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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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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行人不多,牛儿媳妇站在那里很乍眼,宝珍却没做声,只是在几步之外旁观。片刻,只见她牵起一个小男孩,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春华瞥了一眼主子的神情,轻声说道:“格格,咱们要不要叫住她,把事情问清楚?”

    “不急,先派马夫跟上去看看。”宝珍望了一眼她刚离开的热闹门楼,瞧那竖挂着的牌匾上写着“胡家酒楼”四个大字。

    春华闻言,连忙掀起布帘,敲了敲轿窗,吩咐道:“马夫赶紧往前走,走慢一点。”

    马夫驾起马车,春华微微掀起帘子,目光一直注视着牛二媳妇和那个孩子。看样子,俩个人很是亲近的模样,好似就像是一对儿母子。

    牛儿媳妇走得很悠闲,不时还停下来,给那孩子买一些沿街叫卖的吃食和小玩意儿。小孩子拿到礼物,高兴得不得了,跳着脚道:“娘亲真好。”

    春华闻此,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奇怪了,她什么时候还有了一个儿子?”

    宝珍正好也看见了这一幕,心里也觉得很蹊跷,暗自道:看来这个牛儿媳妇,还真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

    马车跟随者两人,兜兜转转,进入了一条宽敞的胡同。牛儿媳妇抱着小男孩,走进一户人家中再没有出来。

    春华想了想,跟着坐回到宝珍的身边,语气困惑道:“这里是秀才胡同,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人。”

    宝珍听后,吩咐马车下车去看看,那户人家门匾上的姓氏。

    马夫看过之后,小跑着回来道:“主子,那上面写着的是胡府,从门口上看很气派的样子。”

    想起还在地牢受苦受罪的牛二,不知他可曾能料想到如此的情景。

    到了第二天,辰时刚过,宝珍便吩咐春华前去地牢,再去探望牛二。春华的性子急,不像兰芝那般好声相劝,只讲昨天在街上偶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

    牛二闻此,果然大吃一惊,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好大,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玉如明明已经走了。”

    不过,被关进来半年不到的时间,牛二就像是衰老了十岁,他眼圈发黑,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满身脏兮兮地,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他身上的异味。

    春华见他自己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忍不住着急起来,蹲下身子道:“牛二,你媳妇到底是什么来历?自从你入了大狱,她未曾来见过你一面不说,这会竟然还成了孩子的娘。你们是夫妻,可是你却连她有个儿子都不知道。”

    牛二的神情变得痛苦又复杂,几次张了张口,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每一次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春华看着直来气,顺手拿起竹篮里的白面馒头,打向他的脸道:“牛二,亏你之前总说自己是敢作敢当的男人,这会却吞吞吐吐的,让人着急上火。眼看着自己都要被砍头了,你难道就真的不想活了?”

    春华扔了一个馒头不解气,随即又拿起了一个来,却瞧见牛二眼中突然涌上来水光,只好作罢。

    “牛二,大家都很惦记着你,尤其是格格,每月出银子打点狱卒,就是为了让你能好过一点。可你自己却一点都不配合,反而让大家更加操心。”

    春华放缓了语气道:“你有什么苦衷,只管说出来就是,格格会帮你想办法的,我们大家也会尽力帮你的。”

    牛二的眼中迸出泪珠,低下头来,犹豫了好久方才开口说出了那天的情形。

    待他说完,春华若不是及时掩住嘴巴,差点就要惊呼出来了。她稍稍平稳了一下心绪,跟着道:“这些事,你怎么当时不说呢?如果你早说了的话,没准儿还有救命的机会,客栈也不至于关门大吉了。”

    “牛师傅,你这是被人骗了啊”

    牛二自己也是觉得很内疚,原以为自己这么做,能换来最好的结果呢?

    因为探狱的时间有限,春华不能多留,临走时,她不忘叮嘱牛二道:“牛师傅,你稍安勿躁,我们会在外面帮你想办法的。你自己多保重。”

    回府之后,春华连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便来到宝珍的跟前,将牛二的话重复给她听。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牛二媳妇搞出来的事情。牛师傅都是为了替她顶罪,才会自己往菜里下毒。”春华越说越气愤,眉头皱在一起,“兰芝姑姑说的没做,那女人的确有古怪。”

    宝珍听后,微微握紧手掌,只道:“牛二不过只是个厨子而已,没钱没势,如此大费周章陷害他,还闹出人命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呐?”

    春华想了想才道:“格格,您说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若是没有那场人命官司,客栈也至于会关门。”

    这么下作的手法,究竟是什么样的敌手,对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宝珍微微摇头,沉声道:“既然,事情都是由那个女人引起的,咱们还是找她来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春华闻言,颇为赞同,点头道:“绝对不能轻易饶过她。”

    京城虽大,但想要查明一个人的底细背景,却并不是见困难的事情。只要动用一点关系,花费一点银子,方法得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牛二媳妇的本名,确实不是之前告诉大家的柳玉如,她的真名叫做柳月娥。她之前确实在宫里当过差,二十五岁时被放了出来。之后的那几年,她过得并不怎么如意,可是,去年也不知怎地就被人介绍给了牛二。

    宝珍听了这些,定睛看了一眼春来,继续问道:“那她和那户胡府有什么关联呢?”

    春来显然还没查到两者其中的关联,于是,秉实回道:“这个我还没查出来,不过,那柳月娥住在那里应该有一阵子了。”

    宝珍似叹非叹地吁出一口气道:“你接着去查吧,这事关牛二的性命,不可大意了。”

    春来应一声是,领话而去。

    春来走后,阮氏抱着几个新鞋样儿来给她看看,待见她满脸心事的模样,轻声问道:“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瞧你心事重重的。”

    宝珍摇了摇头,只说是关于牛二的事。

    “我原先都不相信,牛师傅会还害人性命。现在这么一来,他既不是有救了?”

    这事现在还不少说,宝珍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道:“也许吧,还得等等才能知道。”

    阮氏闻言,微微点头道:“不管怎样,有转机就是好事。”

    母女俩拿起鞋样儿,说好一会子的话,只见,春华迈着小步跑过来,待见阮氏也在屋中,随即放缓了脚步,静静侯在旁边。

    阮氏见状,心知她有话要说,随便寻了理由回房去了。

    待她走后,宝珍不禁望向春华,轻声责怪道:“有什么话不好直接说的?”

    春华上前一步,从袖子中拿出一封折叠的信,故意放低声音道:“格格,这是奴婢刚接到的信,说是十四贝勒的。”

    宝珍闻言一愣,目光落在那封薄薄的信封上,神情复杂。

    春华见她不说话,便把信封又往前递了递,继续道:“奴婢刚才在门口遇见贝勒府的小厮,他将这封信交给奴婢,他还说贝勒爷几天之后,就会返回京城。”

    宝珍错开目光,几个月没有只言片语,这会却突然写了一封信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春华双手摊开来,问道:“格格,您不想看看吗?”

    宝珍闻言,微微摇头,只道:“我晚点再看,你先放着吧。”

    春华有些犹豫,“格格,没准儿,贝勒爷有什么急事呢?您还是先看看吧。”

    如果有什么急事,应该传口信才对,何必浪费纸墨写信。

    宝珍站起身来道:“额鲁和托雷还在书房呢,我要先过去看看。你把信收好,晚点回来我再看。”

    春华闻言,只好将信纸收进梳妆镜前的首饰盒子里面。

    哈日查盖再有几天,就要满十五岁了,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他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宝珍过来书房时,他正在帮两个弟弟练习写毛笔字,他一手扶着额鲁的手,一面提点他道:“这里下笔不要太重,手不要僵住,手腕要灵活一点。”

    额鲁一直很听这位哥哥的话,在他眼里,哥哥似乎就像是代替了父亲一般的存在。

    托雷坐在旁边,眼睛不时地往那边看去,他在寺中曾经跟师傅学过认字读书,每天,他还要抄写经书算作功课,所以写字写的很好,并不需要旁人操心。

    哈日查盖见他写得规整,不禁含笑夸赞道:“嗯,写得不错。”说完,还不忘抚了抚他的后脑勺,算作一种鼓励。

    托雷闻言笑了笑,看来对哥哥的夸赞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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