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帝的要求
阿九端起茶杯，好奇地问：“都讲到这份儿上了，香君，你能记起点什么没？”
谭香君摇摇头：“不成，还是记不起来……”
阿九失望地噘嘴。
“哎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不带这般卖关子的！”谭香君催促道，“那金筒子里面写了什么？”
阿九笑道：“好嘛，那我接着讲了。香君你拿到金筒之后，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回屋打扫时候再看，可是一转眼，就给忘在脑后了！”
“……”
……
话说香君揣着金筒回到屋内，见尚有那一片狼藉须得她自个儿清理，心中暗暗叫苦。
她在族里不说娇生惯养，至少也只做些小活计，没吃过什么苦。即便是跟着阿九出来，那也是阿九百般爱护着，家事随她兴致好了就做，懒得动就搁着他来。她要是肚子饿了，也就蜷成一团睡觉什么的……
到帝宫之后，她自觉勤奋多了，但今儿这场，当真是无妄之灾啊。
“唉……”还被罚不准吃饭呢。
饥肠辘辘地，香君将翻倒的桌椅摆回原位，凌乱的纱帐与被单随意揽到一旁，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跑去同是霸下族的姐妹那儿，讨点零嘴吃。
待她与人闲聊回来，天色已经全黑。
入屋内，香君点灯搁在桌上，顺便把自己也摆在了桌边歇气。
此时，她突然感到一股沉稳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把她身上修炼得出的那一点点真气淹没。如此强烈的力量对比，让她立刻紧张起来，转首朝那气势出现的方向看去。
却见有条人影坐在床头小柜上。
“谁？”香君端起灯火，悄声询问。
对方并不躲避光照，在灯光下显出真容，赫然是帝俊。
香君惊道：“怎么又是你？”
帝俊抬眼瞥她，随后缓缓地开口，道：“有约。”
“什么约？”
对方抬手，指向她的袖子。
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传讯的金筒搁在自己身上，居然给忘记了。
匆匆将金筒打开，却见筒内飘出一律青烟，在空中汇成几个字：“傍晚、宿处。”
“咦，这是与我约见么？”傍晚时分她正好出去觅食来着，想来帝俊是一个人在此傻等了一个时辰，早就气得要冒烟了。
香君愣愣地想着，再看看那人脸色--依然是面无表情。
她试探着小声问：“你是……帝？”
对方点头。
香君惊得瞪大眼。她立刻去关了门窗，再小心翼翼地搬过板凳，坐在屋中间：“请问陛下，再次莅临，是……有事么？”
帝俊开口道：“霸下女子，你可知道绝地天通之事？”
香君摇头。
就算族里有谁说起过，她也一定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满心都是自己的小世界，容不下别的了。什么地天之通，与她有何关系？
帝俊说：“此事是颛顼提倡，名为天与地、神与人分管分治，实则是将治人与监督之权，从神祗手中强夺而去。”
“哦。”香君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应一声，表示她在听着。
她关心的是——帝俊这种大神，跑到她屋里来，是要密谈出个啥结果？她并不觉着自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不觉着，自己所在的九族与神祗还有什么关系。
“绝地天通，我不曾允诺。”帝俊道，“可我受制于颛顼，此事势在必行。”
“哦。”关她何事？
帝俊坐正了，平静地说：“诸多小神已被颛顼控制，为免龙凤所化之神祗合谋抗敌，颛顼假作与我羽族（鸟族）交好，且在神龙聚居之所投入灵毒，令龙族储卵孵化出各种形态之灵兽，唯独不再见龙。”
“是这般缘由么？”香君眨巴眨巴眼，道，“那我回去，就告知族人，莫要再在乡里居住。”反正她也跟着阿九出去见过世面，外边也不见得有多少洪水猛兽嘛。
“毒性已然深入数代龙族体内，想根除，怕是难了。”
香君瞅着帝俊，道：“……陛下，恕小女子问一声：你今夜前来，究竟是有何要事呢？”
虽说她是受征召进帝宫来服役的，以前也曾经把帝宫女官作为奋斗目标，可是，如今她肚子里有小宝，她只想早早出宫，好好养着小宝而已。什么渊源什么恩怨，她根本不想知道。
帝俊看着她，冷静地说：“我将死了。”
香君闻言并无什么反应，只是先习惯性地点头，然后说：“……哦。要喝茶么？”
“要。”帝俊回答。
“请稍等。”香君一面倒茶，一面慢吞吞地琢磨着对方的话，片刻之后，才理解到了正确的语意，“咦？陛下，你方才所言，是说……”
帝俊伸手接过杯子，道：“我时日不多矣。”
“……”香君诧异地打量着他，道，“陛下，难道帝宫中没有医者？”
“有。”
“即便是我，都能诊出陛下有恶疾在身。”香君不解道，“为何陛下不赶紧求医诊治？”
“以一人之力萃汲全族所中灵毒，我纵然是身负不世神功，却终有力竭之时。”帝俊道，“近日来，灵毒越发强悍，我试图诈作受刺客所伤，退居人后，好生调养……却发觉宫中诸多颛顼眼线，已是防不慎防，反倒中了他人之计。”
香君听得不怎么明白，但若是帝俊已经确定自己药石罔效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陛下对小女子说这许多，是有何托付么？”她问。
帝俊点头。
香君抢先一步道：“先声明啊，我没看到你的脸！”
帝俊呆呆地看着她。
香君摸摸脸，修正道：“呃、我是说，之前的事儿，我不会随便跟人讲的，陛下你大可放心。”
帝俊说：“不为此事。”
“那是何故？”香君蹙眉。
“是为此物。”帝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内中赫然是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我自混沌初始时炼气，到如今，全部修为结成此丹。”
“让我替陛下你带到九族里去？”香君好奇地问。
帝俊摇头。
他说：“请你服下。”
“……嘎？”香君怔忡，随后看着那明珠，纠结万分地说，“看起来很硬，味道也一点都不好。我不想吃。”
帝俊伸出指头，戳了戳那颗珠子，推销道：“不啊！你看，不仅是软的，还挺有韧性。”
香君凑近，与帝俊一道研究了片刻，从口感到可能的味道，以及适合拌什么调味佐料，所有该考虑到的问题全都讨论过一遍。
然后，她突然抬头问：“等等，为什么要我把这东西吃下去？”
“因你修有离奇神功，恰好可以缓解我气息中暴戾之劲，并且，你腹中有尚未成型的幼儿。”帝俊一脸严肃地说。
香君愣了愣，立刻飞速弹开，道：“难道这珠子落了腹中，会与小宝有关系？”
帝俊老老实实地点头。
“我才不吃呢，你找别人去！”香君断然拒绝。
“除你之外，再无第二人选……”帝俊无辜道，“宫中颛顼眼线甚多，能吞吃此丹之人要求又甚是苛刻，一时之间，寻不着他人可以托付。”
“我不答应！”香君道，“你快出去，再留在此地，我可要叫了。”
帝俊并无不悦之色，只说：“霸下女子，你且听我说完。——此丹入腹，对你腹中胎儿，有百利而无一害。”
“百利？”香君对此表示怀疑。
——搁千万年后，谭香君也表示怀疑，不等阿九继续往下说，她就已经摇头了。
“这不能答应。”她说，“再怎样，小宝也是自己的亲骨肉，生养出来是好是坏，都是自个儿的心肝儿，怎可让他人插手？”
阿九笑道：“是啊，香君你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呃不，我是说，当时你也是如此向帝俊表明的。”
“对方就此作罢了？”谭香君狐疑。
“嗯。”阿九点头。
“无可能吧？”
“不论你信不信，帝真没再为难咱们！”阿九笑道，“那后来，帝就让女官找了个理由，把所有女子都送回族里了。不仅如此，还送来整块整块的鲲鱼肉作为服役的酬谢！”
谭香君好奇：“鲲鱼？什么味道？”
“有点酸，不过挺消火的。我跟着尝了几口。”阿九回味道。
“你回族里了？”
阿九笑眯眯地点头，继而又摇头：“不是，香君，你看我这身，帅气不？”
谭香君道：“你这打扮，莫非是……”
“是了！香君你回霸下去之后，我不还是没机会见你一面嘛？这度日如年啊！算算日子，小宝在香君腹内也应当开始长大了！”阿九兴致勃勃地说，“这当口，恰好我那位跟帝宫里有点来往的熟人，说有个肥缺让他逮着了，顺便提携着我，叫我去宫外做了个守卫。虽然官小也不管事，可人人都得管我叫将军呢！你看！”
他得意地展开双臂，让谭香君仔细瞧瞧他身上的宝甲。
谭香君道：“……那你有正当活计了？”
“有！”阿九笑道，“我还预备去霸下提亲呢！香君，你好生回忆一下，咱这事儿顺利否？”
谭香君想了想，笑道：“不记得。”
“那我先回去，若成了，再来跟你报个喜！”阿九乐呵呵地起身，蹦出窗外，转眼不见了。
谭香君倚在窗边，望着他的背影远去。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着天地如此宽广，徒留自个儿守候在谷里，格外冷清。想到此处，她不禁羡慕起多年前的自己来。
“提亲么……真好。”
喃喃自语着，她出神地望向天际。
突然，几个片断闪进她的脑海，转瞬即逝。
“咦？”她愣了愣，猛然起身，“不好！阿九，快回来！”
谭香君摇摇头：“不成，还是记不起来……”
阿九失望地噘嘴。
“哎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不带这般卖关子的！”谭香君催促道，“那金筒子里面写了什么？”
阿九笑道：“好嘛，那我接着讲了。香君你拿到金筒之后，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回屋打扫时候再看，可是一转眼，就给忘在脑后了！”
“……”
……
话说香君揣着金筒回到屋内，见尚有那一片狼藉须得她自个儿清理，心中暗暗叫苦。
她在族里不说娇生惯养，至少也只做些小活计，没吃过什么苦。即便是跟着阿九出来，那也是阿九百般爱护着，家事随她兴致好了就做，懒得动就搁着他来。她要是肚子饿了，也就蜷成一团睡觉什么的……
到帝宫之后，她自觉勤奋多了，但今儿这场，当真是无妄之灾啊。
“唉……”还被罚不准吃饭呢。
饥肠辘辘地，香君将翻倒的桌椅摆回原位，凌乱的纱帐与被单随意揽到一旁，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跑去同是霸下族的姐妹那儿，讨点零嘴吃。
待她与人闲聊回来，天色已经全黑。
入屋内，香君点灯搁在桌上，顺便把自己也摆在了桌边歇气。
此时，她突然感到一股沉稳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把她身上修炼得出的那一点点真气淹没。如此强烈的力量对比，让她立刻紧张起来，转首朝那气势出现的方向看去。
却见有条人影坐在床头小柜上。
“谁？”香君端起灯火，悄声询问。
对方并不躲避光照，在灯光下显出真容，赫然是帝俊。
香君惊道：“怎么又是你？”
帝俊抬眼瞥她，随后缓缓地开口，道：“有约。”
“什么约？”
对方抬手，指向她的袖子。
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传讯的金筒搁在自己身上，居然给忘记了。
匆匆将金筒打开，却见筒内飘出一律青烟，在空中汇成几个字：“傍晚、宿处。”
“咦，这是与我约见么？”傍晚时分她正好出去觅食来着，想来帝俊是一个人在此傻等了一个时辰，早就气得要冒烟了。
香君愣愣地想着，再看看那人脸色--依然是面无表情。
她试探着小声问：“你是……帝？”
对方点头。
香君惊得瞪大眼。她立刻去关了门窗，再小心翼翼地搬过板凳，坐在屋中间：“请问陛下，再次莅临，是……有事么？”
帝俊开口道：“霸下女子，你可知道绝地天通之事？”
香君摇头。
就算族里有谁说起过，她也一定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满心都是自己的小世界，容不下别的了。什么地天之通，与她有何关系？
帝俊说：“此事是颛顼提倡，名为天与地、神与人分管分治，实则是将治人与监督之权，从神祗手中强夺而去。”
“哦。”香君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应一声，表示她在听着。
她关心的是——帝俊这种大神，跑到她屋里来，是要密谈出个啥结果？她并不觉着自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不觉着，自己所在的九族与神祗还有什么关系。
“绝地天通，我不曾允诺。”帝俊道，“可我受制于颛顼，此事势在必行。”
“哦。”关她何事？
帝俊坐正了，平静地说：“诸多小神已被颛顼控制，为免龙凤所化之神祗合谋抗敌，颛顼假作与我羽族（鸟族）交好，且在神龙聚居之所投入灵毒，令龙族储卵孵化出各种形态之灵兽，唯独不再见龙。”
“是这般缘由么？”香君眨巴眨巴眼，道，“那我回去，就告知族人，莫要再在乡里居住。”反正她也跟着阿九出去见过世面，外边也不见得有多少洪水猛兽嘛。
“毒性已然深入数代龙族体内，想根除，怕是难了。”
香君瞅着帝俊，道：“……陛下，恕小女子问一声：你今夜前来，究竟是有何要事呢？”
虽说她是受征召进帝宫来服役的，以前也曾经把帝宫女官作为奋斗目标，可是，如今她肚子里有小宝，她只想早早出宫，好好养着小宝而已。什么渊源什么恩怨，她根本不想知道。
帝俊看着她，冷静地说：“我将死了。”
香君闻言并无什么反应，只是先习惯性地点头，然后说：“……哦。要喝茶么？”
“要。”帝俊回答。
“请稍等。”香君一面倒茶，一面慢吞吞地琢磨着对方的话，片刻之后，才理解到了正确的语意，“咦？陛下，你方才所言，是说……”
帝俊伸手接过杯子，道：“我时日不多矣。”
“……”香君诧异地打量着他，道，“陛下，难道帝宫中没有医者？”
“有。”
“即便是我，都能诊出陛下有恶疾在身。”香君不解道，“为何陛下不赶紧求医诊治？”
“以一人之力萃汲全族所中灵毒，我纵然是身负不世神功，却终有力竭之时。”帝俊道，“近日来，灵毒越发强悍，我试图诈作受刺客所伤，退居人后，好生调养……却发觉宫中诸多颛顼眼线，已是防不慎防，反倒中了他人之计。”
香君听得不怎么明白，但若是帝俊已经确定自己药石罔效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陛下对小女子说这许多，是有何托付么？”她问。
帝俊点头。
香君抢先一步道：“先声明啊，我没看到你的脸！”
帝俊呆呆地看着她。
香君摸摸脸，修正道：“呃、我是说，之前的事儿，我不会随便跟人讲的，陛下你大可放心。”
帝俊说：“不为此事。”
“那是何故？”香君蹙眉。
“是为此物。”帝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内中赫然是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我自混沌初始时炼气，到如今，全部修为结成此丹。”
“让我替陛下你带到九族里去？”香君好奇地问。
帝俊摇头。
他说：“请你服下。”
“……嘎？”香君怔忡，随后看着那明珠，纠结万分地说，“看起来很硬，味道也一点都不好。我不想吃。”
帝俊伸出指头，戳了戳那颗珠子，推销道：“不啊！你看，不仅是软的，还挺有韧性。”
香君凑近，与帝俊一道研究了片刻，从口感到可能的味道，以及适合拌什么调味佐料，所有该考虑到的问题全都讨论过一遍。
然后，她突然抬头问：“等等，为什么要我把这东西吃下去？”
“因你修有离奇神功，恰好可以缓解我气息中暴戾之劲，并且，你腹中有尚未成型的幼儿。”帝俊一脸严肃地说。
香君愣了愣，立刻飞速弹开，道：“难道这珠子落了腹中，会与小宝有关系？”
帝俊老老实实地点头。
“我才不吃呢，你找别人去！”香君断然拒绝。
“除你之外，再无第二人选……”帝俊无辜道，“宫中颛顼眼线甚多，能吞吃此丹之人要求又甚是苛刻，一时之间，寻不着他人可以托付。”
“我不答应！”香君道，“你快出去，再留在此地，我可要叫了。”
帝俊并无不悦之色，只说：“霸下女子，你且听我说完。——此丹入腹，对你腹中胎儿，有百利而无一害。”
“百利？”香君对此表示怀疑。
——搁千万年后，谭香君也表示怀疑，不等阿九继续往下说，她就已经摇头了。
“这不能答应。”她说，“再怎样，小宝也是自己的亲骨肉，生养出来是好是坏，都是自个儿的心肝儿，怎可让他人插手？”
阿九笑道：“是啊，香君你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呃不，我是说，当时你也是如此向帝俊表明的。”
“对方就此作罢了？”谭香君狐疑。
“嗯。”阿九点头。
“无可能吧？”
“不论你信不信，帝真没再为难咱们！”阿九笑道，“那后来，帝就让女官找了个理由，把所有女子都送回族里了。不仅如此，还送来整块整块的鲲鱼肉作为服役的酬谢！”
谭香君好奇：“鲲鱼？什么味道？”
“有点酸，不过挺消火的。我跟着尝了几口。”阿九回味道。
“你回族里了？”
阿九笑眯眯地点头，继而又摇头：“不是，香君，你看我这身，帅气不？”
谭香君道：“你这打扮，莫非是……”
“是了！香君你回霸下去之后，我不还是没机会见你一面嘛？这度日如年啊！算算日子，小宝在香君腹内也应当开始长大了！”阿九兴致勃勃地说，“这当口，恰好我那位跟帝宫里有点来往的熟人，说有个肥缺让他逮着了，顺便提携着我，叫我去宫外做了个守卫。虽然官小也不管事，可人人都得管我叫将军呢！你看！”
他得意地展开双臂，让谭香君仔细瞧瞧他身上的宝甲。
谭香君道：“……那你有正当活计了？”
“有！”阿九笑道，“我还预备去霸下提亲呢！香君，你好生回忆一下，咱这事儿顺利否？”
谭香君想了想，笑道：“不记得。”
“那我先回去，若成了，再来跟你报个喜！”阿九乐呵呵地起身，蹦出窗外，转眼不见了。
谭香君倚在窗边，望着他的背影远去。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着天地如此宽广，徒留自个儿守候在谷里，格外冷清。想到此处，她不禁羡慕起多年前的自己来。
“提亲么……真好。”
喃喃自语着，她出神地望向天际。
突然，几个片断闪进她的脑海，转瞬即逝。
“咦？”她愣了愣，猛然起身，“不好！阿九，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