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集娃娃
庄公饶有兴致的看着集娃娃，“集娃娃，看你长得这么可爱，给你个机会让你先说吧！你跟李文科是怎么狼狈为奸的？”
集娃娃此时内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想说的时候庄公不让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怎么突然又鼓励他说了？
很显然这次多了一个人。难道是因为多出来的这个人？而这个人又说跟他有仇！怎么办？和盘托出会不会罪上加罪？
如果太聪明，就难免考虑的太多，这就是聪明人的苦恼之处。
“快点说！难道你还用打个腹稿吗？用不用在肚子里编排个一两百万字再发言呢？需不需要再给你安排个上架收费？”
庄公失去了耐性，冲集娃娃吼道。
“不！不用打腹稿！就是李文科……呃……首席来找我……”集娃娃小心谨慎的样子，真的是既聪明又卑微。
“什么狗屁首席？就叫他李文科！”庄公怒吼道。
“是！是李文科来找我，追问我将军为什么追捕我……”
“等等！将军追捕你？”
庄公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两件事来！
“那次撞到了我、弄脏了我的衣服的人，原来就是你啊！对了，还有你！”庄公指着李子昂，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集娃娃突然撞到我那次，就是你跟那个刑警一起来闹事的是不是？！”
平时神经大条的人，不一定就是记不住事情的。到了机缘巧合的时候，很多事情就会被悉数想起来了。
这是另一种聪明，也叫做马后炮。
李子昂无语了。没想到身为梦魇世界里的大人物，庄公竟然还会使小性子、找后账！
“还有连翘大婚那次，也是为了追捕你，将军和左召才会出现的对不对？对了，那次还是有你！”庄公又指着李子昂嚷道。
“正好给了你机会悔婚，是不是？”
很不幸的被说中了，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说好了是审理设计谋害将军一事的，现在竟然成了这样一个跑偏的局面。
“你们这是什么孽缘啊？而且还要回回波及到我？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庄公勃然大怒。
“庄公，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设计谋害将军的吗？”李子昂只好出声提醒。
“哦，对！我被气蒙圈了！先放一边不追究那个，将军的事情更重要一些。集娃娃，你接着说！”
庄公听到“将军”二字，立刻收敛了怒火，再次坐下来接着审问。
“啊？哦！……”
集娃娃都被吓傻了，使劲的努力回神接着讲。“李文科来找我，问我将军为什么要追捕我？”
这个时候李文科说话了，“因为当时将军下了地网追捕令，所以属下非常好奇，想着替庄公去调查一下所为何事。”
“你放屁！你这个贱奴才！你又往我身上扯！你替我去调查？那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庄公生气了，冲着李文科身边的婢女递了个眼色，婢女马上挽起袖子，“啪啪”给了李文科两个耳光。
这两个耳光打的太突然了，李子昂和集娃娃都被吓得大惊失色。
“谢庄公！”李文科挨了打，却大声道谢。
集娃娃被震惊的一愣一愣的，一脸的懵逼，搞不懂这都是些什么套路。
“你接着说！”庄公眯缝着眼睛，对集娃娃说。
“是、是……”集娃娃的声音开始发抖了，“李文科来找我，问我将军为什么要追捕我？我便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就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
“停！你等等！”庄公抚了抚额头，头痛无比，“说明白点，你都告诉了李文科什么？”
“嗯？……”集娃娃愣住了，一脸迷茫、两眼空洞，一瞬间脑子就短路了。
“将军追捕你的原因是什么？”
遇上这么个又聪明又笨拙的家伙，庄公真的很无奈。但是只能强忍住愤怒，慢慢的问他。
现在现场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集娃娃是再也经不住惊吓了，他现在就快要抖成筛子了。
“哦！将军追捕我，是为了跟我要一个精魄……”
“停！”庄公又大喊了一声。
李子昂都快要翻白眼吐白沫了。庄公这是怎么了？就不能让集娃娃一口气把事情都说完吗？
庄公“嗖”的站了起来，三步两步奔到了集娃娃的跟前，一把就把他拎了起来。
“跟你要一个精魄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有精魄？莫非你是专门采集精魄的恶灵？”
庄公暴怒了起来，他的素净花纹长袍随着他暴怒的情绪飞舞了起来，看上去甚是恐怖。
“……我……我……”
集娃娃被吓得面部血色尽失，被庄公拎着像个瘦猴子一样，毫无抵抗之力，全身不停地发抖。
“果然是恶灵！”此时的庄公长发都飘飞了起来，已然盛怒到了极点，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我在这梦魇世界几百年，现在才知道这里竟然真的有恶灵！说！你手里有没有连翘的精魄？”
庄公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尖锐而颤抖。李子昂此刻才明白，庄公不是不爱他的子女，而是他的爱不轻易表露出来。
“连翘是～谁？如果在我～这儿，肯定不～是我亲手收集的”
“庄公快松手，他快昏死过去了！”李子昂急忙提醒庄公。
庄公犹豫了一下，突然就松手了，集娃娃立刻摔倒在了地上。
几个家仆快速的围上来，把集娃娃抬起来放到了一个椅子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庄公一把抓住了李子昂，把他送到了集娃娃的眼前。
“看看他！是他给你送过精魄吗？”庄公压抑着愤怒，沉声问道。
“不、是！没、有！是李……”集娃娃的头使劲的歪向李文科。
李文科立刻叫嚷了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人间来客，怎么可能会采集精魄？庄公！庄公不要相信他！……”
庄公的长袍和头发，都徐徐的放下了。
庄公沉默了好久，久到在场的人都不知所以然的不敢出声。
“你的确不会，但是有人会！”庄公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悲伤，“李文科，梦魇世界里的人只有将军能杀死，但是杀死人间来客，谁都可以！”
李文科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不再需要你了！你被永久祛除了！回人间去吧！”
庄公挥了挥手，示意家仆将李文科拉走。
“我还没讲完呢……”集娃娃突然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必说了！”庄公此时显得很疲惫不堪，声音很虚弱。
家仆们拉起李文科就往外走，李子昂不肯就这么放过他。
“庄公！不能就这么放了他！连翘……”
李子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庄公伸手制止了。
李文科立即就被带走了，他在梦魇世界里彻底的谢幕了。没有立即杀了他，已经是庄公最后的仁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用不用继续交待了？”集娃娃压低了声音，问李子昂。
李子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当然得说！”
李子昂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庄公自然是听到了。但是他背着手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望着别处发呆。
“李文科带给了我一个最上等的精魄，然后告诉我他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去地府躲一躲。他说只有躲在地府里才能避开将军的追捕，他说将军是不会去地府的……”
“可是那个老东西他骗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行踪告诉了将军，将军很快就追到了地府抓住了我！”
“但是，将军中了圈套……”
庄公猛的把目光投向了集娃娃，听到将军中了圈套，他没法淡定了。
本来集娃娃讲的头头是道、挺流利的，被庄公这么一瞪，马上无法自控的狂抖了起来。
“将军中了什么圈套？快说！”
见集娃娃忙着发抖停止了讲述，庄公又暴怒了，冲着他狂吼。
李子昂不得不承认，庄公对将军的在乎，实在是到了惊人的地步。李子昂都自愧不如。
“将军……中毒了……”集娃娃哆哆嗦嗦的说。
“中毒？”庄公抓狂了，“将军中了什么毒？快说！”
“腐毒！……”集娃娃哭丧着脸说。
庄公闻言大吃一惊，不自觉的倒退了好几步，甚至撞到了桌子。
“腐毒是什么？怎么回事？”
李子昂焦急的问。
将军中了腐毒？怎么没听到偷闲小舍的老板说起过啊？难道是腐毒隐藏的太深，老板没有发现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子昂慌了。
“腐毒……是地府里最……阴狠的毒气……”集娃娃支支吾吾的，看上去知道的似乎也不多，“我只知道～如果是人中了腐～毒，就会～五脏六腑都溃烂……”
“你给我好好说话！”
李子昂气急败坏的抽了集娃娃后脑一巴掌，没想到他的脑袋就势一歪，无力的垂着就像是断了一样。
李子昂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这一巴掌把集娃娃的脖子给打折了？
“就算是魂魄中了腐毒，也会被腐蚀掉，永世不得超脱。”
折了脖子似的脑袋，竟然歪成了那个样子还在说话，而且表达的特别流利，不再断断续续了。
庄公扬了一下手，有家仆过去给集娃娃松了绑。
集娃娃说了句谢谢，就用自己的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脑袋，向上使劲的一拽。
他的那个漂亮的卡哇伊脑袋，立刻就恢复了正常状态。
李子昂被吓得半死，捂住了眼睛不敢多看。
“李文科给你的那个上等精魄在哪里？”庄公沉声问道，声音变得一下了苍老了好多。
李子昂松开了蒙住自己双眼的手，看向庄公，顿时又被吓了一大跳！
庄公那极其漂亮的长发一瞬间变得灰白灰白的，看上去苍老了好多、好多。
“都被将军拿走了！”集娃娃的大眼睛委屈的眨巴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进碎魄深渊里去？”庄公向集娃娃逼近了一步，狠狠地问。
“不！不！”集娃娃立即被吓得蜷缩成一团，“我没有撒谎！真的都被将军拿走了！”
李子昂听到了“碎魄深渊”这四个字，心头一抖！
老板曾经说过必须送将军去碎魄深渊，可是集娃娃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难道那里是可怕的地方吗？
“将军中了腐毒自顾不暇，她拿那个上等精魄干什么？对了，你是怎么离开地府的？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你怎么会离开的？”
庄公突然想起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是……是阎君放我回来的……”集娃娃答应过阎君不把他说出去，可是现在的状况他不敢有所隐瞒啊！
“阎君！……”
庄公听到这个名称，顿时双目爆红，灰白的头发再次飘飞了起来。
“你们竟然敢直接跟地府的阎君私通？难道你们想把梦魇世界变成地府的附属物吗？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子昂不禁可怜起庄公来，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遭受了太多的打击了。
向来爱美如命的庄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在一瞬间变得灰白了！
“禀告庄公！将军的将士求见。”
庄公的家仆看了一眼庄公那灰白的头发，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声音悲伤的禀告着。
“哪位将士？”庄公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儿。
“他说他叫左召。”家仆恭恭敬敬的说。
“快请他进来！”
庄公急忙迎了出去，但没走几步，左召就已经进来了。
他向庄公拱手施礼，然后递过去一个极其漂亮的小瓶子。
“庄公，这是将军替你拿回来的精魄。因为将军身体欠安，送的有点晚了，还望见谅！”
左召微低着头施礼，客客气气的说。
“无妨！无妨！将军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儿？”
庄公急切的追问着，随手将那个极其漂亮的小瓶子交给了家仆。
左召抬起头来，发现了庄公那变得灰白的长发，顿时神色一凛。
“庄公，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如有需要帮忙之处，还望直言相告。”
“我没事！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将军怎么样了？集娃娃说将军中了地府的腐毒，我非常的担心……”
看上去庄公很信赖左召，此刻像个诉苦的朋友一样，语气悲伤的向左召倾诉着。
“集娃娃？”左召的脸色顿时大变，“庄公，你被骗了！集娃娃现在在哪儿？”
左召“唰”的抽出了腰间的长鞭，立即进入了备战状态。
“什么？被骗了？”
左召迅速的在厅堂里寻找，可是集娃娃已经趁着庄公走出去迎接左召的时候，溜之大吉了！
“谁看到集娃娃了？你没看着他吗？”庄公恼怒的质问李子昂。
李子昂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走进来的左召身上，确实没注意到集娃娃是怎么逃跑的。
“庄公，除非绑住集娃娃的身体，要不然谁也看不住他。将军和我在地府里的时候，就是一时大意给他松了绑让他给溜了。”
左召这是在为李子昂辩解，庄公也没再追究。
“庄公，在下去去就来，希望你能稍等一会儿。”
左召说完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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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太聪明，就难免考虑的太多，这就是聪明人的苦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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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公失去了耐性，冲集娃娃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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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首席？就叫他李文科！”庄公怒吼道。
“是！是李文科来找我，追问我将军为什么追捕我……”
“等等！将军追捕你？”
庄公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两件事来！
“那次撞到了我、弄脏了我的衣服的人，原来就是你啊！对了，还有你！”庄公指着李子昂，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集娃娃突然撞到我那次，就是你跟那个刑警一起来闹事的是不是？！”
平时神经大条的人，不一定就是记不住事情的。到了机缘巧合的时候，很多事情就会被悉数想起来了。
这是另一种聪明，也叫做马后炮。
李子昂无语了。没想到身为梦魇世界里的大人物，庄公竟然还会使小性子、找后账！
“还有连翘大婚那次，也是为了追捕你，将军和左召才会出现的对不对？对了，那次还是有你！”庄公又指着李子昂嚷道。
“正好给了你机会悔婚，是不是？”
很不幸的被说中了，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说好了是审理设计谋害将军一事的，现在竟然成了这样一个跑偏的局面。
“你们这是什么孽缘啊？而且还要回回波及到我？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庄公勃然大怒。
“庄公，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俩是怎么设计谋害将军的吗？”李子昂只好出声提醒。
“哦，对！我被气蒙圈了！先放一边不追究那个，将军的事情更重要一些。集娃娃，你接着说！”
庄公听到“将军”二字，立刻收敛了怒火，再次坐下来接着审问。
“啊？哦！……”
集娃娃都被吓傻了，使劲的努力回神接着讲。“李文科来找我，问我将军为什么要追捕我？”
这个时候李文科说话了，“因为当时将军下了地网追捕令，所以属下非常好奇，想着替庄公去调查一下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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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庄公！”李文科挨了打，却大声道谢。
集娃娃被震惊的一愣一愣的，一脸的懵逼，搞不懂这都是些什么套路。
“你接着说！”庄公眯缝着眼睛，对集娃娃说。
“是、是……”集娃娃的声音开始发抖了，“李文科来找我，问我将军为什么要追捕我？我便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就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
“停！你等等！”庄公抚了抚额头，头痛无比，“说明白点，你都告诉了李文科什么？”
“嗯？……”集娃娃愣住了，一脸迷茫、两眼空洞，一瞬间脑子就短路了。
“将军追捕你的原因是什么？”
遇上这么个又聪明又笨拙的家伙，庄公真的很无奈。但是只能强忍住愤怒，慢慢的问他。
现在现场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集娃娃是再也经不住惊吓了，他现在就快要抖成筛子了。
“哦！将军追捕我，是为了跟我要一个精魄……”
“停！”庄公又大喊了一声。
李子昂都快要翻白眼吐白沫了。庄公这是怎么了？就不能让集娃娃一口气把事情都说完吗？
庄公“嗖”的站了起来，三步两步奔到了集娃娃的跟前，一把就把他拎了起来。
“跟你要一个精魄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有精魄？莫非你是专门采集精魄的恶灵？”
庄公暴怒了起来，他的素净花纹长袍随着他暴怒的情绪飞舞了起来，看上去甚是恐怖。
“……我……我……”
集娃娃被吓得面部血色尽失，被庄公拎着像个瘦猴子一样，毫无抵抗之力，全身不停地发抖。
“果然是恶灵！”此时的庄公长发都飘飞了起来，已然盛怒到了极点，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我在这梦魇世界几百年，现在才知道这里竟然真的有恶灵！说！你手里有没有连翘的精魄？”
庄公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尖锐而颤抖。李子昂此刻才明白，庄公不是不爱他的子女，而是他的爱不轻易表露出来。
“连翘是～谁？如果在我～这儿，肯定不～是我亲手收集的”
“庄公快松手，他快昏死过去了！”李子昂急忙提醒庄公。
庄公犹豫了一下，突然就松手了，集娃娃立刻摔倒在了地上。
几个家仆快速的围上来，把集娃娃抬起来放到了一个椅子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庄公一把抓住了李子昂，把他送到了集娃娃的眼前。
“看看他！是他给你送过精魄吗？”庄公压抑着愤怒，沉声问道。
“不、是！没、有！是李……”集娃娃的头使劲的歪向李文科。
李文科立刻叫嚷了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人间来客，怎么可能会采集精魄？庄公！庄公不要相信他！……”
庄公的长袍和头发，都徐徐的放下了。
庄公沉默了好久，久到在场的人都不知所以然的不敢出声。
“你的确不会，但是有人会！”庄公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悲伤，“李文科，梦魇世界里的人只有将军能杀死，但是杀死人间来客，谁都可以！”
李文科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不再需要你了！你被永久祛除了！回人间去吧！”
庄公挥了挥手，示意家仆将李文科拉走。
“我还没讲完呢……”集娃娃突然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必说了！”庄公此时显得很疲惫不堪，声音很虚弱。
家仆们拉起李文科就往外走，李子昂不肯就这么放过他。
“庄公！不能就这么放了他！连翘……”
李子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庄公伸手制止了。
李文科立即就被带走了，他在梦魇世界里彻底的谢幕了。没有立即杀了他，已经是庄公最后的仁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用不用继续交待了？”集娃娃压低了声音，问李子昂。
李子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当然得说！”
李子昂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庄公自然是听到了。但是他背着手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望着别处发呆。
“李文科带给了我一个最上等的精魄，然后告诉我他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去地府躲一躲。他说只有躲在地府里才能避开将军的追捕，他说将军是不会去地府的……”
“可是那个老东西他骗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行踪告诉了将军，将军很快就追到了地府抓住了我！”
“但是，将军中了圈套……”
庄公猛的把目光投向了集娃娃，听到将军中了圈套，他没法淡定了。
本来集娃娃讲的头头是道、挺流利的，被庄公这么一瞪，马上无法自控的狂抖了起来。
“将军中了什么圈套？快说！”
见集娃娃忙着发抖停止了讲述，庄公又暴怒了，冲着他狂吼。
李子昂不得不承认，庄公对将军的在乎，实在是到了惊人的地步。李子昂都自愧不如。
“将军……中毒了……”集娃娃哆哆嗦嗦的说。
“中毒？”庄公抓狂了，“将军中了什么毒？快说！”
“腐毒！……”集娃娃哭丧着脸说。
庄公闻言大吃一惊，不自觉的倒退了好几步，甚至撞到了桌子。
“腐毒是什么？怎么回事？”
李子昂焦急的问。
将军中了腐毒？怎么没听到偷闲小舍的老板说起过啊？难道是腐毒隐藏的太深，老板没有发现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子昂慌了。
“腐毒……是地府里最……阴狠的毒气……”集娃娃支支吾吾的，看上去知道的似乎也不多，“我只知道～如果是人中了腐～毒，就会～五脏六腑都溃烂……”
“你给我好好说话！”
李子昂气急败坏的抽了集娃娃后脑一巴掌，没想到他的脑袋就势一歪，无力的垂着就像是断了一样。
李子昂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这一巴掌把集娃娃的脖子给打折了？
“就算是魂魄中了腐毒，也会被腐蚀掉，永世不得超脱。”
折了脖子似的脑袋，竟然歪成了那个样子还在说话，而且表达的特别流利，不再断断续续了。
庄公扬了一下手，有家仆过去给集娃娃松了绑。
集娃娃说了句谢谢，就用自己的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脑袋，向上使劲的一拽。
他的那个漂亮的卡哇伊脑袋，立刻就恢复了正常状态。
李子昂被吓得半死，捂住了眼睛不敢多看。
“李文科给你的那个上等精魄在哪里？”庄公沉声问道，声音变得一下了苍老了好多。
李子昂松开了蒙住自己双眼的手，看向庄公，顿时又被吓了一大跳！
庄公那极其漂亮的长发一瞬间变得灰白灰白的，看上去苍老了好多、好多。
“都被将军拿走了！”集娃娃的大眼睛委屈的眨巴着。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进碎魄深渊里去？”庄公向集娃娃逼近了一步，狠狠地问。
“不！不！”集娃娃立即被吓得蜷缩成一团，“我没有撒谎！真的都被将军拿走了！”
李子昂听到了“碎魄深渊”这四个字，心头一抖！
老板曾经说过必须送将军去碎魄深渊，可是集娃娃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难道那里是可怕的地方吗？
“将军中了腐毒自顾不暇，她拿那个上等精魄干什么？对了，你是怎么离开地府的？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你怎么会离开的？”
庄公突然想起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是……是阎君放我回来的……”集娃娃答应过阎君不把他说出去，可是现在的状况他不敢有所隐瞒啊！
“阎君！……”
庄公听到这个名称，顿时双目爆红，灰白的头发再次飘飞了起来。
“你们竟然敢直接跟地府的阎君私通？难道你们想把梦魇世界变成地府的附属物吗？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子昂不禁可怜起庄公来，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遭受了太多的打击了。
向来爱美如命的庄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在一瞬间变得灰白了！
“禀告庄公！将军的将士求见。”
庄公的家仆看了一眼庄公那灰白的头发，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声音悲伤的禀告着。
“哪位将士？”庄公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儿。
“他说他叫左召。”家仆恭恭敬敬的说。
“快请他进来！”
庄公急忙迎了出去，但没走几步，左召就已经进来了。
他向庄公拱手施礼，然后递过去一个极其漂亮的小瓶子。
“庄公，这是将军替你拿回来的精魄。因为将军身体欠安，送的有点晚了，还望见谅！”
左召微低着头施礼，客客气气的说。
“无妨！无妨！将军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儿？”
庄公急切的追问着，随手将那个极其漂亮的小瓶子交给了家仆。
左召抬起头来，发现了庄公那变得灰白的长发，顿时神色一凛。
“庄公，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如有需要帮忙之处，还望直言相告。”
“我没事！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将军怎么样了？集娃娃说将军中了地府的腐毒，我非常的担心……”
看上去庄公很信赖左召，此刻像个诉苦的朋友一样，语气悲伤的向左召倾诉着。
“集娃娃？”左召的脸色顿时大变，“庄公，你被骗了！集娃娃现在在哪儿？”
左召“唰”的抽出了腰间的长鞭，立即进入了备战状态。
“什么？被骗了？”
左召迅速的在厅堂里寻找，可是集娃娃已经趁着庄公走出去迎接左召的时候，溜之大吉了！
“谁看到集娃娃了？你没看着他吗？”庄公恼怒的质问李子昂。
李子昂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走进来的左召身上，确实没注意到集娃娃是怎么逃跑的。
“庄公，除非绑住集娃娃的身体，要不然谁也看不住他。将军和我在地府里的时候，就是一时大意给他松了绑让他给溜了。”
左召这是在为李子昂辩解，庄公也没再追究。
“庄公，在下去去就来，希望你能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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