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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教养小孩

    吃过饭以后,寒幽蕴便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小学学习的那些诗词默写下来。这个世界启蒙的东西太难,何方的情况又特殊,何方年纪偏大,她必须让他尽快识字,才能全方位地锻炼他。

    寒幽蕴写好之后,便招呼何方过去。“小方,过来,你手里的书先放下,现在先看我刚为你写的这些,不认识的字找我和弈哥哥,这里面的字你必须在两天之内将它们都记住,可能办到,无论你用何方法。”

    何方接过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寒幽蕴,不是很明白寒幽蕴写的这个东西。虽然他不认识很多字,但是这些字过于简单,他大多数都认识,而且看起来很好笑。

    “可是觉得很简单,而且很幼稚。”

    何方脑袋不由得点了点,待看到寒幽蕴投过来的眼睛之后,又忙摇着头。

    寒幽蕴看着这情况,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看来改造这孩子的进程刻不容缓,若再任由他这般发展下去,这颗好的种子肯定会被养费。

    弈凌璟的眼睛一直放在寒幽蕴身上,看见她皱眉,心里不自觉地便有些不开心,此种小事本不需她亲力亲为,他希望她能少操心别人些,多为自己想想。

    弈凌璟直接向何方走过去。“小方可否将你手上的纸给我看看?”

    虽然很不习惯这种说话的方式,但是既然他是蕴儿看上的人,那么蕴儿待他如何,他自然也要如何。

    “这……好的。”

    何方看了一眼寒姐姐,见寒姐姐并没有说话,觉得以寒姐姐与弈哥哥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同意的,便将手上写了整整十几张的纸递给弈凌璟。

    在他们的心里,寒姐姐与弈哥哥既然迟早会成为一家人,这点小事肯定没关系的,因为书语姐姐说过弈哥哥与寒姐姐迟早都会成为一家人,想要找弈哥哥帮忙做事的时候,只需要讨好寒姐姐,弈哥哥就会帮助他们,但是不要让弈哥哥觉得寒姐姐的注意力全被抢了,不然肯定会早到弈哥哥报复。

    “弈凌璟拿过手中的纸张念了起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弈凌璟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激动,越是读到下面越感到震惊,这些诗用的是最自然,最平常的字眼,但是营造出来的氛围却很生动形象,即便一般人看见这些诗,也能一听就懂,且意向却又十分深远,很是难得。

    一首好诗,最难得的并非是它优美华藻的遣词造句,而是简单易懂又有意境,让不懂诗的人也能听懂。很显然,纸上的这些诗都做到了,而且可以看出来这些诗全出自高人之手。

    弈凌璟看寒幽蕴的眼神瞬间变得更深邃,他似乎捡到了一个宝藏,无论他如何挖掘,却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给他惊喜。

    她曾说她琴棋书画、除棋外一无所知,如今看来,怕是言之凿凿,过于谦虚,而这小鬼能得到她的这些诗还敢嫌弃,太不知福了。要知道,这些诗若放在外界,可是将会有无数人争破脑袋也想要得到。

    弈凌璟手捏着那薄薄的十几张纸,瞬间感觉这几张纸的重量过于沉着,但看那写出这些东西的人却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状。他一张张地读下去,甚至他还不自知地连声音都发出了颤音。

    他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从内心平静地对待这些诗,而他却还沉浸在这些诗带来的余韵里一时缓不过神来,看来他还是不够优秀。

    “蕴儿,这些诗?”

    待将那整整三十首不同类型的诗篇读完,弈凌璟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睁大看着寒幽蕴,迫切地想要知道心里存在的疑惑。实在是这些诗太过于震撼人心,一首便已足以,却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且风格各异,可以看出来并非一人所作。

    然而弈凌璟却又很好奇,如此多的佳篇名作,为何却无一人知晓。

    寒幽蕴也多少猜到了弈凌璟的反应,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惊讶。

    寒幽蕴心里没有什么偷窃别人的东西是可耻的这种想法,她只是觉得这些能帮助何方。在她看来,偷窃别人东西的确可耻,但是她并没有将这些诗注上与自己相关的名,也没有将这些东西大肆宣传的打算,自然算不得偷窃。

    且她来这个世界,若还要故作清高觉得自己不该偷窃别人的东西,那么她想她可能连活下来都困难,何况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一个外来者,自然要学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在这个世界搏得一席生存之地,这些东西既然已经在自己脑海里,便是自己的。

    因此寒幽蕴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如你所想,此些名篇佳作并非一人所写,乃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一些名人写下来的,我觉得这些诗作对小方的作用会更大些。”

    寒幽蕴的眼睛在这时有些缥缈,说起来,来这个世界已经已经六年多,初来时便在那遮天蔽日的深山老林里厮杀了一个星期,之后再是发展势力,每天都在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强,如何才能让这个世界在百年之后还能停止烟火战乱,连想一下那个算是家乡的时间竟都没有。

    “很遥远的地方?可是很远?”他知道,那个地方或许有着她一切来源的秘密,只是或许她不可能再回去了。她脸上空洞的表情证明了一切。

    “嗯。”

    “小方可是觉得这些诗看起来很俗很简单?即便你这个识字不超过三天之人也能基本看懂。”

    弈凌璟的眼睛看着何方,那双眼睛在没有寒幽蕴的时候,即便他没有刻意去威慑人的意思,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温度依旧能够冻死人。

    好在何方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冻死,只是低着头却不敢再看那双眼睛一眼。

    “是。”即便他看见弈哥哥看见这些诗时表现出来的激动,可是他知道,寒姐姐和弈哥哥想要听他说真话,而不是这些如墙头草的话。

    “那你可听好了,一件好的作品并非你所认为的看起来艰涩难懂,而是简单易懂,立意清晰明白,那些只能内行人看懂的作品,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成功之作,甚至不过是些糊弄外行人的次品罢了,虚有其表,却无实意。鉴定一件好的物品,从来不是靠那些华丽的外表来装饰的。我且问你,若你此时看见一首词藻华丽,用字偏僻的文章,你可会耐心地将它读下去?”

    何方听了之后不自觉地摸着头,将一张可爱的小脸苦苦皱着,眉头也缠绕在一起。

    倒是寒幽蕴听见弈凌璟的这番话,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些许,便直接坐下来,顺便躺在一边的躺椅上静静地等着看何方会得出什么答案。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要人们能够看得懂的,能够让所有人能看懂的,才是真正的好。且我一定要做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做那虚有其表之人,用最简单方便的方法,做出最有用的东西。弈哥哥、寒姐姐放心,我定在后天之前将这些诗全背下来并将它的含义理清楚。”

    何方皱着他那精致的眉头想了约有半刻钟,突然声音洪亮地说到。

    “悟性倒是还不错,竟连虚有其表都能将它用出来,记住你自己说的,这些纸上的诗看完之后将它烧掉,不得留下一丝残渣,我与寒姐姐要回去歇息了,你们……也要早些歇息。”

    不自觉地,他便用了吩咐下属的话。说实话,他从来没有与小孩子接触的惊艳,自然不知以何种方式与小孩子说话,寒幽蕴自然也与他差不多,也没觉得他这种语气有何不对。

    实在很难想象,被这两人教出来的孩子以后将会是长成何种样子。

    弈凌璟很是严肃地将一番话说完,转过头看着躺在躺椅上的寒幽蕴,眼里写着“快些夸奖我”“等着求夸奖”的大字,不见一丝刚才的冷漠。

    寒幽蕴想,若容之有尾巴,此时身后那条尾巴一定早就翘起来了。想象着那个样子,发现还挺有趣。

    “蕴儿为何看着我发呆,莫非被我惊人的言谈与英俊的样貌迷住了,若真如此,乃璟之幸也,定会每日为蕴儿表演一番。”

    他完全不顾身后还有两个孩子,竟这般自顾自地扬起迷之微笑说起了情话,一双冰冷的眼睛是盛满了温柔和戏谑。

    “原来容之以为自己适才所有行为皆是在发呆,在我看来却是过于谦虚了些,然之后的话却又太过自负,让人不喜。”

    何方与小妞同时在心里悄悄地记下寒姐姐不喜自负之人,却又不喜呆板之人,看来以后要注意些,不要犯了寒姐姐的忌讳。

    弈凌璟则是一愣,还是被她这番强词夺理的说法震住了,果然是蕴儿的一贯作风,连说话都能时时刻刻盯着对方的漏洞,趁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谨记蕴儿教诲,此后定不再犯。”

    像是在演戏般,脸上迅速变换了一个严肃听话的表情,可不就是在表演,还装模作样地鞠了一个躬。

    寒幽蕴懒得浪费时间与他费这些口舌之辩,便将眼睛移到两个小孩身上,再也不看他一眼。弈凌璟倒是像无所察觉般又将与她的距离贴近了些。

    “今晚你们两人早些睡,明日我们便要离开此处,之后你们需得在马车上颠簸许多天,莫要熬夜看书,待明日没了精气,在车上怕会受不住。”

    两兄妹疑惑地互相对视一眼,何方小心翼翼得开口:“寒姐姐,我们明日便要离开柳州城了吗?”

    “嗯。可是舍不得?书语姐姐可跟你们说了,或许你们与我这一离开,便可能一辈子皆不能回到这里来。”

    “书语姐姐说过了,我们知道,我们愿意跟寒姐姐一起走。”声音里有些委屈和紧张。

    “可。明日出发,我先走了,早些歇息。”

    寒幽蕴说完便直接踏出了门槛,弈凌璟看着还委屈的两个小孩,也忙跟着走出去。心里诽谤:我都没委屈,你们倒先委屈上了。

    待走出两个小孩住的地方一小段距离之后,弈凌璟可怜兮兮的声音自寒幽蕴身后传来:“蕴儿竟未曾告诉我你明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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