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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琴箫争锋,表露心意

    清雅余韵,让人心安清神、余音绕梁,然而众人留心的还不止这些。

    这两个人的琴技到还罢了,而是两人的曲风。

    乐曲讲究心,若是两人心意不通即便是知道对方弹得是什么曲子也无疑是贻笑大方。

    而这两个人的琴音相知相和犹如一体,实在是难得……

    突然一阵萧音融入此曲带着几分霸道与狂乱生生撕裂了清新雅韵,引得人频频皱眉,有的人更是要开口骂人了。

    可是,他们寻声看到是帝溟天吹的曲子,众人的心里都是一阵寒意,莫名觉得这场寿宴怕是不平静了。

    “快看帝太子手中的萧!”有一使臣突然出声喊道。

    众人此时也是才注意到那把萧。由上好的紫金铸成,萧身比一般萧要修长许多,而这把萧是谁的不言而喻。

    那把紫金萧已经是在齐云亮足了相,纳兰邪羽的随身携带之物,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凤尾琴略有停滞的琴声让帝溟天冷笑:独孤朔,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在意的。

    此刻殿上众人的眼神都已经有些变了,这三个人的事,所有人都是有所耳闻的。独孤太子已经与纳兰少主定亲了,此刻紫金萧处于帝溟天手中,这,代表着什么?

    就连独孤国主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独孤王后虽然已经皱眉,但还是拉着他的手道:“王上,既然是祝寿也等他们奏完再说。”

    “帝溟天也还真是死心不改。两琴合奏便是心意相通,偏偏他还要多插一脚。”叶瑶看着独孤朔凝眉不满。

    “安心看着吧,大哥可不是好性子。”独孤瑾冷笑,忽然注意到叶瑶的动作,连忙止住她的手:“你都吃了这么多呢?还吃?”

    叶瑶脸色一僵,趴在案上:“你不是在看大哥弹琴吗?怎么还管我!”

    “正看着呢!”

    此时此刻,主要是看独孤朔的意思。

    纳兰邪羽手中琴未停,心中却是有些担心的。

    独孤朔你可否信我一次?

    她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手腕动作骤然转了调。琴声委婉悠扬、悦耳动听、直上九霄,而他的调竟然是如出一辙,只是他的琴音更添清俊优雅,两两相配竟无比和谐。

    而对面的萧声却是变了调,阳光明媚已足,杀戮之气却生,就如同他这个人。

    “太子与太子妃竟是没有通过曲目!他们心意相通到如此地步,真是少有!”

    “哎呀,千万别断了琴音,这可是好戏一场!”

    心意相通?

    帝溟天冷冷一笑,他们之间怕是到不了那一步,若真是心意相通千年前就不会让他钻了空子。

    独孤朔对着纳兰邪羽一笑,那笑容让她足以让心里稍安。

    她笑着对上对面直直射过来的视线,暗紫的眼睛带了几分冷:“这萧,帝太子怕是用着不太舒服。”

    “本就不是他的,他又怎么会顺手?”独孤朔接话而上,手一勾一搭琴音又是变了调子。

    这支曲发挥了他本来的性情,冷而无情。

    方才郎情妾意的舒适感骤然改变,让人感觉到从脚心由下而上蔓延而上的冷意。

    众人在这琴风中仿佛看到冬日草木枯亡,飞雪而下。从湖边开始渐渐的一寸寸的结了冰,冰层越来越厚,最后整个天地都冻结了。

    偏偏另一把琴所弹奏的同样曲目中多了杀意与决断,为这冷多了肃杀。

    独孤瑾度了些灵力给叶瑶,又看了眼大殿之上冻得嘴唇发紫脸色惨白的众人,宽袖一扬将所有的琴音都隔绝在他们那个圈子里。

    灵音术是魔族独孤家的秘术,以音乐来控心杀人,对心志不坚灵力不高的人来说简直是虐杀。

    灵音术?

    独孤朔,你竟然迫不及待的将此术再次讲给了她。

    帝溟天笑的肆意,萧声更加拔了一个高度。

    独孤朔与纳兰邪羽对视一眼,他的琴音渐渐低了下去。

    而纳兰邪羽的琴音又加快了几分,杀意渐渐从琴流露出来加强,曲子也陡然转换,破阵乐的声音更是加强了杀意。

    帝溟天眼底全是痛苦,他的萧声悲凉、不甘、恨意,质问通通都流露出来:你真的下了决心要杀我?

    回应他的却只有那曲子中的坚决。琴音转化之际帝溟天感知到了很多,失望、恨、那些弟兄的质问都叫他透不过气来。

    更重要的是那只曲中的情,诉的钟情却不是他。

    帝溟天闭眼,手中紫金做的长萧硬生生被他握断。

    他狠狠笑了一声,睁眼之时眼中只剩了理智。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向纳兰邪羽。

    纳兰邪羽手中的琴也停了下来,她知道独孤瑾的灵力屏障彻底撑不住了。

    她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帝溟天,双唇张开,唤了一声:“魔君。”

    帝溟天一步步走向她,只觉得心都被她狠狠地踩在地上,偏生他的脸上还是带着明媚的笑,耀眼从生:“灵尊。”

    “呵,终于……”她低头冷笑,那接下来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终于什么?是他终于承认了?还是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阿羽,你我之间不是挚爱,便要为敌。”帝溟天的话让人生出一抹寒气来,至少在场的大多人都感觉到了他的那种执念。

    “一直就是敌人。”纳兰邪羽直言不讳,她的眼中不辨喜怒:“不是吗?”

    “哈哈哈哈……”帝溟天仰头便笑,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看着独孤朔凝结出更深的恨来:“独孤朔你最好时时刻刻都能盯着她!”

    他转身便消失不见,弄得众人一头雾水。

    纳兰邪羽深深吸了口气:她一直都知道,即使她与独孤朔这段时间都刻意不去提,但这件事,这个人一直都存在着。

    她笑着看向独孤朔,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朝着独孤国主行礼:“祝父王千秋万代。”

    “哦?”独孤国主冷笑:“寡人可不记得北海少主成了我的女儿,你可别搞错了。”

    方才那事她就这么想叫一声父王就蒙混过关?

    “搞错?国主别忘了我与他已经定亲自然日后嫁过来是要成为国主的半个女儿的。”纳兰邪羽噗呲一声笑出来。

    “嫁?”独孤国主连连皱眉,北海愿意把少主嫁过来?

    其他各国使臣不由竖起了耳朵:北海少主嫁了齐云,那齐云的位子就更稳了,难保日后不会能借她北海的力量一统九华。

    “寡人可是记得盛岛有铁令:女少主不得出嫁,要的是赘婿。”

    “令是人下的,可以改的。”纳兰邪羽毫不在意。

    “灵族的规矩可以改?”独孤国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

    “嫁与娶本就是一体,不是吗?”她笑着反问:“灵族王室不是不知内部纷争,可是家事与国事不同,国主觉得呢?”

    她重新坐在独孤朔旁边,取了个酒杯轻酌两口:“有些事情是可以改的。王夫?妃子?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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