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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飞过蝴蝶季109

    “怎么了?”她问,眼神凛冽。.

    “我不允许你这样!”顾铭说。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她亦不肯认输。悌

    两人僵持,街上有冷风吹过。

    “放手。”她说。

    顾铭冷凝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没有一丝软化的迹象。悌

    “请你放手,顾先生。”她用一个顾先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铭依旧没动。

    “别忘了纪小姐还在等你。”卯卯说。谀

    终于,他松手。

    她埋首,转身离开。

    “顾铭和卯卯怎么了?”肖洁问坐在她左手边的邓飏。

    “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邓飏环视了一遍围坐在长长会议桌前的人群,微微侧头。

    “你们不是走的很近吗?”肖洁笑吟吟的把目光从站在投影仪前的报告者身上挪开。

    “那你应该问纪闵,我最近跟你走的最近。”

    “丫的,你想死吗?”肖洁狠狠地瞪着邓飏,“在这里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实话。”邓飏面不改色。

    “纪闵最近粘他紧?”肖洁一只手扶在鬓前,侧身。

    “跟我们比起来稍微逊色一点。”

    “邓飏!”肖洁压低了声音警告他,“再敢这样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谀

    “嗻。”

    会议一结束,乌泱泱的一群人从里面出来做鸟兽散了,肖洁跟邓飏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她拿起手机刚要按就被邓飏打断了。

    “给他打?”

    肖洁点头,她没想到顾铭竟然会缺席这么重要的一场会议。他在她的心目中,一直以理智到近乎残酷的工作狂形象出现。他曾经以工作为由拒绝参加她的生日会,这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算了,早就打过了,关机。”邓飏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

    “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肖洁不明白,那天还在她家***扰她练瑜伽,这会儿说变脸就变脸。

    “能让他搭错筋的除了你家那位小姐还能有谁?”邓飏笑。

    “卯卯?”肖洁收住脚,转身看邓飏,“她怎么了?”

    “鬼知道。”邓飏耸耸肩,“你不觉得他们俩之间很奇怪吗?”

    肖洁恍然。

    “女人心,海底针啊……”邓飏故意拉长了声音走了。//

    “你丫的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肖洁快步追上前,再次跟邓飏并肩而行。

    “跟我在一起有那么难?”邓飏伸手搂住她的腰肢笑嘻嘻的问,“又不是让你以身相许。”

    肖洁拍掉他的手,再次用眼神施暴,“你丫的真不想活了,这是在哪里啊,敢在这不规矩!想阎王想疯了!”

    “我就是要所有人看见我们俩勾搭在一块。”邓飏不怕死的说。

    “你!”肖洁气结,她环视了四下一圈后乌泱泱的撤了。

    邓飏站在长长的走廊过道里,看见肖洁从他面前迅速的撤离。勾起的唇边,有无奈的笑。

    工作室里,顾铭独自一人坐在落地窗前看天空。窗外是阴霾的天,有层层叠叠的黑色云层遍布,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Leo把几本杂志放在他的长条桌上,满桌子都是顾铭未完成的画稿。他发现顾铭稿纸上的模特第一次有五官,全部是同一个表情坚硬的东方女子。

    不是他熟悉的Anna。

    Leo无奈的摇头,从工作室里出来。整个过程,和顾铭没有一言一语。

    他不知道,顾铭的再次反常是否跟图上的女子有关。

    杨曦坐在沙发上打量对面的顾铭,什么都掩饰的很好,唯独由于供氧不足而造成代谢废物堆积的黑眼圈,明晃晃的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顾铭这般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几天了?”她问。

    “有些天了。”顾铭用死尸一般的语气和表情说。

    杨曦翻了个白眼,“不能再具体点?”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在顾铭面前装逼一小会儿。

    “一星期多。”顾铭异常好脾气的没有发作,杨曦悄悄抬眼端倪了他一阵子,终于忍不住的直摇头。

    “需要药物吗?”顾铭一只手撑着头,靠在沙发背上问杨曦。要再这么失眠下去,他得提早许多年去见牛顿。

    杨曦斜靠在沙发里,慢条斯理的整衣襟前的那朵胸花,“不用。”没有迟疑的回答。

    “你不觉的应该采取些措施?”顾铭一扫先前的病猫态势,只要涉及到教训人,不管身体如何欠佳他都能立刻恢复精力。

    “以您这精神头?”杨曦故意谕掖他,在心里大骂顾铭,每次都是不早不晚偏偏一到她休假就把她叫来。来就算了,动不动还要拿她开涮。杨曦叹了口气,她怎么就摊上了混世魔王。

    “杨曦!”

    “在。”杨曦在半空中画了个感叹号后对顾铭说:“下次叫我名儿的时候能不能换个语气?知道有求于人的时候至少态度要好吧?”

    “如果你认真对待问题的话。”顾铭依旧摆一副很欠抽的表情。

    “如果你不每次在休假的时候叫我。”她小声的嘀咕完后,抬起头勇敢的看着顾铭,好半晌不说话。

    顾铭瞅着她,“你这望闻问切都半天了,方子也该开了?”

    “方子

    是有。”杨曦一本正经的说,“就是难寻。”

    顾铭冷笑,这世上只要是买的到的都不难。他一只手擎着下巴,“说说看,什么方子。”

    杨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才慢腾腾的轻启红唇,她挑眉凝视着顾铭,“首先,得说下您这症状。你这病,说好治它无需一帖子药,说它不好治就是金山银山都没用。”

    她滔滔不绝了半天没说出个重点,终于在时间过了三十六秒后被顾铭果断的打断了。

    “烦请直接切入重点,好吗?”

    杨曦比了个OK的手势,又清了清嗓子,从牙缝里挤出仨字,相思病。

    顾铭一副大白天见鬼的神情,“什么?”

    “你没听错。”杨曦打包票,最后见顾铭不相信,她不死心的又补了句,“所有我说方子难寻呐。”

    顾铭没有一丁点准备接受她的诊断结果,以一句‘你电视看多了’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相思病,简直就是疯子。

    杨曦拿着包包站起来,“好了,没事儿的话我先飘走了。”

    摆了摆手,顾铭懒得跟她再多说一句。杨曦乌泱泱的散去,等她到玄关口的时候,又探出脑袋对他说:“有时间的话多去见见那个Miss童,对你病情有很大帮助哈。”

    撵走杨曦,顾铭回到卧室。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后绕到落地玻璃窗前,在躺椅上躺下来看书。他看ElbertHubbard的AMessageToGarcia,一本最近在书店里再次被放在推荐区的书。

    一个小时后,他在房子后面的花园里散步,给养在水池里的鱼喂食,发现一旁的铃铛花已开放。他在院子里又晒了近一个钟头的太阳,喝咖啡,画图。

    生活似乎又恢复到认识童卯卯以前,不出意外的话,每个周末都是如此。上午十一点,他总是准时穿休闲的衣服去商场买生活必需品,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老板。他从来不认为,繁忙的工作亦或是坐上别人需要仰望的职位后就与这些失去联系。

    休闲不只是打高尔夫或者游泳。

    在蔬菜区,一个女人的推车不小心撞上他的。在车子相碰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然后四处观望。女人跟他道过谦后,牵着小孩的手朝奶制品区走去。

    顾铭杵在原地很久都没挪步。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明显的意识到生活缺了个口,而关键是对所有脱离轨迹的一切他却无从下手。

    迅速的从货架上拿完需要的东西,他把车推到三号收银员那里,那个脸上有小点雀斑的金发女孩儿。

    从大厦里出来,街上是明媚的阳光。顾铭往回走,细碎的光打在灰色的棉质T恤短袖衫上面,有异样的温情。

    拐过街角,他一眼便看见童卯卯在前面的店铺里买一份报纸和一根长条面包。她一边翻开报纸迅速的浏览,一边咬那根看起来不太好对付的面包。付完帐转身的时候,她也看见他。

    街道里,两人对视,气氛尴尬。.

    顾铭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卯卯也有些窘迫,嘴里还未来得及吞下去的面包嗝的她难受。最后,她无言,于是转身往回走。

    “童卯卯。”

    见她离开,顾铭终于打破沉默,他望着她的背影,再次明白她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懒女人。

    卯卯回头看他,不知道说什么。

    “那是午餐?”他看她手里裹在牛皮纸里的面包问。

    “早午餐。”她说,把报纸卷成一根圆管抓在手心里。

    “有时间的话,我们谈谈。”他说。

    厨房门口,童卯卯手里拿着新买的报纸和只啃了几口的面包条站在那里。她不清楚顾铭打算做什么,也不清楚他的谈谈是什么。

    自从那晚吵架后,他们已整整两周没有联系,亦未见面。

    他们用一次争吵,用一个晚上的短暂时间让彼此划清楚汉界限,恢复到最初的状态,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怨。

    顾铭依旧用沉默谋杀她,将她当做一条鱼丢在案板上一刀一刀的片上面的肉。

    许久后,卯卯对着面前一桌的食物充满极度的饥饿感。那种感觉就像胃里的东西被洗劫一空的坦荡。但极度的饥饿没有因此缓解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尴尬,更没有增加她的食欲,只是让她的胃变得难受。

    “那天,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顾铭握着手里的刀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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