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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打翻醋坛子

    且说茶叶一事爹爹甚是烦恼。{更新最快读看 看小说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其实原本钱家与那些茶农都签下过收购协议,至今年春季恰是协议期满之时。当时,适逢爹爹大病一场,钱家上下颇为忧心,我每日亦守在他老人家病榻之前,无心料理生意。耽搁下来后,以为彼此合作往来时间也非一朝一夕,自钱家开始经营茶叶生意以来一直向他们订购茶叶,早生信任。况,经营茶叶须经朝廷批准,普通商人自然不会闲来无事如此大规模地收购茶叶。一来二去,这协议便也未再续签。孰料,偏偏就在此出了纰漏。

    既无协议,就不好追究责任。现下更是有官告不得,有冤伸不得,便是王希明大人也无法为钱家讨回公道。

    近年来,钱家虽然有多元化发展的趋势,可偌大家业,归根到底还是要靠茶叶和丝绸生意来支撑。现在茶叶一断,有如一只臂膀被废,不可谓不元气大伤。

    爹爹料想,此事定有人在幕后主使,且对钱家动向了若指掌,否则怎能如此精准地打击钱家的命门生意呢?

    我听了这话不由心下惶惶,想起那段云成说的话,便将钱家有内鬼的猜想告知爹爹。爹爹听后亦是骇然,道是非要将此人揪出来不可。一方面派人继续追查茶叶被人抢先收购一事,另一方面,依照段云成的计划着手筹备钱记钱庄的黄金贷款业务。

    深谈一番,不知不觉已然日薄西山,月上柳梢。

    蔡管家敲了敲门,道:“老爷,小姐,段公子来了,可以用晚膳了。”

    我不自在地咳了咳,道:“爹爹,今日我身子不爽,就不出去吃饭了,一会儿让圆润送些饭菜来我房里。”

    爹爹道:“碍不碍事?要不要请大夫?”

    我连连摇头,心虚道:“不碍事,不过是有点头疼罢了,歇息歇息便会好的。”

    爹爹颔首,沉吟半晌,又道:“好闺女啊,我看云成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

    我见势不妙,忙干笑着打断他道:“爹爹,女儿还小呢,现在不想谈论这些。忙了一整天,您快些去用晚膳吧。”

    爹爹甚是神伤地地看了看我,半晌,叹息道:“也罢,那你回房歇着吧。【读看 看小说网】”语毕,遂拂袖摇头而去。

    “圆润啊……”我百无聊赖地倚在湘妃榻上摆弄着一副刺绣,忽的疑惑道:“那段云成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怎生你、爹爹、林玉哥哥都向着他说话呢?”

    圆润狗腿地溜过来,奉上清粥小菜,赞不绝口道:“小姐,依小的所见,段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真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啊!便是比起他爹当年,那也是毫不逊色的!”

    我一愣,道:“嗳?你见过他爹?”

    他猛然噎了噎,囧囧有神道:“没、没有……”

    圆润又犯起他那神神叨叨的老毛病,我狐疑地看着他,他哆哆嗦嗦地朝后缩了缩,面露惊恐之色。

    我正欲张口,只听有人敲门。

    他登时如蒙大赦,连蹦带跳跑过去开门。却见来人是那段云成,我的眼皮突突跳了几下,不知何故,面上亦烧烫起来。

    圆润很有眼色地退下了,我猜这正合他心意,横竖他们都中了段云成的蛊,巴不得我尽早点头嫁去大理。可我的眼睛却是雪亮的,且不提段云成自小在女人堆里长大,是不是风流成性四处留情。退一步说,今天中午他与乔家兄妹的交情暧昧不明,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

    思及此,我淡定地放下手中的刺绣,微笑道:“段公子,有事吗?”

    “云成。”他悠然坐于我身旁,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道:“听钱世伯说你身体不适,特地过来看看你。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我避开他的手,笑说:“哪会好的那么快?”

    静默片刻,他似笑非笑道:“你不开心?”

    “我没有。”我理直气壮。

    “分明就有。”

    我瞪他,恼道:“我说没有!”

    “没有那最好。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最忌讳心情不舒畅。”他悄无声息地凑过来,伏在我耳畔呵气道:“若是你不开心,记得说与我听,我来替你排遣排遣。”

    我推开他,道:“没想到段公子不仅算账功夫了得,这哄人的本事也是世上一流的。”

    他淡然道:“那要看哄谁,不是人人都让我有耐心去哄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只要是个女人都哄得?”

    “谁?”

    我别过脸,哼道:“你心里有数。”

    他笑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玉柔,你怎生又问我哪里不一样?”他挑了挑眉梢,凤眸之中笑意再深三分,道:“上次我不是以行动证明给你看过吗?难不成,你是想再来一次?”他轻声细语,听起来竟有几分诱惑的意味。

    一把火从我的耳根子一直烧到脸颊,这番话将我堵得哑口无言,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他对我的反应似是甚为满意,轻轻勾了勾唇,又伸手摸了摸盛粥的瓷碗,温声道:“快把这粥趁热喝了,记得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趁我发呆之际,竟俯身在我额上印下一吻,然后绝尘而去。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抚摸额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仿佛有些什么奇妙的东西正透过皮肤缓缓渗入我的身体之中,与我的血液融作一体。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真真不可思议,我不禁心下怔忡。

    贷款业务增开在即,我的心中平添几分忐忑,虽不知这方法是否有效,但眼下委实没有第二条出路,不得不勉力一试。

    存款发放金、银票,相应地,贷款亦要有贷票为凭证。

    是以这日午后,我亲自往城西纸坊订购贷票。这家纸坊与钱记素有生意往来,因而谈得比较顺利,老板还热情地介绍了最新引进的西洋水印法,保证贷票无人能仿。

    这方法我倒是听段云成提过,据说比较靠谱,现下内鬼尚未查出,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遂应允下来。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便拎着圆润从纸坊出来。心下烦闷,不知为何不愿回钱庄呆着,于是脚下一拐,往西子湖畔游荡散心。

    虽说已经刮过西北风,天气却不曾真正冷下来。空气中湿润润的,隐约透着几许未明的甜意,教人生出一种春暖花开的错觉。苏堤之上,人来人往,谈笑风生,一派欢喜热闹。

    走着走着,不妨撞见了上官景。

    我收敛心绪,微笑上前问道:“阿景,你怎么在这儿?”

    他扬起手中的包裹,解释道:“段先生着我出来买些文房用品,这便打算回去了。”

    我黑了黑脸皮,这个段云成真是……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他点洪水他就泛滥,还真把上官景当他的徒弟随便使唤了。

    我道:“若你不喜欢,可以不必理会这些。”

    上官景微微一愣,旋即满不在乎地笑道:“不妨,即便留在铺子里也帮补上什么忙,不过画画报表罢了。出来一趟,就当散散心也好。段先生最近比较忙,我为他分担这些小事也是理所应当。”

    我沉默不语,他却细细揣摩我的神色,试探道:“玉柔小姐,恕我多嘴问一句,你跟段先生可是闹了不愉快?”

    我心头一滞,忙笑道:“没有的事。”一边暗自腹诽,我做得有这么明显吗?

    其实我也不知晓这几日我究竟怎么了,一见到段云成心里就堵得慌。尤其是想到那日在灵隐寺的所见所闻,还有乔若薇那似真似假的邀请,便更不舒爽了,然后不由自主地与他闹别扭。偏偏他还老是摆出招牌式的风轻云淡的浅笑,仿佛将一切握于掌控之中。无论我如何刁难,总能淡定化解。全然一派倜傥潇洒之色,真真能把人气昏过去。

    莫不是,我当真在吃醋?

    开玩笑!我立马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我喜欢的人是上官景,此时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这种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才是我的菜,怎么可能是段云成那个万花丛中过又没皮没脸的登徒子呢?不过是仗着轻薄了我几次,便蹬鼻子上脸,把钱家当做自己家了。

    他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与我何干?

    他爱喜欢谁便喜欢谁,关我甚事?

    这么想,我顿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有种豁然开朗的通透感。又想,在上官景面前决不能失了体面,遂温温婉婉地笑道:“阿景,横竖天色还早,不如一起走走,如何?”

    上官景笑着答应,我使了个眼色,圆润小跑步上来接过上官景手中的包裹,又小跑步离开,与我们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心上人就在身旁,我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真是奇了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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