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莫倚倾国貌

第074章 寻死觅活的她

    凌晨,寒露重、花香浓,感官不太好受。

    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片漆黑,不知时间也不知地点,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不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啊!

    黛初一怔,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手脚沉重,还感知得到细密而绵长的疼痛。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记忆翻回去,黛初只记得公子与她说了些话,并且有占有她的意思,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黛初记不起来,只记得她挣扎过、他贴近过,还有什么吗?

    回忆像是断了,毫无征兆、毫无缘由,偶尔会在脑海里寻到一些片段,不知真假,但黛初希望那是假的。

    可是,掀开被褥一看,她的衣服、她的皮肤……

    “我…我……”

    黛初慌了,抱住自己,浑身的酸痛都不如心里难受,她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刻,她抗拒着脑海里任何的一切,她不想看见洛意、不想见到公子、也不想看见樱花满天的世界……

    美好,似乎跟她无关了,她的失落放大了一切痛苦!

    想了许久,黛初掀开被子往床下走。开始觉得四肢软得没力气,但当她看见那一片血迹后,顿时觉得浑身都来了力量。

    唰——

    黛初溜下床,没顾得穿鞋就向四周看,踩着冰冷的地板、忍着极大的痛楚,她要找一个工具。

    利器,哪里有?

    拿了烛台,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找到。

    “撞死、上吊、割腕……”

    黛初愤恨难消,又觉得她能想起来的死法有些痛苦,便将目光投到了木柜上。那上面有一个花瓶,看起来精巧贵重,打碎了也算解愤吧?

    啪嗒——

    花瓶碎了,黛初笑了一会儿,含着泪选了一块,在手上狠狠地划下去。

    猛然一划,皮开血流。痛苦,巨大而无边际,但血口却很浅,流血不久就能凝固那种。

    瓷片太钝了,黛初又换了一块,以最大的力气划下去,中途便感到了肌肉的酸楚、力气的骤降,她不仅控制不了自己,还只能呆呆地看着手抖了起来。

    黛初愤恨地扔了瓷片,挑了一块纱帐,猛力扯下来,寻了许久也没发现有房梁。这屋子,构造不在设想之中,黛初只得冷笑两声。

    “死都不能是吗?”

    目光一转,床边有栏,棱柱有拳头大小,系上纱帐绝不会断掉。

    黛初咧嘴一笑,三两下就系好了纱帐,试了试力量正好。拉开纱帐,将之套在脖子上,身后的力量就像有三个人在勒她一样。

    称心如意,黛初将自己勒得满脸通红。

    咻——

    一只银针破窗而入,从极细的边穿过到另一边,一瞬便割断了纱帐,黛初摔了一跤。

    还没爬起来,门口已经立了一人,冷冷地对她说“想死出去死!”

    咳了两声,黛初坚强地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抓住他的衣袖。“请公子赐一条白绫,让我死得舒坦、干净些,才不算玷污了公子的名声!”

    “你怎么不问问他活没活呢?”公子摔袖而去,听着背后有脚步却也没管,直到来到后院才停下步子。

    黛初跟了过来,气喘吁吁、浑身酸软,她还是想问一句洛意的情况。纵使万般痛楚,有关于他的最后一点消息她还是在意。

    公子没等她开口,直接回答“活了,你还想死吗?”

    “想!”

    “那你不是为他而活?”

    “不是!”

    “好,我成全你!”

    公子在树上扯了一段白色纱缎,大手一挥将之挂在柳树干上。他很快就系好了,转身看着黛初“来,死这,我顺带给你埋在柳树下,多干净?!”

    黛初冷眼一瞥,愤愤走了过来,握着纱缎笑了笑。其实,这不是冲动,她真的觉得活在这里没什么意义!

    轻轻一跃,黛初握住了上方的纱缎,闭着眼将脖子挂在中央,很快就体会到了积压与窒息感。

    公子故意挂得高,没想到黛初要这样上去,看这一幕有些愣神,她还真的上?

    惊叹的不是因为她有自绝于人世的勇气,而是那一幕和心里的梦魇实在太像!

    咳咳……

    猛然一咳,公子捂着心口,险些压不住涌动的血气。

    再次抬眼,他起身一跃,将黛初抱了下来,狠狠地捏着她的肩,险些流下泪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黛初没有回答,她迷迷糊糊,只觉自己离死亡很近,脖子里的一切好像粘连到了一起。咳不出来,也难呼吸,甚至控制不了自己,唯有浅浅的感知……

    “你——”公子发现黛初的不对劲,拍了拍她的脸。“你给我醒过来!”

    未醒,呼吸还是那么浅,像是随时都可能停止呼气一样。

    公子一怔,捧着黛初的脸吻了下去,渡气是首次,吻人也是。二十多年,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连这种想法都没有在他脑海里出现过。

    温热的唇,沾到后是微妙的感觉。在紧张之余还有别的什么在拂他的心尖,像是蘸了痒痒粉的羽毛划过……

    这一幕,不仅看呆了刚回来的青魑,还惊住了他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救人,不是他一贯喜欢的事,更从未亲自救过谁。即便是要救她,难道只有这个方法吗?

    唔——

    睁开眼,吸了两口气,黛初愣住了。

    公子放开了她,摸着唇不言语,呆呆愣愣地杵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黛初忍了忍,抹了一把泪从他身边跑开,正想逃离雪苑却被青魑打晕了。

    听到声音,公子才转过身来,惊了一跳,盯着青魑问“你干什么?”

    “她想跑!”

    “她…她……”

    公子什么话也没说,捂着心口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有些心慌,最终挪开了目光。

    “把她——”

    “公子,你没事吧?”青魑直勾勾地盯着公子,她想问的岂是这一句?

    “我……”公子摆了摆手,靠在墙上冷静了很久。“方才,她…她刺激到我了,我…我……”

    青魑将手背在后面,捏紧了拳头,忍着酸楚的眼睛。“公子对她——”

    “我没有!”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她死了,前功尽弃,又脏了我的院子,我不过是救了她一命!”

    “下次,这种活交给青魑吧!”

    公子点了点头,从青魑身边走过,瞥了黛初一眼,捏紧了拳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一刻,他也不知道心里是慌还是恨,怎就被人破了平和的心境呢?

    孤寂的夜,最容易感性,幸好来了一只鸽子移了他的注意力。

    宫廷的信,留名是“浮云殿”。

    “遇到棘手的事又想起我了?”

    公子冷哼一声,将信捏成了一个小团,放在了一个专门装相同来信的盒子里,移步走到地图边仔细看了起来。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