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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苏绵绵在那哭了许久,她哭道:“师父,你说我怎么办?”

    这会,苏绵绵只能抓紧安以墨的衣袂,她好绝望。

    “杀害我爹娘的人是苏清雨,我要不要报仇,我要不要也把她给杀了?”

    这大概是苏绵绵一生以来,第一次说出这么嗜血的话来。

    安以墨绝对不会允许苏绵绵这样的,他绝对不允许。

    他紧紧的抱着苏绵绵,在她头上低语,“没事的,没事的……”

    他安以墨不希望苏绵绵因为苏清雨这件事,让她也成了一个手中沾过血的人,他绝对不允许。

    苏绵绵摇了摇头,她闭上眸子,“师父,你说我以后怎么办,我是不是又成孤零零一个人了?”

    “不,你还有我。”

    至少,苏绵绵还有安以墨,是啊,她还有安以墨。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离开苏夫人和苏老爷。

    还有,苏清雨,她该怎么办?让她逃走吗?她苏绵绵不甘心啊……

    大概,苏绵绵永远想不到苏清雨会对苏夫人和苏老爷下手,她一直以为苏清雨更恨她,也的确如此,那会苏清雨不是说了吗?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呢?

    苏绵绵昏厥过去了,她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也受不了这些折磨。

    一切都如此突如其来,就像这天突然下起了的大暴雨一样。

    下的雨,仿佛是她永远无法流尽的泪水,那轰鸣的雷声,就像她心里歇斯底里的呐喊。

    ……

    苏清雨逃出了苏家,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负载着一个杀了人枷锁。

    她是无辜的,她没有……

    可是谁也不会相信她苏清雨,谁都不会相信她,而她,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

    而她,看着苏老爷和苏夫人死了,只能在那浑身颤抖。

    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生的那么突然,她只知道,苏夫人和苏老爷出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自己也要麻烦了。

    那个人,是想害死整个苏家的人,可是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恨苏家。

    苏清雨跑得很快,就似她当年为了生存,抢别人丢给狗的包子,被一条狗追了一个街道。

    她很狼狈,就像现在一样。

    她淋着大雨,那大颗雨点打在头上,雨点的重量砸的她真的很痛,就像被无数人谴责了一样。

    她跑得她差点窒息,最后一时不稳狼狈的跌在了地上,她的膝盖碰在了地上,擦破了皮。

    那血,就顺着伤口,顺着雨水流了出来,血染在了衣裙上,与地上的雨水融合。

    实际她苏清雨并不想逃跑的,可是不逃,也许苏绵绵也不会放过她,那个躲在苏家里要对她下手的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似乎没有。

    那么,她都是无辜的,有人要害死苏家,可是没成功,反倒让她负载了这样一个罪行。

    她苏清雨很少哭过,在逃出鬼岭的时候就已经把泪水哭干了。

    可这会,她哭干了泪水,还是哭出了泪水。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活得好狼狈,那时候,要是她也吃了毒粥那该多好,也不至于又活得像以前一样狼狈不堪。

    她不想再经历以前那种惨淡的事情了,每每一想,她都会浑身发颤。

    苏清雨趴在地上哭着,雨水将她整个人覆盖了,外面还打着雷,她身子缩了缩。

    她怕雷雨天,她讨厌下雨,可她阻止不了什么。

    现在,她苏清雨没地方去了,就像以前一样,她要像乞丐一样睡在街角,像以前一样,为了生存,活得猪狗不如。

    这种惨痛的事情,她苏绵绵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如果可以,等这雨停之后,让她死在这里吧!

    至少可以了结一切,她也不用被那些可怕的事折磨的生不如死。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一个人便撑着伞走过来了。

    他穿着一双金色的靴子,和黄金是一样的颜色,正在她面前战立,那一身衣服也是金的,那个男人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看着苏清雨狼狈的样子。

    他撑着一把金伞,雨水滴答打在她的脸上,苏清雨止住哭声,抬起她那被雨水沾湿的脸。

    看见了他那张熟悉的脸,那副尊容。

    那个男人蹲下来,用手捏着她的下巴。

    他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狼狈啊……”

    把你赶出刘家,还真是让你受罪了……

    雨过天晴时,苏绵绵生病了,她病了几天,没有时间替苏夫人和苏老爷下葬。

    大概这会,她在深深的绝望中不愿醒来,想和苏夫人和苏老爷一起去了。

    安以墨很心急,他抓着苏绵绵的手不放,他真的很怕苏绵绵想不开。

    更害怕苏绵绵就一直沉睡下去,她不能这么自私,把他一个人丢在世间,一个人孤独下去。

    安以墨在苏绵绵身边细细的说着。

    苏绵绵不知何时,呓语了几声。

    三天后,苏绵绵醒了,她病好了,可是身体却虚弱的像个常年生病的人一样,仿佛一点风就能让她受凉,患一生风寒。

    这次,她被这些意外的事情打垮了。

    安以墨心疼的给她披上一件风衣,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生怕她又病了。

    安以墨怕她生病,像之前那样病许久都不愿醒,大概尝试过这种急切的事,他就害怕苏绵绵会再一次变成这样。

    这些天,安以墨要一直照看着苏绵绵,在她周身寸步不离,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一些轻生的事。

    不知为什么,这天都城一直下着雨,就像是她内心无尽的哭泣。

    她没有再多的泪流出来了,所以雨替她流。

    苏绵绵看着被雨点砸的残缺的花,看着发了愣。

    许久,苏绵绵才道出一句话,“师父,你说,谁会在粥里下毒?”

    安以墨听罢,顿了顿,苏绵绵很久没说话了,这次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大概苏绵绵还是有些不信,可她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一切。

    粥里下了剧毒,她没喝,安以墨没喝,苏清雨也没喝。

    偏偏苏老爷和苏夫人喝了。

    安以墨这会陷入沉思。

    “师父,那会苏清雨很害怕,她看着爹娘吃了那几口粥,还好,师父你没喝……”

    不然,她苏绵绵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苏绵绵叹了一口气,现在苏家很安静,这个偌大的苏家,只有她和安以墨两个人。

    徐穹早在很久就回到渔城,躲着吴娇去了,吴娇这几日,也跑去了渔城。

    苏清雨逃跑了,和当年一样,逃出鬼岭不知所踪。

    这个苏家,就剩她苏绵绵一个人了。

    这苏家,还挂了许多丧幡,白得刺眼。

    她在想,要怎样才能让苏家继续维持下去,想着这事,苏绵绵抬眼看着那落着雨点昏暗的天空,开始茫然。

    安以墨顿了顿,他柔声道:“无论事情到了那种地步,你都要坚持过来!”

    苏绵绵没有说话。

    “当年我也曾因为爹娘去世哭了很久,是我哥安慰我的,安慰好久,我伤心了一个月才想开,其实有时候事情发生的都是如此突然,我们能做到,只能是改变心态。”

    哪怕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已经成为现实的时候,那就逃避不了了。

    苏绵绵抿了抿嘴,无意又落下几滴泪来。

    “师父,你说,我明天把我爹娘葬了,可以吗?”

    安以墨轻轻的应了一声。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突如其来,突如其来的,不会给任何人一个准备的时间。

    就像这样,苏家一些就垮了,人都散了,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苏绵绵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怪谁。

    还是说,这本来是她苏绵绵活该?

    替苏夫人和苏老爷下葬之后,外头一样还下着雨,雨浇过的泥土很湿很黏。

    苏绵绵跪在地上跪了很久,她什么话也没说,安以墨替她撑了一天的伞,直到天黑她才回去。

    从苏绵绵生病醒来之后,苏绵绵就像失了活气的娃娃,她不会笑,也不会哭,眸光黯然,就似死水一般宁静,毫无波澜。

    这样的苏绵绵,安以墨看着可怕。

    他最怕的就是苏绵绵改变,他希望苏绵绵可以一直做一个善良,像小孩子一样单纯的苏绵绵。

    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心幸福的笑着。

    可他似乎没办法阻止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

    苏绵绵一定在怪苏清雨。

    只怕以后,苏绵绵不会像以前那样爱笑,那样活泼,喜欢和小白一起打打闹闹了。

    还有,苏绵绵没人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

    每次吃饭的时候,苏绵绵总会发愣,似乎在想着一些事情,他永远猜不到。

    苏绵绵的日子没有了光彩,就像活在黑暗里,她不笑也不哭,就静静的在一处地方坐很久。

    晚上,她喜欢看着屋顶,许久才肯闭眼睡觉,安以墨一直陪着她,他怕苏绵绵见不到他的身影,会感到孤独。

    实际苏绵绵也不想堕落的。

    可是有一次这么绝望的时候,她总要堕落一次,兴许她走出那黑影的时候,她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只是,预感告诉她不可能了,她回不到从前那样无忧无虑。

    也许这就是长大,承担了她以往从未想过的事情。

    也许她苏绵绵可以像以前那样爱笑,当受过伤的心灵,经过时间的愈合也有疮疤。

    安以墨陪着她,就像陪着一个丢了糖的孩子,要哄她好久,她才能放下那些不快。

    似乎,他要给苏绵绵讲上好一大段故事,她才能从悲哀里走出来。

    有一次夜晚,苏绵绵突然醒了,她做了一个梦,突然梦醒了。

    在梦里,苏夫人告诉她不要纠结他们的死,不要去怪苏清雨。

    那个时候苏绵绵就醒了。

    苏绵绵看了屋顶很久,也许苏清雨并不知道,死去的苏老爷和苏夫人并不是她的亲生爹娘,而他们还不怪她。

    但他们当初辛辛苦苦把苏清雨抚养成人的时候,她怎么就忘记了爹娘为了抚养她成长时所受的痛苦。

    苏绵绵也很想知道,苏清雨为什么会这么恨她,她一直不知道。

    她想记起那些忘掉的事情,可是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也弄不明白。

    苏清雨对她说过,她曾因为恨她,因为苏夫人让她代嫁的事情将她推入悬崖,只可惜她没有死。

    后来她知道苏绵绵没有死,就想方设法要弄死她?

    为什么呢?

    苏清雨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让她死?

    她只知道,苏清雨在地狱里活过一段时间,也许,也曾因为这件事改变了苏清雨。

    而她,也许也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她自己。

    她愣了愣,突然间就哭了。

    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生怕把安以墨吵醒。

    安以墨因为她的事情,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只要她有一丝不对劲的举动,安以墨就会很谨慎。

    他小心照看着她。

    一直都是,苏绵绵仿佛想通了,堕落了这几段日子,她似乎想通了,不想让自己再这样下去。

    这样不会有什么用的。

    苏绵绵很清楚,所以她突然间想让自己振作起来。

    至少她要活得阳光一点,至少她不能每次都麻烦安以墨,让他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她。

    苏绵绵吸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安以墨睡得很沉,她知道,安以墨一直为她的事操心,这几天,他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每一次都警惕着,这样下来,他累了。

    苏绵绵擦干眼泪,她凑进安以墨的怀里,她用手轻轻的触了触他的羽睫,小心翼翼的在他怀里说着话。

    他应该睡得熟了,这次没醒过来。

    苏绵绵小声喃喃,“师父,这几天谢谢你陪我过来,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苏绵绵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她偷偷的在安以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师父,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安以墨就像她的靠山,如果没有安以墨的话,她想,她现在可能还处在低谷阶段,还在黑暗里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苏绵绵叹出一口气,这会也不知道安以墨会睡多久。

    总之,她希望明天能是晴朗的一天,至少那天要有太阳,还有清风,至少明天,她会振作起来,会让自己笑,对安以墨多说一点话。

    如果她一直这样消沉,那么,也许安以墨也陪着她累。

    她也该心疼安以墨,不让他一直为了她的事,无法安心。

    “师父,明天是新的一天……”

    苏绵绵睡着了,安以墨羽睫颤了颤,他将怀里的小人儿往自己的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但愿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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