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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七五 交替 肆

    一听见她总算是张口了,胤祥脸上带着惊喜,爽朗笑道,“哪儿敢啊。”他指了指若彤探出来的小脑袋瓜,“学句话都学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额娘再去跟我挑一个书案,怎么话到你嘴里全变味儿了。”

    雨京问若彤,“咱去过目一下?”若彤不以为意,“碎木头有什么好过目的?”胤祥不说话只笑嘻嘻地跟着,走了一会儿他凑过来挤了挤雨京的胳膊,“还在生气?”

    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儿,雨京又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这几天他是有没有在反悔自己所作所为的?她没回答,刻意躲开他几步,眼瞅着若彤在前面跑着跑着又没了人影,雨京这才放慢了脚步,轻声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我信你,可又心里别扭,释然不了,也找不到不原谅的理由。”她停住,抬头望他,“我自己也说不清,自问谁家又不是如此?阿玛不也同样,勤妃不也同样?她们对你,一心跟随,说到底,也都不是真的在找我麻烦,可我就是心里不舒坦。介意她们的存在,又不介意她们的存在,你懂不懂?”

    胤祥听了这话收敛了笑,虽然听得有点迷糊,依旧诚恳回道,“不是很懂。可是和酒有关?日后再不碰酒,这样可好?”

    她撇嘴微微笑了笑,跟酒真的有关系吗?见她又不说话,胤祥拉她到院子中间石凳坐下,考虑甚久,叹息道,“你先应了我,仔细听我几句?”待她疑惑地点了下头,他才放了心,“你说她们对我,无怨无悔,的确,她们恨的是你,不是我。”他顿了顿,“何以你就不一样?为何这事出了你怨的是我,不是她们?这几日细想下来,虽然不解,可你还就是这么不一样。你听我说,我虽搞不清你们女人心思,但我明白一点,她们脾气多好,做事多体贴,不管先来后到,永远只能为妾为侧。而你,”他握住雨京的手,贴到自己胸口上,脸微微泛红,比以往更温柔的语调,“你不一样。我对你和她们不一样,我心里把你放的地界也和她们不一样,你又懂不懂?”

    雨京面颊瞬间红了起来,放在胤祥胸口的手像是突然被烫到了一样,她想缩回手,又被他按的更紧。虽然心中早就明了他所言,可没想过会真的听见他说这些话,又用这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声音,她的手微微颤动了下,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就这样从手心传进自己身体里。

    “我懂。”雨京重重点头,大颗泪水又流出来了。

    胤祥伸手细致地抹去她脸上的泪,可越抹她哭的越凶,到最后两只手都用上了还是抹不完,他皱了皱眉,脸也凝重起来,“我最近是不是太没事儿做了?”

    “为什么?”

    “闲的我都跟个婆娘一样了,说话都女里女气的,自己听了都颤悠!”他说完哈哈大笑,拉起雨京的手就往回走。雨京昏昏沉沉在后面还吸着鼻子,忙问,“这是干嘛去?”

    胤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猛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朝屋里走,“干点爷们儿的事儿去!”

    这边房门被他用脚带上,那边若彤傻了吧唧的跑到书房院子里,一回头,阿玛额娘都不见了,小丫头叉着腰直嚷嚷,“都骗我,天天骗我!”

    。。。。。。

    五月,家里来了真正的贵客。

    有人在大门口人未到声先到,“呦,这院子挺大啊?真是院子大架子也大!”

    雨京大笑着迎过去,“我说为什么这几天眼皮一直跳呢!催债的呀?这么老远都能追过来!”

    琴香依旧不依不饶的,“你可是提醒我了,这一路上来的路费,我都记着呢,你可都得给我付了!”可脸上早就喜笑颜开成了花儿,直拉着雨京的手,没一会儿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一收到你信就过来了,路上耽搁了,都好吗?”

    “好,好。”雨京也跟着动容,眼见琴香肚子鼓出半个球,一想上一封信里说十五格格去了心里寂寞,让他们有空过来看看,没成想他们这么快就过来了,再看琴香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有极大的不忍,“你怀着孩子怎么还跑来?我可是罪孽深重了!”

    琴香根本不在乎,回头瞪了一眼站在马车边上一个劲儿傻笑的巴图,“还不是怪他!要不早想着过来了,这几年就没让人消停过。”巴图听了,脸一红,抓抓脑袋不吱声,转身把马车上叫唤更凶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抱下来。

    孩子一落地就撒了欢儿的围着院子里跑,若彤本是老老实实站在府门口看额娘又不知道在跟谁抱头痛哭,一看碰见两个年龄相仿的,拉着弘昌就搅合进去。

    琴香问,“哪个是若彤?”雨京努努嘴,“你看呢?”琴香看了眼好生站在一边文静大方的依彤,点点头,“我看啊,要是你生的,就老实不了!”两个人站在那儿看孩子们疯跑,聊得太高兴一时都忘了进府,巴图和老白卸了行李之后笑着过来就要做礼,雨京赶紧拦住,“你这是寒颤我呢!”

    胤祥不在,琴香和巴图顿时觉得没了什么压力,三个人在屋里喝茶聊天,聊的午膳过了都不知道。

    琴香说,思乡楼在江宁开到了第三家,唐四收了几个因为大水无家可归的难民做徒弟,这几人也颇为尽心报答他,现在分店都是他们几个在管着。琴香盯着所有店铺的账,巴图忙着给各家店进货,再加上巴尔思和其其格两个小不点的出生,日子过的虽然忙碌,倒也十分充实。

    扭不过他们一阵盘问,雨京三言两语说了些这几年的日子。琴香和巴图无不一阵唏嘘,“这可真是大起大落,一点预兆都没有!”雨京浅笑,“真不觉得多难受,以前忙起来总见不到人,要不就是夜夜书房里点灯做事。我还乐的看他多在家里待下,更似寻常百姓家。”

    巴图毕竟还是巴图,和雨京一间屋子待久了还是有些不自然,“公……福晋,要不你们姐妹聊着,我在这儿也是多余。”雨京只好安排老白带着他在府里转转,琴香直翻白眼,“你看看,就这个样子,上不来台面的。”

    话这么说,望着巴图的背影眼里不是还带着留恋?雨京拉着她看了又看,“胖了!”琴香笑叹,“整日里把我当猪一样喂,我可是回不去那时候的身形了。”雨京笑着问,“你看我变了没有?”琴香盯着她,点点头,“稳重多了,不过我就知道,你这张皮下面还是个口无遮拦的疯丫头!”两个人笑做一团,最终笑出眼泪。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也好久没见过这么亲昵不用担心说错话的人了,雨京干脆拉着琴香脱鞋上炕,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聊了一整天。琴香听了怜梅的事情之后拉下脸,“看你这怂样,要是我啊,非抓着她头发打起来不可。”雨京笑的直不起身,猛拍琴香大腿,“哎呦我说沈大小姐,大家闺秀就你这样的?”

    笑够了琴香纳闷道,“你说十三阿哥不跟着皇上出行就在家,怎么你们这几年就这么一个格格?”

    雨京脸上微微泛红,抿嘴笑了笑,“谁说的。”

    随着她的眼神下移,琴香盯着她的肚子眨了眨眼,“真的假的呀?”她说着伸手就去摸雨京的小腹,雨京忙轻打她手,“你别碰你别碰,太医说了,现在可是精贵着的月份呢。”

    琴香撇她一眼,“这可真是,我大肚子还爬山涉水呢,您这碰都不能碰。”

    “逗你玩儿呢,看你这肚量。”雨京把她手拉到自己肚子上,“这才两个来月,一点动静没有。”

    孕妇凑在一起就是又一番话题满满,琴香说了好多注意的事项,也说自己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多疼多累,生完了一看见皱巴巴的小人儿还以为不是自己的。雨京也抢着说,“我也是我也是,吓了我一跳,哪儿来的孙猴子!”

    末了琴香也有些心疼地问,“十三阿哥不在身边,你也是够辛苦的。”

    “先别张扬啊,我还没告诉他了。”雨京这才毫不忌讳地叹了气,“他那边每次出行都四下被压着,心里也不好受,和他说了他又回不来,干着急不是。”

    琴香跟着叹气点头,“没事儿,我这不是来了,咱们俩个一起生呗。”

    “谁要跟你一起生啊,那我这孩子月都不足,你少咒我。”

    心里对琴香和巴图的感激却又多了更多。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两个人说到唾沫星子大飞,口干舌燥,还一点都不觉得累。福清上茶离开的功夫,琴香小声问,“这个丫鬟可贴心?”

    雨京点点头,“尽心尽力,没的说。”

    她又想到什么,“让你们路上查的事情,有着落吗?”

    琴香才要说话,屋外却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两个人不约而同望过去,冰青一脸欣喜若狂,“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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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压榨的二更送上~谁做了霸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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