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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祝妍的不甘

    寒幽蕴揉了揉她的头,才将人的毛顺好了。

    李书语看着眼前几人,不由得想起了几日前做的事。

    寒姐姐刚走两天,那个唤祝妍的表姐便来了,还一直对弈哥哥嘘寒问暖,哭哭啼啼。

    “凌璟,你怎的竟亲自来了这柳州城,竟还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舅舅与我们都很担心,柳州城瘟疫横行,里面之人都不能进,你倒好,直接进来了,若你真出了事你要舅舅如何?”

    祝妍一脸害怕地轻轻哭泣着,一边哭一边说,拿着手帕还轻轻地抹眼泪,即便在哭着,教养却还是极好,姿势仪态都没有忘记,眼睛却是红红的,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弈凌璟一直都拿自己这个表姐没办法,对于她的眼泪更是招架无力,索性什么也不说,等她哭完了能好好说话时再看罢。毕竟她在遇见自己的事情总是失去了大家闺秀的冷静温婉。

    因此,他的脸上依旧一脸淡然,好似眼前之人完全与他无关。

    他承她的情,然而即便她为他守到如今这年岁,可是他也对她只有姐弟之情,他想要的,也不过就一个蕴儿罢了,其他人即便再好,却与他无关,他也看不入眼。

    祝妍一个人哭着,弈凌璟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祝妍终于想起来自己毕竟是姐姐,虽说也只年长他三个月,但是还是有些尴尬,且她倒希望自己比他晚出生些,那样或许因着两家的关系,他或许会宠着自己。

    “倒是我失礼,让凌璟笑话了,可想要喝水?我来去为你倒。”祝妍说完便要起身去倒水。

    “表姐还是先别忙活了,这里虽说仆人有些少,此等粗活却也轮不到表姐你来做,既然表姐千里迢迢来到此,便好好休息,想来路上也没休息好罢。只是我看想问表姐,可有人与表姐一起来,姑姑姑父可知道表姐过来。”

    “知道,我与他们说了,你摸担心,兄长不久前才回来,去了家里听说我们去了都城,才赶过去,我来时乃是兄长护送来的,只兄长说他要去见一个朋友,将我送到驿馆门口时便走了。”祝妍露出一丝苦笑。

    母亲和父亲自是不愿她来的,特别是舅舅说凌璟已经有了心悦之人,且那女子便在柳州城,凌璟便是追随她而去时,母亲父亲更是劝她早些断了年头,莫再等了。

    还记得母亲当时在听到她要来柳州城时,眼睛不一会儿哭得通红,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已经等了这许多年,若凌璟真对你有意那我与你父亲自是无话可说,可他与你无意,你将自己从青葱少女熬到了老姑娘,每次提亲之人上门都被你推脱,我与你父亲也不想为难你,但凌璟已有心悦之人,你莫不是还没听明白你舅舅的话,他对那个姑娘心心念念,你拿何去与人挣?又将关爱你的父母置于何地?”

    母亲当时一脸失望,她也知道自己让父母担心了,可是,谁又知道她心中的恨,不甘,那是她足足用了一个青春等的人,在听到他有了心悦之人,那人却非己,自己心碎的声音可又有人听到。

    于是她苦苦央求母亲说即便如此,自己也想要去求了死心,从此做个了断。最后母亲还是不松口,她没办法,只好求到了那个自小离家学艺,才回来不久的兄长,让他帮帮自己,带自己去柳州城,奇怪的是,兄长竟仅是略做思考,便答应了。

    她还以为兄长肯定不会答应,毕竟兄长自家便离家,与她并不亲近,也就是每年端节有时回来一趟,有时派人捎些东西回来,今年想来是因为端节没赶回来,才在之后回来,毕竟他已经有三年没归家了。因此她对这个兄长一直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在这一刻,她是如此感激他,成全了她的心愿。最后在兄长的三言两语地游说之下,母亲同意了,而父亲那里却是不用担心,只要母亲同意了,父亲基本上便也没跑了。

    然而她自己也不确定,这次来看到那个凌璟的心悦之人时,她是否真的会死心,毕竟那是她喜欢了那般久之人。

    那是她幼时便陪着的人,她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知道他的每一个身不由己,每一个心酸故事,她陪着他长大,了解他的一切,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当听到大人在他们小时便说着以后娶她为他的妻,长大后母亲和舅舅也有意撮合他们,她当时心里还怀着满满的期待,一个人捂在被子里脸红心跳,想着他们的以后。

    她是他的妻,他们会有孩子,他想要几个便生几个,最好男孩女孩都要有,这些梦,是当年她最美好的时光和期待,她的一整个青春。但是那个所谓的心悦之人却什么都没做便轻而易举捕获了他的心,她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死心。

    她也知道自己魔怔了,然而她真的很不甘,若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将他从那个女子手里抢回来,无论那个女子要什么她都给,唯独凌璟,她不能给她。

    即便心里想着这些,可是她低垂着头,也让人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更没人知道此时她心里的想法。

    弈凌璟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即便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周身低沉的气压却也能感受得到,只是他以为她出来时或许在姑姑那受了些刺激,却也没有打算安慰她。

    “原来如此,表姐去休息罢,你坐马车,自是也累了,饿了,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吃食,带你去房间,只是此时柳州城疫病刚行,城中并无多少吃食,味道也不如家中,表姐还得讲究一下。”

    弈凌璟尽量客气疏离地说道,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但是她的心思他岂会不知,他不能害了她,便只能尽量疏离她。

    “我自省得,凌璟难道忘了,我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还跟着父亲去吃过饥不果腹的日子。”她的脸上勉强维持住笑,但是那,笑却掩不住满身悲伤复杂的气息。

    祝家确实是半个江湖人,早些年祝妍的父亲祝钰就是一个爱江湖不爱仕途的人,年纪轻轻便开始执剑闯天涯,直到遇到了当时去无恩寺上香的定王府小姐,两人算是一见钟情,之后再在都城再次相遇,最后她祝钰便托人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是定王府小姐。

    再之后娶了定王府小姐,那时的定王府位高权重,为防止皇帝猜疑,祝钰怕娇妻为难,决定从此退出江湖,只是仍然不时在江湖上行走。

    祝妍想着这些,也想起了母亲与自己说的自己那个那个话不多,表情也从来只有一个的兄长。

    也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兄长当时被一个游历的隐士高人看中,据说兄长从小身体便很差,那高人说兄长与父母八字不符,导致年小的兄长从小身娇体弱,待二十五岁之后才可回家中居住。说是那时兄长能控制自己的气运,也不会为这个家带来灾难,他自身也不会再有事,父母无奈,那高人便走了,说是一个月后再来。

    父亲托人打听那位高人却无人认识,找人为兄长看相,确实证实了那位高人所言非虚。一月之后,那位高人如约而来,为了兄长的身体和这个家,也只得含泪送走兄长,那时兄长才五岁。

    祝妍想到兄长,心里才好受了些,即便她与兄长不亲近,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多少,但是他在自己身受为难之境,来到了这个任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这份恩情,便足以她感恩,也足以温暖当时她冰冷慌乱的心。

    最后也不再多言退了下去,她怕将会更伤心,即便她一直以来都在伤心,却也还是会疼。

    弈凌璟一直在城中处理疫病过后接踵而来的事情,寒幽蕴走了,他也回到了驿馆处理各种事情,再没去紫宸逸的宅院,毕竟那里没了想见的人,他也要为他的蕴儿做一些事情。

    李书语闷得慌,便打算去找找弈哥哥,看看自己有何事能帮得上忙,但是她是翻墙进来的,一层层通报太麻烦了,这也是他没来找弈哥哥的原因。

    却在墙上看见一个女子与弈哥哥坐在院中石桌上同桌吃饭,还不听地往弈哥哥碗里夹菜,一口一个凌璟喊的亲热不已。

    李书语在一旁磨得牙痒痒,心里不断唾弃弈凌璟就是一个混蛋,寒姐姐刚走他就搭上了别的女子,实在是无耻至极。尽管他没有对那个女子如对寒姐姐那般温柔,那般含情脉脉的笑着,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可是她还是为寒姐姐打抱不平,一整天勾三搭四。

    她可记得,弈哥哥从不与任何女子亲近,除了寒姐姐,即便她都没有那个机会,现在这女人倒好,还与弈哥哥关系看起来很好。

    李书语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必须为寒姐姐将人夺回来,于是便直接走进去喊:“弈哥哥,为何你吃饭也不叫我一起,弈哥哥做的菜甚为好吃,我好想再吃些,这看起来味道就很好,我想吃。”

    李书语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巴巴地看着弈凌璟,嘴里还夸张的不停咽口水,好像真的很想吃弈凌璟做的饭菜。

    弈凌璟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先等着。”

    随后叫来了仆人再摆上一副碗筷,也没有告诉她这饭菜皆不是自己做的,那个能让自己进厨房的人走了,他忙都忙不过来,哪会在这些吃食上下功夫。

    李书语吃的津津有味,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饭菜却也没有洒出来,倒也是难为她了。

    两人都没有看见,从李书语进来时祝妍桌子下的一只手便一直紧紧握着,一直吃着碗里的饭,连菜都没有夹一筷子。

    她原本以为或许凌璟只是扯谎骗舅舅的,他本就没有心悦之人,自己来这里也有两天了,却没看见那个传说中的凌璟的心悦之人。

    现在看来,莫非这女子便是凌璟的心悦之人,只是这样粗俗的女子多的是,她与凌璟一点都不相配,且凌璟看起来对她也没比对自己亲近多少,毕竟凌璟从不与女子亲近,这点想装也装不了。

    但是她还是怕,怕这个女子真是凌璟所谓的心悦之人,她看得出来,他待她至少也是不同的。

    从此,李书语之后天天来驿馆,第一天便带了白亦恒过去,她想要白亦恒帮忙打击一下那个女人,白亦恒则是一脸懵地被拉着走到驿馆。

    最后李书语还想了一个馊主意,却让白亦恒因为这事被惩罚了很久。当然,也让她自己的三观彻底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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