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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爹爹和哥哥和好,好不好?

    顾烨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头顶的梧桐树叶:“凤栖梧桐,这梧桐树种下的时间并不长。”

    “什么?”

    “梧桐这种树虽不如松柏那样的耐寒,但是灵都的冬天它还能抵挡得住的。这种树只要到了合适它的地方就会长得很快,这株应该仅仅是八九年的时间。”顾烨秋伸手靠在它看起来已经无比强壮的树干,这本是十分不羁的动作,可是在顾烨秋做来却有着一种独一份的世家公子的风华。

    这种风华并不属于当初的顾北辰而是与当年的顾云庭有着相似之处,但是眼前的少年还没有,相信在顾北辰夫妇的保护下也不会经历那样的事情。所以他大概一生都是这样安静沉寂的如同袅袅上升的茶香一般清韵独具。

    独孤明珠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梧桐树:“说起来整个碧晶宫也只有这一棵,而且我三岁的时候它看起来很小,却被栽在看上去很大的坑里。这树不是很好看呢?至少不比玉兰树好看,为什么说它上面有凤凰呢?”

    “不知道呢。或许这就是梧桐与其他的树独特的一点吧!”

    “听哥哥说,盛岛的那棵梧桐树上真的有凤凰来呢!真想见一见凤凰啊!”独孤明珠眼睛里闪着迷人的亮光:凤凰是那样的耀眼,连羽翎都是炙热的颜色,美得不可思议。如果见到凤凰是不是就可实现愿望呢?

    过往的已经被埋葬起来,真正知道的又有几个人呢?

    凤栖梧桐,那个曾经的梧桐树上真的吸引来了如同凤凰一般的男子,只是如今尘封在隨云剑中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没有了音讯。

    顾烨秋久久没有见到旁边的人有动静,歪头一看,身旁的女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嘴上开心的笑容揪着他的衣袖:“哥哥和爹爹和好,好不好?”

    周围白明看到自家的公主殿下睡熟了,无声出现:“属下白明奉太子殿下的命令送公主回去。”

    “不用了。”顾烨秋看了被攥着的袖子,将独孤明珠抱起来:“我来吧!”

    白明:“……少城主,属下完不成命令的话……”要是让殿下知道是少城主将公主送回去的话应该会扒了他的皮的吧!

    “白明身为暗探你应该明白的吧!”

    “什么?”白明一时之间有些傻眼了。

    顾烨秋淡然一笑:“当然是实现你这主子最宝贝的妹妹的心愿呀!加油吧,暗探大人。”

    白明狠狠地打了寒颤,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家主子与陛下两个人之间见面的场面欲哭无泪。

    所以说,这就是自家殿下所说的少城主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完美吗?他明明只有十一岁要比公主大了一点点,但是就这样不好惹的嘛?

    熟不知,在家抱着自家夫人的顾城主就是烦这个表面霁月清风内心鬼点子多的小子和他抢媳妇儿才交代他给独孤朔专门带一趟话的。

    顾城主的打算是:趁早让这小子成亲娶媳妇儿继承雪域,然后自己就可以带着媳妇儿逍遥去了。

    但是知道自家老爹打算的顾烨秋是绝对不会让他爹这么逍遥的。

    他看了眼已经呆在那里的白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现在纳兰翼身边的暗探还真的是有些差劲呢!

    而另一边,纳兰翼去而复返,突然极为不雅地打了一个喷嚏,引得那些宫女全部红着脸看过来。

    纳兰翼眼神一冷,直接走到清君殿的门口同时已经吩咐周围的宫女不用出声行礼。月白的衣角落在清君殿的殿门前,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殿内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他心底不由升起一丝疑惑。直接推开门。

    血腥味儿?

    刚推开殿门纳兰翼就感觉到了这没有消散的血腥味儿:窗户是闭着的,所以这些浓重的血腥味儿并没有散去。甚至这屋子里还有一种衰败的气息,令人心生不快。

    纳兰翼绕过屏风往内间走进去,这股血腥味儿就更加浓重。

    方才对弈的棋案上棋子已经散落了一地,有的甚至摔碎了。白子用得是触手生温的暖玉,黑子却是极冷的寒玉。而纳兰翼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上寒症已经没有了,但是毕竟身体还是寒冷的。

    也就是刚才与这个男人对弈的时候,他才真正注意到这个男人一直用的都是黑子。

    这一局,距离他们上一次对弈已经很远了。

    不对,按理说这个男人应该早就注意到了他进来了才对。现在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也就是说……他不在吗?

    纳兰翼看到殿中放着的奏章随意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脸色瞬间黑沉的可怕。这些奏章一卷卷的看下去,却是不在觉得拿起一旁的笔就替他批阅了起来。

    “羽儿……”

    一声床榻之上传来的低喃让纳兰翼笔一抖,墨迹瞬间染到了上面。他的心思却是丝毫不在奏章上了,却是固执的没有转身,僵坐在那里,等待独孤朔的下一句话。

    他想知道,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他和明珠的娘亲在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纳兰翼一直僵直着身子屏息以待。

    床榻之后,独孤朔却一直陷入了噩梦之中。

    梦里的所有美梦都成泡影,他看到了他的女人,他的羽儿将自己的灵力尽数送入了他的体内,温养着他已经枯竭的心,可是她那张充满生气与活力的脸却一点点地失去了颜色,像是一朵妖艳的芍药在他的眼中迅速凋落下去。

    他看到了,看到了她最后倚在他的怀中轻轻呢喃地那一句:“嫁你真好。”

    这些年以来一直压抑的某种东西瞬间顺着眼角留下来:“羽儿……”

    羽儿,纳兰邪羽!

    纳兰翼听了半天一直听到的都是羽儿这两个字,低沉的、沙哑的、恼怒的……甚至到了最后竟然是悲痛万分令人心中如同戳了一个口子一般,压抑的难受却流淌不出悲伤来,因为那种悲伤被声音的主人极好的克制在了心里,一点都让人得知。

    羽儿,是的这个男人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称呼在家娘亲为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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