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暖手
楚莫辞的目光炽热又浓烈，洛清歌在这样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抬起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下，娇憨地笑了笑，将盘子放回灶台上，笑着问：“你在这站了多久了？”
“不久。”楚莫辞眼尾弯弯的，纤长的睫毛动了一下。
“也就半个时辰吧。”
“那还好，”洛清歌点了点头咬着嘴唇笑了笑，接着诧异地抬起头来“等等……”
半个时辰？！那不是从她开始做糖醋里脊的时候，楚莫辞就在那里站着了？
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声不响？想想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看了自己一个时辰，洛清歌便顿时汗毛竖立，妖……妖孽！
她“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站了那么久，累了吧。正好你来了，尝尝味道怎么样吧。”
她两只手叠在一起搓了搓，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动作。她像是一个偷吃了糖果被抓到的小孩子一般，用手指摸了摸鼻尖，拿起筷子，但却又不想亲自喂给他吃，便放进嘴里，打算自己先尝一尝。
酸甜的汁水，酥脆的外壳，恰到好处。洛清歌笑了笑，用筷子指了指，“喏，你不吃的话，我可就再也不做了。”
楚莫辞笑得意味深长，“你嘴角沾了东西。”
“啊？”洛清歌一声惊呼，楚莫辞的手指便伸过来，先是替她揩去了嘴角的芡汁，接着从唇角抚到唇珠，将她的嘴唇按得嫣红，才心满意足地将手放下来，道，“这样就好了。”
洛清歌霎时间面红耳赤，她赌气似的又夹起一块肉，“你不吃我吃。”
下一秒，楚莫辞按住她的后脑勺，将那块肉从她的嘴里夺走，嚼了嚼，意犹未尽地咽了下去，点了点头，戏谑一笑。
“还不错，是我喜欢的味道。”
“你……”洛清歌气结，转身便要走，却被楚莫辞一把捉住手腕。
“你又要去哪里？”
“回房。”
“搬去跟我同住，好吗？”楚莫辞将下巴靠在她的颈窝，热气呵的她发痒，每当楚莫辞撒娇的时候，她便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
耗不住楚莫辞的软磨硬泡，洛清歌还是搬了过去。
她来鬼界短短的一个月，这竟然已经是她第五次搬家了，虽然她根本没有多少东西，但她依旧十分头疼。
看见她乖乖地搬了过去，楚莫辞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一般。见楚莫辞心情大好，洛清歌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角，“我想出去逛逛。”
“这别苑里闷得很，你不放心的话，叫人跟着我便是。”
“我保证早去早回。”洛清歌三指放在放在耳侧，笑着保证道。
“也好，我今日有点忙，我叫鹰眼跟着你，保证你的安全。这符离山的山脚便有市集，应当是有很多你喜欢的物件，去看看吧。”
鹰眼是楚莫辞的随侍，还算武功高强，忠心耿耿。
楚莫辞摩挲着她的手指，洛清歌腹议地将手抽出来，楚莫辞脸色一变，她连忙赔笑道，“我很快回来！”
说罢，她便像一只小兔子一般跳了一下，发尾随着风飘了起来，风送过来阵阵梅花的冷香气。一会儿功夫，她便走得无影无踪，楚莫辞怔怔地站在原地，回过神来。
今日，原本是约了几个将军去大殿议事，可谁知只是去小厨房看了她一眼，他便再也挪不开脚步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目光沉沉地落在不远处，虽然他现在很累，青羽处处与他掣肘，逼着他向着她厌恶的方向前行。但好在，她还在他的身旁，这样就很好了。
……
傍晚时分，洛清歌同随侍们满载而归，她从未去过楚莫辞议事的地方，但听鹰眼说，今日的事情应当已经结束了，她便挑了几样东西，向楚莫辞的书房走去。
虽是寒冬，但楚莫辞的书房内炉火正盛，他偏又穿得正式，里一层外一层，此时竟已经微微出了些薄汗。
他如墨的眼眸盯着书案，纤长而浓密的眼睫落下来，依稀能瞧见他额头晶莹的汗珠，他神情专注的很，洛清歌还记得，从前他在知弦峰读书之时，便就是这个样子。
洛清歌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才看见了他身旁的青希月，一股无名之火从她心中燃起，她嘴角微微一翘，目光变得凛冽。
青希月却并未注意到她站在门口，一门心思全扑在楚莫辞身上。她媚眼含羞地娇笑一声，“辞哥哥，你热了吧，擦擦汗。”
“不必。”楚莫辞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却皱了皱眉，似乎极其厌恶她的打扰。青希月拿着手帕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我来替你擦……”她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又将手向前一凑。可她的手还未碰到楚莫辞的脸时，洛清歌便站在门口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辞。”
楚莫辞抬起头来，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笑得了然，“清歌，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的早，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洛清歌似乎并未在意青希月的存在，径自走过去，熟稔地拿帕子拭了拭他的额头，“怎么出汗了。”
“我刚从外面回来，手冷得很，正好给你降降温。”不由分说地，洛清歌用两只手捧住了楚莫辞的脸。
“真暖和，正好给我暖暖手。”洛清歌笑得眼睛弯弯的。
楚莫辞惊愕地看着洛清歌，她的动作始料不及地撞进了他的心里，掀起了层层的波澜。
“你……不知羞耻！”青希月气急败坏地怒喝一声，气冲冲地掩着面跑了出去，跑了老远还能听见她骂骂咧咧的声音。
见青希月走了，洛清歌立刻将手拿了下来，目光移开，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楚莫辞一声轻笑，“吃醋了？”
“谁？”洛清歌冷声问。
“你呀，口是心非。”楚莫辞又笑了笑，用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这么快就回来了，买了什么？”
洛清歌的面色变得太快，此时她的笑容已经完全敛去，冷若冰霜地坐在一旁，显然，她还在为“青希月为什么在这里”以及“在这里呆了多久”这两个问题置气。
所以，洛清歌并没有回答他。
这时，站在门口的鹰眼将头探进来，他从来没见过鬼王被人晾着，于是自觉地接话道，“洛姑娘买了许多东西，我们都送到别苑了。”
“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我自然要多买点。”洛清歌凉飕飕地一句，又将楚莫辞和一众随侍冻在了当场。
鹰眼连忙回话，“洛姑娘买了些首饰布匹什么的……对了，”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挠了挠头，“洛姑娘还买了些糖果，分给了我们。”
“哦？”楚莫辞挑眉一笑，淡淡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鹰眼显然没料到楚莫辞会问自己，却又觉得楚莫辞的声音说不出的阴寒，连忙回道：“小的……还没吃。”
“慢慢吃。”楚莫辞面色不变地冷笑一声，转身去换了件衣服。
鹰眼显然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惹了鬼王不高兴，但他知道的是，自己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没有了。
……
楚莫辞换了衣服出来，却见刚在屋外的侍从都走得一干二净，只有洛清歌托着腮坐在绣凳上，愣愣地出神。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洛清歌抬起头来，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什么，走过来，放进了他的嘴里。
一股薄荷的清凉从他口中蔓延开来，席卷着他的味蕾。清甜而凛冽的口感陌生却奇特，让楚莫辞愣在了原地。
洛清歌戳了戳他的梨涡，凶巴巴地说，“又不是没给你留，以后，别吓唬你的随侍了。”
“你这个样子啊，一点都不可爱。”洛清歌转过身，推开了屋外的冷风，“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楚莫辞喃喃地重复，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语，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世人不知，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高高在上的鬼王，其实就像一只流浪狗一般可怜。他在世间逡巡了许久，却连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都没有。这世上所有的地方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住所，让他不至于流离失所。
鬼界中人皆敬他畏他，仙门中人皆憎他恨他，父母皆弃他而去，青羽亦只不过将他当成一枚一统天下的棋子。
各中冷暖，只有他一人知晓。有多少次他凝望着这个冰冷的暗夜月，都在想，这里跟一个囚牢有什么不同。
直到洛清歌的出现，才让他自天寒地冻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种。此后，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
烧刀子，可以说是楚莫辞的噩梦。这一点，旁人丝毫不能体会到楚莫辞的绝望之情。
想当年，鬼知道楚莫辞究竟使出了多少招数，才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洛清歌骗回了房里。那时候喝醉了的洛清歌，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占他便宜不说，偏偏还是柴米油盐统统不进。
所以，今夜，洛清歌兴冲冲地拿出来一罐桑落酒，说是要尝一尝时，楚莫辞的脸微微地变了颜色。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说，“还是别喝了吧。”
“为何？”洛清歌不解地瞅着他，语气里满是不满和委屈。
他卑微地抗议道，“这酒，不太好喝。”
“我才不信呢，鹰眼说，这符离山的桑落酒最是醇香，我今日定要尝一尝。”洛清歌不由分说地将罐子打开，浓郁的酒香霎时间溢满了屋子。
楚莫辞的手紧紧地掰住桌角，恨恨地想，鹰眼，很好，看来他又想去符离山扫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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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楚莫辞眼尾弯弯的，纤长的睫毛动了一下。
“也就半个时辰吧。”
“那还好，”洛清歌点了点头咬着嘴唇笑了笑，接着诧异地抬起头来“等等……”
半个时辰？！那不是从她开始做糖醋里脊的时候，楚莫辞就在那里站着了？
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声不响？想想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看了自己一个时辰，洛清歌便顿时汗毛竖立，妖……妖孽！
她“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站了那么久，累了吧。正好你来了，尝尝味道怎么样吧。”
她两只手叠在一起搓了搓，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动作。她像是一个偷吃了糖果被抓到的小孩子一般，用手指摸了摸鼻尖，拿起筷子，但却又不想亲自喂给他吃，便放进嘴里，打算自己先尝一尝。
酸甜的汁水，酥脆的外壳，恰到好处。洛清歌笑了笑，用筷子指了指，“喏，你不吃的话，我可就再也不做了。”
楚莫辞笑得意味深长，“你嘴角沾了东西。”
“啊？”洛清歌一声惊呼，楚莫辞的手指便伸过来，先是替她揩去了嘴角的芡汁，接着从唇角抚到唇珠，将她的嘴唇按得嫣红，才心满意足地将手放下来，道，“这样就好了。”
洛清歌霎时间面红耳赤，她赌气似的又夹起一块肉，“你不吃我吃。”
下一秒，楚莫辞按住她的后脑勺，将那块肉从她的嘴里夺走，嚼了嚼，意犹未尽地咽了下去，点了点头，戏谑一笑。
“还不错，是我喜欢的味道。”
“你……”洛清歌气结，转身便要走，却被楚莫辞一把捉住手腕。
“你又要去哪里？”
“回房。”
“搬去跟我同住，好吗？”楚莫辞将下巴靠在她的颈窝，热气呵的她发痒，每当楚莫辞撒娇的时候，她便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
耗不住楚莫辞的软磨硬泡，洛清歌还是搬了过去。
她来鬼界短短的一个月，这竟然已经是她第五次搬家了，虽然她根本没有多少东西，但她依旧十分头疼。
看见她乖乖地搬了过去，楚莫辞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一般。见楚莫辞心情大好，洛清歌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角，“我想出去逛逛。”
“这别苑里闷得很，你不放心的话，叫人跟着我便是。”
“我保证早去早回。”洛清歌三指放在放在耳侧，笑着保证道。
“也好，我今日有点忙，我叫鹰眼跟着你，保证你的安全。这符离山的山脚便有市集，应当是有很多你喜欢的物件，去看看吧。”
鹰眼是楚莫辞的随侍，还算武功高强，忠心耿耿。
楚莫辞摩挲着她的手指，洛清歌腹议地将手抽出来，楚莫辞脸色一变，她连忙赔笑道，“我很快回来！”
说罢，她便像一只小兔子一般跳了一下，发尾随着风飘了起来，风送过来阵阵梅花的冷香气。一会儿功夫，她便走得无影无踪，楚莫辞怔怔地站在原地，回过神来。
今日，原本是约了几个将军去大殿议事，可谁知只是去小厨房看了她一眼，他便再也挪不开脚步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目光沉沉地落在不远处，虽然他现在很累，青羽处处与他掣肘，逼着他向着她厌恶的方向前行。但好在，她还在他的身旁，这样就很好了。
……
傍晚时分，洛清歌同随侍们满载而归，她从未去过楚莫辞议事的地方，但听鹰眼说，今日的事情应当已经结束了，她便挑了几样东西，向楚莫辞的书房走去。
虽是寒冬，但楚莫辞的书房内炉火正盛，他偏又穿得正式，里一层外一层，此时竟已经微微出了些薄汗。
他如墨的眼眸盯着书案，纤长而浓密的眼睫落下来，依稀能瞧见他额头晶莹的汗珠，他神情专注的很，洛清歌还记得，从前他在知弦峰读书之时，便就是这个样子。
洛清歌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才看见了他身旁的青希月，一股无名之火从她心中燃起，她嘴角微微一翘，目光变得凛冽。
青希月却并未注意到她站在门口，一门心思全扑在楚莫辞身上。她媚眼含羞地娇笑一声，“辞哥哥，你热了吧，擦擦汗。”
“不必。”楚莫辞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却皱了皱眉，似乎极其厌恶她的打扰。青希月拿着手帕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我来替你擦……”她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又将手向前一凑。可她的手还未碰到楚莫辞的脸时，洛清歌便站在门口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辞。”
楚莫辞抬起头来，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笑得了然，“清歌，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的早，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洛清歌似乎并未在意青希月的存在，径自走过去，熟稔地拿帕子拭了拭他的额头，“怎么出汗了。”
“我刚从外面回来，手冷得很，正好给你降降温。”不由分说地，洛清歌用两只手捧住了楚莫辞的脸。
“真暖和，正好给我暖暖手。”洛清歌笑得眼睛弯弯的。
楚莫辞惊愕地看着洛清歌，她的动作始料不及地撞进了他的心里，掀起了层层的波澜。
“你……不知羞耻！”青希月气急败坏地怒喝一声，气冲冲地掩着面跑了出去，跑了老远还能听见她骂骂咧咧的声音。
见青希月走了，洛清歌立刻将手拿了下来，目光移开，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楚莫辞一声轻笑，“吃醋了？”
“谁？”洛清歌冷声问。
“你呀，口是心非。”楚莫辞又笑了笑，用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这么快就回来了，买了什么？”
洛清歌的面色变得太快，此时她的笑容已经完全敛去，冷若冰霜地坐在一旁，显然，她还在为“青希月为什么在这里”以及“在这里呆了多久”这两个问题置气。
所以，洛清歌并没有回答他。
这时，站在门口的鹰眼将头探进来，他从来没见过鬼王被人晾着，于是自觉地接话道，“洛姑娘买了许多东西，我们都送到别苑了。”
“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我自然要多买点。”洛清歌凉飕飕地一句，又将楚莫辞和一众随侍冻在了当场。
鹰眼连忙回话，“洛姑娘买了些首饰布匹什么的……对了，”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挠了挠头，“洛姑娘还买了些糖果，分给了我们。”
“哦？”楚莫辞挑眉一笑，淡淡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鹰眼显然没料到楚莫辞会问自己，却又觉得楚莫辞的声音说不出的阴寒，连忙回道：“小的……还没吃。”
“慢慢吃。”楚莫辞面色不变地冷笑一声，转身去换了件衣服。
鹰眼显然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惹了鬼王不高兴，但他知道的是，自己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没有了。
……
楚莫辞换了衣服出来，却见刚在屋外的侍从都走得一干二净，只有洛清歌托着腮坐在绣凳上，愣愣地出神。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洛清歌抬起头来，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什么，走过来，放进了他的嘴里。
一股薄荷的清凉从他口中蔓延开来，席卷着他的味蕾。清甜而凛冽的口感陌生却奇特，让楚莫辞愣在了原地。
洛清歌戳了戳他的梨涡，凶巴巴地说，“又不是没给你留，以后，别吓唬你的随侍了。”
“你这个样子啊，一点都不可爱。”洛清歌转过身，推开了屋外的冷风，“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楚莫辞喃喃地重复，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语，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世人不知，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高高在上的鬼王，其实就像一只流浪狗一般可怜。他在世间逡巡了许久，却连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都没有。这世上所有的地方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住所，让他不至于流离失所。
鬼界中人皆敬他畏他，仙门中人皆憎他恨他，父母皆弃他而去，青羽亦只不过将他当成一枚一统天下的棋子。
各中冷暖，只有他一人知晓。有多少次他凝望着这个冰冷的暗夜月，都在想，这里跟一个囚牢有什么不同。
直到洛清歌的出现，才让他自天寒地冻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种。此后，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
烧刀子，可以说是楚莫辞的噩梦。这一点，旁人丝毫不能体会到楚莫辞的绝望之情。
想当年，鬼知道楚莫辞究竟使出了多少招数，才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洛清歌骗回了房里。那时候喝醉了的洛清歌，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占他便宜不说，偏偏还是柴米油盐统统不进。
所以，今夜，洛清歌兴冲冲地拿出来一罐桑落酒，说是要尝一尝时，楚莫辞的脸微微地变了颜色。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说，“还是别喝了吧。”
“为何？”洛清歌不解地瞅着他，语气里满是不满和委屈。
他卑微地抗议道，“这酒，不太好喝。”
“我才不信呢，鹰眼说，这符离山的桑落酒最是醇香，我今日定要尝一尝。”洛清歌不由分说地将罐子打开，浓郁的酒香霎时间溢满了屋子。
楚莫辞的手紧紧地掰住桌角，恨恨地想，鹰眼，很好，看来他又想去符离山扫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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