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章 惊变
时日如飞，最后一学期感觉乱糟糟的，大家要忙毕业，要忙工作，今天上午终于把最后一门考完了。
考试很简单，我提早交了卷，轻松地向宿舍晃去。
刚走到宿舍楼梯口，就有人叫住了我。
我一看，很奇怪：“王娟，你怎么跟在我后面的啊？”
王娟还有点喘：“我看见你交卷了，就紧跟着交了，追了你半天。”
“有事吗？”
王娟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压低了嗓子：“程建国，我跟你说，你可要对上官雨茗负责啊，她已经几个月没来东西了，肚子也挺出来了，本来这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不应该多嘴，但我是上官雨茗的好朋友，我怕她稀里糊涂的，不跟你说。”
我有点糊涂：“什么好几个月没来东西了，还肚子有点挺的。”
王娟急了：“你笨猪啊，这个也不知道？”
我顿悟了王娟的意思：“啊？我什么也没干过啊！”
王娟生气了：“你怎么这样，不是你还有谁，反正你要负责到底！”
王娟气呼呼跑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赶紧向考场跑去，看见上官雨茗还在里面呢。
这样的等待是煎熬啊，终于上官雨茗出来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句话没说就拉着她跑到了操场树丛下，上官雨茗很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程建国，你拉着我乱跑什么，有什么事啊？”
我低低地吼道：“王娟刚才来找我了，说你大肚子了，怎么回事啊？！”
上官雨茗被我吓到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东西也不来，肚子也大了。”
“难怪你这一阵老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心事似的，问你也不说，这种事你会不知道？”
六月天已经很热了，上官雨茗就穿了一件衬衫，我把她的衬衫在腹部压住，她的小腹微微地挺出来。
我都要晕倒了！
上官雨茗带着哭腔：“程建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什么坏事也没干过！”
上官雨茗的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满脸的杏花雨。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女生，我也心痛不已，但也只能硬住心肠：
“傻丫头，反正已经毕业考完了，赶紧回家找爸爸妈妈去，赶紧到医院去！”
上官雨茗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我当时并没察觉的哀怨，自己擦了擦眼泪。
我追问了一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雨茗仰起头：“程建国，我骗你干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
上官雨茗轻轻地转过了身：“那我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
“不用了，我自己走。”
上官雨茗自己向女生宿舍走去，一次身也没转过来，孤单的身影渐渐地在我眼前消失，我心里的痛楚自己也无法形容。
我站在树丛下，自己在回想：上官雨茗的情况肯定已经有四五个月了，不然肚子也不会鼓起来，她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小女生，绝对不会乱来的，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她的言行来讲，照理是不会欺骗我的，何况肚子都大了，有情况也应该说了啊，至少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态啊。
就在我想七想八的时候，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闪过：是不是我生日那天，上官雨茗酒喝反应了，是杨煜送他回去的，照理那天杨煜没喝多少酒啊，讲好回酒桌的也没回去，难道是他趁上官雨茗喝多了酒，神志不清时干的坏事！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怎么会这么想自己的兄弟呢？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冲到了宿舍里，杨煜他们几个在谈笑着呢，突然看见我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都诧异不已。
“什么事啊？这个家伙不对头嘛。”
我把杨煜拉到了小河边，在推搡间杨煜还奇怪：“你发什么神经啊，把我膀子都要拉断了！”
我狠狠地瞪着他：
“你说，我过生日那天你是不是对上官雨茗干什么坏事了，酒没喝多少，你才刚喝，该回去的你也没回去！”
“你到底干没干？！”
杨煜听到我的问话，突然气就全部泄掉了，喃喃道：“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我简直要疯掉了：“杨煜，你是我兄弟啊！这种事你也做！”
我用了自己全身的力量，挥拳砸在了杨煜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下。
杨煜的脸就在我眼前变形了一样，鼻子里，嘴巴里都是鲜血在往外流，哭丧着脸也没回手，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突然间，自己的力气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再也没有力量向和自己做了四年的兄弟挥拳了，我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我想起了可怜的上官雨茗，回头丢了一句话给杨煜：“自己做的事自己要负责啊！”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了一样，心里全是空荡荡的，可怜的上官雨茗啊，你该怎么办呢？可怜的程建国啊，你怎么碰到了一个这样的兄弟啊？无数的念想在脑间闪过，终于我告慰自己：杨煜会对上官雨茗负责的，他从进校的第一天就看上官雨茗很顺眼，也许心里也暗恋她吧，算了，就随他们去吧。
我全身就像虚脱了，浑身都是汗水，连衣服都全部浸湿了。
回家的冲动强烈无比，我想回家了！
我摇摇摆摆地从学校走出，恍恍惚惚间上了公共汽车，到了火车站，在恍惚间，买了一张火车票，自己就像梦游似的，迷迷糊糊、头昏沉沉的，一会是眩晕的自己，一会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出窍似的，在近前看着自己，心里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自己：我得回到自己的家才能倒下来，其实这个信念也是弱弱的，但异常清晰，就像在长长的黑暗隧道里行走，远处出口指引的光亮，这个光亮即使不强烈，却也是耀眼的。
人始终处在一种临界状态之中，懵懵懂懂地能听到候车室里播音员的广播，飘飘忽忽地随着人流上车、下车，照样出站检票，只是感觉自己不是自己，在依照一个程式行进。踉踉跄跄地行走在往家的方向，眼前的世界宛如隔世，总是模糊恍惚的，路人、车辆、店铺橱窗里的物件、行道树都在往后倒，不时有一道道白惨惨的光芒在前面的空间扫荡。
看见了自己的家，出来没有过如此亲切的感受啊，自己的极限也到了，爬上楼梯到了家门口，钥匙还在学校宿舍里，门也打不开，我就昏坐在了门口，倚在墙上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老妈的惊呼：“程建国，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怎么坐在门口睡着了，你的钥匙呢？”
随即老妈就来搀扶我，我头昏得厉害，一句话也没回，晃晃悠悠地摸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在了床上，自己把被子胡乱拉了一角盖在了自己的腰上，又继续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依稀记得老妈几次来叫我吃饭，我也没搭理，老程也进来看了几次，没吱声就出去了，耳边还老有老妈关门时的叹息声。
忽然之间，自己就清醒了起来，虽然睡多了，脑袋还晕晕的，人却清晰了。
我得把这个事情想想清楚了，该怎么办呢。上官雨茗最无辜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事情就发生了，还是女孩子最怕的那一种；杨煜也不知那天是真醉了干的坏事，还是早就想了；我是事情来了，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该怎么办呢？
其实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呢？杨煜是我的兄弟，上官雨茗是我最喜欢的女生，本来他们就应该是我的朋友亲人，我现在就是去找上官雨茗，当作没有这件事，就跟原来一样，但上官雨茗还会向原来一样吗？女孩子是永远不可能忘记这种事的。杨煜呢？他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也绝对要负责任的，我如果不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他们也许会把我渐渐淡忘了，应该能在一起的，正常过他们的小日子了。但愿，杨煜能对得起上官雨茗，他一定会对得起上官雨茗的。
想透了，我的心也稍稍宽了，不知为什么上官雨茗那天看我的眼神这时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怎么觉得有一丝哀怨呢？
我正倚在床沿，双手枕在脑后，仰着头看天花板呢，老程推门进来了。
“你醒了，感觉还好吧？”
我点点头。
“出事了吗？你没有闯祸吧？”
“是出了一件大事，我没闯祸，我一点坏事都没做过。”
老程放了一点心，试探性地问道：“上官雨茗？”
我嗯了一声：“你别问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哦，那就好。”
我想起了一件事：“老程，反正已经毕业的东西全结束了，学校我也不想回去了，到时你帮我把毕业证书找老师拿回来吧？”
老程：“这是小事，没问题。”
我又提了一个要求：“老程，你帮我找个远一点的地方吧，我想清醒两年，我会认真工作的。”
老程有点犹豫：“本来你们就包分配的，还是国家干部编制，要换地方容易，但不一定有干部编制啊？”
“那倒无所谓，反正才工作，进来转编的机会多呢。”
老程想了想：“眼前倒有一个机会，我有一个同学在省局，他们刚组建了一个大的汽贸公司，他在那边做老总，你应该听过的，姓秦，叫秦远征，前一段时间还跟我碰过头，还开玩笑让我把儿子送到他那去呢，自己又想想不可能，说你正牌X大出身，我哪舍得放到他那去做业务员啊。”
“那行啊，秦远征，我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老程正告我：“到他们那去，你就要做好准备了，要从业务员做起了，他们是讲究效益的，你这种文凭在我们这里，肯定是坐办公室的，层次有差别的。”
“什么层次有差别，坐办公室我还不愿意呢。你放心，我肯定会干好的，不会给你和秦远征丢脸的。”
“这我是放心的，这四年的学上得还不错，工作更要好好干，再说了，别没大没小的，在家里你可以乱叫，出门一定要懂礼貌，秦远征，私下要喊秦叔叔，单位里要喊秦总，不要肆无忌惮的。”
我拍拍胸脯：“这个你放心，出门在外我嘴甜着呢，你就帮我落实吧。”
老妈还是舍不得，在送站的时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好不容易四年的学上完了，终于回家了，怎么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我怎么感觉儿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离我越来越远了呢。”
老程拍拍老妈的后背，安慰道：“没事，过几年他自己就会回来了。”
老妈抹抹眼泪：“但愿吧。”
我也安慰老妈：“没事，就远一点，省城和我们交通还是很方便的，火车几个小时就就到了，有空你们来看我，随便看看省城风光。”
老妈回道：“我才不去呢，你自己逢年过节就回来，要是呆不惯你就自己回家啊。”
老程打住了她：“去了，好好工作，不要老想家，这一段时间比较忙，脱不开身，你就自己去吧，我已经和老秦讲好了，会有人接你的。”
“放心吧，有事我打电话回家，那我走了。”
我登上了火车，回头望望，老程老妈还在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呢。
火车开动了，离我们的城市越来越远了，我坐在窗口，看着房屋、树木、农田飞速向后，一丝酸楚涌上心头，怎么感觉和我上大学第一天晚上睡在宿舍里一种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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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依稀记得老妈几次来叫我吃饭，我也没搭理，老程也进来看了几次，没吱声就出去了，耳边还老有老妈关门时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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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是放心的，这四年的学上得还不错，工作更要好好干，再说了，别没大没小的，在家里你可以乱叫，出门一定要懂礼貌，秦远征，私下要喊秦叔叔，单位里要喊秦总，不要肆无忌惮的。”
我拍拍胸脯：“这个你放心，出门在外我嘴甜着呢，你就帮我落实吧。”
老妈还是舍不得，在送站的时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好不容易四年的学上完了，终于回家了，怎么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我怎么感觉儿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离我越来越远了呢。”
老程拍拍老妈的后背，安慰道：“没事，过几年他自己就会回来了。”
老妈抹抹眼泪：“但愿吧。”
我也安慰老妈：“没事，就远一点，省城和我们交通还是很方便的，火车几个小时就就到了，有空你们来看我，随便看看省城风光。”
老妈回道：“我才不去呢，你自己逢年过节就回来，要是呆不惯你就自己回家啊。”
老程打住了她：“去了，好好工作，不要老想家，这一段时间比较忙，脱不开身，你就自己去吧，我已经和老秦讲好了，会有人接你的。”
“放心吧，有事我打电话回家，那我走了。”
我登上了火车，回头望望，老程老妈还在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呢。
火车开动了，离我们的城市越来越远了，我坐在窗口，看着房屋、树木、农田飞速向后，一丝酸楚涌上心头，怎么感觉和我上大学第一天晚上睡在宿舍里一种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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