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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第二重异境

    芍烟家庭条件虽然并不优越,但从小父母亲给了她最大程度的宠爱。以致她到28岁,连一条活鱼都未曾亲手杀过。工作六年,平时最喜欢喝鲫鱼汤,也是在市场叫人杀好,拎回家还要放到水池里足足一个小时,确定死透后才敢动手。因为她害怕已经被除去全部内脏的鱼,会被滚油炸得在锅里诈尸乱跳!

    就是这样的成长背景,如今却活生生以极其诡异熟练的手法杀了一只鸟。

    芍烟抬手擦了擦唇角,胸口还有剧烈干呕后带来的不适。她以不确定眼光看向小白狐,“你似乎与这只鸟认识?”

    小白狐嘴角还沾有芍烟腕间带来的血迹,之前就是它关键时刻一下突袭,才让芍烟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小白狐伸出粉红舌头舔了舔唇角,沾染什么难以忍耐般,跳将起来扯落竹枝顶端最干净一片叶子。用两只前爪子捧住嫩生生竹叶,将芍烟血迹从嘴角抹去,最后爪子轻飘飘一扬,竹叶随风而走。

    芍烟看得太阳穴猛烈跳动几下。这动作怎么看怎么熟悉。略一寻思,沉璧坐在她家单人沙发上丢手帕的动作不正与眼前小白狐举止一般无二?甚至连嫌弃对像都是一样的!

    芍烟又气又笑,伸出手指想弹小白狐额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狐!

    小白狐吱地躲开。再看芍眼,仍如初见时一般嫌弃厌恶。

    芍烟收回手,“好罢,不摸你。”回首看了眼锅里,脸色忐忑有些不好,“你只要告诉我,这只鸟能不能化作人身就好!”

    芍烟紧盯目光里,小白狐的缓慢点头让她绝望。

    她再不敢看地上那堆血淋淋的内脏。

    她从小学识优秀,五官端正,间接杀人的认知让她一时难以承受。

    芍烟坐到地上,将头埋在双膝。是从她拿起餐刀那刻开始,一切就已暗中发生改变。而她,也在不知不觉间迷失自我!

    耳边却哗啦一声响,芍烟猛地抬头,身体小小的白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比它形体大了百倍不止的汤锅打倒!芍烟立时站起,“不要!”

    才喊将出口,却抬手将唇捂住。前刻还在锅里随同浓汤翻滚的鸟身,在翻出锅外触及地面那刻,骤然化作空气般消失无踪。芍烟心脏原本沉到极底,发现此异像后又蓦地拔升!

    如同某种意识操纵,身边事物迅速消失,芍烟感觉自己正在陷落莫明未知空间。脚下所立地面只有数尺平方,身体紧绷感发挥到极限,她以自己也想不到前所未有迅捷速度,就地打个滚,一把捞起青石台上尤未醒来的木罡松鼠,顺手拿起那把餐刀别到腰后。

    芍烟闪电速度做完一切,脚下最后一片地面正消失无形。她觉得自己遗忘什么,正要偏头找寻,头顶一重,一小团毛茸茸物事直直落在她发顶。

    芍烟发根被小兽灵爪扯得几乎要脱落,她恨得咬牙,“给我滚下来!”反手去挠,小白狐似乎也处于特别紧张没有安全感状态,芍烟手指一触及,它立刻发出尖锐吱吱叫声,未曾收拢到肉垫下的利爪更将芍烟头皮抠得死紧。

    芍烟觉得头皮都要被扯脱掉,她越是想将小白狐弄下来,那小东西越是将她头皮当作唯一浮木般死死抓牢不肯放松一点。芍烟咧了咧牙,罢了,瞧在它救过她份上,她暂时不予计较。

    芍烟漠视般认从让小白狐找回些许安全感。它将尖爪子收到肉垫下,但整个身体仍如皮帽般,紧紧扣合在芍烟头顶。毛尾巴在芍烟耳边垂落不时扫拂。芍烟被引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竖起指尖狠力捅了捅毛狐狸屁股,“将你的狐狸尾巴收起来。”

    小白狐骤然被袭中菊花,一下炸毛,整个身形比之前大了两倍不止。它喉咙里不自觉发出野兽遭遇危险时才有的呜呜低咽。

    芍烟感觉它又有亮出小利爪趋势,立刻掐它尾巴尖,不客气语道:“再敢对我凶,就把你丢了!”

    小白狐一听到“丢”字,身体如被闪电袭中,委委屈屈哼了声,全身白毛软伏,依旧之前乒乓球大小软哝可依模样。芍烟安抚性拍了拍它身体。看来被它亲主子沉璧抛弃过的后遗症很是严重,小白狐恐怕今后一辈子都对“丢弃”二字留下心理阴影了。

    身体一阵陷落,意识如同从黑暗中穿越而过。

    芍烟初时感觉整个身体被某种神秘力量禁锢不能动弹。等到她睁开眼时,晨光大明,薄雾流转,几枝沾着新鲜露水的白色花朵在眼前灼灼绽放。鼻息里全是山川草泽清香,耳边有瀑布倾坠轰鸣。

    空气湿度很大,芍烟耳边发丝瞬间湿粘在脸颊。她抬手想要理顺,却身体猛然传来倾坠感,她一下子死死抱住,双眼圆睁,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掉入另一个异境!

    视线可及,青山旖旎,一瀑流水飞下,参天古木森森,各色奇花闪灼,野藤交缠而生。再往下一看,芍烟倒抽口气,尼玛,这是怎么回事?她竟在身在一颗高达百米的树上。虽然树身粗壮,枝叶茂盛,但她所在,竟然是一枝摇摇欲坠的残朽树枝。

    芍烟气得想诅咒人。对像当然是那只黑乌鸦,看来以凤凰尾羽诱惑不成,它又别外使了手段。芍烟素来有恐高症,她死死抱住树干想哭。接连这样被吓唬,不如一刀宰了她来得痛快。

    前次有沉璧相助,这次她又如何摆脱出去?她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一场连环游戏。一场才刚结束,就立刻进入另一个环节。上一个环节,黑乌鸦作为失败者被她亲手杀死。那么这一环,她又将面临什么?!

    芍烟攀着枝干小心往后挪,直到背靠粗壮树身,屁股下坐着的,是另一枝比大腿还粗的树干,她才暂时定心下来,将浑身上下摸索了下,以应对接下来未知不明情况。

    抬手时,她心下一空。小白团子不见了!如果不是发根还在生疼,她几乎要怀疑小白狐有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过。又赶紧摸了摸胸口,鼓囊囊一团,还好!木罡松鼠还在。只是一动不动,未曾苏醒。

    又摸了下腰后,餐刀还在。芍烟前刻绷紧到极限的身体软将下来,靠在粗硬树干上沉沉缓了口气。频风送凉,她领口敞开大片,一股股汗水沿着锁骨流下,将衣服湿沾在体。素来喜欢洁净的芍烟不舒适将衣服扯了扯,另一只手在脸颊旁扇风。

    她身心俱疲,不知何时依着树身沉沉睡去。

    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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