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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到97章

    方同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静安寺那边传来消息,法事都已经准备妥当,请您放心。”

    “知道了,你去备一份礼,不用太重,晚上带去魏王府。”

    “属下明白。”

    再过几日,便是盛琰煦母妃的忌日了。刚回宫的那几年,盛琰煦处处受排挤,以至于在母妃忌日的时候自己都不敢去拜见她。

    盛琰煦摇了摇头,不去想过去那些事情。总之现在,他有这个能力了,即使是身后事,也要给母妃最好的。

    “王爷请用茶~”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盛琰煦抬起了头。瞧见是怜双,本来好奇她怎么还在书房侍候,瞥见一旁的画像,盛琰煦倒也没有问出口。

    “放下吧,”盛琰煦很快整理的思绪,和平时并无两样。

    怜双是当年盛琰煦母妃宫里一位嬷嬷的女儿,母妃去世后,哪个嬷嬷便一直在盛琰煦身边。因为年纪相仿,又被其他皇子排挤,所以盛琰煦便和怜双玩儿在一起。后来盛琰煦去了静安寺,等到回来的时候,嬷嬷已经去世了。自立王府后,盛琰煦便要了怜双出来,也算是个念想。

    所以平日里,即使对怜双的跋扈略有耳闻,盛琰煦也只当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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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的时光,安逸的让人昏昏欲睡。

    屋里除了头上步摇发出的轻微响声,安静的仿若无人。

    “王妃,王爷过来了~”春白的声音打破了这分寂静。

    褚云心听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相迎。

    “你怎么这么得闲?”一见盛琰煦过来,褚云心还是很开心的。

    即使盛琰煦不说,褚云心也能猜的一二。朝堂政治,断然不会因为一个皇子的倒下而停止。前几天回将军府,父亲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过这些,盛琰煦从未对她提起。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跟着担心,但是褚云心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之间,永远因为对方不对自己据实以告而难过,又永远想对彼此拦下一些什么。

    “晚上我要去趟魏王那里,”盛琰煦拿起褚云心看的书翻了两页。

    “真的?我可以去吗?”一听魏王府,褚云心立刻来了兴致。原本以为嫁人后能来往地热络些,结果却是因为身份,自己和冬亦更疏远了。

    “嗯...你这书哪里来的?我一直想看,可惜连宫里都找不到,想不到你居然有!”盛琰煦的目光闪躲了几下后落在了桌子上的兵法上。

    盛琰煦的顾左右而言它,褚云心一下子就懂了。

    “王爷不方便的话,我便不跟着添乱了。”

    虽然是这个理,但是褚云心还是有些赌气,坐在一旁不去看盛琰煦。

    见褚云心不高兴了,盛琰煦立马过去安慰。半蹲在褚云心身前,“哎呀怎么就恼了呢?这次是魏王设宴,还不知道他什么意图,你想看魏王妃的话,寻个日子过去便罢了~”

    好声好气的样子让褚云心一下子没了脾气,“那你直说就好了嘛!”

    “好好好~是我的错~不生气了昂~”

    坐了一会,盛琰煦便离开了。

    采儿进来的时候,褚云心正在发呆。一见有人进来,才动了动身子。

    “采儿,你说我怎么这么累呢?”

    “王妃累了?许是这些日子天气闷得很,身子容易乏吧,要不进去休息休息呢?”

    “嗯~”

    褚云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自打太子的事情有了结论后,盛琰煦每天更忙了。除了早上上朝之前替他更衣那段时间,便也就是深夜他躺在床上的简短对话了。不过也不会超过十句,盛琰煦便睡着了。

    褚云心明白,盛琰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应该支持他。但是作为妻子,她总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

    前不久,盛琰煦亲手给他们的卧房题了字,“渟云轩”。其实原本想直接叫“栖云阁”的,不过毕竟和宫里重了,便换了这个名字。盛琰煦说,渟云轩的意思就是留住褚云心的地方,当时还惹得下人们一阵艳羡。

    不过此刻褚云心半倚在床上,突然觉得这三个字给了她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她觉得束缚。

    第九十七章君子之约,兄弟释怀

    魏王府

    “见过皇兄~”盛琰煦如约赴宴,不过,见到盛琰辰的地方却是在书房。

    “四弟来了,早就听说四弟酷爱翠竹图,这不我刚得了一副,便急匆匆把你请过来了,还望四弟不要见怪啊~”盛琰辰正驻足于一副长卷前,听到盛琰煦的声音后立刻带着笑脸拉着盛琰煦就往里走。

    心有疑窦却也不便多问,盛琰煦配合着走到画前。

    “这可是陈印大师的画作?!”一走进,盛琰煦便被这幅画吸引住了。

    “四弟果然好眼力!正是!”盛琰辰本就对这些事物很是上心,见盛琰煦也是个行家,不免有些激动。

    盛琰煦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有些离不开,不得不说,这幅画作当真是个上品。

    “四弟若是喜欢,赠与四弟便是,”盛琰辰亲手倒了两碗茶,摆在了桌旁。

    “陈印大师以画竹见长,不过这些年先生的作品可是越来越少了,能看到它臣弟已经很是感激了,实在不敢横刀夺爱,”盛琰煦坐了下来,端起茶碗,略带打趣地说道。

    “哎~这有什么夺爱之说,你喜欢拿去便是!”盛琰辰这话倒是真的,他喜欢这些,自然也希望它们能遇到真正懂地人手中。

    正说着,两个小丫鬟各自端着一个银制雕花盘进了门,放在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两个盘子里,一个是各式各样的水果,一个是盘糕点。

    那糕点盛琰煦一眼便瞧见了,是梅桃酥。

    “这...”盛琰煦指着装梅桃酥的盘子,不解地看向盛琰辰。

    “四弟莫要见怪,这正是王妃送来的梅桃酥。冬儿有孕,胃口不佳,吃不下太多。又不忍心辜负了王妃一番美意,这才叫人送了过来。”盛琰辰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说着还把盘子推了推,离盛琰煦更近了。

    都送到眼前了,盛琰煦也不好推脱,想着是褚云心亲手做的,便拿起了一块。

    梅花的香气和桃花的甜腻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那个瞬间,盛琰煦有些想褚云心了。

    正想着拿起第二块,盛琰辰却起身了。没办法,盛琰煦只好多看了两眼吃不到的梅桃酥。

    “四弟你觉得这副图是陈印大师什么时候的作品呢?”

    话题再一次被引到画上,盛琰煦只好跟着到了画前,细细打量着。

    “这翠竹虽然挺拔,但是并不茂盛,稀稀疏疏给人以清冷之意。如果臣弟猜的没错,应当是大师早年间的画作。”盛琰煦认真思量了一番,给出了这个答案。

    盛琰辰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盛琰煦。

    “皇兄觉得有何不妥?”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倒是让盛琰煦有些不适应。

    “没...来我们喝茶~”

    总觉得盛琰辰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出来,盛琰煦只好随着盛琰辰回到桌前。

    刚一坐下,盛琰煦便觉得腹中有痛感,不觉皱紧了眉头。

    盛琰辰捕捉到了这一点,立马问道:“四弟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盛琰煦摆摆手,本欲言说无碍,偏偏痛感更重了些。

    “可是腹痛?”盛琰辰直接问了出来。

    盛琰煦错愕不已,莫非...魏王给自己下毒?

    没等他考虑完,盛琰辰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还是刚才那两个丫鬟,不同的是这次她们手上的是漱口的盂盆和一碗汤药。

    盛琰辰接过汤药递到盛琰煦面前,没有说话。

    这时盛琰煦额头上已经微微有了细小的汗珠,看着眼前不知道是和目的的魏王,盛琰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盛琰辰就算想害自己,也没必要用自己牌子下拜帖,又在自家书房动手。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过了汤药,一饮而尽。

    汤药入腹后,未到半刻,痛感便消失了。

    挥退了下人后,盛琰辰没等盛琰煦开口,便先解释道:

    “四弟食用的梅桃酥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少量使人腹痛,多食会让人昏厥,最厉害的,是它能让有孕的女子滑胎。”

    盛琰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因为他知道万一冬亦贪嘴,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盛琰煦则被这番话惊住了,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他便明白了盛琰辰话中的深意。梅桃酥是褚云心送来的,恰好王冬亦又身怀六甲,换做任何人都没法不怀疑。

    “不!云心不会的!”虽然知道褚云心不会做这种事,但是一时间盛琰煦也想不到什么能为她辩解的证据,唯有用这样强硬的语气来显示自己的底气。

    盛琰煦有些激动,他可不想让褚云心担上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

    盛琰辰面部表情朝着盛琰煦方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

    快要走到面前时,盛琰辰停住了。

    “我知道,所以并没有声张。”

    盛琰煦暗暗松了一口气,万幸。

    盛琰辰坐了回去,挑起果盘中一颗葡萄扔进了嘴里。

    “我无心争储。”

    盛琰煦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个话题上,一时间思路有点跟不上。

    只听盛琰辰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背后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好在冬亦没有大碍。我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重回朝堂我有我的无奈,太后养我长大,我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但我对皇位没有兴趣,更厌倦什么党派之争。你会是大历未来的好国君,我只希望到那时你能念我今日不争之情,让我做个闲散王爷,安逸一生。”

    空气寂静的厉害,除了这两个男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关于储位,原本就是皇家禁忌,绝对不能拿在明面上提。盛琰煦突然明白了盛琰辰的真实目的,他之所以这般冒险,是想以坦诚换安稳,免得日后脱不了身。

    这份信任让盛琰煦有些感动。

    看着盛琰辰坚定的目光,盛琰煦相信了。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和盛琰辰惺惺相惜。身在皇家,谁能诸事由心呢?寻常人拼命想摆脱的平凡,到这里居然成了一种奢侈。

    “一言为定!”

    盛琰煦最终还是答应了盛琰辰,兄弟二人相视一笑,目光里是难得的坦荡和毫无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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