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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一章

    聂红裳走到父母房中,聂博渊正在换衣服,聂红裳福了一福,低声喊了一声“爹”。

    聂博渊嘿了一声,道:“你出来了。”

    聂红裳点了点头道:“爹,女儿知错了,女儿是来向你认错的。”

    聂博渊叹了口气道:“知错了?那你的终身大事,你听爹爹的,还是让你自己做主啊?”

    聂红裳道:“女儿以后都听爹爹的,爹爹让我嫁给谁,女儿,女儿都谨遵爹爹的吩咐。”

    聂博渊“嗯”了一声,伸手抚摸着胡须,说道:“这样才对!只要你乖乖的,爹爹也不会

    再叫人给你锁了起来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今天上朝已近约了状元郎,等到后天他就到

    咱们家来,等他来人,你和你娘都看看。”

    聂红裳“嗯”了一声,说道:“爹,我。。。。”却犹豫了,沉默了片刻,才道:“爹娘

    ,女儿不孝,对不起您二老。”

    聂夫人笑道:“好了,好了,只要你以后听我们的话,那就算是孝顺的孩子。”

    聂红裳又朝父母福了一福,走出父母房中,想到就要和孟不凡离开这儿了,可能再也见不

    到父母了,眼圈一红,眼前一片模糊,站在房前怔怔呆了一会儿,只觉也应该和哥哥嫂嫂道了

    别,当即走到聂仲言夫妇房中。程莺莺正坐在桌子上发呆,聂红裳进来,竟然没有发觉。

    聂仲言在书桌前看书,看见聂红裳,便站了起来道:“红裳,你出来了。”

    程莺莺一惊,站了起来,失声道:“红裳,你。。。。”

    聂红裳朝桌子前坐下,道:“哥哥,嫂嫂。”一语未毕,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聂仲言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爹爹也原谅你了。”

    聂红裳忽然站起来扑到聂仲言怀中,大哭道:“哥哥,我对不起爹娘。”

    聂仲言浑然不知道她话中之意,伸手拍着她后背,朝程莺莺笑道:“你看咱们这个妹妹,

    总是孩子气十足,和爹爹顶撞了两句,都觉得是对不起爹爹妈妈了。”安慰聂红裳道:“好了

    ,不哭了,多大的事?平时你不是经常闯祸了,从今以后你听爹爹妈妈的话,少让他们操心就

    是了。”

    聂红裳离开聂仲言怀抱,伸衣袖擦了擦眼泪,朝程莺莺看去道:“嫂嫂,我哥哥待你很好

    ,以后你一定要也待我哥哥很好。”

    聂仲言忽然听见妹妹说这话,俊脸一红,朝爱妻看去,程莺莺也正朝他看来,二人目光相

    碰,程莺莺神色惨淡,早把目光又别了过去。

    聂红裳哽咽道:“那,那我走了!”说着依依不舍地朝哥哥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程

    莺莺追了上来,叫道:“红裳!”

    聂红裳“嗯”了一声,转过身来。

    程莺莺低下头思索片刻,道:“我,我。。。”说到这里却忍住了,过了片刻才道:“没

    有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聂红裳回到房中,心乱如麻,忧思难遣,到了中午饭也吃不下,堪堪等到傍晚,一想到晚

    上就要和孟不凡离开这儿,更加心神不灵,来到桌前,取过一张宣纸,拿起毛笔,饱蘸弄墨,

    在纸上写道:“爹爹妈妈,女儿不孝,今随孟郎而去,望您二老擅自珍重,女儿。。。。”写

    到这里却再也写不下去了,趴在桌上痛苦起来,泪水一滴滴滴在纸上,侵染开来,将刚写下的

    字都侵染的模糊不清。聂红裳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又取过一张宣纸,在上面写道:“爹爹

    妈妈,女儿不孝,今随孟郎而去,望您二老珍重万千。”写罢,将纸折叠好,从书桌上抽出一

    本书,将信夹在里面,想了想,又怕书放在桌子上会很快被父母发现,那样说不定自己还没有

    和孟不凡出城,就会被抓回来,于是将这本书放在了其余书里面,可是这样一放,又怕父母会

    看不见,聂红裳左思右想,只得将信纸的一角从书本中露了出来,等到自己走后,父母检查自

    己的东西,才可能会发现这封信。

    聂红裳忧愁无限,心中既盼望着太阳赶快落山,赶快见到孟不凡,但又害怕天黑,在屋中

    站站坐坐,神思难定。

    但终于太阳还是落山了,夜幕降临,聂红裳心神不安地吃过晚饭,在房中等了一会儿,更

    鼓敲过二更,聂红裳估摸着别人都睡下了,才拿着包袱悄悄走出房中。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

    凉亭中,凉亭无人,孟不凡还没有来。天边挂着一轮寒月,疏星点点,淡淡的月光照入亭中,

    显得更加清冷。聂红裳站了等了许久,不由感到累了,便将包袱垫在石椅子上坐了下来,其时

    已入春天,然而天气却仍旧寒冷,聂红裳掖了掖衣服,将手放在唇边呵了呵气,坐着又等了许

    久,可是万籁俱静,人声俱无,孟不凡却依旧不见踪影,聂红裳等的急了,站起身来,向四周

    张望,但唯见风拂树枝,月洒寒池,府中远处高悬的灯笼烛光,只照着聂红裳纤瘦孤独的身影

    。斗转星移、三更又过,孟不凡依旧没有来,聂红裳又冷又困,心中不由道:“难道不凡他不

    来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又等了半个更次,心中气苦道:“他明明说话叫我今晚在这儿

    等他的,难道他忘了?或者是他骗我的,只是想骗我从来,其实不是想带我走?”向四处望了

    望,“难道他忘了我们的约会地点了?会不会,会不会他到我房中找我了?”聂红裳想到这里

    ,忙拔腿向自己房中跑去,跑到房前,推开房门,只见屋中空无一人,聂红裳顿时便泄气了,

    自觉现在三更都已过了,再过了一会儿就要天亮了,孟不凡还没有来,可能是不会再来了。聂

    红裳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心中默默道:“他明明说要带我走的,说要带我一起去浪迹天涯的,

    难道都是骗我的么?不会的!他为什么会骗我?他一定不会骗我的!”想到这儿又跑到那亭中

    ,站在亭中怔怔等了许久,耳听的远处农人家的鸡鸣,五更已到,天马上就要亮了,聂红裳怔

    怔流下了眼泪,心中只是叫道:“他是骗我的!他是骗我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知道孟不凡不会再来了,当即拿着包袱回到了房中,趴在床上哭了一会儿,一夜等待,未曾

    合眼,又冷又困,不知不觉便趴在床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门外人声响动,聂红裳

    一惊,从梦中醒来,只听外面人声嘈杂,似是发生了什么事,聂红裳走到门前打开门,只见众

    家丁慌慌张张,都向园外跑去,聂红裳甚感奇怪,叫住一个名叫小墨的下人问道:“发生了什

    么事?”

    小墨“哎呀”了一声道:“小姐还是不要问,问了又要生气。”

    聂红裳更是大奇,问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墨道:“小姐不知道,少夫人她,少夫人她跟人跑了!”

    聂红裳这一惊,非同小可,忙问道:“嫂嫂她,嫂嫂她跟人跑了?跟谁跑了?和什么人一

    起跑了?”

    小墨道:“小姐还是去问老爷夫人吧,我们还等着去把少夫人找回来。”说着随着众人跑

    走了。

    聂红裳怔了片刻,往聂氏夫妇房中走去,刚走到门前就听到聂博渊大声叫道:“快去!统

    统都给我去!一定要把这贱人给我抓回来!”

    接着屋中一人忙道:“是,是,属下这就去找!”正是聂博渊的心腹李光华。

    聂红裳走到屋中,见哥哥聂仲言坐在桌子边,双目红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聂博渊则

    气得须眉俱张,看见聂红裳进来没有说话。

    聂红裳走了过去道:“爹,娘,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聂博渊怒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看,这个贱人多不要脸!”说着将一张信笺扔了过

    来。

    聂红裳拿过信笺展开一看,见上面写道:

    仲言:

    妾与君夫妻八载,承蒙怜爱,不以见弃。本欲为君执帚,永不离弃,然妾早已心属他人,

    八载累月,不曾或变,当年君为一己之私,拆人婚姻,棒打鸳鸯,然妾心志益坚,一片真心,

    尽付孟郎。今与孟郎再续前缘,离君而去,愿君能成人之美,勿再叨扰,盼君另觅佳偶,早成

    神仙眷侣,贱妾莺莺拜别。

    莺莺呈上

    聂红裳看罢这信只觉一阵眩晕,说道:“这是,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孟郎?”瞬间只觉得

    这个孟郎,好像就是孟不凡。

    聂博渊怒道:“你问你哥!他娶的一个好媳妇,把咱们聂家的脸都丢尽了!”

    聂红裳看向聂仲言道:“哥哥,嫂嫂和谁跑了?”

    聂仲言一言不发,站了起来,就向门外走去。

    聂红裳追了上去,拉住聂仲言衣袖道:“哥,你怎么不说话?嫂嫂和谁跑了?”只见聂仲

    言泪如雨下,脸色苍白,早已不复往日的神采了。

    聂仲言朝聂红裳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向远处走去。

    聂博渊道:“仲言,你还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去把那贱人找回来!”

    可是聂仲言就像丢了魂魄一样,对聂博渊的话充耳不闻。

    聂红裳心乱如麻,又拿起程莺莺的辞别信看了起来,忽然见到程莺莺的字迹绢细清秀,竟

    是十分熟悉,猛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聂红裳身子向后一退,手中信脱手而落,心中叫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泪水涌出,眼前一片模糊,一刹那间思

    绪如潮涌,“嫂嫂的字迹和孟不凡那锦帕上所题诗的字迹一模一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

    巫山亦非云,此生与君相隔绝,只待再赴来生约’这首诗是嫂嫂写的!那,那孟不凡给我讲的

    那个故事,那个故事。。。。”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孟不凡所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小男孩就

    是他自己,而那个大小姐就是程莺莺,为什么开始孟不凡知道自己是聂博渊的女儿以后,生那

    么大的气,为什么嫂嫂嫁给哥哥这么多年,一直郁郁寡欢,“原来嫂嫂和那姓孟的才是相互深

    爱着对方!”聂红裳泪水扑簌簌滚下,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既然他喜欢的是嫂嫂,为什么

    却要骗我?还说要带我离开这儿,带我去浪迹天涯,原来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伤痛欲

    绝,拔腿就向远处奔去,聂博渊夫妇见聂红裳忽然一言不发就跑了,忙在后面叫道:“红裳,

    你去哪儿?”聂红裳头也不回,只是向前跑,孟不凡的海誓山盟还飘荡在耳边,“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红裳,你就是那淑女,可愿意我做君子。。。。红裳,窈窕

    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你。。。。。我带你离开这儿,咱们俩从此去浪迹天涯,我做乞丐,

    你做乞丐婆。。。。”聂红裳一口气跑到那凉亭中,石头冰寒入骨,哪懂人的悲伤,往事一幕

    幕在脑海中闪过,“我因为他而和父母吵架,被关在屋中,我因为他甚至可以离开父母,抛弃

    荣华富贵,为什么他却要骗我?”聂红裳越想越伤心,越是伤心越不甘心,“我要去亲口问问

    他,为什么他要骗我!”当即转身跑入园中,正碰到几名家丁慌慌张张地出去,聂红裳一把拉

    住一名家丁,道:“你们干什么去?”

    那名家丁道:“老爷叫我们去找少夫人。”

    聂红裳点点头,哈哈笑道:“找少夫人,那好的很啊!”和众家丁走出府中,牵过一匹马

    骑上,挥鞭恨道:“我要亲自把他带回来!”

    众家丁只当她说的是程莺莺,也都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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