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香君继续探险
“——帝？”
只在心中惊呼一声，香君就吓得丢了灯火，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她不知碰倒了什么东西，乒乒乓乓乱响，把自己也绊倒在地。
“在吵闹什么呢？大半夜的！”隔壁屋的拍着墙板抗议两声。
香君不敢应声，更害怕邻屋女子惊动了趴在床上的神秘人。她缩着身子，摸索着躲进桌底，安静地睁大双眼呆着。
隔壁之人见这边没响动，也就不再追究，好生休歇去了。
香君等四下重归宁静，便凝神留意着屋内的气息。感到那男子尚在其中，且呼吸浅浅薄薄，彷佛仍然不省人事，她只觉烦恼。
“阿九阿九，怎么办好呢……”香君在心底低低地叫着。
但等待是没有用处的，过了一刻钟左右，她摸索着从桌下钻出来，伸手找灯去，不见其踪影。再摸到床帐，进而摸进床沿，找到那个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的陌生人。
“醒醒、醒醒。”香君轻声唤着，“你、你再不醒，我就把你这般囫囵个儿丢出去，不管了啊……”
见对方迟迟未见清醒之色，她只得将之摆上床铺，随后诊脉。（师娘闻之，言：都跟徒弟们说了，我是懂医术的。……为什么没一个人信我呢？）
这一摸脉门，她就懵了。
“怎会伤得如此沉重？我、我方才没用多少功力啊……不对，我那点功力，没可能动摇帝的深厚根基才对！”香君大惊，连忙用力摇对方，悄声急道，“帝！无论你为何要在帝宫里作乱——千万不要死在我手上啊！你不可以死，快醒醒！”
对方毫无反应。
这下香君慌了，匆匆奔出去，从仓房里取了备用的灯烛，藏在怀里带回来，关严实了门窗，点灯研墨。因为太紧张，她把墨条都捏断了，索性拍成粉末兑水，再以高热焗成一砚浓墨。
趴在小案上，她急匆匆地写信给阿九，将遇到的大难之事告知。将信封得严严实实之后，她才猛然醒悟：“糟、糟了，怎么送到阿九手上呢？……就算写给双亲，也送不出去啊！”
怎么办？
她只得又将书信烧掉，忐忑地回头看那神秘人。在她一生中，这是头回遇到需要自己做决策的难关，以往时候，那都是别人替她安排的。
“还是丢出去吧？”她狠了狠心。
说干就干，香君果断把被子往对方身上一裹，缠成窄长的布包，往外拖。
忙乱之中，那人的脑袋砰地撞到床柱上。
在她这般折腾下，手底那家伙只要还是个活的，基本上都能醒，实际上他确实又醒过来了。
“唔……”
听见被子内发出声音，香君一愣，随即将被子抖落开，把人丢在床上：“你醒了？”
说出这话的同时，她转首去，将灯灭掉，又迅速道：“我没看见你长什么样子，你可以走了么？”
“唔……”对方再次轻声呻吟。
香君摇晃他，道：“别唔了，快起来！我知道你伤很重，可你有神通啊，昨儿个不还活蹦乱跳么？我不想惹出事端，你快快离开才是正途！”
“……水。”对方小声道。
“啊？水是吧？”香君闻言，立刻摸黑去倒了碗水，同时说，“喝了你就赶紧走么？”
对方没应声。
香君一手端碗，一手试探着屋内摆设的位置，口中轻呼道：“……你还好吧？”
好容易给她摸到床沿，触碰到那人一只手，她就发现那人已经清醒多了——至少懂得反手抓住她的腕子了。
“谁？”他还开口喝问哩。
香君道：“当心，我另一手上端着水，你要喝，还是要被碗砸？”
“……”对方迟疑一下，老老实实地选择说，“喝。”
“先坐起来吧。”香君单手扶着那人坐起，再将碗递给他，“喝完水，赶紧走，知道么？”
对方没有吭声。
“你昨日飞得那般神速，我没见着你模样。”香君道，“即使见着了，我也不会对别人说。你放心好了。”
对方还是没吱声。
香君继续道：“你再不走，当心天亮了，可就走不掉了啊。”
对方没有搭理她。
香君又说：“喝完了把碗还来，我没带多的。”
这回对方倒是听话，将碗递还了她。
香君无奈地接过，顺手放在一旁，道：“你说话啊，方才那么凶狠，眼下怎么突然不吭声了？”
“我要留下。”
“啊？”是听错了吧？
香君愣愣地呆在床沿上。
却听见那神秘人物挪了挪位置，似是找了处舒适地儿，再次侧身躺下了。
香君回过神，急忙推搡对方：“等等，你不可以在这里睡！白昼里有人查巡的！啊、不对不对，我是说，你赶紧走！我不想惹到麻烦！”
那人却雷打不动地躺在床上，只轻轻咳嗽。
香君伸手按住其后背，道：“你伤得很重，要立刻去找大夫才行。”
“唔。”
“不是唔，是起身离开我屋子！再晚就走不掉了啊……”
香君拿他没辙——怎么这人一转眼就像是睡死了般，一动不动了？
她试着拉拽对方，对方却如同灌了千山之石，沉得她使出全力也移不开，更不用说拿出去丢了。
“你起来啊……”
香君忐忑地坐在床边，过一会儿，唤几声，可那人始终沉沉睡着，呼吸平稳轻缓。
多唤几次，香君自个儿也困了，头越来越重，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
一直等到门外有人敲着梆子走过，高声喊着“黄字房三十七人，一炷香后外院锦香阁报到！不得延误！”，她这才惊醒，匆匆更换衣装，梳了发，准备上工值守去。
直到前脚出了寝室门槛，香君方记起床上还有另一人。
她立刻蹦了回去，掐那人一把。见他还是没动静，香君只得飞快地用被子把那人遮住，再放下床帐，又搬来桌椅，故意挡在床前，希望没有人会跑进来查看，更不要靠近床铺，以免露馅。
然而，在她尚值守于岗位之上时，宿处就派了人来，叫她回去。
“回、回去？有急事么？”香君不安地说。
来者指着她的鼻尖，道：“作出这般糟糕事来，你还敢问？不快快回去受罚，难道还等着谁救你么？”
——糟了，果然被巡查之人发现……
香君哀叫一声，心中把阿九与父母亲又唤了个遍，这才十分不情愿地往宿处去。
刚一进门，就挨了管事的吼：“磨磨蹭蹭、这光景才到，是知错想逃，还是不把我等放在眼内啊？”
“在下不敢。”香君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
她抬眼朝屋内看，只见屋里已经立了好几名女子，其中年长者居多，皆怒目朝她睨来。再仔细瞧，她挡在床前的障碍物是被挪开的了，床帐也被钩挂起来，露出内中一片狼藉。
——坏了，那男人果然被发现了！
霎时间，香君只想赶紧晕过去，这般丢足了族里颜面的丑事，回去要怎么交代？何况就算与名誉无关……她会不会被当做刺杀帝俊之人抓起来？
想到这里，她脚下一滞。
（阿九：“按香君的原话说，就是指甲尖儿都抓紧了鞋底，随时准备着转头飞出屋门，逃命而去！”）
“过来！”一位老嬷嬷喝道。
香君磨磨蹭蹭地应了声，小步上前去。
“个小丫头，还记得领你些个进来时，嬷儿严令再三，说了什么？”
香君惴惴道：“太多，嬷嬷你是指哪条……”
“还敢顶嘴？”
“不是顶嘴，一时背记不完。但你老人家说一说，我定是能记起的。”香君慢吞吞道。
那嬷嬷给气得不行，指骂道：“霸下族之女，果然好个龟性！”
“不敢当。”
“……”
见那嬷嬷面色难看，旁侧有稍年轻些的女子上前，宽慰着道：“嬷嬷，小姑娘年纪轻，在族里又没做过什么活计……你莫要同她生气了，我替嬷嬷说她去。”
香君见过那女子，不知她是在帝宫里做什么的，只知其穿着看来应是鸟族之人。
女子挪步过来，先是突然击掌，惊了香君一下，后训斥说：“年纪轻轻，双眼迷茫困惑，是怎样一副精神劲儿？”
香君愣愣地望着她。
她又说：“巡房到此，见凌乱不堪，被褥未整，灯油溅地，当真气坏了管事嬷嬷。你个小姑娘，入宫筹备盛事，是祖上积德才换得来的好差，怎这般邋遢？”
“邋遢？咦……”香君听得纳闷，难道只是说房间内没收拾整齐么？
她急忙到床边去，只见床帐内空空荡荡，却乱成一团，隐约有灰土与鞋印等等。加上室内凌乱，她貌似确实犯了宫中规戒。
——不过，比起被发现窝藏男子、或者绑架帝俊来说，过错要轻得多了啊！
香君想着，不由松了口气。她的神色落在众嬷嬷眼里，则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了，于是被呼喝着增添了劳役，并且还不给饭吃。
“不如早点把我赶回去嘛……”香君悄声嘀咕。
“那哪儿成啊？”旁侧一名同时受罚的小姑娘道，“听说刺客伤了帝，如今宫里正乱着呢，谁有那闲功夫替你造册出清？”
“刺客那么厉害啊？”香君叹气，“那几时才能回去族里……”
如果昨日所见的是帝俊，那以她诊断看来，他体内所受之伤，可算是积年沉疴了，与其说是受刀剑掌刺所创，不如说是毒伤？
唉，不关她的事，她才不想管呢。
但是——
“黄字十七！霸下族的！喂，就是说你呢！快来快来！”
“什么事？”香君应着，转首去看，见又是那名鸟族女官。
那女子将香君叫到偏僻处，避着人，给了一个金筒，道：“内中有信，晚些看，记住，一定要看！”
“喔……”香君点头。
女子叮嘱说：“昨夜之事，不可对人提起，切记切记。”
“嗯……啊？你、你知情的？”香君惊讶。
“帝吩咐我来助你。”女子道。
“助我……何事？”
只在心中惊呼一声，香君就吓得丢了灯火，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她不知碰倒了什么东西，乒乒乓乓乱响，把自己也绊倒在地。
“在吵闹什么呢？大半夜的！”隔壁屋的拍着墙板抗议两声。
香君不敢应声，更害怕邻屋女子惊动了趴在床上的神秘人。她缩着身子，摸索着躲进桌底，安静地睁大双眼呆着。
隔壁之人见这边没响动，也就不再追究，好生休歇去了。
香君等四下重归宁静，便凝神留意着屋内的气息。感到那男子尚在其中，且呼吸浅浅薄薄，彷佛仍然不省人事，她只觉烦恼。
“阿九阿九，怎么办好呢……”香君在心底低低地叫着。
但等待是没有用处的，过了一刻钟左右，她摸索着从桌下钻出来，伸手找灯去，不见其踪影。再摸到床帐，进而摸进床沿，找到那个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的陌生人。
“醒醒、醒醒。”香君轻声唤着，“你、你再不醒，我就把你这般囫囵个儿丢出去，不管了啊……”
见对方迟迟未见清醒之色，她只得将之摆上床铺，随后诊脉。（师娘闻之，言：都跟徒弟们说了，我是懂医术的。……为什么没一个人信我呢？）
这一摸脉门，她就懵了。
“怎会伤得如此沉重？我、我方才没用多少功力啊……不对，我那点功力，没可能动摇帝的深厚根基才对！”香君大惊，连忙用力摇对方，悄声急道，“帝！无论你为何要在帝宫里作乱——千万不要死在我手上啊！你不可以死，快醒醒！”
对方毫无反应。
这下香君慌了，匆匆奔出去，从仓房里取了备用的灯烛，藏在怀里带回来，关严实了门窗，点灯研墨。因为太紧张，她把墨条都捏断了，索性拍成粉末兑水，再以高热焗成一砚浓墨。
趴在小案上，她急匆匆地写信给阿九，将遇到的大难之事告知。将信封得严严实实之后，她才猛然醒悟：“糟、糟了，怎么送到阿九手上呢？……就算写给双亲，也送不出去啊！”
怎么办？
她只得又将书信烧掉，忐忑地回头看那神秘人。在她一生中，这是头回遇到需要自己做决策的难关，以往时候，那都是别人替她安排的。
“还是丢出去吧？”她狠了狠心。
说干就干，香君果断把被子往对方身上一裹，缠成窄长的布包，往外拖。
忙乱之中，那人的脑袋砰地撞到床柱上。
在她这般折腾下，手底那家伙只要还是个活的，基本上都能醒，实际上他确实又醒过来了。
“唔……”
听见被子内发出声音，香君一愣，随即将被子抖落开，把人丢在床上：“你醒了？”
说出这话的同时，她转首去，将灯灭掉，又迅速道：“我没看见你长什么样子，你可以走了么？”
“唔……”对方再次轻声呻吟。
香君摇晃他，道：“别唔了，快起来！我知道你伤很重，可你有神通啊，昨儿个不还活蹦乱跳么？我不想惹出事端，你快快离开才是正途！”
“……水。”对方小声道。
“啊？水是吧？”香君闻言，立刻摸黑去倒了碗水，同时说，“喝了你就赶紧走么？”
对方没应声。
香君一手端碗，一手试探着屋内摆设的位置，口中轻呼道：“……你还好吧？”
好容易给她摸到床沿，触碰到那人一只手，她就发现那人已经清醒多了——至少懂得反手抓住她的腕子了。
“谁？”他还开口喝问哩。
香君道：“当心，我另一手上端着水，你要喝，还是要被碗砸？”
“……”对方迟疑一下，老老实实地选择说，“喝。”
“先坐起来吧。”香君单手扶着那人坐起，再将碗递给他，“喝完水，赶紧走，知道么？”
对方没有吭声。
“你昨日飞得那般神速，我没见着你模样。”香君道，“即使见着了，我也不会对别人说。你放心好了。”
对方还是没吱声。
香君继续道：“你再不走，当心天亮了，可就走不掉了啊。”
对方没有搭理她。
香君又说：“喝完了把碗还来，我没带多的。”
这回对方倒是听话，将碗递还了她。
香君无奈地接过，顺手放在一旁，道：“你说话啊，方才那么凶狠，眼下怎么突然不吭声了？”
“我要留下。”
“啊？”是听错了吧？
香君愣愣地呆在床沿上。
却听见那神秘人物挪了挪位置，似是找了处舒适地儿，再次侧身躺下了。
香君回过神，急忙推搡对方：“等等，你不可以在这里睡！白昼里有人查巡的！啊、不对不对，我是说，你赶紧走！我不想惹到麻烦！”
那人却雷打不动地躺在床上，只轻轻咳嗽。
香君伸手按住其后背，道：“你伤得很重，要立刻去找大夫才行。”
“唔。”
“不是唔，是起身离开我屋子！再晚就走不掉了啊……”
香君拿他没辙——怎么这人一转眼就像是睡死了般，一动不动了？
她试着拉拽对方，对方却如同灌了千山之石，沉得她使出全力也移不开，更不用说拿出去丢了。
“你起来啊……”
香君忐忑地坐在床边，过一会儿，唤几声，可那人始终沉沉睡着，呼吸平稳轻缓。
多唤几次，香君自个儿也困了，头越来越重，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
一直等到门外有人敲着梆子走过，高声喊着“黄字房三十七人，一炷香后外院锦香阁报到！不得延误！”，她这才惊醒，匆匆更换衣装，梳了发，准备上工值守去。
直到前脚出了寝室门槛，香君方记起床上还有另一人。
她立刻蹦了回去，掐那人一把。见他还是没动静，香君只得飞快地用被子把那人遮住，再放下床帐，又搬来桌椅，故意挡在床前，希望没有人会跑进来查看，更不要靠近床铺，以免露馅。
然而，在她尚值守于岗位之上时，宿处就派了人来，叫她回去。
“回、回去？有急事么？”香君不安地说。
来者指着她的鼻尖，道：“作出这般糟糕事来，你还敢问？不快快回去受罚，难道还等着谁救你么？”
——糟了，果然被巡查之人发现……
香君哀叫一声，心中把阿九与父母亲又唤了个遍，这才十分不情愿地往宿处去。
刚一进门，就挨了管事的吼：“磨磨蹭蹭、这光景才到，是知错想逃，还是不把我等放在眼内啊？”
“在下不敢。”香君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
她抬眼朝屋内看，只见屋里已经立了好几名女子，其中年长者居多，皆怒目朝她睨来。再仔细瞧，她挡在床前的障碍物是被挪开的了，床帐也被钩挂起来，露出内中一片狼藉。
——坏了，那男人果然被发现了！
霎时间，香君只想赶紧晕过去，这般丢足了族里颜面的丑事，回去要怎么交代？何况就算与名誉无关……她会不会被当做刺杀帝俊之人抓起来？
想到这里，她脚下一滞。
（阿九：“按香君的原话说，就是指甲尖儿都抓紧了鞋底，随时准备着转头飞出屋门，逃命而去！”）
“过来！”一位老嬷嬷喝道。
香君磨磨蹭蹭地应了声，小步上前去。
“个小丫头，还记得领你些个进来时，嬷儿严令再三，说了什么？”
香君惴惴道：“太多，嬷嬷你是指哪条……”
“还敢顶嘴？”
“不是顶嘴，一时背记不完。但你老人家说一说，我定是能记起的。”香君慢吞吞道。
那嬷嬷给气得不行，指骂道：“霸下族之女，果然好个龟性！”
“不敢当。”
“……”
见那嬷嬷面色难看，旁侧有稍年轻些的女子上前，宽慰着道：“嬷嬷，小姑娘年纪轻，在族里又没做过什么活计……你莫要同她生气了，我替嬷嬷说她去。”
香君见过那女子，不知她是在帝宫里做什么的，只知其穿着看来应是鸟族之人。
女子挪步过来，先是突然击掌，惊了香君一下，后训斥说：“年纪轻轻，双眼迷茫困惑，是怎样一副精神劲儿？”
香君愣愣地望着她。
她又说：“巡房到此，见凌乱不堪，被褥未整，灯油溅地，当真气坏了管事嬷嬷。你个小姑娘，入宫筹备盛事，是祖上积德才换得来的好差，怎这般邋遢？”
“邋遢？咦……”香君听得纳闷，难道只是说房间内没收拾整齐么？
她急忙到床边去，只见床帐内空空荡荡，却乱成一团，隐约有灰土与鞋印等等。加上室内凌乱，她貌似确实犯了宫中规戒。
——不过，比起被发现窝藏男子、或者绑架帝俊来说，过错要轻得多了啊！
香君想着，不由松了口气。她的神色落在众嬷嬷眼里，则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了，于是被呼喝着增添了劳役，并且还不给饭吃。
“不如早点把我赶回去嘛……”香君悄声嘀咕。
“那哪儿成啊？”旁侧一名同时受罚的小姑娘道，“听说刺客伤了帝，如今宫里正乱着呢，谁有那闲功夫替你造册出清？”
“刺客那么厉害啊？”香君叹气，“那几时才能回去族里……”
如果昨日所见的是帝俊，那以她诊断看来，他体内所受之伤，可算是积年沉疴了，与其说是受刀剑掌刺所创，不如说是毒伤？
唉，不关她的事，她才不想管呢。
但是——
“黄字十七！霸下族的！喂，就是说你呢！快来快来！”
“什么事？”香君应着，转首去看，见又是那名鸟族女官。
那女子将香君叫到偏僻处，避着人，给了一个金筒，道：“内中有信，晚些看，记住，一定要看！”
“喔……”香君点头。
女子叮嘱说：“昨夜之事，不可对人提起，切记切记。”
“嗯……啊？你、你知情的？”香君惊讶。
“帝吩咐我来助你。”女子道。
“助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