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穿针引线
屋内只剩下我和青鸢二人，她望着我，脸上笑意逐渐退去。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忙转过身，到桌子边坐下。
“这倒是第一次见小姐对下人动怒。”她跟着，将砚和笔在桌上放好，柔声道，“对下人发火不要紧，只是当心身子。”
“是她们自己乱说话……”我低着头，胡乱将画纸折了起来，放进一旁的抽屉里。接过她递过来的甜汤，低头一勺一勺吃着。想起那两丫头刚刚的对话，心里早已乱成一团。
“……若是胡话，小姐何必动怒？”
瓷勺一顿，我怔住。猛抬起头：“青鸢姐姐，你……”
“小姐……”青鸢望着我，美丽的双眸中出现了我最怕看见的悲悯，“青鸢不愿意看着小姐再这样子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小姐不觉得，两军对垒，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传来，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小姐不能怪下人们胡思乱想，因为就连小姐，都做了那样的梦了！”眼中悲悯愈盛，“小姐其实早就感觉到，大人遇到麻烦了吧？”
“就像依倩说的，鞑靼军常年生活在环境艰难的北方，性格暴烈，力大无比！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个个精骑善射，高大悍猛，个头足足比中原的男子高出半个身子！他们早就蓄谋着要反朝廷了，大人这么准备得如此仓促，如何可以对敌？！”
“可是……就算输了，曹少钦也不会有事的不是吗？不是都说他武功很好吗？！”
“就算是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可到了战场上还有什么用呢？！一个英勇的将士，可以以一敌十，可以以一敌五十，就算大人可以以一敌一百，但是以一敌千，甚至以一敌万呢？！就算没有被敌军刺杀，也必会精疲力尽而亡……”
是啊，当面对狂浪时，有船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会被淹没。青鸢想到的，我怎么会想不到，只是，不敢去想。无力靠在椅背上，我喃喃问：
“你是说，曹少钦他、他已经死了？”
“小姐别急，大人他乃人中龙凤，智慧谋略非常人能想象到，这几年小姐人在府中，也没少听到朝堂上的事情吧！所以即使鞑靼军再强，大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败！”
短短几年间便收拢了大部分的朝中官员，上至一品大官下至九品知县，除却杨宇轩周淮安一派，原本左右摇摆的人已尽数投入了东厂。东厂的势力，俨然已经比以前王振当家时更大了。从岌岌可危到坚不可摧，这都是曹少钦做到的。前些日子，甚至已经代批了奏折……这样子的男子，怎么会那么简单就被杀死？
“那！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吗？青鸢姐姐你这么聪明，快想想办法！”
“这……青鸢只不过一弱女子，哪有什么办法。只知道，将军们行军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军心，只有元帅士兵齐心协力，才可有战胜的机会。大人眼下最难解决的，必须解决的，就是定军心了。”青鸢说着，瞄了我几眼，见我紧皱着眉，一脸怔怔的样子，又道，“大人现在的士兵都是周淮安将军的部下，定是会听周淮安将军的指挥……”
“可是问题周淮安他没有去啊！”我气的一拍桌子，嘟囔，“要是有电脑就好了！那么开个视频会议！五分钟的事情！啊啊！古代啊……”
“周淮安将军确实没有去，但是现在快马加鞭去也不迟啊！”
精神一震，对上青鸢笑意盈盈的目光，我也笑了，随即一想又泄了气，“不说周淮安和曹少钦不和么……他怎么可能会去……除非神经错乱了。”
“他不去小姐可以让他去啊！”
“我？我哪有那么大能耐……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寄生虫而已。过街老鼠，现在连出府都做不到。我有什么用？”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丧气地看着青鸢。看着她一脸失望，我心里暖起来，这个丫头，是真心关心我和曹少钦的。
这个办法一针见血，我一听心就安下来了，确实，只要请动周淮安，就没事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小姐你还没试就放弃了吗？”她不愿放弃，急道。
“不会！我是谁？我是曹小境啊，为什么放弃？走！”我一下弹起，拉住青鸢的手往屋外走。
“啊？”她一时没适应我这么突然的转变，有些懵，可连门都没让我出就把我拉了回去。“小姐忘记雨公子了？锦衣卫不会让小姐出府的。”
“对，那我怎么办？”
“小姐可以等到下午，那时他们都乏了，再说这几天小姐都乖乖的一步没出门，他们必定会松懈。到时候小姐穿上丫鬟的衣服，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就可以了！”
“什么？我一个人去？”大惊！
“恩！青鸢要留着善后啊！”
“也是，可是，我不认识周淮安家啊！”
同时，曹府后花园一侧，两个人影立在那儿。
一男一女，都生得骨骼清秀，气质脱尘。仔细看着，眉眼还有些许相似。只是一个如寂秋，一个如暖春。
“曹小境真这么做的？”少年看了眼刚走不远的，蓬头散发咬牙切齿的依倩，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是啊，狠狠教训了这些丫头一顿呢！真是太解气了。”少女笑得眉眼弯弯，笑容暖得似乎要将冰雪融化。
轻笑，少年似是自言自语：“不愧是曹少钦养大的，平时倒是小瞧了她。”
“那现在青鸢和她单独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少女不解。
“没什么，她不是让你盯着依倩么，去吧。”
“……恩。”沉默了下，雨汐仍理解地点了点头，看雨化田转身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你的伤好了吗？”
垂眸看了眼手臂，雨化田表情淡淡的：“差不多了。曹小境告诉你的？”
“恩，她醒来之后，已经问了好多次了。”
烟眉瞬间舒缓了开来，若有所思的神情，雨化田点点头，慢步离开了。
“这倒是第一次见小姐对下人动怒。”她跟着，将砚和笔在桌上放好，柔声道，“对下人发火不要紧，只是当心身子。”
“是她们自己乱说话……”我低着头，胡乱将画纸折了起来，放进一旁的抽屉里。接过她递过来的甜汤，低头一勺一勺吃着。想起那两丫头刚刚的对话，心里早已乱成一团。
“……若是胡话，小姐何必动怒？”
瓷勺一顿，我怔住。猛抬起头：“青鸢姐姐，你……”
“小姐……”青鸢望着我，美丽的双眸中出现了我最怕看见的悲悯，“青鸢不愿意看着小姐再这样子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小姐不觉得，两军对垒，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传来，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小姐不能怪下人们胡思乱想，因为就连小姐，都做了那样的梦了！”眼中悲悯愈盛，“小姐其实早就感觉到，大人遇到麻烦了吧？”
“就像依倩说的，鞑靼军常年生活在环境艰难的北方，性格暴烈，力大无比！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个个精骑善射，高大悍猛，个头足足比中原的男子高出半个身子！他们早就蓄谋着要反朝廷了，大人这么准备得如此仓促，如何可以对敌？！”
“可是……就算输了，曹少钦也不会有事的不是吗？不是都说他武功很好吗？！”
“就算是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可到了战场上还有什么用呢？！一个英勇的将士，可以以一敌十，可以以一敌五十，就算大人可以以一敌一百，但是以一敌千，甚至以一敌万呢？！就算没有被敌军刺杀，也必会精疲力尽而亡……”
是啊，当面对狂浪时，有船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会被淹没。青鸢想到的，我怎么会想不到，只是，不敢去想。无力靠在椅背上，我喃喃问：
“你是说，曹少钦他、他已经死了？”
“小姐别急，大人他乃人中龙凤，智慧谋略非常人能想象到，这几年小姐人在府中，也没少听到朝堂上的事情吧！所以即使鞑靼军再强，大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败！”
短短几年间便收拢了大部分的朝中官员，上至一品大官下至九品知县，除却杨宇轩周淮安一派，原本左右摇摆的人已尽数投入了东厂。东厂的势力，俨然已经比以前王振当家时更大了。从岌岌可危到坚不可摧，这都是曹少钦做到的。前些日子，甚至已经代批了奏折……这样子的男子，怎么会那么简单就被杀死？
“那！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吗？青鸢姐姐你这么聪明，快想想办法！”
“这……青鸢只不过一弱女子，哪有什么办法。只知道，将军们行军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军心，只有元帅士兵齐心协力，才可有战胜的机会。大人眼下最难解决的，必须解决的，就是定军心了。”青鸢说着，瞄了我几眼，见我紧皱着眉，一脸怔怔的样子，又道，“大人现在的士兵都是周淮安将军的部下，定是会听周淮安将军的指挥……”
“可是问题周淮安他没有去啊！”我气的一拍桌子，嘟囔，“要是有电脑就好了！那么开个视频会议！五分钟的事情！啊啊！古代啊……”
“周淮安将军确实没有去，但是现在快马加鞭去也不迟啊！”
精神一震，对上青鸢笑意盈盈的目光，我也笑了，随即一想又泄了气，“不说周淮安和曹少钦不和么……他怎么可能会去……除非神经错乱了。”
“他不去小姐可以让他去啊！”
“我？我哪有那么大能耐……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寄生虫而已。过街老鼠，现在连出府都做不到。我有什么用？”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丧气地看着青鸢。看着她一脸失望，我心里暖起来，这个丫头，是真心关心我和曹少钦的。
这个办法一针见血，我一听心就安下来了，确实，只要请动周淮安，就没事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小姐你还没试就放弃了吗？”她不愿放弃，急道。
“不会！我是谁？我是曹小境啊，为什么放弃？走！”我一下弹起，拉住青鸢的手往屋外走。
“啊？”她一时没适应我这么突然的转变，有些懵，可连门都没让我出就把我拉了回去。“小姐忘记雨公子了？锦衣卫不会让小姐出府的。”
“对，那我怎么办？”
“小姐可以等到下午，那时他们都乏了，再说这几天小姐都乖乖的一步没出门，他们必定会松懈。到时候小姐穿上丫鬟的衣服，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就可以了！”
“什么？我一个人去？”大惊！
“恩！青鸢要留着善后啊！”
“也是，可是，我不认识周淮安家啊！”
同时，曹府后花园一侧，两个人影立在那儿。
一男一女，都生得骨骼清秀，气质脱尘。仔细看着，眉眼还有些许相似。只是一个如寂秋，一个如暖春。
“曹小境真这么做的？”少年看了眼刚走不远的，蓬头散发咬牙切齿的依倩，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是啊，狠狠教训了这些丫头一顿呢！真是太解气了。”少女笑得眉眼弯弯，笑容暖得似乎要将冰雪融化。
轻笑，少年似是自言自语：“不愧是曹少钦养大的，平时倒是小瞧了她。”
“那现在青鸢和她单独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少女不解。
“没什么，她不是让你盯着依倩么，去吧。”
“……恩。”沉默了下，雨汐仍理解地点了点头，看雨化田转身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你的伤好了吗？”
垂眸看了眼手臂，雨化田表情淡淡的：“差不多了。曹小境告诉你的？”
“恩，她醒来之后，已经问了好多次了。”
烟眉瞬间舒缓了开来，若有所思的神情，雨化田点点头，慢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