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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七六 举兵南下

    高静叶在房中坐立不安。她早已闻听兆铝光解了黄岗之围,和大公子兆建业一同凯旋而归,上京上下人人欢腾,兆立已大排宴席庆功。可是为什么还不见他回来呢?我挂牵的是爹爹和哥哥的事,他难道不晓得先来告诉我一声再去宴庆么?

    丫环小青从外走进来,说道:“相公半途有事,还没回府呢。”

    高静叶喃喃道:“大家都回来了,他一个人还有什么事呢?这上京城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用得着这么拼命么?”

    这时兆蓝进来,说道:“公子遇到一位奇人,想收为己用,今晚都不会回来了,特命我向夫人说一声。”

    高静叶麻木地说道:“又是奇人,自我嫁来兆府,他天天都出门在外,不是招兵,便是买马,兆家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人日日这么忙碌?”

    兆蓝再说:“公子要我告诉夫人,夫人的父亲已入土为安,围攻黄岗的丰定都大败回京。高浩高大将军稳据黄岗,安民囤粮,操兵练马,扩建军事,黄岗城已成牢不可破的坚城。请夫人不用再为之担心。”

    话未说完,高静叶眼角已流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只转过身去,什么话也没说。

    兆蓝一愣,也不知再说什么好,朝丫环小青努努嘴,然后悄悄溜了出去。

    高静叶一夜难眠。待到第二日,兆铝光终于回来了,和她简单说了几句,便又要出去,说父亲兆立准备即日举兵南下,很多事情都需要商议。她忽然叫住急急欲走的他,低声说:“我想去黄岗。”兆铝光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也好,我随父亲南下攻打定京,也不知需要多少时日,你去黄岗你哥那里住一段日子,我也放心。”

    他说到这里,心中想的却是希儿,让他更担心的是希儿,真希望能立刻攻下定京,然后要父亲另外赐他一座府邸,与希儿单独居住。

    大旭皇历6163年5月5日,兆立自上京正式举兵,仍奉琉氏为皇,打着大旭旗号,南下直扑定京。兆立自封为大将军,任命兆建业为左都督,兆铝光为右都督,由兆安民留守上京。

    一开始,大军兵锋所指,无不披靡,进展神速。但进入六月中旬后,天气忽然变坏,连日下起大雨来,将道路都打烂了,行军十分艰难。

    更糟糕的是,从上京运送粮草的大车都陷在泥泞之中,不能及时抵达。军队于是供给不足,士气大受打击。于是军中开始流言四起:

    一说大漠向来言而无信,见大军受阻,便按兵不动,作壁上观,不再前来支援上京军。

    一说邑州周子淳见上京空虚,而兆立大军又处于进退两难之际,便野心顿起,不日便要攻打上京。

    这一切就如压在头顶老不散的乌云一样,盘旋在大军之中。到了获益城外五十余里处的麻雀谷时,大军终于无法再向前进,兆立只好下令扎下营来。

    一心想尽快攻下定京的兆铝光更是心急,这些天一直冒雨外出,潜到获益城四周察看地形,将各处地形熟记于心,终于想出了破城之策。

    这一天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山路早被雨水淹得无影无踪。他策马飞奔已整整一个下午,外面所披的蓑衣早就挡不住暴雨,汗水加上雨水将衣衫湿透,粘在身上,十分难受。

    他怕山路上的尖石会扎伤马蹄,这次出来并没有骑那“白蹄乌”,胯下只是一匹普通的马,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这马前蹄几次打滑,差点没摔倒,幸好他的骑术非常精湛,关键时候将缰绳一拉一提,助马稳住身子。可他这么一直紧紧攥着马缰,绳子勒得手掌火辣辣的发痛。

    人和马都疲累欲死,可他心中却十分亢奋,心想:“只要天一住雨,便可围攻获益,一战而胜。接着便是长驱直进,定京城指日可下!”

    【āáǎ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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