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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章 钱比命都重要

    曲二太太在前面做客,袁瑜蓉直接抱着胖妞走了。

    她要去指尖蔻,今天已经和胡夫人约好了,她给自己介绍两个重量级人物。

    到了这边,略等了一会儿,胡夫人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

    这两个是南直隶巡抚王大人的夫人和老母。

    袁瑜蓉亲自在门口迎接的,胡夫人一进来就笑着拉住她:“哎呦,一直说到你这个铺子来看看,总也没时间。”

    赶紧的给介绍:“这两位是王老太太,王夫人,这位是这家铺子的东家曲七奶奶。”

    袁瑜蓉笑着上前裣衽为礼,口称:“见过老太太,夫人。”

    两位太太颔首,并没有回礼,袁瑜蓉已经叫人收拾好了,直接将两位请到了里面的一个房间,香椿和玉秀两位掌柜的亲自伺候。

    一进来先看到靠墙的一面摆了个红木棱架子,只摆了四五样东西,一只锈迹斑斑的铜鼎,两只玉兔,还有两本书,就这几样东西。

    软椅前面摆着一长溜的长案,长案上面摆着整套的修指甲的工具,样式小巧别致,看着是专门特质的,虽然有些没见过,不过大部分和平常用的差不多。

    老太太先坐下,看着那一套东西道:“瞧着倒没什么稀奇的。”

    王夫人笑着道:“听来过的人说好,今天就看看到底如何。”

    胡夫人看她们两个很是怠慢袁瑜蓉,感激笑着道:“是啊!我也是头一次来呢!别说,我还是看到干娘手上的蔻丹,才知道妹妹竟然是开了这样别致的铺子。

    王夫人一听问道:“你干娘?是袁夫人吧?”

    胡夫人道:“正是啊,曲七奶奶就是袁夫人的闺女。”

    王夫人和老太太一听·态度立刻转变了一些,王夫人惊奇的看着袁瑜蓉:“是吗?这还真的是不知道呢。”

    袁瑜蓉笑着道:“这个铺子也就是开着玩的,大家喜欢,也算是给夫人们一个去处。”她故意装没听出来。

    王老太太就点着头道:“原来是袁家的闺女······我还见过你娘呢,前一阵子不是回来了?”

    袁瑜蓉点头:“是啊!现在又上京了。”

    “是去看小袁将军吧?过年是专门来看女儿的?”

    袁瑜蓉赶忙道:“是因为过年正好怀了身子,我娘才回来。”

    王老太太和王夫人这才恍然的点头,两人态度都有所不同,比刚刚要好了很多。香椿和玉秀上来将两人的手先清洁了一下·接着就给修甲。

    桂秀过来给胡夫人修甲,袁瑜蓉就在旁边笑着看,修好了,玉秀去拿来了图样,请三位选了,这才开始上蔻丹。

    这半天就陪着她们三位说笑着,聊着,上好了蔻丹·移到另外一个茶室喝茶,胡夫人最是后悔,一个劲的说,怎么就没有早点过来!看着手上的蔻丹满意之极。

    “妹妹早就叫我过来,我说实话,一直没当回事·觉着上蔻丹都会呀……”胡夫人看着手一个劲的感叹:“你瞧瞧,这能一样吗!哎呦,真是亏妹妹怎么能想出来!”

    王夫人看着也很满意,笑着道:“我还看中了那种乳白的,可惜就一双手。”

    “那就把脚趾头染了!”王老太太高坐在上首取笑了一句。

    众人大笑,笑过之后袁瑜蓉道:“倒是不一定非得一双手就一模一样了!”她马上叫香椿:“谁手上的蔻丹不一样?”

    香椿叫出来一个伙计,两只手上的蔻丹不太一样,这只手的是粉红的荷花,那只手是粉红的睡莲·但是其他的陪衬一样·看着也很别致。

    王夫人看的喜欢的不得了:“哎呦,下回就给我上这样的!”

    “你都一把岁数了,粉啊花啊的,涂一手也不害臊。”老太太似乎很喜欢跟儿媳妇较劲·又取笑道。

    王夫人笑了,袁瑜蓉笑道:“也有很多花色,各个年纪的都合适。”她话锋一转:“不过像夫人这样三十来岁的年纪,粉啊花啊的倒是不过分。”

    众人大笑,王夫人笑的声音最大:“哎呦!这可把人笑坏了……我今年都四十五了!还三十多岁呢!”

    袁瑜蓉故意睁大了眼:“哎呦!这可真的看不出来!一点都看不出来。”

    胡夫人凑趣道:“确实看不出来,这样的看,王夫人比我还小几岁呢!”

    众人又是大笑,王夫人乐不可支的。

    老太太看看自己的也挺满意,笑着道:“我才是一把年纪了呢,真要是涂个红红绿绿的,那才把人笑死了,可空着一双手,惨白的指甲,看着实在得慌!”

    众人又大笑,袁瑜蓉笑个不住:“哎呦,老太太真的是太风趣了,您今后可要经常来!”

    “常来,以后这双手就交到这里了,还多了个去处。”老太太笑着道。

    最后连胖妞也出来联络感情,看到如此圆嘟嘟、粉嫩嫩的女孩儿,几个妇人简直爱不释手,抢着抱。

    走的时候,王夫人就道:“五月初六,是我们老太太的六十三岁寿辰,曲七奶奶也来吧!带着胖妞,我到时候下个请柬,连你们家的七爷一起请了。”

    袁瑜蓉笑着道:“那可太好了,老太太一定是高寿!到时候一定叨扰!”

    “好好!”王老太太和王夫人满意的走了,胡夫人跟着一块儿也走了。

    袁瑜蓉松了口气,看看天都不早了,赶紧抱着胖妞回家。

    三月、四月是跟着她出了一天门的,和她进了屋子,没等袁瑜蓉问呢,四月已经急性子的问道:“太太走了吗?”

    五月脸上有点苦:“没有……”

    袁瑜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这会儿了还没走?”

    五月点点头:“那个张妈妈,来找了奶奶好几回······二爷刚回来了,被叫去了。”

    “奶奶您去吗?”四月问退。

    “不去。”去了必定是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自己又没有被虐的爱好,干嘛上门找不痛快?!

    “给我烧水,我洗洗。”瑜蓉吩咐。

    心里使劲的腹诽,曲二太太就是跟自己作对的!已经说了不舒服,惹不起我躲了还不行?偏偏还不放过我!到底想怎么着?!

    洗澡的时候,坐浴桶里,袁瑜蓉咬牙切齿的想了不下十个主意恶整一顿曲二太太,可是到了最后·只能埋藏在肚子里,看看将来有没有机会实施,现在……是不可能的。

    曲瀚文和曲瀚旭都在上房,曲二太太没有了盛气凌人,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原也是想,等你们大哥回来…···咳咳,再说的。既然你们的父亲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了瀚侠,那自然是一文钱也不能动·全都叫瀚侠自己回来处理,哪里就是不愿意出银子了?你们一个个的·……”

    正要提高嗓音,又矮下去:“再说,你们父亲把银子放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根本就找不到·哪能拿出来一二万两······不过我当了些东西,把我自己的私房银子拿出来了,瀚文,明日你就去衙门看看怎么办……”

    曲瀚文马上道:“别叫我去!儿子担不起那贪图娘老子的银子的罪名!”

    曲二太太瞪着他道:“你还想怎么样?娘已经低声下气过来和你说……”

    “晚啦!老娘!现在知府衙门找上门来了,您叫儿子出面了?儿子没那个本事叫人家知府听儿子的!”

    “没……没出传票呢!”

    “那有什么区别?”曲瀚文冷笑:“人家找了两个衙差上门试探,是已经盯上你了!你连衙差的跑腿钱都没舍得给!还想叫人这次放过您?”

    “那······你们总不能袖手旁观!”曲二太太转而看曲瀚旭:“瀚旭!你说怎么办?!”

    曲瀚旭看了看曲瀚文,道:“我哪儿知道啊!那时候二哥抢着给您解决,您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的气走了,这会儿已经晚了·您又来找·这叫什么事?我更不知道,只知道您是没事找事,非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才行!”

    曲二太太气了个绝倒,本来已经等了一天很恼火了·看在官司的份上强压着怒火,现在被两个儿子挤兑,更是怒火中烧,跳起来大怒的道:“爱管不管!我就不信,官府来人是拿我不拿你们!”

    怒气腾腾的转身出府去了。

    这边曲瀚文坐了一会儿,看向曲瀚旭:“你昨天都干什么?”

    曲瀚旭眨眨眼:“报案,呃…···”

    曲瀚文想了想:“你二嫂叫你去的?哪来的银子?”

    “二嫂的几件首饰还有两件貂皮衣,叫我去当了。”曲瀚旭道:“二哥,咱们在县城报了案就没事了?”

    曲瀚文点点头:“剩下的叫县衙和知府衙门闹腾去吧。像咱们这样的富户,两个衙门必定是抢着争。”

    他站起来长出口气:“瀚旭,明天到茶行来,我收了笔款子,你去把你嫂子的东西赎回来。”

    “哦。”曲瀚旭答应一声,也站起来。

    两人各自回院。

    曲瀚旭回到自己这边,他已经知道,今天是邱泽媛应对了曲二太太一天,心里就有些忐忑,料定邱泽媛不会多么高兴的。

    果然,回去了之后,偷看邱泽媛的脸色,脸上淡淡的,虽然没有愠色,但是眉头却皱着。曲瀚旭很长时间没和邱泽媛好好说说贴心话了,很多事情,他都想和她说说,可是每一次看到她的脸色,都叫他心生怯意,不愿意去碰钉子,有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叫他很难受了,但是一开口就给他的钉子,更叫他难以忍受。

    他过去默默的坐下,默默的吃饭。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

    邱泽媛依然是心烦,虽然明知道曲瀚旭这样有负气的意思,她偏偏就不想理,不想说话。

    和他们冰冷的气氛不同。

    曲瀚文回到他自己的院子,天色已晚,各院的灯也次第的亮了起来。一进院子·就看见窗户上一个女子的剪影,抱着孩子在来回的走着。曲瀚文心中一阵激动,脚步也加快了不少,急忙的跨上台阶进来屋子。

    袁瑜蓉正在喂胖妞吃奶哄她睡觉,长发湿着披散在肩上,初春的时节,却穿着件儒衫,丝裙·洁白的双腿在裙下隐隐微现,一走动就能看到一截白皙的小腿。

    曲瀚文不由的咽咽口水,笑着进去:“怎么这么早哄胖妞睡?”

    凑过去看,胖妞闭着眼睛正吃得起劲,肥嘟嘟的脸,两个腮帮子因为太胖嘟噜着,小嘴忙的不停。曲瀚文看着喜煞,凑上去亲了一下。

    袁瑜蓉笑着道:“今天出去太累了·刚刚就哭闹,想来是困了。”

    曲瀚文再次的看了看她的打扮,上下的打量,然后咽咽口水抬头看着她笑着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指尖蔻。”袁瑜蓉站在脚踏上,比他高一点,那副馋相实在叫她嗔笑:“赶紧去洗洗·一会儿吃饭。”

    曲瀚文笑嘻嘻的出去洗脸擦手,屋外面传来丫鬟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的,在外面摆饭,两人就没有在说话,等摆好了饭,哄睡了胖妞,两人出来坐下吃饭,曲瀚文才问道:“指尖蔻今天谁去了?”

    “王巡抚的老娘和夫人·胡夫人介绍的。”袁瑜蓉眼睛亮晶晶的道:“你把胡粮道的粮食解决了·胡夫人确实是感觉不一样了,真有那真心结交的意思。”

    曲瀚文笑:“其实他们官也有官的难处,这次我才知道,反而不如我们好办事······对了王巡抚家的两位怎么样·和你谈的来吗?”

    “宾主尽欢,是能长久结交的。”袁瑜蓉笑着:“其实还有几个在我那儿常去的,不过没时间,也不好东交一个,西交一个······大嫂要是生了就好了。”

    曲瀚文点点头:“是啊。南直隶的巡抚,那是封疆大吏啊!没想到咱们也能攀上交情。”

    “下个月初六,他们家老太太的寿辰,请咱们去呢!”

    “哎呦!那可太好了!得好好筹划一下!”曲瀚文看袁瑜蓉不吃了,奇怪道:“最近吃的明显少了很多!不是还要喂奶吗?为什么不多吃点?”

    袁瑜蓉摸摸肚子吃饱了。”又笑道:“喂奶,那是要吃得精,不是吃的多就好!”

    曲瀚文点头:“我叫人买了十几只王八,炖着慢慢喝······”

    袁瑜蓉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你说到时候给备什么礼?这寿礼我还真有点头疼。

    曲瀚文也吃饱了,喝了口茶,示意旁边伺候的丫鬟收拾,他进来先去胖妞的摇篮旁,看胖妞睡得香甜,又亲了一口,这才直起身笑着道:“你是宣城府最大的昌鼎礼品行的女东家,这会儿居然问我送什么礼?”

    袁瑜蓉笑着道:“商量一下还不行?”走过去书架旁翻找书看看。

    曲瀚文看她盈盈婷婷的走动,丝裙见隐隐现的白皙双腿,丰满的胸脯藏在儒衫中,却明显的没有就小衣,一走就颤悠悠的乱晃,他的小腹登时就起了一把火,一仲手将她拉过来,搂紧了坐在椅子上,动手动脚

    “别闹······一会儿丫鬟进来看见……”袁瑜蓉笑着扭身子,扭得曲瀚文更不能把持,抱起来走过去往床上一扔,转身就去闩门。

    袁瑜蓉吃惊的笑:“这才什么时候…···”

    就被回身扑上来的曲瀚文压住:“谁让你穿这么少勾引我····…”

    初春的夜晚,依然还是凉飕飕的,两人身上盖着薄被,袁瑜蓉的双臂还有半截酥胸露在外面,曲瀚文压在她身上,不时的在酥胸上亲吻着。

    “能抱起来真好······那一阵我都心凉了,要是一辈子这么胖,抱不起来可咋办呐······”曲瀚文在她耳边吃吃的笑着道。

    逗得袁瑜蓉笑:“人难道还能一辈子一直怀孕?”

    小嘴又被霸占住,唇舌的缠绵又引起了新的一波热浪,天气凉爽,运动好时候啊……

    等曲瀚文终于心满意足侧身躺下,喘息着还要将她搂在胸前,两人暂时都没说话·忙着喘气。

    袁瑜蓉的手在他的胸膛婆娑着,停了很长时间,曲瀚文以为她睡着了,但是婆娑的小手一直没有停,他咽着口水,正想笑着说两句疯话,袁瑜蓉这时问道:“婆婆……什么时候走的?”

    曲瀚文满腔的柔情蜜意登时消失的无踪,心里暗暗的怪她不应该这个时候提这个人·明显是破坏气氛嘛!手握住一方绵软,狠狠的揉着,揉捏的她感觉到他的生气,奇怪的仰脸看他,看到曲瀚文板着脸斜睨着她,这才明白,笑着推他:“别闹了,咱们说会儿话······什么时候走的?”

    曲瀚文这才顿了顿道:“申时吧·天没黑的时候······”

    袁瑜蓉看着他笑道:“还生气呢?从没见你这样小气过!”

    曲瀚文气笑了:“我小气……好吧,我没你那么有涵养。”

    “不是我有涵养,而是我在这方面资历比较深。”袁瑜蓉讪然道:“婆婆大人说什么难听的话,本人已经心如磐石,一点都不受影响。”

    曲瀚文摇头,半天才道:“给她几次教训·免得把人都不当人看!”

    袁瑜蓉没说,心里想,就那位……你给她多少次教训,她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你叫瀚旭去县里报案了?”

    “嗯,咱们不能为了置气,就真的袖手不管了,而且这件事你不管,沈知府更高兴咧!咱们这叫内斗!便宜了他去。”

    “我也不想内斗,可太太那人……”曲瀚文摇着头:“你说老娘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她现在也算是不愁吃喝·还要银子干嘛?”

    袁瑜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曲瀚文摇着头·不在说曲二太太了,转话题道:“县官你打听了吗?是个什么人?”

    袁瑜蓉摇摇头:“不知道,我就是叫瀚旭去给送了五百两银子,把案子落下·等沈知府那边找到了再说……至于别的事,瀚旭手里还留着一千多两,万一查出别的,只能在给送。”

    曲瀚文道:“我倒是打听了一下。说起来还吓一跳······”

    倒把袁瑜蓉的兴趣勾引上来,趴在他胸膛,直起上半身看着他问道:“怎么,是个来头很大的人?”

    “这位国姓爷是科甲出身,正经的翰林学士,听说和现在的礼部堂官是同年!放外任到咱们宣城。所以说,能来南直隶的官儿,就算是个县官,也是有来头的!”曲瀚文看着她笑着道:“妙-就姑-在,那位沈知府是个捐班出身。从古自今,只要是有了捐官的朝代,那科甲出身的,向来是瞧不起捐班出身的,何况,这位沈忠明的老爹还是挤了他位置!”

    袁瑜蓉一听惊道:“难道原本是朱知县的知府?”

    “不是不是······县令哪能一步就到知府!是十几年前的事,朱知县那时候在翰林院,要出来放外任,已经走好路子了,就想到南直隶来,谁知道就被这位沈知府出钱捐班,正巧把他的位置给顶了!这位朱知县晚出来三年!所以现在还是个知县……”曲瀚文摸着下巴笑:“嘿嘿,我怎么觉着这一次是天赐的良机?是整垮沈知府还有沈忠明的好机会!”

    袁瑜蓉一听,赶紧警告道:“你可别胡来!民不与官争!咱们有多大脑袋带多大帽子,不要看眼前一点点的有利,就把仇恨再结深了!何况,他们就算是有嫌隙,可毕竟在知府位置上的是沈忠明他们那边,朱知县未必能跟他正面作对,何况,你怎么能保证,朱知县就站在你这边?”

    “哎呦,瞧你!我说了一句,你那么多句就来了······”

    “我是紧张你!”袁瑜蓉嘟着嘴道。

    曲瀚文笑了:“我知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他用力的亲了她一下:“你相公我心狠手辣又狡黠聪慧,必定是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才出手!”

    袁瑜蓉还是有点不放心,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眼睛里亮光一闪,阴险的笑······

    曲二太太刚从这边负气走了,第二天就来了知府衙门的传票,传她去衙门问话,曲二太太这才着了忙,赶紧的给了胡管家十两银子·叫他

    胡管家跪在地上道:“不是闾不尽心,这件事小人实在是没法去,说什么小人都没资格”

    曲二太太大声叫道:“命你去你就去!还敢在这里多嘴!”

    胡管家无法,只能揣着那十两银子去了。

    十两银子能干什么?何况这一次是沈知府要动手!胡管家就没打算拿出来,既然上一次都没拿,这一次就干脆也不拿,看看沈知府的意思,随机应变。

    沈知府的意思很明显啊!是要弄银子的因此并没有上堂,传了胡管家去,在后衙只是问问情况,探探虚实。

    胡管家看出来沈知府的意思,赶紧的大倒苦水:“知府大人,上一次实在是我们的不是,叫两位公差大爷就那么走了,可实在也是有下情。”

    “什么情况?”沈知府摸着胡子问道。

    “我们老爷因为这件事中风了就在这两天!而且特别凶险,险险的是连命都没有了!太太受不了,也得了重病躺下了。我们家大爷正巧前两天刚出远门去,二爷和四爷在家,一个照顾老爷,一个照顾太太忙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胡管家说的老泪一把:“都是小人们不懂事,主子们躺下的躺下,忙乱的忙乱,是小人们顾的不周到……两位公差爷去了,偏巧两位主子爷去请大夫,只有太太在家,还是昏迷不醒的,实在是我们下人没……”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拭一拭泪水。

    沈知府一听原来昨天是主子没在是下人的主张······

    他点点头道:“回去吧,明日再来。”

    胡管家已经明白了,这是叫回去问主子的意思,也是给个机会叫他们改过!

    胡管家千恩万谢的出来奔回了府里。曲二太太在府里急等着消息,看他回来立刻叫到跟前询问:“怎么样?”

    “总算是把昨天的失礼给掩过去了。

    二太太,现如今只能请七爷出面,那知府就差明说了,这件事就是拿银子的事!”

    曲二太太听了,心里想:废话!我也知道是银子的事!可是现在……没人管,我就是给银子也没人要…···

    当然这话不能和胡管家说,自己这个当娘的,现在连儿子都不愿意帮了!

    看她不说话,胡管家以为还是不愿意出银子,心里又气又恨!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子!摊上这么一大堆不明不白的事!看来想要安安稳稳的拿一笔银子告老还乡·……在曲二太太手里是难了!

    心里叹着气,胡管家看着曲二太太苦口婆心的道:“只能请太太拿出银子来,老奴去给七爷送去,请他出面!不然,咱们就等着衙门天天的传唤吧,老奴是能去,可是就怕衙门不答应了!到时候少不得太太要出堂的!”

    他还是害怕曲二太太钻钱眼里去,死活不肯掏银子!这才把话说的格外的严重。

    曲二太太是被官府整怕的人,现在是万万不肯和官府打交道的!一听这话吗,正中她的痛处!而且之前已经想好了,痛下了决心拿银子出来,胡管家出的主意也还算不错。

    因此马上道:“给,我给银子,你去给七爷送去,把今天的事也说说……你在好好求求你们七爷,这像什么话?娘老子在这里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他们兄弟几个袖手旁观?”

    胡管家现在根本没时间听她的颠倒黑白,听了她愿意出银子,便立刻去准备。

    曲瀚旭拿了曲瀚文的银子,把袁瑜蓉当了的首饰和皮袄又给赎了回来,交还给曲瀚文,曲瀚文一看连丈母娘给她的紫貂皮做的比甲和皮袄都当了,心疼又无奈的摇头。

    不过袁瑜蓉这件事确实做的很对,他心里也清楚,自己那时候生气,也不应该真的不管了,因为这件事说到底,自己这些儿子是不可能不被连累的。

    兄弟俩正好一块儿回家,刚进门,就听见外面的人回禀:“府里胡管家来了,还带了不少银子!一大车呢!”

    兄弟俩面面相觑,看来是曲二太太服软了。

    果然,胡管家进来,磕头行礼,将衙门来了传票自己去如何回话详细的说了一遍,曲二太太拿了一万两银子出来,格外的讲了,是她自己的私房银子,曲二老爷的银子,一文钱都没有动过!

    曲瀚文此时也真不能在不管了,点点头道:“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我已经办着呢还有,那个沈知府要是再上门,你就回禀,我们早就到宣州县里报了案了!别的话不用多说!”

    七爷还是有分寸!胡管家觉着腰杆都赢了很多,挺直了终于松了口气道:“七爷能出面,我们下人也是有了主心骨了······”

    曲瀚文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摇头:“二老爷这几天怎么样?好点了没?”

    “没有……还是那样。”

    曲瀚文道:“十爷明日去看看。胡管家,十六爷现在谁照顾呢?”

    胡管家愣了愣,想想两位爷应该是在曲二太太那边照看,不过曲二太太一直丢手,是丫鬟们在看着,前一阵子出了五姨娘的事,曲二老爷担心曲二太太对十六爷下毒手,又自己抱回自己的屋子了可是他一中风,这几天一慌乱······

    曲瀚文摇头道:“你回去了,别的不说,先把十六爷找到,寻两个放心的婆子照看着……等我有了办法再说。”

    “是。”胡管家答应着。

    曲瀚文叫他先回去了,这边曲瀚旭就道:“那孩子怎么弄啊?还有老十五,得找吧?”

    曲瀚文皱着眉头愁得不行:“当然得着,可是靠官府是没门,咱们家……也没那个本事啊······唉等明日我去知县那里探探情况再说。”

    曲瀚旭道:“就在知县这边备案了?知府那边就不管?”

    “不管晾着他!最好能挑拨的他和知县争斗!”曲瀚文道。

    曲瀚旭恍然的点点头。

    第二天,曲瀚文和曲瀚旭带了一千两银子去了朱知县的衙门,求见朱知县。上一次曲瀚旭是寻了个文书师爷,这一次还是找到这位师爷在经过他找到办案子的刑名师爷,姓蔡的。

    蔡师爷因为上一次曲瀚旭直接越过了他给朱知县了五百两,正不满呢!一听又是曲氏兄弟来了,冷哼着道:“不是已经和老爷搭上了吗,还找我做什么?”

    那位文书师爷,曲瀚旭上一次塞了五十两的,因此也是格外的卖力,陪笑着道:“这一次来了兄弟两个!上次的是个弟弟,这次是哥哥带着来的,您老人家见见吧?”

    蔡师爷听了,动了动脑筋,道:“那就叫进来吧。”

    刑名师爷和钱谷师爷,在衙门是有单独的办公室的,虽然是不足十平房的斗室,但也是身份的象征。

    曲瀚文和曲瀚旭进了刑名师爷的屋子,曲瀚文兜头一揖:“蔡师爷!上一次小弟办事欠妥,这一次特来赔不是!”

    蔡师爷倒没想到他这样的开门见山,本来是想拿腔拿调,折腾一下他的,可被他这样一说,倒有点逼得不好意思在摆谱了。

    兄弟俩在家里已经商量好了,曲瀚旭也是长揖到地:“小弟年纪小不懂事,蔡师爷大人大量,千万别怪罪!”

    这样一来,就算是冷话都不好意思开口了。蔡师爷只能还了一揖道:“两位兄台何须这样客气,请坐请坐。”

    曲瀚文和曲瀚旭坐下了,曲瀚文笑着道:“有样东西请蔡师爷先过过目。”

    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片纸,纸上面歪歪扭扭写这行字:“纹银五百两。”

    蔡师爷一看熟悉的字样,惊了一下,抬眼看他:“这是······”

    曲瀚文笑着道:“这是区区的一点心意,送到了府上,贵公子给打了个收条······”说着马上凑到了油灯前烧掉了,笑着道:“贵公子看着才七八岁,倒是真的是机灵!”

    蔡师爷看他做事果断漂亮,心中已经十分的赞许了!上一次送了县尊老爷也是五百两,他是知道的,此时脸上的表情也看着义气了很多,马上问道:“两位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来得?是急着找孩子呢?还是别的什么要求?”

    这就是推心置腹的话了,意思就是,你们想怎么样?我就怎么

    曲瀚文笑着道:“找孩子确实是着急。

    “这个放心!明日我就贴海捕文书出去!”蔡师爷道。

    曲瀚文就凑近一点,也是推心置腹的密友交谈的神情:“还有个麻烦事……蔡师爷您知道,我们曲府在宣城是个大族,城里的知府老爷,前日派了两个衙差去府里,问我们为什么没去知府衙门报案!”

    话不用明说了,蔡师爷已经腾然而起!

    “什么?!”这分明就是抢!蔡师爷道:“这件事要马上和县老爷说!对方是知府,县老爷得想办法应对!”

    曲瀚文频频点头:“是!我们来也是这个意思!”

    蔡师爷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曲瀚文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立刻凑上去低声道:“蔡师爷放心领我们去,县尊大人的那一份,已经带着呢!”

    蔡师爷这才点点头,甚至都想伸一下大拇指表示敬佩!办事真漂亮周到!领着兄弟俩出来,曲瀚旭就从马上拿了包裹下来,两人跟着蔡师爷去了后衙找朱知县。

    曲瀚文嘴里能说出朵花儿来,先是把知县捧了又捧,接着把自己和沈知府的恩怨明说了。这个没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住,而且现在隐瞒了,等日后朱知县知道了,反而更麻烦。

    倒不如明白的说了,朱知县你考虑!我们是和沈知府有仇的!银子愿意叫你挣,只看你有没有胆子跟沈知府较较劲,挣这个银子了!

    朱知县先后收了一千两银子,何况他和沈知府也有个人恩怨,再加上,这样的案子本来就应该归地方管理,还有一点很重要,人家是先到县里报的案!

    朱知县也是明白人,再加上和蔡师爷商量一下,蔡师爷出谋划策了一番,他便点头,并且还很有点想结交曲瀚文这个人的意思。

    曲瀚文当然不能不识抬举,摆出一副更是想结交的样子来,一拍即合,曲瀚文还说了,在水竹居请县太爷和蔡师爷吃顿便饭。

    于是又去了水竹居,这边的厨房被曲瀚文特意的交代,自然是拿出浑身解数,煎炸蒸炖,一顿饭吃下来,朱知县和蔡师爷已经和曲氏兄弟成了莫逆之交。

    这边曲瀚文和朱知县打得火热,那边的沈知府一时不察,还在等着曲瀚文送上门去呢!

    要说曲瀚文的背景,沈知府也算是清清楚楚,怎么说也是个连不上的亲戚呢!曲瀚文的老婆娘家是高官,这一点曾经叫他有点犹豫,不敢真下手,但是在松江府,宁王妃出巡的那一次,他被逼的没办法,时间又紧,只能对曲氏兄弟出手,没想到曲氏兄弟毫无办法!这叫沈知府信心大增!

    他为了能留在南直隶,花了大把的雪花银子的,这时候正手里头空空的,急需要填补!正巧就碰上了他们家的案子!这不是送钱给他吗?

    沈知府也琢磨好了,这一次怎么也要把自己花的银子收回来才行!

    耐着心再等了一天,这天一早,沈知府正在后衙翘着脚想着这桩案子能弄多少的时候,衙差进来禀道:“大人,宣州知县今天贴了海捕文书出来!”

    沈知府纳闷,跟自己的知府有什么关系:“什么文书?”

    “捉拿曲家逃婢和逃奴的!寻找曲家丢失的十五爷,还悬赏了一百两银子!就算是给有用的线索,也能领十两银子!”

    沈知府也腾然而起!脸色全变了,厉声道:“你说什么?!”

    “曲家早在十天前就去县城报了案了!”

    沈知府大怒!来回的在衙门里走着,气呼呼的想着主意。

    这些做官的,收拾个把老百姓,那是手到擒来!老百姓还不好收拾?拿了他的当家人,剩下的妇孺老幼,还不是任自己摆布?!最重要就是快、狠!一下子叫他们害怕了!

    ……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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