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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与她不同,焦尾名琴

    “纳兰邪羽。”

    独孤朔口中吐出这个名字,状似无意地提道:“纳兰这个姓氏在千年前是灵族皇室的姓氏,而这末代灵尊恰巧是一名女子,纳兰邪羽坐拥第一杀手阁——至邪宫,又是高手榜上排名第四的高手,与这末代灵尊何等相像!”

    纳兰邪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实在是想不到独孤朔会把话绕到这上面来。

    纳兰灵尊,她倒是看到《三皇志》中有记载:纳兰一族原本归属神魔两族,但因为一名叫纳兰渊的天才少年,另立门户。他在神魔两族的信仰,神、魔的基础上抽象出灵神这个新的信仰,创立灵族。这纳兰渊便是第一代灵尊,经过上万年的发展灵族与神魔两族渐成三足鼎立之势,到了末代灵尊这一代更是已经跃居至强种族的位子。

    这位末代灵尊大肆改革与王夫共同执政,政令堪称诡谲,使灵族迎来顶峰时期。可能是盛极必衰,三族交战之际,不知是何缘故王夫突然背叛,给这末代灵尊下药使其一身修为皆失。灵族大败,灵尊自爆元神,灵族自此从三族之中除名。史书给这末代灵尊定谥号时,因其行事诡谲,肆意张狂而又功勋彪炳,就定了邪尊这个称号。但史书又流传了千年这邪尊竟连名字也不得人知。

    这独孤朔提邪尊是何用意,她警惕回答:“这末代灵尊确实是个奇女子,但羽儿与她不同。”

    纳兰邪羽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与一丝傲骨:“邪尊一开始便是天之骄女,有个做皇帝的父亲,她一出生就是灵族少主,万千荣耀于一身,连寻常女子的嫁人生子,都是有个王夫来‘嫁’她;可羽儿她八年在秦府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任人践踏,她灵根浅薄,每一步皆是艰难困苦,所以她阅历丰富,绝不会为了个男人失了一切,今天的成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无关身世,无关父母,她本是一个孤女,再没有能失去的了。”

    听了这话独孤朔脸色白了几分,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的不错,可总有人会默默守护她,看着她有今天的成就,她的身边还是有人陪着的。”

    “你说得对,她有我,有师尊,有那些挚友,这就够了。”纳兰邪羽脸上浮现出一道真心的笑容。

    独孤朔心底一片凄凉,是,你知道有师尊,有挚友,却独独不知道有,我。

    他压下心中酸涩,又道:“听闻羽公子手上有一把焦尾琴。”

    独孤朔收敛心神,嘴角轻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提及灵族是想看她恢复了多少,如今看来灵族这字眼分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没关系他可以等。

    “不错。”纳兰邪羽收回思绪看向他,这她倒是能想明白,齐云太子极爱音律,他怕是想借借这焦尾琴,可独孤朔提及三皇时代就是为了借这焦尾琴,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合理。

    “羽公子手中的焦尾琴是上古三皇时期的古物,珍贵无比,在下是个乐痴,这焦尾琴可否借我几日?”独孤朔见她看过来,收敛了神色,淡笑道。

    “无痕,去我卧房中,将琴案上贡的凤纹焦尾琴取来给太子。”

    “多谢羽公子。”独孤朔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答谢。

    “无妨,太子是喜欢乐理之人,我对乐理也是情有独钟,自然明白太子的心境。”纳兰邪羽看了一眼独孤朔的手,勾起一抹笑意,欣然道。

    无痕来去极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将琴取来了。多年来,纳兰邪羽总觉得这把琴身上有一个秘密与她密切相关,不过一时找不到方法破解罢了。纳兰邪羽看独孤朔接过琴,十指轻拢慢捻,动作行云流水,琴音凄凉哀思,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尤其是她自己,竟然透过琴身好似看到了这琴中男女舞剑抚琴的快意、联手执政的信任、以及之后一生一死的悔恨,悔恨吗?他在悔恨什么?“凤求凰?太子的琴技确实高超,只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不会有这样的彻骨悲伤的,像太子这样的人物,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你的青睐?”

    只有你,独孤朔轻抚焦尾,眼底带着爱恋,“她无人可比。”纳兰邪羽无论你的元神多久才会归来,我都会等。可是我怕你真正成为完整的你,记起一切的时候,就不会再相信我了。“羽公子,改日再登门拜访。”独孤朔亲自抱起琴来,眼底的急切任何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慢走。”看着独孤朔转身步履匆匆,纳兰邪羽突然冷声道:“太子殿下政务繁忙日后还是少在夜里出门,尤其是费尽心思与有夫之妇偶遇,还逛到大半夜的事少做为好,有损太子威名,更坏了她人清誉。”

    独孤朔脚下险些一个踉跄,他嘴角微勾,“这未婚夫妻的名头可有可无,与有夫之妇相比还是差远了,没准她就成了别人家的有夫之妇,羽公子可要谨慎小心才是。”

    纳兰邪羽还未发话,一旁的无痕就满是笑容地站出来,“公子还要用午膳,还请太子殿下快些走,在下还要为公子布膳。”这意思明摆着,你就不要在这儿碍事了,我们公子没空和你扯闲篇儿。

    独孤朔脸色微变,“羽公子府邸的管家还真是尽职尽责。”他临走时又看了无痕一眼,小心翼翼护着焦尾琴出门。

    无痕脸上笑容满满,也跟着出了门,“在下送太子出去。”

    见无痕送独孤朔出了院子,司徒风和曦月从里间出来。

    司徒风皱眉道:“邪羽,这太子来访,正事三言两语就谈完了,就连只修七座水车这样亏本的买卖也能一口答应,反倒是和你东拉西扯的谈论什么上古灵尊,还频频向你露笑脸,与传言中的冷面太子半分也搭不上,实在是反常。”

    曦月笑道:“还不止,他一国太子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杀手头领动心,还拐弯抹角地问你对纳兰邪羽的看法,若说是一见钟情倒也使得,可你方才试探他,他竟然像是醋意汹涌反唇相讥,就太过了。”

    “我倒觉得他对我的那个身份不是作假,但不一定是一见钟情。他与纳兰邪羽这个身份有着的联系或许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昨夜,他一路极力地在找话题,明明不擅于陪女子逛街还尽心去做。她原本以为他看上的是至邪宫的势力,可今天他极力想掩饰的情绪也能被她轻易捕捉,还有琴音是最难作假的,那只凤求凰曲之中的悲恸让她都心生不忍,更不可能是故意为之。

    曦月不由心生担忧,邪羽一向不易相信别人,今天信这独孤朔,这样……“邪羽……”

    “好了曦月你忘了正事了,独孤朔的心思暂且可以不管,可这件事耽误不得。”司徒风暗自拉了曦月一把:“邪羽,刚刚至邪宫在傲天的分布传来消息:傲天安城发现了瘟疫,有很多宫中弟子已经染上了,宫中的邪医束手无策,凤翔和元彻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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