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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周愿争夺战(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本来简易飞与吴明娟只是过来调查一下震业重工周边的情况,以便设计营救周愿简晓焰的计划,却没想到碰巧撞见这种特大事件。

    他们两人趴在离死月团其中一个方阵两百米外的小山坡,小山坡正好能窥探现场的全貌,简易飞借此观察着各个方阵的一举一动。

    死月团五个方阵以生活区为中心,从五个方面将其围住,只不过他们的分部极为奇怪。其中四个方阵都靠的很近,将生活区北部、西部、南部死死围住。唯独留出东部一个巨大的缺口,缺口的正中间埋伏着一个方阵。

    通过现场的氛围,简易飞能清楚地感觉到,包围震业重工生活区小院的五个方阵正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发动进攻的可能。

    他现在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为了不让双方发现,他特别命令特警不要惊动周围的人秘密行动,这导致特警赶来的时间被大幅度延长。

    在他的观点中,如果双方真的打起来,特警才赶到的话,控制现场将会困难很多。

    正当简易飞为特警何时赶到的问题而焦头烂额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简易飞身后传来。转头一看,全副武装的李和善跑了过来。

    李和善快速冲刺,在快要接近简易飞两人时立刻刹车卧倒,动作十分连贯,匍匐在简易飞的身边,小声地汇报情况。

    “简组长,铁狼队全员都在五百米外集合了,加上我带来的人,总共二百五十二人,全员听从您的命令!”

    李和善口中的铁狼队,是前田市反恐的核心武装力量。

    金越新国建国之初,前田市作为金越异国的首都,残留着大量的反动力量。这些人时不时要在前田市闹出一些大动静,搞得金越新国万分头疼。

    不得已,前田市政府只能召集战后退役的士兵,组建一支经验丰富的特警力量,依靠他们的经验与能力维持整个城市的和平稳定,并震慑想要搞事的人。

    这只队伍被王君寒命名为铁狼队,意为重工城市中的野狼。铁狼队自成立以来,战功卓著,屡创辉煌战绩,巅峰时期拥有成员一千名以上。

    后来,在刘辉杰的治理下,前田市治安得到了空前的改善,事件发生率大幅度下降,铁狼队因此经历了一系列的大裁员,到现在全队加上队长还有两百零一名战士。

    铁狼队三十多年来出动执行的任务大大小小加起来五千件以上,只有一次惨败。

    巅峰时期的他们输给了当时臭名昭著的杀人魔周猎营。

    周猎营事件中,他们曾派出整整五百名战士搜寻周猎营,可无论他们如何寻找,都无法锁定周猎营的行踪。不仅如此,他们中还被周猎营反过来击杀了八名成员。到周猎营落网为止,铁狼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次失败将铁狼队直接拉下了神坛,不败神话就此破灭。

    如果有人在铁狼团内部做一个最痛恨人物评选,周猎营一定会以全票当选。

    知晓铁狼队全员抵达,简易飞丝毫没有怠慢,立刻起身前往铁狼队集合处,李和善与吴明娟也跟了上去。

    来到集合阵营前,一位披坚执枪、高大威猛的男士走上前,他戴着头盔,头盔下是一副坚如磐石的面庞,脸上还带着刀疤,从下巴直直向上,通过嘴巴鼻翼,直达额头。黑色的眼睛代表了他新世人的身份。

    他是铁狼队现任队长,人称“刀伤死神”的游英马。

    游英马十八岁参军,二十岁退役入铁狼队的他,入队就被分派抓捕周猎营的任务。

    他是当时整个铁狼队唯一一名近距离与周猎营打过一架的战士。只是双方实力当时差距太大,他还没看清周猎营全貌,就被其一匕首划过面部,险些成为第九位烈士。

    十四年里,他凭借自己实力,在二十八岁坐上了铁狼队队长的位置,一坐就是六年。

    “简组长,我们铁狼队随时听候您的指令,请您不要在意,尽情的使用我们。”

    游英马立定站直,对着简易飞行了一个军礼,表情极其严肃。

    “你小子,在我面前装什么客气。”

    简易飞没有丝毫拘束,挥出两拳重重地打在了游英马的胸上,挨了两拳的游英马捂住胸口,弯腰后退,表现出一副很痛的样子。

    “行了,别在这装了。我这两拳能打痛你,我就不该在这儿待了,我都去当拳王了。”

    游英马弯着腰抬起头看着简易飞的赤红双眼,笑了一下,跳起来也照着简易飞的胸膛来了两拳。

    “简大哥,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啊?”

    “还行,有点忙。等一切事情完了有的是报告给我写。”

    简易飞揉着胸口,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这是他掩饰自己胸口疼痛的方法。这让简易飞感觉到了时光的无情,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四十五岁了,已经没有以前抗揍了。

    十四年前,简易飞抓住周猎营,终结了前田市的恐慌。

    但他总是将周猎营犯的罪往自己身上揽,当时的他认为周猎营变成那样是因为他这个哥哥没有当好造成的。他想去弥补弟弟犯下的罪过。

    就这样,简易飞去见了周猎营手下唯一的幸存者,脸被划伤的游英马。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中心医院,简易飞看见面部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游英马,心里很不是滋味。表明自己的来意与歉意,希望自己能补偿他些什么。

    可游英马的要求让简易飞大跌眼镜,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让简易飞陪着他做训练。

    游英马是一位训练狂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吃饭、睡觉、适时地休息。平时他都在训练自己,就算强如铁狼队也没有多少人能每天跟着他量训练。所以他极其想要一位能一直与他训练的伙伴。

    简易飞当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轻易的答应了他,等他后悔已经晚了。他想不到伤好后的游英马那么能虐待自己。

    后悔归后悔,自己答应的事还是得做到,他还是每一天都去陪着游英马,他的大块头也是拜一直跟着游英马训练所致,两人也在训练中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后来两人都做了高管,见面的机会逐渐变少,这次是两人少有的见面机会。

    “简大哥发给我的信息我在赶来的路上看了。说实话,我不打算按简大哥给的方案行动,你给的方案太过理想化。以我们现有的警力,分散开来显然不是好的选择。火力根本压制不住对方,很容易造成过大的伤亡。”

    简单的打闹后,游英马也不敢忘记正事,开始说起他的想法。

    在铁狼队到来之前,简易飞就将周愿与简晓焰的照片发给了游英马。他也提供了自己的思路,他想将到来的警力平均分为五分,跟在五个方阵身后,等到他们打得差不多再上去逐一压制,全部逮捕,救出周愿与简晓焰。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游英马从战术背心中拿出一分地图,上面已经根据简易飞发来的信息做好了各种标注。

    “他们五个方阵从人数上看,没有一个主攻方向,或者说,五个都是主攻点,每个方阵将近一百对人。而且相对于东边的这个点,其余四个都离得太近,无论我们攻击这四个其中的哪一点,我们都会被左右赶来的援军集火。”

    简易飞点了点头,他为了以后好写报告,将一切都想得太过于理想化。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攻击最边上的点?”

    “不,我们现在什么也不做就是最好的。缺少主攻方向,防守更为凶悍的地方减员就会更快,到时他们不得不从别的方向补充。我们现在属于第三方势力,不用急于过早的加入战场。我们的目的只是营救两个人,等他们打出一个缺口,我们便可从缺口的另一边发起进攻。我保证,我的队员三分钟就能将人带出来。”

    简易飞看着地图,上面的信息远比自己给出的多,可见游英马在来这里之前,用自己提供的信息将战场推算的差不多了。

    “而且简大哥你看这。”

    游英马用手指指着生活区内的设防图说道。

    “根据简大哥提供的布防信息,我大概推算了一下他们内部的兵力分配。可以看出,这次的防守方是一位行家,进攻方虽然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但他们的指挥官没有多少经验,没有主攻方向,他们一定会吃大亏。”

    他们不可能想到,教任河与花向天排兵布阵的,正是金越新国最会打仗的人。

    “虽说他们吃亏,但他们毕竟人数摆在那里的,我们现在最该注意的,就是抢人质的时机。因为这次是秘密行动,我们今天没有乘直升机,只开出三辆装甲车,到时我们抢到人质,就立刻用装甲车将他们转走!”

    游英马指着地图上指着一根红色的线讲着他的撤退计划。

    “嘭!”

    正在游英马讲述他的计划时,另一边的黑帽墨镜男振臂一呼,死月团那边发起了他们的进攻。

    听见炮声,简易飞与游英马立刻放下正在讨论的事情,命令全部队员做好突击准备后,两人立刻冲上山头观察。

    死月团靠近缺口北部、南部两个方阵开始发动攻击,堵住缺口的队伍与另外两只队伍还待在原地不动。

    “不对,简大哥。他们进攻有顺序!我收回他们没有主攻方向这句话。”

    游英马在简单观察战况后,做出了他的判断。

    “那四个方阵应该都是炮灰,他们的目的就是依次进攻,吸引敌人防守,然后为东边缺口处的队伍撕开防线,便于他们突袭。或者他们故意露出缺口让敌人撤退,用这个埋伏在缺口的方阵以逸待劳。”

    “依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如果他们这么打,现在就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我们两百人,直接袭击东边埋伏着的一百人,那他们创造的主攻机会,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游英马转头对着身后集结的队伍做了几个手势,队员们心领神会,相继散开,各司其职,悄悄的向死月团主攻方阵前进。

    见铁狼队全员出动,简易飞也不能让自己的手下干等,他的手下现在有五十名普通警察,他命令这些人跟随铁狼队,在铁狼队压制住敌人东边的主攻方阵后,将剩下的活口一个不剩的全部带回警局。

    震业重工生活区内部,负责防守的任河与花向天虽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立刻知晓发生了何事,急忙指挥防御。

    “三队、八队你们快去支援一队、六队,将仓库里的炮火全部拿出来用!就和外面的人对炮,不要露头开枪!将敌人放进来打!其余小队待在原地警戒,以防敌人偷袭!”

    任河的拿着对讲机沉着冷静地下令,丝毫没有被突袭影响。

    他在一瞬间就想好对策,生活区显然没有那些要塞坚固,隔着墙与人对枪只会徒增伤亡。不如将敌人放进来,与敌人打巷战。

    接受命令的队伍也井然有序的行动着,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之中,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花向天在遭受攻击后,没有停留哪怕一秒钟,他下意识地向自己轿车方向跑去,从轿车中取出一块大黑箱子,用最快的速度将箱子打开,取出存放在箱子内的狙击步枪枪支与零件,并且在炮火之中将狙击步枪组装完成。

    背上狙击步枪,他快跑至任河边,完全没理会周围的爆炸。

    “任河,这里的指挥权交给你,我去高点找对面的指挥官,干掉他。”

    花向天在受到袭击的一瞬间,便已经想好自己的工作。

    “嗯,交给你了!”

    任河没有看跑来的花向天,他现在正通过炮火打来的方向与枪身密集程度判断敌人的数量与攻击的猛烈程度。

    花向天也没有在打扰任河,他简单说明自己的想法,跑离原位,找了一个视野相对较好灯光照明相对较差的房屋,用绳索极速爬至房顶,匍匐在房顶上,用望远镜观察敌人队伍的动向,就算炸弹将身边的房屋炸塌,他也没有移动分毫。

    生活区内,周愿、赵翔、简晓焰三人因为早已做好准备,早早地将自己转移进生活区最中心的食堂里。这里是整个生活区炮火唯一炸不到的地方。

    “哇哦!你们看那边,又爆炸了,又爆炸了!现在真的热闹啊,为了我们几个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都有点没有想到呢,真是惊喜!只是,你们说他们这么打到底有没有在乎我们死活啊?万一我们被炸死了该怎么办啊?他们是来救我们的吧,却打的这么嗨。你们再说说,万一他们一上头,冲进来把我们突突了该怎么办?”

    赵翔坐在食堂的桌子上,喋喋不休,就连周围爆炸的声音也压不住他的唠叨,他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紧张表情。现在的场景刺激着他的神经,肾上腺素的作用使他更加兴奋,他只有通过不停地说话缓解自己的情绪。

    周愿与简晓焰坐在椅子上,紧靠在一起。

    周愿跟着王君寒去往各个地方进行着军事化的训练,但真正经历战场这还是他的第一次,他也十分紧张,害怕从哪里突然射出爆炸碎片,或者反射过来一颗流弹。他紧紧抱着简晓焰,左顾右盼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如果王院长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呢,我该怎么保证我们的安全?

    周愿已经猜到了些许,他感觉到了这场战斗是因为他而打起来的。王君寒说他迟早会站在漩涡中心,但现在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就已经让他心惊胆战。

    生活区外围,南北两个方阵与敌人打的不可开交,参与攻守的两方都减员至预料之外。进攻方的犀利超出了任河的想象,防守放的坚韧也超出了死月团的想象。

    “竟然拖了这么久!只有提早行动了。”

    墨镜男眼看进攻这么久,也没有将敌人的防守吸引过来,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这次进攻,敌人的增援赶来的几率也在不断增大。他坐不住了,拿着对讲机向西部的两个方阵下令进攻开始。

    为了提升士气,坐镇与西部方阵的他在用对讲机下令之后,起身指着震业重工生活区的围墙大吼下令。

    “国家的生死存亡如今就在我们这一攻,给我拿出气势,开炮!冲锋!”

    西部两个方阵随即起身,在自己人炮火的掩护下冲锋。

    听见西方的声响,任河立刻拿起对讲机。

    “二、四、六、七队,守住西口,依旧只对炮,放他们进来再开枪。五、九、十队依旧给我看住东边,给我看死东边!”

    任河一直提防着东边,相比于西边的炮火连天,东边的安静更让他感到恐怖。

    “只要再坚持十分钟,老板的援军就来了!”

    在遇到袭击后,他第一时间给龙震业发消息,请求他的支援,龙震业那边也立刻亲自带人赶来支援。

    花向天从小屋的屋顶上跳下,快步转移自己的阵地。就在刚才,他在黑夜之中看见了发令的黑帽墨镜男,他发现黑帽墨镜男就是这只袭击队伍的指挥官。现在他需要找到一处安全稳定的狙击点。

    “就把这一切当做是与猎营的对战!”

    花向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炮火中奔跑着。

    他翻过因为炮火的轰炸而残缺的墙面,顺着废墟向上爬,爬之一处被炸得半开的房间里。透过窗子向外看,黑帽墨镜男就在窗外一公里开外的正中间。

    站直身子,从背上取下狙击步枪,举枪,上膛,瞄准,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调整呼吸,他直接扣动了扳机,将子弹射出。

    从枪口射出的子弹犹如一只死神射出的箭,正中黑帽墨镜男的眉心,一身黑色装束的他,倒在黑夜之中。

    “任河,我确认击杀敌人指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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