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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鸡犬不宁

    为什么那家伙混了进来。

    燕瑶移开视线,躲避宛舒的目光。

    一群人归来,使大厅的女眷全部站起来,一致盯着走在人群前面的金氏。

    她的大金钗不见了,发髻凌乱;褙子也没了,她发抖搂着双臂。腰间空空如也,没了饰品。

    张氏脱下自己的褙子为她披上,可是她推开。

    而燕二叔沉着脸,看也不看一眼妻子。

    “在哪里找到?”

    燕承天沉重地回答颜氏“在荒野的破庙。我们赶到时,二弟妹和她的丫头被绑和蒙眼,身上的财物都不见了。”

    燕三叔沉沉地搭燕二叔的肩膀。“二哥,一旦查到是哪伙人,三弟替你暴打他们一顿!”

    燕二叔心不在焉地谢他的好意。

    颜氏不忍打量衣衫不整的金氏,先要燕承天驱散衙役。

    宛舒悄然望向燕瑶,但对方没有望来,他依依不舍地随其他衙役离去。

    当剩下自己人,颜氏才问匪徒对金氏做了什么。为何有此一问大家心知肚明,金氏全身一震,不甘又酸楚。

    “媳妇有知觉后动不了也看不到东西,他们抢了值钱的东西就跑了,任由媳妇和丫头被绑。”

    “有知觉?”燕二叔听出深意。“你昏迷过?就是不知道昏迷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

    “相公你的话是何意?我清清白白,没做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顺天府的事情!”

    燕瑶和赵蓁蓁听得想笑。

    燕二叔毫不掩饰嫌弃,直指其痛处“你昏迷后哪知道匪徒做了什么?是不是清白老天爷知道。”

    “你什么意思!”发狂似的金氏伸手抓他的脸,三道指甲痕嫣红,幸好燕承天和燕三叔及时拉开金氏。

    大庭广众下,燕二叔只好忍怒不发。

    燕姑姑瞪着燕二叔,“好了,二弟妹受惊一天,二弟别再刺激她。来人,送二弟妹回房间。”

    言毕,丫头们送走金氏。燕瑶刻意注意金氏和燕二叔的气运,看来好戏在后头。

    夜浓,梳洗一番的金氏穿着白色里衣,黑发披肩,对着菱花镜发呆。燕二叔一进房间就看见吓人的背影,以为女鬼对镜梳妆。

    “晦气!”他低骂一句,收拾枕头和被子。

    “你去哪?”金氏冷冷回头。

    “去大哥的书房睡。”

    “不准去。”

    燕二叔置若罔闻,抱着枕头和被子往门口去。突然,握紧一支发簪的金氏冲过去,狠狠刺向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燕二叔及时用枕头挡下,不客气地踹开发疯的金氏。“你想弑夫?来人呀,有人要刺杀我!”

    “你喊呀,让全家都知道这丑事,让全家看清你虚伪的嘴脸!做了三十多年夫妻,你哪一刻有想过我、有向着我?”

    身段单薄的金氏扶着茶几,清泪湿了灰败的脸庞。

    嫁入燕家三十多年,大嫂有大伯疼,连三弟妹那农门出身的也有三叔护着。想当年张氏初入燕家,颜氏不喜欢,要不是三叔护着和坚持颜氏哪会改观?

    而她呢,唯独她的夫君自私自利。年轻时贪图她的美色,人老珠黄后为了面子,人前装恩爱人后态度冷淡,还嫌她俗气因此不带她去雅集。

    她忍了这死男人三十多年,不想再忍。

    “你搬去书房睡等于向别人承认你嫌弃我,你去呀,去了后,你伪装几十年的君子毁于一旦,丑的是你不是我。”

    她连番冷笑,下坠也要拉一个垫背。

    燕二叔气冲冲地扔掉枕头和被子,冲去捏金氏的脖子。

    “死女人,你别想毁我名声!你身子干不干净你自己知道,我休了你合情合理!”

    金氏眼含泪光和寒芒,心如死灰地掐他的脖子。

    这时外面的敲门变成撞门,闯进来的燕承天和燕三叔拉开互掐的两人。“二弟你疯了?你想杀人不成?”

    “这疯女人拿发簪刺我,她要弑夫!我正当防卫罢了!”燕二叔指着枕头上的发簪。

    忽而金氏泪流满脸地跪下,声嘶力竭地抱着燕承天的脚踝。“大伯救救弟妹,这个疯子冲来掐我,我才拿起簪子反抗。老夫老妻三十多年,他居然怀疑我的清白而想杀我!”

    “疯女人含血喷人!大哥,是她用簪子刺我在先!”

    燕承天一瞥扎枕头的簪子,了然谁是谁非。两难之际,颜氏和燕姑姑闻声赶来。

    金氏重复控诉,颜氏听了掌剐燕二叔。

    “不肖子,你要杀妻坐牢?二媳妇是你的妻子,夫妻本是同林鸟,你怎么能嫌弃!”

    “娘亲,是她刺孩儿在先,你别信这疯女人的话!她刺一回必定有第二回,孩儿要休妻!”

    在场的洞心骇耳,颜氏攥紧胸口的衣物。“不准休!她没有犯七出之条,不准休!”

    “她意图杀孩儿、被绑匪玷污了身子,足够孩儿休妻。”

    “不!媳妇没有被玷污!”金氏连忙紧抓颜氏的裙摆。“媳妇指天发誓,绑匪没有玷污媳妇,清清白白!”

    “呸!你昏迷了能知道?回来的时候你的褙子在哪?为何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金氏想撕烂丈夫的嘴巴。

    “别吵了!”颜氏吃力地喘气。“老二不准休妻,暂时搬去老大的书房睡吧,让二媳妇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二媳妇别再出门,三丫头那里有心经,你有空抄一抄。”

    呵呵。

    金氏无力冷笑,颓然地松开颜氏的裙摆。

    分居不分家,还不如直接休了她。此时此刻,她萌生绝望。但想到燕婉又重燃一丝希望,她还不能垮掉。

    “媳妇明白,媳妇会静养。”

    颜氏慢慢地缓一口气。“散了散了,今晚的事谁也不准泄露。尤其是下人,如果外面有一点风声唯下人是问!”

    在场的婆子、丫头噤若寒蝉。

    闹剧过去,夜阑人静。打听得一清二楚的燕瑶安心入睡,接下来轮到燕婉。若她敢搞鬼,燕瑶要二房永不翻身。

    翌日午时,汴京城门外三里。

    杂草丛生之地中,躺着三具大汉的尸体。他们脸色铁青死不瞑目,身上没有外伤。

    穷困的路人翻找他们的衣物,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物品。

    而金氏的大金钗和饰物,永远沉于河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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