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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6 章

    “是不是还有条河?”沐清一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河?好像没有,却也好像有河流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花开无叶,见叶无花,生生相错。那不是火,那是血的颜色,那是盛开在三途河畔的彼岸之花!彼岸花?三途河?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每个生命尽头的去处!灵魂最终的归息之地。不是她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去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怎么说她也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曾经也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可命运却偏偏让她体会了一把穿越,还是灵魂穿越,眼见为实之下她也不得不相信这世间除了她最熟悉的三维空间之外,真的还有第四维、第五维的异度空间,呃,这个说法有点西化,为防有人说咱崇洋媚外、数典忘祖,咱们改为天朝通俗的叫法——神话世界。那些神话世界传说中的地方,天宫瑶池,神仙府第长啥样也许她不知道,想知道也许一辈子只能YY,唯独那个地方,只有那个地方她不用猜渡,她清楚的记得,或者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如血的颜色,那无叶的花朵,还有那看不见的河,因为那里是她穿越之旅的中转站,是她第二次生命开始的地方。试问有几人能有如此传奇的经历,不管是否情愿,都会是一生难忘的吧?所以花木兰所说的地方无疑就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地方,而她会梦到哪里意味着什么呢?沐清一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花木兰到哪里也是为了玩一把穿越,而且就算是穿越也不行,她要穿了,她去哪找她啊?

    沐清一坐起来紧紧抓住花木兰的手,“不要说了,你哪儿也不能去!木兰,记得吗?你前几日才说不会有事,不会丢下我的,你是将军不可以食言的知不知道!”

    花木兰不知道她的激动从何而来,心里却也隐隐有些明白,她沉默的看着沐清一,前几日承诺过的话还响在耳边,如今却无法再说一遍,她不愿食言,却怕给出承诺最后只会让她更伤心。

    沐清一见花木兰只是望着她不语,她对上花木兰的眼睛认真地道:“不管怎样,木兰你都要记住,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食言,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别想甩掉我!”

    “你……,生死之事自由天定,何必执着?但你,你跟我不同,你……”

    “什么狗屁天定,我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胜天!”沐清一打断她忍不住爆粗口,她选择隐瞒告诉花木兰毒发的事,就是怕她把生死看得太过淡然,淡然到不争。

    花木兰看着她忽然皱眉推开她,难道她说话太冲花木兰生气了?沐清一下意识的又贴上去,谁知接着便看到花木兰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然后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温热的血就吐在她的前襟上,甚至有几滴溅到脸颊上。

    “木兰!木兰!你怎么了?”沐清一被花木兰突然吐血吓了一跳,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迹,忙扶花木兰躺下,怎么会吐血?就算千雪毒发也只会令五脏无法工作,就像慢慢凝固的冰块,没听说会吐血啊?“木兰!你别吓我,你醒醒!”而且刚刚还好好的,情况还明显好转,她脑中忽然忽然蹦出一个词——回光返照,呸呸呸!她立刻骂自己乌鸦嘴,心里一边不断地默念童言无忌、大吉大利,一边握住花木兰的手由脉门处输入一道真气,努力平息花木兰忽然混乱不堪的脉象。

    花木兰却在这时抽回手,并反手握住沐清一的手虚弱的说:“答应我!”

    “木兰,你先让我帮你输些真气!”花木兰闭着眼睛似乎在忍受这什么,没有开口亦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好像在等着她的答案,“好好!我什么都答应,”沐清一着急之下终是妥协。

    “无论如何,你……要好好的!”花木兰忍着极度晕眩,喘息着说完这句话便再度被周公请去下棋了。

    花木兰自那天之后就彻底陷入沉睡没有醒过,更准确的说那已经不能算是沉睡而是昏迷,那天的一切真如回光返照一般,花木兰吐血后仿佛瞬间便被抽空了生命一般,脉搏平静下来后便虚弱到几近于无,沐清一讨厌死回光返照这个词,她不相信花木兰会死,书上说都说她不会死的,她怎能违背历史呢,对不对?花木兰看淡生死,她不争,那么便由她来争,就算是老天她也要从老天手里抢人!

    沐清一改为用真气为花木兰续命,每次都把自己累的像条哈巴狗似的,运完功就在花木兰耳边说话,希望她听到就舍不得走,撑不住眯一会的时候,再抽空在梦里骂骂她那师傅老头,不需要他的时候三五不时的蹦出来折磨她,现在需要他了却又迟迟不出现,她每天一封书信的催,骑着乌龟也该来到了!!

    两天后在她的千呼万唤之下,她那位骑龟而来师傅终于姗姗来迟的登场。话说沐清一听到长孙烈在外面跟人说话的声音急忙出来,便看见那火烧屁股般赶来的老头,没想到的居然还是元帅大人亲自带路将人领来的,她知道这老头交友广泛,黑白两道的人都会n卖他几分颜面,却不想还有官场上的朋友。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沐清一好不容易打发了不相干的人,将老头拉进帐篷,老头一进账便要给她把脉,问她伤哪儿了怎么伤的,她拍开老头:“伤的不是我,是她,你快点给她看看!”沐清一把他拉到床边指着床上的花木兰说。

    “不是你?不是你你发什么丹书?还一天一封连发十三封,快跑死你师傅我了你知不知道!”丹书是他们师徒间联系方式的一种,类似于暗号,因是由特殊的朱砂制成的信函故称丹书,可以通过师门的特别途径传递,用于最紧急危难的时候,相当于两个字:救命!

    “发丹书当然是因为十万火急!救人如救火嘛,您就快点吧!”沐清一将她师傅按坐在床边的木凳上。

    “这么急作甚,你师傅我到现在连口茶都没喝上,你可知为师我是从往南疆的路上硬生生折返……”老头不满的抱怨道。

    “好好好,我去给您倒!”未免老头继续唠叨,沐清一立刻倒了杯茶端过来,也没等老头伸手来接直接就手灌给老头喝下:“满意了吧?快点开工吧!”沐清一催促道。

    “咳咳咳!你想呛死你师父我这把老骨头啊”老头瞪了她一眼,最后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看看床上的花木兰笑道:“她是谁啊,居然可以令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徒儿这么紧张,是不是……”沐清一这边急的就差头顶上冒烟了,这老头偏是不急不缓,反而猜测起她和花木兰的关系。

    “再啰唆当心我以后不给你养老!”沐清一使出杀手锏,要八卦也不是这个时候。

    “呵呵……”老头手捻长须了然一笑,便执起花木兰的手搭在脉上,然后便见老头惊疑回头:“她?”

    “女子!她的事回头我再向您详说,现在先救人!”沐清一点点头,这事瞒不过她师傅,也没办法满,是以她也早已备好说辞。

    老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回头继续把脉,却是越把面色越是凝重,然后一脸深思的表情在帐篷里渡起步来。

    沐清一的心也一点点跟着凝重起来,她上前抓住他:“师傅,您别老是摸您那胡子,倒是说说究竟怎么样了啊?”

    “清儿,你这位朋友所中之毒颇为蹊跷,恐怕……唉!”老头终于停下来却对沐清一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沐清一不愿理会心底蓦然的抽痛,她强自扯出一丝笑容道:“师傅又捉弄徒儿是吧?这天下间还有师傅解不了的毒?她明明中的就是千雪!我知道了,您一定又心疼您的那些药材了对不对?”

    “清儿,不是为师舍不得那药材,而是即使现在服下那些药也救不了她!你可知,她身中之毒并非只有千雪!”

    “可徒儿看过她所中银针,上面的毒的确是千雪,并无混有其他毒药,而那之前她未受过伤,不可能还有别的毒!”这也是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可现在她她只想证实花木兰所中就是千雪,只有千雪,那么她便还是有救的。

    “唉!那毒应非新近所中,该是一直潜伏在体内的,我且问你,她从前有什么与人不同的地方,比如说五感六识方面?”

    沐清一思索了一下忽然想到:“她的味觉失常,惧甜!”

    “嗯!”老头点点头,“若为师所猜不错的话,她应该曾被中过蛊味之毒!”

    “蛊味?就是那种喜欢食人生血毒虫?”沐清一打了个寒颤,提起那东西她便想起南疆一种靠吸血为食血蛭,那种软趴趴会钻进人肉里的东西,想起来就让人脊背生寒,幸好蛊味只是喜欢吸血,还不至于恶心到往肉里钻,只是那东西吃饱了不但不知感恩,还会恩将仇报的在伤口里留下要命毒液。是她大意了,从前发她味觉有异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探究个明白,可是,“据徒儿所知,那虫多出现在湿热的南疆,在这干冷的北关大漠中怎会出现那种东西?而且那虫毒纵然不是见血封喉的霸道毒药,但不治一样会要人命的,怎会只影响味觉?”老头一定看错了,一定是的!

    “所以她体内还有另一种毒,许是她先中了那毒,正巧又被那虫咬伤,以毒攻毒你应是不陌生的,两种毒相互制衡,说不定还是那虫救了她。至于那虫为何会出现在北方?别忘了,北方也有阴暗潮湿的地方,例如常年不见天日的山洞。”

    这么说那味觉失衡是以毒攻毒的后遗症?沐清一想起花木兰说她伤的最重的一次昏迷了六天六夜,地点就是在一个山洞里,醒来后伤便好了,虽然花木兰没有详说,也从未提过她中过毒,但她可以肯定多半就是那回了。沐清一明白了,花木兰体内原本有两种毒,俩在花木兰体内打的两败俱伤,谁也没占着便宜,之后那剩的余毒也相互压制着翻不起什么风浪,即便潜伏在体内相当于无害了,谁知这次中了千雪这种奇毒,意外的打破了这种平衡不说,还让两种毒死灰复燃,于是三种商量好一起发作或者就是干脆三者结合成一种了!它们这是以为花木兰的身体是菜市场啊?都来赶集凑热闹来了这是!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她不管是三种一起还是三者合一,她只在乎如何解毒救人!

    沐清一抓着她那师父老头的眼睛急切的问,老头看着她,良久还是对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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