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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苦肉计(2)

    秦姨娘拍着金桃的后背,劝道“好了,好孩子,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说了,以后好好的过就是。离开了那府倒是好事呢,当奴婢任人使唤的滋味很不好受啊。”

    程鸾哭道“可是在宋府已经是我最好的出路了,我离开了宋府,这几年过得是更凄惨的日子,在家里做的活也更多了,爹爹说我是个累赘,就给我找了个男人,那男人好吃懒做又喜欢打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出来了,也没有人可以找的,就去找了李芳景,这孩子真是好心肠,不枉我以前对他好,还给我钱让我过日子,比那些从小一块玩的不知道强多少。我这命也太苦了,没人比我更惨了。”

    秦佳玉闻言,也红了眼圈,同为女人,见到不幸的女人,她心里也难受的不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了,光顾着陪着一块掉眼泪了。

    桂魄也红了眼圈,梗着声音对李芳景道“你真是个好人。”

    “你为何不来找我们呢?我之前与你接触不算多也不算少,你遇到困难了,也应该来找我们,我们也可以给你想想法子。”秦佳玉道。

    程鸾悲伤又难为情,“你们也不容易,我不好意思过来。今个儿不是李芳景拉我来,我决不会来的。”

    清光听了半天,对程鸾的遭遇也深表同情,问道“你爹你娘现在都不管你了?”

    “他们收了那男人的钱就不管我了,说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让我跑,让我好好对那个男人,还说肯定是我不好才会挨打。真是,他打人还要什么理由吗?难道我挨打还有错吗?他不高兴要打我,高兴了也要打我,输钱了要打我被人欺负了也要打我,我受不了了,跑出来半年,虽然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但我也觉得比以前的日子强,比待在他身边强。”

    “你们成亲去县衙记录了?”清光问道。

    程鸾哭着摇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爹找了人,说那个男人还行,就收了他的钱,让我跟过去过了,谁知道他是个孬种。”

    清光一拍大腿,道“你先留在这里,正好我们也需要一些帮手,在这儿比不上宋府能让顿顿吃好的,但也绝对饿不着你,你以后在这里帮我娘还有梧桐桂魄她们做活,不想待在屋里就陪着我去下地,我们靠自己也能吃饭的,也能过得,不要受那样子的窝囊气了。等过个几年,咱们攒些钱,寻思着做些小生意,生活能又能比现在好多了。”

    程鸾受宠若惊,同时又有些不太相信与难为情,“这……”

    “你不愿意的话,我让李芳景现在就送你回去。”清光淡淡的说道。

    程鸾惊恐地摇摇头,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打死我也不愿意回去了,那里比地狱还可怕。”

    “那你就先留在这里,过个几天你不愿意或是找到了个好的去处,随时都可以走。你留在这里就好好的,不要哭了,哭没有用,只会让你自己难受。你过得好了才重要,知道吗?”清光耐心的说道,又转头对李芳景道“你也辛苦了,你们赶紧去洗洗脸洗洗手吧。”

    桂魄仰着头看向李芳景,笑道“梧桐姐姐可想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李芳景喃喃地说“是啊,我回来了。”程鸾受苦受难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难以磨灭的印象,那个男人确实凶残,半年前的程鸾都被打得不成个人样了——这世上的坏人太坏,坏的没有道理。

    程鸾与李芳景便在此地住下了,人也多了,宋桥便叫来几个佃户,一起将剩下的几间屋重新修缮了一下,,在此期间,梧桐的未婚夫,桂魄嘴里的李大哥也来帮忙了,清光偶然看过一次,那李大哥面向很和善也很踏实,是个不错的人,听母亲说常来帮忙也不要谢礼,遇见人与他多说话还挺难为情。

    不几天,房屋修缮一新,比不得那些好的房子,但好在不用担心头顶漏雨墙角生风了,清光和母亲仍旧住在一屋,生光长大了要准备上学了,便单独给他一间屋,也好以后学习用,程鸾很是感激清光的收留之恩,便自告奋勇照顾生光,她以前跟着和光邦光学习过,因为不用功,很多书上的东西记不住,但好歹还能认几个字,在生光刚刚入学的时候是很有裨益的。桂魄与梧桐一个屋,宋桥和李杨父子一个屋,日子过得相当融洽。

    秦佳玉托人打听了城内的学堂,是个姓张的先生开馆,不少人去求学,而且学费便宜,他们可以承担。秦佳玉本来想给儿子找个好点的学堂,可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又不敢去宋府要,便留心了一个便宜的地方。

    这天,秦佳玉要去送生光上学,清光本也想跟着去,可又怕太多人去了反而影响不好,会让先生认为这孩子吃不得苦,便不用心去教了。便偷偷塞给母亲一些钱,是她外出下地捡果子和麦穗等等东西换来的钱,“这些给先生也好,给弟弟也好,他一天都在那边,怪让人不放心的。”说完话,便觉得心酸,她前世并没有为弟弟做些什么,实在惭愧。

    秦佳玉看到女儿消瘦的脸庞,拿出钱的双手也变黑变粗糙了,眼圈里的泪就开始打转了,她连连摆手,哽咽道“不,你留着吧,买些你喜欢吃的,你弟弟那儿我给留了钱,给先生准备的脩金我也备好了。”

    秦佳玉又含笑道“听人说这位张先生是个好人呢,还很有同情心,不在乎脩金的多少,只要孩子肯认真学习,他便好好教,如果孩子不认真学就是给他再多的脩金他也不会多重视的。我们量力而行吧,我们的钱少些,可我们孩子听话懂事啊,先生见咱们是这么个情况,一定会多多照顾生光的……”

    清光见母亲不收,便趁母亲领着弟弟出门的时候,将钱给了程鸾,嘱咐她拿好。

    送走了母亲与弟弟,清光便在屋内愣了会,想起了姐姐和光,给姐姐说的那个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他们有没有给姐姐和光新的压力呢?

    默然坐了半响,清光起身要换上男装,出门看看,桂魄从外面跑进来,小声道“小姐,三小姐来看咱们了。”

    这声音虽小,可也惊得清光连忙转身,只见姐姐和光就立在自己的身后,后边跟着金桃与芳乔,两人都用很嫌弃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但金桃还略有所收敛,没有很明显。

    和光含泪上前拉住妹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激动,“妹妹,这几天你怎么瘦了?”

    “姐姐你来了就好,这几天可好些了?”清光笑着让姐姐坐下,桂魄也兴奋的绕着金桃芳乔问东问西,好不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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