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白龙
昨晚的迷魂香并没有完全散去，我回到房后又没有把窗打开，不知不觉吸了足够的量，于是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哎，大意啊！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损失，算了算了……
等梅幽乾来到，我跟他说了昨晚的事，最后拍板今晚必须得进史大娘的梦中看看。
梅幽乾略带揶揄地看着我，说：“你昨天不是说不能随意进别人的梦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而且她是我娘，怎么可以说是别人呢！”我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回答。
“嗤！”梅幽乾扭过头不看我。
“别“嗤”我嘛，你今晚过来，我们一起进去吧。”伸手把他的脸又掰了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不怕梦里藏了个美男子么。”他扔了个眼神过来。
“哎，如果真有，我们一起看看岂不快哉！”我抛了个媚眼回去。
“……”
————
日夜更替，白天的热闹才消退一些，黑夜的繁荣便紧追而来。
不过那些喧哗都是其他人的。
在巷子深处一间小小的宅子里，因着夜幕的降临，有人正磨拳擦掌蠢蠢欲动。
“你说，我娘她睡了没？”对着刚刚潜进房的梅幽乾，我悄声问。
“小苗……现在才戌时……你也才回房不久……你觉得史大娘会这么早睡着么……”梅幽乾无奈地说。
“那你干嘛那么早过来，我以为你过来就可以开始行动了嘛！”恐史大娘听到声音，我用气声吼他。
“怕你睡着了，所以早点过来。”他自如地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才悠悠坐下。
“你才睡着了！对哦！怎么那么蠢！早知道就叫你准备准备那些什么迷魂香。昨晚史大娘的迷魂香真是太厉害了，没散的那一丢丢都让我中招。”我拍了拍额头，悔恨得不得了。
“别拍头，本就不聪明，再拍怕不好用了。而且你当我是什么人，迷魂香可不是随便都能配的。”梅幽乾单手手肘撑着桌子，托着腮看着我说。
“你才不好用，你全家都不好用！”说着，也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哎！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可之前太多事情给忘了。现在趁着有时间，我们来聊聊~~”心思一动，学着他的模样，我也托着腮，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看着他。
他微微挑了挑眉尖，良久才说：“什么问题？说出来看看，可以回答我就告诉你。”
我嘟了嘟嘴：“那不可以回答的是不是只能靠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啊……”
他听得我这么说，忍俊不禁。
“上次被人追杀时，你不是带我翻墙钻洞进你家嘛……”怎么感觉自己这样的描述好像有点问题？
“记得，我翻墙，你钻洞。”他一本正经地说，可眼里分明带着阵阵笑意。
我瞪了他一眼：“呸！那是你逼我的！我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女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你才忍心让我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好啊。”他想也没想，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好说话？怕是有诈……
被他笑得有点毛骨悚然，连他要怎么赔也不想知道了，慌忙道：“哎哎哎，怎么跑题了呢！我不是说这个的。我是想说，进去之后有只动物想扑咬我，最后被你阻止了。那只动物是什么？”
本带着柔柔笑意的双眼慢慢沉进了静默之中。
“你想知道？”他轻轻地问。
被他的神色给唬了一下，我吞了吞口水才说：“可……可以知道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好像在做着某些决定，最终才垂下眼，缓缓地吐出几个字：“那是白龙。”
白龙？怎么一到这世界，狗反而有这么好听的称呼了？人的名字就不能借鉴一下吗？
“白龙是仅被少数人饲养吗？我只在你那里看见过一回，其它地方都没见过。”
“饲养？”梅幽乾仿佛被这个词刺了一下，语气一下跳了上去。
“嘘！”我连忙把手指伸到唇边，示意他小点声。
“不，白龙从不被饲养，你想让一条白龙顺服，只能征服它。”他放低了声解释。
“白龙的数量很少，所以并不常见。而且白龙异常凶狠，若单独见到了，它必会发起进攻，普通人鲜有存活。若一群人围攻，白龙宁可自毙也必不会被抓捕。”
“那还怎么征服啊……要么它搞死你，要么它搞死它自己……这是一个死循环啊……”我颦眉道。
听我这样说，梅幽乾勾了勾嘴角：“不可用武力，要用精神制服。”
“精神？是灵力吗？”
“小苗想学吗？”梅幽乾不置可否，不答反问。
想起他所谓的“教”，又觉得这可能是个坑了……
“我……我想了解了解，再做决定。”心里为自己的谨慎点了个赞！
“呵，别怕，精神力的学习不需要进梦境，现在我就可以教你。”如同把我看穿，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里带着点魅惑。
“而且，一旦精神力得到开发和提升，你在那本书上可以学习到更多的技能。”说罢，又把身子坐正，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的心猛烈地颤动了几下。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一拍桌子，正想答应，街上却传来打更的声音。
哎！又被打断了！怎么近来老是被打断！
“亥时了，是时候该进去了。”等报更一过，梅幽乾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朝床边走去。
哼！又装！不想教就别说嘛！把我的胃口吊起了又不继续这个话题，太讨厌了真是！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不管我的炸裂情绪，梅幽乾指了指床回头看了下我。
“我睡外面！”气呼呼地说完，一把将他推上床，然后躺在了他身侧。
忘了跟大家说，进别人的梦我们也要进入睡眠状态才行。睡觉当然就要在床上了，对吧？
把白天从史大娘身上收起来的头发拿出来，我握着梅幽乾的手，闭上眼默默催动起意念。
“小苗……我们这样……挺不错的……”伴随着梅幽乾这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我们成功坠入了史大娘的梦中。
————
“老爷！！”
还没从混沌的现实世界里完全抽离，便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呼喊。
“老爷！你醒醒！醒醒！！不要……不要留下筠娘一个……不要啊……呜呜呜……”
此刻我和梅幽乾正站在屋子的中间。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簇新的陈设，不知道所在何处。私底下认为这应该是史大娘的房间，但只摸黑进过一次，因此并不确定。
循着那把声音看向屋内，只见一抹身影跌坐在踏床上趴着床头哭泣，床上拱起一个人形，而由于这抹身影挡着床头，所以看不到床上的是谁。
“夫人，你要尽快定夺啊！”一把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和梅幽乾同时转身看向门外。
一位朱颜鹤发的老人正举步进来。
“屈翼？”梅幽乾诧异道。
“嗯？”我抬头看了看梅幽乾，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继续看下去。
屈翼？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吗？
“屈先生，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那人影边说边抬起了头。
果然是史大娘！
虽然满脸泪痕憔悴不已，可这分明是年轻时的史大娘，估摸着不过四十。
“屈先生，您帮帮我，帮帮我家老爷吧！我求您了！”说着，就跪倒在老人面前。
“夫人，老夫可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只能撑到现在。如果你再不下决定，史匕断然活不过今晚。”那位老人想把史大娘扶起来，可她就如一滩烂泥，怎么扶也起不来。
“屈先生……这里躺着的是我夫君，而另一间屋子里躺着的是我们的孩子，你让我如何做决定……呜呜呜……”半趴在地上，史大娘失声痛哭。
史口苗躺在另一间房？？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夫人，请你尽快做决定吧……老夫学艺不精……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说完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史大娘一个，从最初的嚎啕大哭到哽咽抽泣，到最后静了下来。她慢慢抬起头，眼里充满痛苦之色，接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们跟着她走到了史口苗的房前。她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她是不是要梦醒了，她才走过去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在史大娘打开房门后，我便一马当先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看起来也很年轻，约摸十八二十左右。
“小苗，娘来看你了。”史大娘边说，边替“我”掖了掖被角。
“你爹他快要不行了……娘不知该如何做……娘对不起你……”
她哽咽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屈先生说他可以帮你们其中一个，可是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娘……娘真的没办法……呜呜呜……如果可以，娘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们俩的命……”
二选一？？我的妈，我若是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啊……这题也太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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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意啊！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损失，算了算了……
等梅幽乾来到，我跟他说了昨晚的事，最后拍板今晚必须得进史大娘的梦中看看。
梅幽乾略带揶揄地看着我，说：“你昨天不是说不能随意进别人的梦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而且她是我娘，怎么可以说是别人呢！”我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回答。
“嗤！”梅幽乾扭过头不看我。
“别“嗤”我嘛，你今晚过来，我们一起进去吧。”伸手把他的脸又掰了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不怕梦里藏了个美男子么。”他扔了个眼神过来。
“哎，如果真有，我们一起看看岂不快哉！”我抛了个媚眼回去。
“……”
————
日夜更替，白天的热闹才消退一些，黑夜的繁荣便紧追而来。
不过那些喧哗都是其他人的。
在巷子深处一间小小的宅子里，因着夜幕的降临，有人正磨拳擦掌蠢蠢欲动。
“你说，我娘她睡了没？”对着刚刚潜进房的梅幽乾，我悄声问。
“小苗……现在才戌时……你也才回房不久……你觉得史大娘会这么早睡着么……”梅幽乾无奈地说。
“那你干嘛那么早过来，我以为你过来就可以开始行动了嘛！”恐史大娘听到声音，我用气声吼他。
“怕你睡着了，所以早点过来。”他自如地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才悠悠坐下。
“你才睡着了！对哦！怎么那么蠢！早知道就叫你准备准备那些什么迷魂香。昨晚史大娘的迷魂香真是太厉害了，没散的那一丢丢都让我中招。”我拍了拍额头，悔恨得不得了。
“别拍头，本就不聪明，再拍怕不好用了。而且你当我是什么人，迷魂香可不是随便都能配的。”梅幽乾单手手肘撑着桌子，托着腮看着我说。
“你才不好用，你全家都不好用！”说着，也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哎！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可之前太多事情给忘了。现在趁着有时间，我们来聊聊~~”心思一动，学着他的模样，我也托着腮，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看着他。
他微微挑了挑眉尖，良久才说：“什么问题？说出来看看，可以回答我就告诉你。”
我嘟了嘟嘴：“那不可以回答的是不是只能靠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啊……”
他听得我这么说，忍俊不禁。
“上次被人追杀时，你不是带我翻墙钻洞进你家嘛……”怎么感觉自己这样的描述好像有点问题？
“记得，我翻墙，你钻洞。”他一本正经地说，可眼里分明带着阵阵笑意。
我瞪了他一眼：“呸！那是你逼我的！我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女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你才忍心让我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好啊。”他想也没想，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好说话？怕是有诈……
被他笑得有点毛骨悚然，连他要怎么赔也不想知道了，慌忙道：“哎哎哎，怎么跑题了呢！我不是说这个的。我是想说，进去之后有只动物想扑咬我，最后被你阻止了。那只动物是什么？”
本带着柔柔笑意的双眼慢慢沉进了静默之中。
“你想知道？”他轻轻地问。
被他的神色给唬了一下，我吞了吞口水才说：“可……可以知道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好像在做着某些决定，最终才垂下眼，缓缓地吐出几个字：“那是白龙。”
白龙？怎么一到这世界，狗反而有这么好听的称呼了？人的名字就不能借鉴一下吗？
“白龙是仅被少数人饲养吗？我只在你那里看见过一回，其它地方都没见过。”
“饲养？”梅幽乾仿佛被这个词刺了一下，语气一下跳了上去。
“嘘！”我连忙把手指伸到唇边，示意他小点声。
“不，白龙从不被饲养，你想让一条白龙顺服，只能征服它。”他放低了声解释。
“白龙的数量很少，所以并不常见。而且白龙异常凶狠，若单独见到了，它必会发起进攻，普通人鲜有存活。若一群人围攻，白龙宁可自毙也必不会被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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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样说，梅幽乾勾了勾嘴角：“不可用武力，要用精神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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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想学吗？”梅幽乾不置可否，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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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别怕，精神力的学习不需要进梦境，现在我就可以教你。”如同把我看穿，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里带着点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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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装！不想教就别说嘛！把我的胃口吊起了又不继续这个话题，太讨厌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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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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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醒醒！醒醒！！不要……不要留下筠娘一个……不要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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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要尽快定夺啊！”一把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和梅幽乾同时转身看向门外。
一位朱颜鹤发的老人正举步进来。
“屈翼？”梅幽乾诧异道。
“嗯？”我抬头看了看梅幽乾，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继续看下去。
屈翼？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吗？
“屈先生，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那人影边说边抬起了头。
果然是史大娘！
虽然满脸泪痕憔悴不已，可这分明是年轻时的史大娘，估摸着不过四十。
“屈先生，您帮帮我，帮帮我家老爷吧！我求您了！”说着，就跪倒在老人面前。
“夫人，老夫可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只能撑到现在。如果你再不下决定，史匕断然活不过今晚。”那位老人想把史大娘扶起来，可她就如一滩烂泥，怎么扶也起不来。
“屈先生……这里躺着的是我夫君，而另一间屋子里躺着的是我们的孩子，你让我如何做决定……呜呜呜……”半趴在地上，史大娘失声痛哭。
史口苗躺在另一间房？？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夫人，请你尽快做决定吧……老夫学艺不精……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说完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史大娘一个，从最初的嚎啕大哭到哽咽抽泣，到最后静了下来。她慢慢抬起头，眼里充满痛苦之色，接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们跟着她走到了史口苗的房前。她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她是不是要梦醒了，她才走过去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在史大娘打开房门后，我便一马当先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看起来也很年轻，约摸十八二十左右。
“小苗，娘来看你了。”史大娘边说，边替“我”掖了掖被角。
“你爹他快要不行了……娘不知该如何做……娘对不起你……”
她哽咽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屈先生说他可以帮你们其中一个，可是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娘……娘真的没办法……呜呜呜……如果可以，娘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们俩的命……”
二选一？？我的妈，我若是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啊……这题也太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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