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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态度罕见的强硬

    金莲点头:“嗯,这两天我仔细留意了,对面进进出出的男人可不少,而且还有些是奴家……奴家的常客,奴家敢确定对面的那位姑娘也是跟我一样的。”

    赵夕指大喜,以拳击掌,搓着双手,嘴角猥琐一笑。

    金莲善解人意:“公子要是不进屋,那奴家就……。”

    赵夕指挥挥手:“你关门回吧,今天不用你招呼我。”

    等金莲关门,赵夕指走到左边的小院子门前,躬着身子从门缝往里看,猴急猴急的猛搓手掌,干咽口水。他敲了两下门,把手罩在嘴边朝院内喊话:“广寒,快开门,本公子都等不急了。”

    巷口,殷立听他喊话,如遭雷劈,什么玩意!广寒!

    当下闪身而出,朝赵夕指喊:“赵兄,你刚叫什么!”

    赵夕指捏头看见是他,吓得脸色惨白,撒腿就跑。

    殷立追了两条巷子,总算追上:“你瞎跑什么。”

    赵夕指脸颊痉挛,干笑:“呵呵,呵呵。我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五天前她到这里租房子住,那时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这不,知道她做了暗门子,我才……呵呵,我才去敲门。”

    殷立诧异:“你听你刚才叫广寒,你是说她吗?”

    赵夕指道:“对,不知道为啥,她做暗门子了?”

    殷立怒道:“胡说八道,我不相信她会做那事!”

    赵夕指苦笑道:“你别冲我嚷嚷啊,这事跟我又没关系,又不是我逼良为娼。再说,本来我也不信,这不是确定了,我才敲门的吗。你不信的话,你自己敲门去。”

    殷立稍息怒火,他知空穴来风,非是无因。

    况且,广寒留书所述,应当就躲在地下城。

    他心里格挡一下,难道赵夕指所言不虚?

    于是说道:“好,我们一起过去敲门。”

    两人回到那院外,赵夕指负责敲门,但开门却非广寒,而是一个陌生女子。赵夕指愣了一下,问那女子屋里是否还有别人?那女子说没有。赵夕指不信,硬闯进去,左右寻找,上下搜寻,结果啥也没有找到。

    殷立暗暗抹汗,长舒口气,没找到就好。

    躲避太后暗杀而已,不至于沦落如此吧。

    他道:“看看,我就说你胡说八道吧。”

    赵夕指纳闷了,明明在这座小院子见到过广寒,何以又没有了?这个事情他非要弄清楚不可,于是他给那陌生女子两枚金币,问她是何时租下这座院子的?又是从何人手中租住的?那女子本就是个暗门子,没办事就喜得两枚金币,自然是欢喜之极,当即就把情形说了。

    据这女子交代,她搬来这座院子才四天。

    在她搬来之前,确实有个女客住在这里。

    那女客交了租金,却只住一晚就离开了。

    而这院子正是那女客免费转租给此女的。

    问完话,赵夕指笑道:“我没胡说八道吧,她确实在这里住过,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不好好待在家里,来地下城做什么?还有,她在地下城租下院子,按理是要长住的,可她却只住一晚,弄不懂她在搞什么名堂?”

    殷立没接话,脸色深沉,心里面装着事。

    租下为何又离开?她究竟还在地下城吗?

    赵夕指是来找广寒泄火的,知道广寒不是暗门子,心里顿觉无趣。这把火还是憋回家去再泄,当下拱手告辞,转身欲走。殷立喊住他:“等等,我出门没带钱,你身上有钱吗,借我一点,明天还你。”

    赵夕指把手伸进衣袋里摸啊摸的,摸出一叠存票递给殷立。

    殷立接来一看,有五千金之多:“你财大气粗带这么多钱。”

    赵夕指趾高气扬,神气活现:“本世子什么身份,出门不揣着六七千,哪有面子。那什么,从咱赵国到帝都,哪家姑娘不爱钱,身上揣多点,她服务不就好点了吗。”

    殷立只拿五百存票,把剩下的还给赵夕指:“我只借这些。”

    赵夕指晃手:“什么借不借,你拿去花就是了。那我走了。”

    等赵夕指走后,殷立走到金莲的屋院外,轻轻扣门。听到院子里脚步声来,他忙把五百金存票从门缝塞了进去,而后转身紧走几步奔出巷子……。殷立很少发善心,但对金莲的遭遇却着实同情。他的同情来源于金莲的身份,儿子继位做了宋国公,而身为母亲的她却沦为娼妓,受人欺辱,实在是可怜的很。

    回到奴市的时候,广场上早挤满了人。

    奴市即将开市,售奴员正在台上扯蛋。

    殷立站在高处,希望广寒能够看见他。

    隔一会儿,女奴上台,拍卖开始,忽有人拿石子打他。

    殷立扭头环扫,见一个粗布麻衣之女子矗在人稀之处。

    那女子脸色冷冷,手上抛着石子,不是广寒还能是谁。

    殷立从高处跳下,走到广寒身边:“你果然在这儿。”

    广寒道:“是啊,我每天这个时辰都在,可你才来。”

    殷立接住她抛起的石子,搂她酥肩:“走,去皇宫。”

    两人从地下城出来,先入内城,然后直接来到皇宫。

    殷立请侍卫通禀太后,太后旨下,放她们二人进宫。

    宦官引路,把她们俩带到太后寝宫。殷立和广寒进去见驾,下跪行礼已毕,殷立索性单刀直入:“太后,我把广寒给您带来了,要杀要剐都随您。”

    太后道:“大晚上的进宫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殷立道:“是,小臣听说您对她下了暗杀令。”

    太后道:“听你的语气,心里好像有怨气吗。”

    殷立道:“不敢有怨,只是不解。太后,您把广寒赐给我了,怎么又反悔杀她?要是在两个月以前,您要反悔,小臣也不会护她,因为那个时候她总想杀我。可是,这次她随我奔赴兜天府进修,一路上倒是尽心服侍,回国路上几次遇险,我负伤了,也是她贴心照顾。所以,太后现在要杀她,我应该护着她才对。小臣只想问问为什么?”

    为保广寒性命,殷立对太后的态度罕见的强硬。

    在广寒的问题上,他不像以前那么事事恭顺了。

    其实殷立很清楚,广寒的事迟早要向太后摊牌。

    今晚若不把事说清楚,家里还不得天天来刺客。

    太后看看站在旁边的广寒,目中闪过一丝寒意。

    继而一笑:“谁说我要杀她,这纯属无中生有。”

    殷立拱手:“原来是小臣误信谣言,搅扰太后歇息,请太后知罪。”

    太后盖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挥挥手:“本宫困了,你们退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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