    陆耀杰欣然受命(山波不肯再演一遍,这个重任只得他来。):“台下的观众、评委们你们好!”陆耀杰手舞足滔地模仿起来,力求每个动作都一致(因为他非常用心地在做着这件事。)

    “你们知道李嘉诚为什么能成功吗?啊(语气有些瞧不起人)!让我来告诉你们吧。”然后陆耀杰就罗列了一大堆的理由,不知道是山波说的还是他自己编的。我们看着山波,他只是点点头,有时候微微一笑,但并不从中插话。

    讲完了例子后,他接着说:“你们现在懂什么叫管理了吧?还需要我重复吗?”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听说最后换取了满堂喝彩,但是得票率少得可怜。

    “我还把评委们都逗笑了呢,可这些娘们既然不让我通过?哎,真是想不明白啊,苍天无眼啊!”陆耀杰讲完后,山波终于点评了。

    听得有趣,杨哪里肯就此罢休:“山波,那你也得说说陆耀杰竞选的情况。”这像是命令似的。

    “哎,别说他了。他哪里是个男人,去到那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像我,一上台就噼里啪啦地讲个不停,最后还赢得那么多的掌声,你们看他像什么样?”山波快速地概括了竞选的情况,而陆耀杰也只是一笑了之。

    可他并不服气,虽说竞选校干不成功,但是他还有自我安慰的方法:“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爱心社的一员了。搞不好到大二的时候,我就能成为社长了。”陆耀杰自我陶醉的样子,使人心生几分嫉妒。

    “真的有那么好的事情?”我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

    “说说你是怎么进去的?”杨颖平开始抨击了。

    “怎么进去?你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诶!”

    “是啊。快说,别在这卖关子。”程芳智也有点不服气了。

    “你们问山波就知道了。”说完就把掌心贴在下巴、手肘靠在铁架上,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时候,杨有点沉不住气了。

    “叼,垃圾。你爱说不说,不关我的事。”山波一句话堵绝了他的口。

    “好好好。你不说,那就让我来说。”他的嚣张气焰慢慢地被磨损。

    “告诉你们,我只花了十块钱就入了爱心社,并且社长说我这人有头脑,明年有机会就升我为社长。”此时他还对那个社长的评价感到亢奋。

    “傻逼。”杨不小心冒出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我们都听见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陆耀杰涨得满脸通红。

    “你别听他的。耶。。刚才你说到哪了?你,你说只花了十块钱就进去啦?真有那么好的事情没?”程故意扯开话题。

    “那是当然。十块钱都还只是买社牌的费用而已,要不连一分钱也不用。”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被杨颖平痛击的事情,脸上又露出了眉梢。

    “那么好啊,你那里还招人没?我也加入。”坐在一旁的陈健飞终于说话了。现在的他乐得简直就像是一个孩子,不像刚开始那样一点也不关心我们之间的谈话。他只是在桌子上玩弄自己的笔,偶尔写写画画;又从床上爬下来爬上去。直到杨颖平说出了‘傻逼’那句话以后他才认真听起来,可露出的微笑却又是那么地让人捉摸不透。

    “别,你别听他在这吹牛。”山波劝阻道。

    “真他妈的,纯属傻逼一个。”杨颖平这次针锋相对地向他挑明了自己的观点。

    “别以为你自己很聪明,我告诉你,你是天才,天生的蠢材!”隔了好久他才说出最后那句话,可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快要被气冲裂了。

    “哈哈,我终于尝试到被人还击的滋味了。”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陆的脸越发滚烫。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说完杨颖平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谈话以陆耀杰完败收场,但没有赢家。杨颖平笑得很开心、程芳智显得很忧郁、山波尽是无牵无挂的样子、陈健飞还是和先前一样高深莫测、而我既向往社团又怕自己陷进去。

    星期六的早晨我和庞大约好一起去柳州市区游玩,所以早早地来到沙塘三路车站牌旁。(因为我们早有耳闻搭三路车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尽管我们下车的时候还不够八点,但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完了,都怪我们来得太晚了。”庞大焦急地说。

    “晚啦?现在还不到八点耶,大哥!要怪也只能怪那些狗日的政府无能,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说完,仰天长叹。

    一路上我们都是站着出来,加之个子又不高,我和他的视线根本透不过玻璃窗外的景色。按照计划,我们下车的第一站是柳侯公园。

    首先,我们从侧门进入,发现阶梯底下是一个湖。湖里面有大小不一、种类繁多的鱼;四周围满了观众,尤其是进门的左手边鱼多人也杂。近距离一看才知道那里有人在喂鱼,而旁边固然少不了卖诱饵的人。刚开始我也想买一包来诱惑诱惑那些鱼儿,最后还是被庞大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他在前边拉着我的衣服,叫我快点。然后我们就来到了柳宗元的墓碑前,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环绕四周一遍又一遍地观摩柳宗元的简介以及后人对他的评价,仍觉得意犹未尽。索性拿出手机叫庞大帮我拍照,以作留念!

    “伟哥,你也帮我拍几张吧,下一次来这里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庞大伤感地说。

    “好,你站好,我帮你多拍几张。”拿着他的手机我感到很沉重。内心有种痛疼感徘徊于心脏附近,就像小时候一颗小小而又看不见的针在心脏里翻江倒海,想弃却又弃不掉。这样的情形从我认得世界的那一刻起,每年都会发生。它就像幽灵一样地缠着我,每每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准时出现。

    我以为长大了,这样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于我的身上。因为我害怕那样地感觉;我害怕它有一天会夺走我的生命;我害怕…可我,可我只能选择勇敢面对。

    “来,笑一个。”我自己都是在苦笑,又何来的力量使他发自内心的笑呢?

    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姿势我拍了好多他的相片,最后我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咔嚓键。

    “得了,伟哥。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在他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龙城地下街。

    “这街挺大的,你要不要买点东西当做留念?”我对他说。

    “别人都说柳州好,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我也是。当初我的第一目标是南宁,可活生生地被我哥毁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怎能没有体会呢。

    “生活就这样,很多时候我们根本没得选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火坑里跳。但这一次,我要对它说不。”他坚决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答案,我由衷地佩服他、希望他未来的路能一帆风顺。

    “既然如此,我决定不能就这样放你走了。”我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亲爱的读者,你们好!因为有些章节出现了敏感词汇不能发表,王某表示抱歉!与此之时,我没打算过修改,如果读者想看,请到我空间:290537776.那里没有被禁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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