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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美男心难测

    段云成果真是个言出必行的纯爷们,第二日清早我刚到钱庄,便已见他闲坐于柜面上拨弄算珠子。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我笑道:“云成,不是让你再多歇息几日吗?怎的这么着急来上班?”

    段云成悠然抬起凤眸,目光落在我身旁的上官景身上,笑意微微一滞。半晌,他复埋首于账簿,温温凉凉道:“这点小病痛算不了什么,玉柔准我带薪放假,我的心里多半有些过意不去。”

    我干干一笑,道:“别这么说,身体最重要,我觉得你就是太辛苦啦……啊,对了,这位上官公子是我新聘请的账房,日后便跟随你做事,你且多多教导些。”我复转向上官景,道:“这位段公子便是我同你提过的,管账本事十分了得的账房先生。”

    闻言,上官景笑道:“段先生,上官景对记账之事知之甚少,还望您能多多担待。”

    段云成不曾抬头,只是略略抬手,淡然笑道:“先别这么着急喊先生,账房之事事多且杂,须有耐心细心恒心,你确定你干得来?”

    上官景信誓旦旦道:“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玉柔小姐一片好意。”

    “好意?”段云成轻飘飘地提了提眼皮,将将似笑非笑瞥我一眼,我的心下登时飕过一阵凉风。

    只听他高深莫测道:“嗯,的确是好意啊……”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玉柔开口,我怎好驳了她面子……”段云成随手扫过来一堆账簿,不咸不淡道:“那便先从学习绘制财务报表开始吧,去,照着这些账簿上的报表练习,每张画一百遍。”

    我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账簿,不禁嘴角抽搐,甚是悲悯地看一眼上官景,一时不知请他来工作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上官景却不以为意,仿佛还不知晓这任务的艰巨性,欢欢喜喜地捧着账簿下去练习了。

    我干巴巴地站了一会儿,他亦不曾再搭理我,兀自低头做账,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叮令当啷,仿佛与那算盘有甚血海深仇一般。

    我默了默,道:“云成,我爹爹请你今晚过府一叙。”

    “好。”他答得干脆利落,毫无废话。

    这便奇了,我是不是哪里惹毛他了?怎的一张脸比包老爷子还要黑?啧啧,真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请记住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闷不作声地回内间去。

    傍晚回府,离晚饭时分尚有些时间,我遂换了身衣裳,溜着圆润在花园里散步。

    今日这段云成算是一奇到底了,也不知道到底闹的什么别扭。方才离开钱庄时,我曾邀他与我一同坐轿回来,他却推脱说手上的账尚未核算完毕,打发我独自一人先走。我便不明白了,所有账目一早便已交代清楚了,我连字都签了,他还有甚可核算的?

    如此一想,这厮委实有些不正常,可昨日还好端端的,缘何睡了一夜便将脑子给睡坏了?

    这厢我正想得出神,脑门骤然撞上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我不由得哼哼一声,脚下连退几步。待抬起头,方才看清面前端端正正站着的正是我温柔如水、温润如玉、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的林玉哥哥。

    我捂着脑袋道:“林玉哥哥,你怎生杵在这里?”

    林玉哭笑不得道:“我明明唤了你好几声,你却像是被夺了魂似的,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我怔了怔,赧然道:“啊……没有啊,随便想想……”

    林玉显然信了我的话,没有再深究下去,另起一话头道:“玉柔,待正月过了,你可愿意随我回京一趟?”

    “嗳?”我仰望他饱含期许的眼睛,莫名道:“为何啊?”

    “哦,是这样的。父君……呃,我的父亲和母亲都甚想见你一面,整好我过了正月便会回京,你可愿同往?”他又补了一句:“便当是游玩一遭也不妨。”

    说起来,我长这么大了仿佛还不曾出过临安城的城门,既然林玉哥哥盛情邀请,我权当做是出去散散心。遂欢喜道:“好,我对繁华的京城气象也向往已久。”

    林玉舒心地抿嘴而笑,圆润却在一旁无声地抹了一把泪。

    我又道:“林玉哥哥,你那事情办得如何了?”

    他轻捏眉心,叹息道:“有些棘手,只怕不太容易办成。”

    我与林玉自幼相识,知他此人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如那天边的流云溪边的风,纵使有天大的事也总是淡然浅笑。与他相处,如沐春风,便是百炼钢到了他这里,不免要化为绕指柔。

    如今他竟一反常态为此事叹息,可想而知,此番那位活在传说里的林世伯只怕是交代了个倒霉差使给他。

    话又说回来了,自从段云成出现以后,他好像也开始有点不正常啊……

    莫非……

    小姨娘的贴身侍婢过来,恭声道:“小姐,林公子,段公子到了,老爷请您二位出去。”

    前脚刚踏进厅堂,便听见爹爹爽朗的大笑声,以及段云成优雅含笑的话语声。

    那厢他正提着一个竹篓,微笑道:“钱世伯,这是我爹爹一位生意上的伙伴送与我的阳澄湖大闸蟹,现在西北方尚未刮过,也不知好不好吃,您就当尝尝鲜。”

    爹爹当下命人将大闸蟹取去厨房烹调,大掌拍了拍段云成的脊背,笑道:“段贤侄,何必如此客气,来就来,还带东西这么见外!你尽心尽力襄助玉柔开办钱庄,我早就把你当自己人啦,以后便把钱府当作自己的家,听见没有!”

    段云成满口答应:“一定一定,多谢钱世伯照顾。”

    我堪堪望着那大闸蟹巴拉巴拉冒着泡泡,不妨脱口而出道:“不是说体验生活吗,你爹的友人如何知晓你在这里?”

    段云成淡淡笑道:“是啊,我走在大街上被他认出来了。”

    我一噎,干笑两声默默地入席。

    今日那段云成却没有坐在我身旁,而是很奇特地坐于林玉和爹爹中间。自从上次被我一搅,段云成与林玉好像就此结下心结,二人相见时总是古古怪怪的,甚是尴尬。

    思及此,我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两声罪过。

    爹爹似乎心情甚好,对蔡管家道:“去把我那坛五十年的珍藏桂花蜜酿取出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云成,这临安的陈年桂花酿可是千金难买,今日你定要好好尝上一尝,看看比你们大理的青梅酒如何?”

    段云成豪爽道:“既然钱世伯盛情相邀,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陪钱世伯醉笑一场。”

    我说:“不行,你大病初愈,不宜饮酒。”

    这句话砸下去,登时全场鸦雀无声。爹爹惊喜,林玉莫测,段云成含笑,小姨娘抬头,娘亲则素来比较淡定,只是连连念了两句“阿弥陀佛”。

    我不禁懊恼,缘何今日竟变成了一只直肠子的麻雀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经由大脑思考。

    爹爹又一掌拍向段云成的背,捋须笑道:“我这闺女心疼你,那你便小酌即可,免得教她担心了。”

    段云成凤眸微挑,笑意盈盈地将我望一眼,对爹爹道:“云成知道。”

    直到蔡管家取来桂花蜜酿,全场才堪堪解冻。

    桂花酿清恬甘冽,余味绵长,入口之后,只觉一股香甜味直钻心底,教人欲罢不能。我小口小口咪着,却也不知不觉喝了两杯。

    酒酣正是兴头,爹爹道:“云成啊,我这陈年桂花蜜酿如何?”

    段玉成小呷一口,赞道:“醇厚柔和,余香悠长,确是人间极品。真真是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江南的酒醉人,风物醉人,人,更是醉人。”

    爹爹一高兴,又拍了段云成一巴掌,道:“好小子,说得好!那便留在临安吧,别回大理了。”

    段云成瞥我一眼,玄妙道:“我自然愿意留在此风景佳人地,只是不知佳人愿不愿我留下?”

    刹那间,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地黏在我身上。我不明所以地眨眼,不过将将低头喝下一碗木瓜炖血燕的功夫,便跟不上这谈话的进程了吗?

    未待我反应过来,只听林玉阴沉道:“段云成,正月之后随我回京一趟。”

    嗳?林玉何时变得如此好客,四处邀请他人与他回京游玩?

    段云成干脆道:“好。”

    我抬眼望去,林玉平静无澜的面容下隐有一丝纠结,好像这句话于他而言是一个万般艰难的抉择。

    待晚饭结束时,爹爹已然喝得酩酊大醉,满口胡言乱语,拖着段云成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小姨娘和蔡管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从段云成的身上扒下来。林玉脚步虚浮,模样亦有些醺醺然,在小厮的搀扶下一摇一摆地上了马车。

    段云成虽喝得不少,却没有分毫醉态,想来他酒量不错。

    我将他送至门口,想了想问道:“上官今日表现如何?”

    段云成眸色一沉,唇畔的笑意若隐若现,凉凉地搁下一句:“不聪明,但很勤奋。表现嘛,差强人意。”

    我道:“毕竟他从来没有学过管账,总要一步一步来。”

    “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指望高中状元,日后为官一方?”他笑睨我,拂袖扬长而去。

    我的心里像是被猫儿挠了一下甚是不爽,然,那厮已然飘然远去,我苦于无地发作。独自在门口立了会儿,便闷闷不乐地回房洗洗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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