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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8 章

    程牧阳这两巴掌下去非比寻常,田田的屁股上瞬间浮起了两个重叠的红手印,尖叫连连:“你干嘛打我!”

    “你说我干嘛打你!”程牧阳呼呼喘着粗气,“打你都是轻的!”

    “你打我,我要跟我妈说去!”

    “你去啊,你去说看看,”程牧阳瞪着她,“大冷天的光屁股到处跑,还把窗户打开!说过了看看你会不会再被她打一顿!你看你牙齿都在打架,性感个头啊!”

    “我那是疼的!而且我才没有光屁股!”田田趴在床上争辩,“要不是你老不理我,我干嘛要这样啊?!”

    “你就非得打开窗户喊啊?!”程牧阳也是气急了,现在才缓过劲来,“我真以为你掉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田田语塞,明明是很委屈的,但是他这么一说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理亏一点,可是屁股都被打了,再承认错误未免太有失水准。现在真是又疼又丢人,进退两难,田田恼羞成怒,刚才激出来的那点泪花忽然就开始泛滥了:“呜……你打我……”

    程牧阳刚才两巴掌下去也是一时激愤,刚打过就后悔了,现在眼看着她的屁股上的那两块红色越来越明显,还嚎起来了,顿时也有点灰心丧气。

    走过去拿了电话递给她:“给你。”

    “干嘛……”田田抽抽噎噎着。

    “打电话啊,”他说,“你不是要告我状的吗?”

    “我才不傻呢!要告状的是你才对!”田田把电话一把打掉,“你要跟我妈说然后看她打我!你这个坏人!”

    程牧阳看她眉毛鼻子拧成一团的样子又觉得很好笑:“真不打啦?”

    田田恨恨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看他,因为在抽泣着,身体时不时地动上一下。

    她明明大半个身子都是光着的,程牧阳看着却觉得又好笑又心疼,把暖气打高了许多,又给她盖上条绒毛毯,手轻轻按在她屁股发红的地方:“疼不疼?”

    “疼……”田田抱着枕头难过,“你干嘛打那么重,我不就是吓唬吓唬你么,谁让你不理我……”

    “我不理你是为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反省一下?”程牧阳用手背去蹭她的脸,被她闪开了,“有时间磨磨唧唧说那么多废话,一句正经的都没有。”

    “可是你都不理我了,”田田很委屈,“我好想跟你说话来着……可是又怕你真嫌我烦了。”

    程牧阳不说话,慢慢给她擦着追风油,忽然笑了一下:“你这也叫性感内衣?你这个骗子……”

    “我想等你过来以后,再穿给你看嘛……”田田把脸闷在被子里,“你老也不过来!”

    “好好,算我错行了吧?”程牧阳揉着患处觉得烫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确实下手重了。这到底算什么事事啊,跟打个倒霉孩子似的,打过了又心疼,还不都是自找的——孩子还没抱上呢,这就有个大孩子让自己闹心了。

    “还疼么?”他轻声问。

    “疼!”田田怒目,“当然疼了!你那手以前劈砖头的,能不疼么?!”

    “我什么时候劈过砖头?”程牧阳笑,“我又不是少林寺的,还胸口碎大石呢!”

    “砖头,木头的,不都差不多么!”田田懒得跟他争,“反正你那么有劲,还负重越野呢,你要真打我了,我能打得过你么?”

    “好好好,我不都说我错了吗?”程牧阳连连道歉,“下次无论如何再也不动手了,行了吧?”

    “你还想有下次?!”田田抬起身子去瞪他,“嘶——!!你轻点啊!”

    “现在知道疼了,”程牧阳放缓了力道,“下回你再这样试试——这样疼吗?”

    “疼!”

    “这样呢?”

    “……疼。”

    “这样?”

    “不疼,”田田动了动,“哎,又疼了!”

    “这样?”

    “……”

    “这样呢?”

    “嗨,你当我是小孩呐?”田田很得意,“早就不疼了,我骗你呢!”

    程牧阳还不放心:“……那,这样呢?”

    “嘿嘿,别,痒了……”

    话音刚落就被程牧阳压在身下:“越来越长进了啊,骗人都不眨眼的!”

    田田特意眨眨眼:“哪里啊,都是跟你学的!”

    “哦?是吗?”程牧阳咬上她的嘴唇,“那还跟我学了什么,让老师检查一下……”

    田田瞪大眼睛:“你好邪恶啊!”

    “……”程牧阳顿了顿,“那你喜不喜欢?”

    田田勾上他的脖子:“我就喜欢你这么邪恶的!”

    翻身的时候程牧阳还是不放心,巴巴又追着问了一句:“屁股还疼么?”却被田田无情地咬了一口,顿时噤声了。

    大部分人认为只有陌生人直接才会摩擦出火花四溅的激情,但在很多时候,快感的产生恰恰是因为彼此的亲密和熟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个举手一个扬眉,每个动作都合乎彼此的心意,每一种期盼都能得到回应。

    缠绵两个字,就像是把一束柔韧之极的丝编织成一张细密无边的网,将两个人紧紧包裹在里面,由最浓烈的窒息感产生出最畅快的满足。

    从片刻的失神中清醒过来之后,程牧阳听见田田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觉得……这次,我们可以有……”

    程牧阳感念于她的执着,即便是安慰的话也不忍心说出口,只是依旧紧紧地抱住她。

    “毛头,你不觉得我们很神经吗?”田田忽然说,“我们每次吵架都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

    程牧阳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这种方式不好吗?”

    田田翻过身看着他:“可是,我们不吵架也能做啊!”

    “是吗?”程牧阳很纯真地看着她,“可是我们吵架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他倒是觉得,所有的郁闷和不满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而且,你咬我一口我咬你口的,其实很增加情趣的!

    “哼……就算是我大嘴巴了,可是你想啊,这也只是说明我很挫,”田田说,“又没损坏你的形象了!”

    “……是吗?”程牧阳愣了,他倒是没想到过这一点,只是觉得田田就算是八卦也应该说一点成功案例或者干脆隐晦地夸一夸他之类的。

    “是啊!”田田很认真地说,“你想想看,我嘴巴脱臼了是因为什么,因为嘴巴张太大了,张太大又因为什么?”

    “……”程牧阳目瞪口呆。

    “啊——”田田把嘴巴张开给他看,“你看,我这也不算什么樱桃小口吧?”

    程牧阳赶紧把她的嘴巴捂上,这个节骨眼上,正说着这个话题,她还提什么樱桃小口,那真是一不留神就要联想到某些异常邪恶的场景。

    田田觉得很无辜更觉得很气愤:“我都是在帮你说好话,你还跟我生气!还打我!”

    程牧阳无话可说,只好搂着她安抚道:“好啦好啦,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田田摇头:“不行,你要补偿我!”

    程牧阳笑得无耻:“我刚刚不是补偿过了嘛……”

    田田忽然很古怪地对他笑了一笑:“你最近多了不少新花样啊?”

    程牧阳立刻汇报:“我google来的!”接着又询问道,“是吗,你喜欢吗?”

    “我喜欢死了!”田田嘟起嘴吧狠狠亲了他一下,“我就喜欢你这种勇于探索的精神!”

    程牧阳腼腆一笑:“你喜欢就好……”

    他没什么泡妞把妹的好招数,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即便不好听,也都是一片赤诚之心。田田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老老实实认认真真,从不弄虚作假耍滑头,如果她说喜欢,那他真的就会贯彻执行到底。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很闷,她却并不这样认为,相反的,毛头有无限的乐趣无限的闪光点值得她挖掘。

    情商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即便有所欠缺,也可以从其他方便补上。何况毛头也并不是情商低,他只是在某些方面过分拘泥了而已,而他又那么聪明,所谓情商不够,智商来凑,一来一去的也就平衡了。

    那天之后,田田坚持认为她会怀孕,在例假即将到来的那几天,每天都拿着个试纸钻厕所里,还举到程牧阳眼睛前面给他看:“我觉得颜色深了一点呐,毛头你看呢?”

    程牧阳虽然跟她抱着同样的期待,但对她这样的行为却有点不敢苟同,虽然说例假推迟十天就可以去医院检查了,但是田田她老人家一向时间不准,这两年不间歇地调养虽然调过来不少,但他还是觉得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而且她每天这么把沾着某种液体的东西往他面前送,还非逼着他承认那颜色变深了,他差一点就要觉得她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但田田还是那样每天钻厕所,然后拿着新鲜出炉的试纸出来晃悠:“真的变深了啊……”

    直到某天早上,田田照例钻了厕所之后,出来却并没有展示她的“成果”,程牧阳又因为不习惯而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怎……怎么样?”

    田田紧紧抿着嘴巴,眼泪却一下涌了上来,程牧阳看得心都揪成一团,走过去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不要紧……你不说颜色变深了吗?会有的,再等等吧。”

    “有了……”田田声音颤抖,“有了!”

    程牧阳陡然一惊:“你说什么?”

    “有了。”田田眼泪汪汪地把手里的试纸递给他,“这次是真的……”

    程牧阳这才明白过来,她原来是喜极而泣,自己却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想把田田扛到肩头转圈圈,或者是把她抱起来往天上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的喜悦之情。

    但这样冒失的动作显然是不适合田田这样危险的情况,他只有把田田抱得紧了又紧,再小心翼翼地送她回床上,强行给她按上被子:“你好好躺着,我去告诉爸妈!”

    “哎,等一下,你先别急,”田田叫住他,“我们去医院,先去查一下,确定了再告诉他们……”

    程牧阳顿了顿,点点头,他知道她是怕万一不是期待的结果,大家只怕又要空欢喜一场。

    “好,那你先别去上班了,在家呆着,”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先去趟学校,把事情安排一下,不会很久的,你在家等我。”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好好躺着,千万不要乱动,哪儿也别去!”

    田田正躺在床上暗暗嫌弃他啰嗦,又一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肚子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程牧阳又回来了,在田田惊奇询问的目光下,低着头,红着脸,老实交代道:“我忘记穿裤子了……”

    田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窜了出去,正在仔细思索着他刚才只穿着条内裤走出去该是个什么样的奇观,电话却又响了,大宝的声音咋咋呼呼地透了过来:“你怀上啦怀上啦??!”

    田田对着三个字还不是很习惯,愣了一下才回答:“你又怎么知道的?”

    “你老公刚才跟神经病一样,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我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还有他哼哼歌的声音——难听死了!我以为他疯了,就来问你一下。”

    “呃,这个,”田田也不需要对他矜持什么,“试纸上是这样啦,马上还要去医院看看确定一下呢,你先别外传啊!”

    “试纸上有啦,那**不离十啦!”大宝很笃定的说,“听我的没错!”

    田田刚要笑话他,你懂什么你又没生过,又想到了周南的那个孩子,只好哑然了,大宝却兴奋得很,连连叫着要当干爹,说谁也不许跟他抢。

    “行行,”田田正在兴头上,自然是说什么都答应,“没人跟你抢,你放心吧!”

    去医院检查的结果并没有出什么意外,田田的确是有了,医生也挺高兴,因为前段时间他们甚至已经在构想试管婴儿的相关事项,但田田和程牧阳还是决定再等一等,现在看来,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医生笑道:“恭喜啊,你们这才叫坚持就是胜利呐,终于等到了!”

    程牧阳忽然想到了一句话:“物理跟性*爱有相似之处:它可能会产生某些实在的结果,但这并不是我们做它的初衷。”(美国著名的物理学家、1965年诺贝尔物理奖得主费曼语。)

    他心中想着,费曼大师的理论也不完全适用于他,这个结果正是他想要的,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任何东西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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