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惜梅之为爱与道德的母亲

第1卷 十四(2)

    嗨!真就有人敢说:“咱们的《波罗湖的故事》就是没拿到中央,若拿到中央也许就能拍成样板戏呢。”

    我听了赶忙说:“再可不许这么说啊,会出事的。”

    又有人说:“咱指导员自己编自己演,那还跑了它了,演得好,理所当然。”

    七嘴八丫子,好在他不在场,若在场啊,都得把它吃了。

    尚姐和公社其他领导也来观看了演出,当然都前排就座了。节目结束时对我说:“行!这几个月功夫没白下,演得好,有成绩。”

    我听了很高兴,有一种成就感,心中“谢谢他,也祝贺他。”

    元旦戏一连演了三天,天天爆满。稍远一点的龙凤、东安、民丰都赶大马车来,那阵子永安地盘儿很活跃,大车、小车、自行车,穿来走去,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也难怪,那时没个电视,又没有个别的文艺形式,人哪能甘受寂寞,所以俱乐部就成了消愁解闷儿,玩儿玩儿乐乐,消遣、释放的中心。期间也放场电影,但允许放映的也只有《平原游击队》、《地道战》或一些纪录片儿。

    这时期的歌可把永安大地唱活了,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唱的。你可别说,唱的还都不错。我发现,真正的英雄在民间,也就是在人民群众中。

    我向尚琴副主任说了这种情况,她也说:“可不是吗,我回到家听妹妹她们也都唱。”她还说:“向党委请示一下,组织一次‘永安公社各大队文艺节目汇演’,行不行?”

    我说:“可得点功夫,要排、要练、也要下到各生产小队去演,质量上来了才能集中上来汇演。”

    她说:“请示一下,就这么干,趁热打铁,把我们公社的文艺生活真正搞上去。”

    我一万个支持,说:“那就要先拟各大队文艺节目竞赛章程或条例,得把大队能说了算的召集上来,开个会,现在就着手,春节正是好时机。再在俱乐部赛它几天,既活跃了永安人们的文化生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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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现了党的号召,过革命化春节。”

    说干就干,尚琴副主任,在党委会上这条意见通过的当天,就让我向各大队下通知,让副书记明天上来开会定。

    第二天,尚姐非扯着我不可,给各大队副书记开了个务实会。会上一落实任务,二提出保证,三拟定各大队排练时间和到俱乐部汇演时间。

    会上还确定了“这次文艺竞赛是由俱乐部主管,公社由尚琴副主任挂帅,俱乐部下去做具体指导,欧阳玉珊做节目总监”等具体事项。

    我知道这又得忙一阵子,就与玉珊商量,由他在家组织俱乐部的日常排练,我下到各大队组织指导。

    这已是一九七二年了,一月十日,我就开始了按各个生产大队走。首先是湖滨大队,这也算是有点本位主义,和我们大队副书记赵文龙碰面,做周密研究。

    我是背着包袱先到湖滨大队的,心想,湖滨的文艺节目必须得好,不然,我自己就把自己否了。你管全公社,结果你自己大队一团糟,那往下我还怎么干了?

    赵文龙过去组织过大队的文艺节目,那时他是大队团书记,也到公社汇演过,他还去过角色呢。我知道了这一点,心里似乎有了底。

    与赵文龙副书记研究定下来后,我把俱乐部的一些剧目文字材料都交给了他,他说三天内抄完,决心挺大,我也觉得他能抓好。

    人员由他挑选,我只看了一下,都是一些超过三十岁的人。我问他:“赵书记,咋不找年轻人呢?”

    他说:“这些都是成手儿,老腿旧胳膊了,让他们换上新词儿新调儿,来它个枯木逢春,更惊人,还有滋有味儿。”

    这个词儿也不知用的当不当,我听了都憋不住笑。要不他就说:“就用这把老药壶,换汤不换药。”或说:“姜,还是老的辣呀。船破有底,底破有帮,帮破了还有三千六百个老钢钉呢。”也不知哪来的这些俏皮嗑,弄得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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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行吗?”我憋住笑问。

    “你就擎好吧。”他回答。

    我听了实在笑的不得了。

    “惜梅,你就忙你的俱乐部去,还得跑面儿。咱大队的文艺节目我包了。就我上台唱他三天三夜,都不带穷词儿的。”

    “哎呀!你唱的那些现在不行啦,都什么年代了。”

    可他还有嗑唠,说:“千年的铁树开了花,万年的种子发了芽。”

    我实在笑的受不了了,强说出:“赵书记,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我不是说了吗,你就擎好吧,搞文艺节目,手拿把掐。”

    湖滨就这样了,看赵副书记那股子劲儿,能行。

    回到先锋大队,我的家乡,正好遇上了老爸,他说:“你回来给张罗两天就不行?”

    我赶忙说:“爸,我那还一大摊子呢,哪能顾过来呀,让你们王玉文副书记抓吧,还有团书记郭斌、妇女主任田霞呢。”

    各屋走了一遍,该看的也都看看,对老爸说:“用什么材料就告诉一声,我马上送过来。”

    “什么也不用,那天说的老孙宝山能不能給编一编呐?”

    “能,能,这不才写完《波罗湖的故事吗》?”

    “那个欧阳,小伙子真不错,又会编,又会演,我看不次于县里话剧团的老雷。”

    爸爸说的老雷,就是能编剧,能导演,又去主要角色的县话剧团团长雷鸣。那可是远近闻名,曾以《红岩》小说为蓝本儿,编写过歌剧《江姐》,票房连续七天爆满,获省文化厅最佳编导奖。

    “我看这小伙子将来也有大出息,有才呀,那狄俄尼索斯演的简直跟真的似的。”

    我想:“怎么又提他呀!”就对老爸说:“眼下就写孙宝山。”

    差不多每两天一个大队,我又跑了有十多天,有几天跑累了就坐办公室,打电话联系。

    一出溜就快二月中旬了,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下边各大队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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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办的差不多了,有不少大队下到小队演出也都进行的差不多了,甚至只等上来汇演了。我向尚琴副主任作了详细、全面地汇报,后尚姐又随我跑了两个大队,也看过了他们下到小队的演出,觉得时机成熟,就决定,二月九日,农历春节前六天,大俱乐部开始汇演。

    那是那年代,什么文艺都没有,若是现在,都快过年了谁去看啊。

    当时,这才叫过“革命化春节”呢。汇演前,俱乐部又装饰一新,布置了拉花、彩旗,灯光作了全面检修与调试,乐队也又添了几套新乐器,诸如吉他、月琴、古筝等。

    汇演预告发到各大队、各小队,并划定,在俱乐部哪个单位坐在哪个位置等。

    评委、贵宾在前两排,还邀请了三盛玉、伏龙泉、万顺等公社的文艺宣传队,光临指导。

    这次汇演也恰逢农安县全面性质的穿插演出,即甲队到乙队所在地;乙队到丙队;丙队又到甲队或丁队所在地交叉演出即将来临。为此我们做了“出境演出”和迎接“客队来我社演出”的技术准备和思想准备。为交通方便,县里安排以片儿为单位。

    我们永安与伏龙泉、三盛玉、万顺为一个片儿,交叉也就在范围内进行。所以,我们本公社的汇演也很认真,邀请了县委宣传部、县文化馆和县话剧团的一些领导、艺术指导和名家。

    那个年月以精神为第一属性,只要精神好就是光荣,就是先进,就能是学习的榜样。我们虽不是榜样,但也得到过多次的表扬。

    无论县里组织,还是我们自己的汇演,其实都应该是重在活跃文化生活,占领无产阶级革命文艺阵地,促进抓革命、促生产。

    这次汇演后,显见永安公社的文艺办起来了,俱乐部也挺出名,甚至轰动整个农安县,各级领导又多次提出表扬。

    我不敢忘记老爸的那个“孙宝山”,还得找欧阳商量。春节前还有几天了,就自己劝自己,等节后再说吧。

    这年的公立二月十五日是农历的正月初一,过年。

    腊月二十八,也就是春节前两天我才收拾利索从俱乐部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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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说:“寻思你不回来过年了呢,这家什把你忙的。”当然了,那些演职员比我早回去了两天。

    我本想与欧阳玉珊轮流值班。但他说:“有我在,还用你值什么班儿呢?回去好好休息,愿遛达就来蹓跶蹓跶,骑自行车就几分钟,也没多远。”

    我无话可说,但心动了一下,想:“还他值班,我没事儿来蹓跶,怎么可能呢?不行,何不我值班,他愿蹓跶就来蹓跶呢?也顺势看一看他能不能来。”

    “我值班,不然在家也呆不住,你路远,在家休息吧。”

    “不行,怎么能让你呢?晚上还不方便,再说了,你哪有那个胆儿啊!”欧阳说。

    “我有胆儿啊,我值班,一定啦,你就不要来啦。”

    他迟疑了一下也说:“我也决定了,我非值不可。”

    冷静一会儿后,我头脑中挂出了那张“警示牌”,“他值就他值吧”,但我没说出口来。

    我们都收拾完了,该是各自回家了,我说:“路远,你走吧,今天我就值这么一天,晚上,我让苏连长在这住,你就不用回来了。”

    他不肯,非让我先走,说:“我在这还想写点儿啥呢,你回去吧,这里的事一切都由我安排。”

    几经推迟,他执意不走,无奈,我只能回家,但我没有说来还是不来。看样子,放假期间,他天天在这是肯定的了。

    我横下一条心,咬了咬牙,走出房门。他跟了出来,好象是远去的别离,他的情绪又是那样的寡欢与低沉。

    我没有说让不让他送出来,把背包挂在了自行车前把上,推起自行车,慢慢地走向吉祥苑大门。

    临到大门口,他停住了脚步,说:“我一定是天天都盼望你来。”

    我回答:“不一定。”

    这“不一定”有双重意思,或指他说的“天天都盼能来”,不一定;或说“我来不来”,不一定。留下这么个悬念,让他去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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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四日,是农历腊月三十儿,叫岁底,这天的夜晚也叫除夕。

    从吉祥苑回到家,这天才是腊月二十八,还没到二十九、三十儿呢,他就把我闹的不得安宁,走、坐、卧,总像是不离我的身前身后,这仅仅是分手的第一天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甚至有些熬不过,受不了,扔不下,甩不掉,一会儿出现了他一本正经的尊容,一会儿出现了他和颜悦色的笑脸,有时幻听幻觉的,耳边响起“有我呢,你怕啥。”或“有我在,还用你值什么班呀”等。

    心里像缺点啥,又像多了点啥,怎么的也不相应。实在难熬,想找同学于书云玩儿玩儿去,排解排解,把他忘掉。但又一想,不行,怕一句半句说走了嘴。还是在家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想别的事,想徐老师,想钟秀兰,想张凤仙,但都不起作用。我害怕了,怕是着了魔。我还想过,他在那用什么法术了吧,我咋就一分一秒也忘不掉呢?

    我偷偷地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狠狠实实地,边掐边告诫:“忘掉他!忘掉他!忘掉他!”

    这也不行,又是一次地“挥之不去”,我服了,彻底地服了。我缴械,我投降,甘当俘虏,甘当俘虏,甘当……心里挑出一面白旗,上写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明天早早去见你,我是你的俘虏,我是你的战利品。”

    这是一剂灵丹妙药,立马缓解了,像把哗哗流淌的水龙头关闭了一样,当即销声匿迹。静了,静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简直像死去了一样。把喧闹换上了企盼。明天,“明天早早去见他。”

    由于寄希望在“明天早早去看他”,所以,这天晚上睡了一宿的香甜好觉,比梦香还香。

    第儿天早五点稍多一点儿,就和妈妈说我出去走走,便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仅五分钟就到了吉祥苑,敲了几下门,苏连长出来了,又是那句老话,“咋这么早啊?”

    我说钥匙拉宿舍了。苏连长也没在意。我直奔玉珊的办公室,果不出所料,他真的正在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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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到来,他像是早有思想准备,没有表现出惊奇,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倒表现得很实在,说:“知道你会来,但没料到会这么早。”

    我可见到他了,两只拳头在他胸前像捶鼓似的,“帮当、帮当”一阵子猛捶。嘴里还边叨咕着:“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一动不动,说:“恨,你就打吧,发泄发泄,出出气就好了。”说着,用他那温暖的身躯,把我揽在了他的怀里,抱得一会儿比一会儿紧。

    我像驾入了云端,在舒适、温暖、幸福中飘摇。

    “你咋这么早?”

    “你闹的!”

    “我咋闹了?”

    “你的灵魂,你的影子,你的……”

    “我的形象,我的精神,我的……”我还没说完,他就抢了过去说:“可是我还活着呢,灵魂也不会出窍呀!”

    “一天没见面就想得受不了,和你在一起,既安全可靠,又幸福,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啊?”

    在他的怀抱里,是那么温暖,那么温馨,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搬过他的左手,看了看他的腕表,“不行,八点了,我得回去。”

    他更是紧紧地抱住我说:“再呆三分钟,就三分。”

    “那你怎么吃饭?”

    “我回去,一个小时就能返回来。”

    春节放假六天,和他在一起度过十二个阶段时间,预示着十二分的幸福;从家到俱乐部的路上跑了二十四趟,寓意酿造出二十四成的甜蜜。

    两个人的世界,是人间最温馨、最美好、最幸福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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