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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见安以墨那副含笑的模样,苏绵绵不满的瘪了瘪嘴,她道:“师父,你可一点也不认真,没诚意!”

    这会,安以墨感到特别委屈了。

    他放下茶杯,盯着苏绵绵,问道:“绵绵,为师不比这食物重要么?”

    听罢,苏绵绵耸了耸肩,她细细的尝了一口茶,如此认真开口,“怎么会,师父和食物是两回事呢!两个都很重要!”

    因此,食物和安以墨没有什么可比性的,对于她来说,两人可都是特别重要的。

    这会,安以墨倒没话说了,他摸了摸苏绵绵的头,柔声道:“好了,听绵绵这么说,为师便不生气了!”

    苏绵绵露出一抹浅笑,继续吃饭。

    “绵绵,待会吃完,可别忘记正事了!”

    也就是演戏这玩意。

    “当然不会忘了!”

    何况,她演戏可有天赋了,保不准那个人就信以为真了!

    安以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直到苏绵绵吃完饭,她才将碟子和瓷碗推到一旁。

    此刻,她露出一副极为不爽的神色,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安以墨皱了皱眉头,也入戏了。

    “既然你已经选择和那个人在一块,又何必回来?”

    苏绵绵听罢,皱起眉头。

    她怎么感觉,安以墨还是在为凌向倾吃醋啊?

    他怎么老扯这件事,苏绵绵实在头疼。

    这安以墨醋劲实在太大了,要是知道他醋劲这么大,她倒不如一个人在外头使劲逛都好。

    这会,苏绵绵气节。

    “要不是我还想着你,我怎么会回来!”

    安以墨顿了顿,苏绵绵皱了皱眉头,她回答的是不是有点问题?

    而刹那间,安以墨将她搂在怀里,像是偷了腥的小猫一样,露出一抹浅笑。

    “为师就知道绵绵还记挂着为师!”

    他那声言语温柔的,她都要融化了。

    她被安以墨搂着,一脸懵,只是这会,她也意识到说出了一句令人害羞的话。

    苏绵绵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细细开口,“师父,再这样下去,戏就演不成了!”

    不得不说,他们演的可真烂,那人兴许早看穿了。

    听罢,安以墨抚了抚她的发,“没事,这会她不一定看见了,你说是吧!”

    苏绵绵扯了扯嘴角,干脆应了。

    “那下一步怎么演呢?”

    安以墨皱了皱眉头,说道:“要不这样吧……”

    中间一大串的内容不用演了,直接跳到关键的后半段。

    苏绵绵听安以墨这番开口,竟也觉得挺好。

    这会,苏绵绵一人在客栈外头,朝里头喊着,“你既然还想着那个女子,就别指望我会回来!”

    苏绵绵喊完便转身跑了。

    安以墨在长廊上看着,这会,他跳上屋檐,暗中跟着。

    苏绵绵在夜里跑了许久,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她倚在一间屋子门前休息。

    眸子在周围望了望,不知道安以墨有没有赶过来,那个暗中对她下手的人有没有出来。

    毕竟这会,她不在凌向倾那,也不在安以墨那,这是那人动手的好时机。

    正当苏绵绵思索着,不知何时,门突然被打开,里头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口鼻把她拖进了屋子。

    苏绵绵脑袋一懵,这不会是夜里杀人的剧情吧?

    她可不想死……

    待把她绑架进到屋子里头时,那人用绳索捆着她,她动弹不得。

    这会,夜深人静,而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的,就算她怎么喊也没用,所以这嘴也就不用堵了。

    冷静抬起头,只见眼前的人一身红裙,红如火,胜于鲜血,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眸中。

    “是你!”

    吴娇怎么会在这里,一直对她动手的人也是她?

    吴娇冷声道:“的确是我!”

    苏绵绵怔了怔,此时的吴娇和以往的吴娇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区别?

    这可是判若两人,她险些没认出来。

    “怎么,很惊讶?”她皱了皱眉头,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其实她并不想和苏绵绵废话什么。

    如果她没有什么耐心,就直接把她给杀了,也说不定。

    “确实很惊讶……”苏绵绵说道。

    吴娇的变化很大,当初她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刁蛮,无理取闹,总之就是大小姐脾气。

    但至少那会,她眸中有透露少女的纯真,眸子清明。

    可这会,眼前的吴娇变得成熟了不少,她一身红裙,不是之前那番红裙胜火,而是红如鲜血。

    此刻,她也许蜕变了,成了一个成熟的女子,眸中不再有那分清明,带着浑浊,看着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似乎,也多了几分常人不会有的心思,难测得很!

    吴娇变成这样,苏绵绵心里也知道和一些原因有关的。

    不然,她也不会老是对她出手,想让她死……

    “苏绵绵,这几日你过得好么?”

    吴娇开口,红唇如血,笑得极为好看,眸中带着几分轻蔑。

    她知道,这是在嘲讽她。

    之前那几日过得挺好的,最近几日过得的确一点也不好!

    “当然不好。”苏绵绵直接应了她的话。

    这些可都是拜她所赐,只是现在,吴娇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和安以墨其实已经和好了。

    吴娇听罢,便冷笑了起来。

    “我过得也不好啊!所以,你过得不好,那是活该!”

    她很记仇,当然,也许大部分的人,都会为此事记仇,但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无奈。

    “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想说明什么?”苏绵绵开门见山。

    听罢,吴娇整了整衣袂,她站起身来,睥睨的看着苏绵绵。

    “当然是在告诉你,你这几日过得这么不好,都是我赐予你的!”

    话毕,她又道:“千万别问我为什么,你很清楚,不是么?”

    是啊,她清楚得很。

    “但你这样,目的何为?”

    她笑着摇头,说道:“很简单啊!”

    她说着,在苏绵绵的面前走了几步,“当然,你和安以墨吵架了,最好是,吵到不能和好的地步,然后你死了,安以墨就痛苦了!”

    苏绵绵皱了皱眉头,她道:“你的意思是挑拨离间?”

    待她和安以墨吵架,吴娇再把她害死,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再去追求安以墨?

    “是这样吗?”

    听罢,吴娇冷笑起来,她道:“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着,她的神色带着一丝失望,“安以墨这样的人,怎配我这番苦苦追求,老是对着他的冷脸呢?我只是想报复他,让他痛苦一辈子而已!”

    因为她新婚之日,安以墨逃婚,所以,她誓要报复他。

    苏绵绵摇头,她道:“不会,你根本不可能那样做!”

    闻言,吴娇眸中带着嗔怒,“怎么不会,我这么恨他!”

    这话似乎说到她的软处,她才会如此激动。

    有似乎,说到了一个她一直不肯相信的话,她才会如此。

    苏绵绵叹了一口气,她道:“你说一个痴情女子!”

    “呵!”

    她笑了,笑得有些凄冷,带着几分恨意,“当然,我从前是,现在不是了!我应当特别高兴他给了我蜕变的机会,让我不再如以前那番傻!”

    闻言,苏绵绵摇了摇头,她道:“虽是如此,但是你还是爱他的!”

    吴娇眉头紧锁,此刻大抵是恼火了,她掐着苏绵绵的脖颈,冷声道:“有些话,是不能胡说的!”

    苏绵绵被掐的难受,咳了几声,怎么这些人都喜欢掐别人的脖颈呢?

    她艰难开口,“你如果真的一点也不爱安以墨,又怎么会……不让他受伤呢?”

    她抬起眸子,看着吴娇的脸色。

    那一段时间,吴娇无论如何动手,受伤的人总是她,而安以墨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如果她是因为恨报复安以墨,那么,也许他们俩人都会受伤,但是没有。

    吴娇只是恨他逃婚罢了!

    她根本不希望安以墨有事,不希望他死,让他痛苦,不过是报复而已。

    但,吴娇根本不希望他受伤,不是吗?

    她根本,还是爱着安以墨的。

    不知道为何,苏绵绵自己突然清楚这件事,会有点难受。

    大概,也是因为吃醋,心里不爽吧!

    听罢,吴娇顿时松开了手,往后踉跄了几步,她摇了摇头,怎么会?

    苏绵绵终于可以呼吸了,倒不如说逃过了死劫。

    这会,她应该说对了,吴娇的反应这么大。

    从前她就知道,吴娇是个痴情女子,只是她用的方式不对,太过分了。

    吴娇一直在那摇头,大抵是自己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须臾,大门突然被打开,一束白光闪了进来,苏绵绵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最后看清那白光时,只见一把长剑抵在了吴娇的脖颈处。

    苏绵绵心一喜,是安以墨。

    吴娇回神过来,眸中带着几分不置信,这会,她清醒了,可是已经晚了。

    她用眸子瞥了瞥,看了苏绵绵一眼,又看向安以墨。

    只见她嘴唇发颤,“你们……”

    “不错,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演戏,就是为了找出一直对我们下手的人,只是想不到,那个人是你而已!”苏绵绵解释着。

    事实证明,虽然他们演戏不好,但是还是有笨蛋上钩了。

    吴娇冷笑起来,大抵此刻,她内心极其绝望吧!

    计划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会,吴娇抬眼看着安以墨,带着几分冷然,说道:“你在我新婚时逃婚,这会,你还要杀了我,对吗?”

    这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脖颈处,只要安以墨冷然绝情的使力一抹,她就命丧黄泉。

    安以墨皱了皱眉头,什么话也没说。

    吴娇笑了笑,她道:“也是啊,你这么绝情,这么恨我,早恨不得我死千万遍,又何况是这一次!”

    这会,就连苏绵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以墨确实很讨厌吴娇,因为那会,她一直缠着他,无理取闹,特别让人讨厌。

    可苏绵绵知道,其实安以墨并不会杀她的。而她也并不喜欢,安以墨把吴娇杀了,然后沾了她的血。

    她不希望安以墨以后为此事愧疚。

    虽然吴娇做的很过分,甚至有时候,差点把她弄死了。

    但是……大概她心软,觉得吴娇还不至死。

    这会,苏绵绵倏然问道:“你能告诉我,之前我看到的那些,你说怎么安排的吗?”

    吴娇皱了皱眉头,她道:“你不是很清楚吗?”

    苏绵绵只知道,其中一大部分,是她产生幻觉,可是有一次……

    见苏绵绵这番疑惑,不过也罢了,反正她的机会也已经失败了。

    “我派人在你们的寝房里头,在你的枕头下放了个可以让人出现幻觉的荷包,唯独有一次你们去都城街上,我派人在那乔装打扮,演戏给你看!其他的,都是你自己的幻觉!”吴娇说着。

    这一点,就是她一直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现在总是明白了。

    吴娇瞥过眸子,这会她可能会死,而且是死在安以墨手上。

    也许不亏,即使她的计划没有得逞。

    但至少,她死之前,可以和安以墨这么近,就近在咫尺。

    只是可笑的是,他们之前,永远像这样,有那么一把锋利的剑隔着。

    只要她一靠近,就会受伤,就会死!

    而他,依旧和以前那副模样,没有变,那样俊美,那样熟悉。

    也依旧是那样对她冷,冷到绝情,明明这么近,眸光都不愿意放在她的脸上。

    吴娇看着他的面容,眸中逐渐涌出来泪水。

    看着可怜至极。

    安以墨很沉默,因为他并不想多废话什么,也在要不要杀她这个问题上纠结。

    也许他会考虑安家的时间,会考虑他的兄长安之辞。

    也会想到,吴娇也许还能原谅,但最后,他要看苏绵绵怎么认为了。

    吴娇含着泪,眸光瞥向安以墨,至少现在,她可以认认真真的看他的面容。

    至少现在,很安静,她可以这样安静的看着他,自己慢慢死去。

    倏然,吴娇叹了一口气,她道“你杀了我吧!”

    说着,她看向苏绵绵,说道:“至少杀了我之后,你们可以不用再顾虑有人破坏你们,你们也就可以这样,安安心心的在一起了,多好!”

    吴娇的意思就是,只要杀掉她之后,就最好不过的选择。

    也许她不用再为安以墨的事情痛苦,他和苏绵绵也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此刻,吴娇静静的闭上眸子。

    安以墨皱了皱眉头,他捏紧剑柄,这会,苏绵绵只见白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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