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称赞的代价
陆凛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又颓废地垂下。
“与其想着怎么让浅翳禁足，不如先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说完，卓卓便出了屋子，还帮陆凛云关好了房门。
她倚靠着房门长长舒了口气，希望这样能暂时压制住陆队，撑到他们回去的那天。
陈浅翳从陆凛云的房间出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避开所有人，从双珠园的后门出去了。
除了双珠园，陈浅翳在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不知不觉，走到了五章阁的那条街。
许是经常往这边走，身体已经形成习惯了。
陈浅翳脚步一转，进了茶楼。
还好，在双珠园外面，她有茶楼和五章阁可以暂时歇歇脚。
陈浅翳给自己选了个临窗的包间，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所有的热闹繁华都没有她的份，京城之大，却无一处可令她安身，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送来茶水点心的店小二，察觉到陈浅翳情绪不对，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放下东西就走了。
一楼的戏曲唱的热闹，陈浅翳一门心思挂空在街上。
她见楼下的突然出现一队士兵控制住了街道，正在驱散人群，莫非又有什么人要进城了。
楼下的情景跟那日辰王回京差不多，最大的不同是，没有那么多疯狂的女子。
很快，她见大路那头走来一队步法严整的士兵，队伍中旌旗飘飘，可以看见上头写着大大的“乔”字，为首一人手握长枪、盔甲在身，十分威风。
真的是朝廷的某个将军回京了，不过陈浅翳对朝廷的事不感兴趣。
待那将军走到陈浅翳楼下，她看清那人的脸，心里暗暗一惊，这人的模样，跟辰王好像啊。
虽然这位将军身上尽是军人的肃杀威严，与辰王的温和稳重不同，但陈浅翳坚信，骨相和五官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再多看两眼，陈浅翳忽然又觉得这人和辰王不像，只是个错觉，待她想仔细看个清楚的时候，将军已经走过去了。
可能真的是看错了吧，毕竟只是乍一眼看着像。
再说了，一个姓林，另一个应该姓乔，两个根本不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像。
陈浅翳捏着茶杯举在唇边，等到茶凉了都没有动作，她似乎还见过一个人很像这位将军，那个人是谁了来着。
陈浅翳将凉茶喝掉，一时想不起那个人，陈浅翳也不纠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她最好不要在打听这里的事。
长长的军队走了许久才全部走过去，街旁守卫的士兵一散，路上来往的人群马车又多了起来，陈浅翳一直在窗边坐到天黑，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也不点灯，窗外街上一点微弱的光投在她脸上，十分落寞悲凉。
而此时的皇宫热闹非凡，皇上为大将军乔景毅准备了接风宴，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十分热闹。
“此番乔将军可是立了大功，乔相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呀。”皇上喝的很开心，一下又是夸乔景毅，又是夸左相乔文礼，“乔相教育有方啊。”
“不敢当，陛下谬赞了。”乔文礼饮下一杯，香浓的酒压下心中的苦涩。
想得到皇上的称赞，是要付出代价的。
十年前他的小儿子乔景辰为救太子坠下山崖尸骨无存的时候，先皇也是这样夸赞他的。
“爹。”乔景毅见乔文礼情绪不佳，只他有想起了往事，与他轻轻碰杯，“陛下和大臣看着呢。”
才放下酒杯，乔景毅见辰王正看向这边，遂重新斟满酒，与辰王隔空敬了一杯。
“辰王，今日怎么没见小王爷？”右相的视线在辰王周围绕了一圈，“以往王爷参加宫宴，都会带小王爷来的。”
说完，右相的视线在辰王和乔景毅之间打了个转。
辰王笑了笑，“瑞儿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不能贪玩。”
右相长长“哦”了一声，“还以为王爷不愿带他来呢。”
乔景毅的视线落在右相身上，表情有些不悦，“为何辰王不愿带小王爷过来？”
“没什么没什么。”右相赶紧摆摆手，端起酒杯，“老夫酒后失言，敬乔将军一杯。”
一点小插曲并不能影响整个宴会的气氛，没有什么不愉快是一支礼乐司的舞蹈不能抹去的，如果有，那就两支。
左相和右相两位老臣都有些醉了，乔景毅扶着乔文礼上了马车，等乔文礼稳稳当当坐好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马车前的辰王。
“王爷，好久不见了。”乔景毅走上前来，一抱拳。
“是啊，快六年了。”辰王叹了一句，不知在感慨什么，“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乔景毅颔首，接着反问了一句，“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两个男人的表情登时轻松了不少，两人沉默半晌，又相视一笑，还是辰王先开了口，“趁这几天有空，出来走走，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辰王目送乔家的马车走远了，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府。
他靠在车壁上，眉目间尽是疲惫。
回到王府，林瑞恒跑出来迎接，辰王一把抱起林瑞恒往里走，“瑞儿晚饭吃了什么？”
“父王你喝酒了？”林瑞恒摸了摸辰王了脸，“父王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吃了。”辰王抱着林瑞恒直接去了书房，他把瑞儿放在腿上，“过两日天气好，父王带你出去玩如何？”
瑞儿仰起头，看着辰王的脸，“是跟陈公子一起吗？”
提起陈浅翳，辰王眼中划过一丝忧伤，快得抓不住，但是还是被林瑞恒看到了。
“跟其他人行吗，你想跟乔公子一起出去玩？”
“跟父王一起去就好。”林瑞恒张开小细胳膊抱住辰王，他的小脑袋靠在辰王身上，闷闷说了句，“但是父王想跟陈公子出去。”
辰王摸着林瑞恒的小脑袋，说不清的温柔和慈爱。
“父王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如果有一天，父王离开了，你怎么办。”辰王说得轻松，语气与说笑无异。
林瑞恒一下抓紧了辰王的衣服，他搂紧辰王不作声。
良久，才闷声闷气嘟囔一句，“父王要去哪？”
辰王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他似是轻叹一声，摸着林瑞恒的脑袋，极尽温柔，“父王哪也不去。”
林瑞恒在辰王的怀里睡着了，辰王轻轻抱起林瑞恒，没送回林瑞恒自己的小院，而是抱入自己房中。
辰王抱着林瑞恒躺在被褥里，摸着他圆溜溜的小脑袋，一眨眼，瑞儿都这么大了。
还真有些舍不得。
林瑞恒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亮，他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躺在父王的房间里。
手往旁边一模，空空的，林瑞恒转了个身，父王走了，身边早已没了温度。
这样的情形，以前有过很多次。
林瑞恒滚到辰王睡觉的那一边，扯了辰王的枕头抱在怀里，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被褥里。
“小王爷，该起身了。”
云树进来的时候，林瑞恒还缩在被子里，抱着枕头不撒手。
“二娘，父王呢？”林瑞恒探出半个小脑袋，一双乌亮的眼睛滴溜溜打转，二娘的身后没有父王的身影。
林瑞恒有些失落，他又把自己埋回了被子。
“王爷似乎进宫了，小王爷该起来了，时辰不早了，得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身子。”云树拿来林瑞恒的衣服放在床边。
林瑞恒裹着被子滚到床边，他坐起来，像个立起来的粽子。
云树温柔地打开林瑞恒的被子，帮他更衣，带着林瑞恒去洗漱，用完早饭，林瑞恒望着云树，突然说道，“二娘，我今天想出去走走。”
“小王爷想去哪，我陪你去。”云树温柔一笑，“王爷好像说，过两天要带小王爷出去走走呢。”
“不用了，我自己去。”林瑞恒从椅子上下来，“我回去收拾收拾，二娘帮我准备些礼品吧，备一些养颜美容的补品。”
“小王爷要去见谁？”去拜访谁才需要备礼物吧。
林瑞恒摆摆手，迈着小步子回了他的院子，等他准备好准备出门的时候，云树已经备好礼品和马车。
“小王爷，真的不用我去吗？”云树扶着林瑞恒上了马车，面露担忧，这还是小王爷第一次独自出门。
最近外面不是很太平，云树不放心。
万一小王爷除了什么事，她该怎么跟王爷交待。
“二娘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林瑞恒一下钻进了马车，催着车夫离开。
云树目送林瑞恒的马车消失在街口，立即叫了人过来，“保护好小王爷。”
林瑞恒直接让车夫将马车赶去双珠园，车夫走这条路走了很多次，轻车熟路，一会儿就到了。
双珠园大门紧闭，林瑞恒跳下马车，拎着云树精心准备的包裹，他仰起头往门上看，没有牌匾，这里真的是陈公子的宅院吗？
林瑞恒拉起门环叩了两下，他几乎是贴着门的，还没来得及推开，大门开了条缝。
守门的侍卫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没看到有人，不经意间一低头，才发现门前站着一个粉刁玉琢的小娃娃，手里还提着东西，看衣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你找谁？”侍卫扶着刀蹲下身子。
林瑞恒小小的一只，与高大魁梧的侍卫行程鲜明对比。
“我找陈公子。”林瑞恒往里面瞄了两眼，奈何侍卫把门缝堵得严严实实，他看不到里面的样子，“这里是陈府吗？”
侍卫一听是找陈浅翳的，与身旁的同伴交换了眼神。
“你先等一下，带我们先行通报。”
很快，侍卫把门打开请了林瑞恒进府，一直把他引到了花厅。
林瑞恒一进花厅，只见当中立着两位年轻女子，其中一个优雅端庄，他觉得和二娘很像，不知这两名女子是谁，却见她们面有愁容。
“这位小公子，请问府上何处？”美珠见林瑞恒手里还拎着东西，更是疑惑。
公子何时还结识了这样如此可爱的小公子。
林瑞恒放下礼物，抬起小手一揖，“在下特来拜访陈公子，请问陈公子现在何处？”
从敲门到现在，他一直没看到陈公子本人。
美珠看着宝珠，宝珠瞪着美珠，两人从彼此的面上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和无措，陈公子一夜未归，现在还没回来。
“小公子先坐一会儿吧，公子有点事，很快就回来。”美珠赶紧让人上了茶水点心，她推了推宝珠，示意她在出去看看，“不知小公子找我家公子有何事？”
宝珠出了双珠园，想不到陈浅翳有哪里可以去，只得再往五章阁那边走。
昨日他们去那里找过了，公子并不在。
小北见宝珠又来了，两道眉毛皱起，“公子还没找到？”
宝珠摇摇头，面上的担忧更添了一层失望，小北会怎么问，说明公子没在五章阁出现过。
“如果公子待会来了，你让公子赶快回去，就说府上来客人了。”
丢下一句话，宝珠提着裙摆跑了，她匆匆往旁边的茶馆赶去，希望公子在茶馆看戏听曲，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找她了。
对于茶馆来说，现在时辰还早，茶馆里没什么人，戏曲尚未开唱。
伙计还在为第一首曲子做准备，宝珠不好打扰她们，问了句掌柜的是否见到了公子，掌柜的才摇头，宝珠一回身就见陈浅翳从楼上下来。
“公子！”宝珠惊叫一声扑向陈浅翳。
声音之响，感情之烈，惊得陈浅翳脚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宝珠抱了抱陈浅翳，顾不上其他，抓起她的手就跑，“快，府上来客人了！”
陈浅翳本来还不打算回双珠园，想再在外面待一会，一听府上来客人了，一边猜测会是谁，一边收拾好情绪，打起精神。
回到双珠园，陈浅翳觉得门口停着的马车好生眼熟，再一看车夫，这不是辰王府的人嘛！
“辰王来了？”陈浅翳抓着宝珠，站在门口不动了。
－－－－－－题外话－－－－－－
瑞儿还是忍不住帮忙了~这几人有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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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浅翳从陆凛云的房间出来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避开所有人，从双珠园的后门出去了。
除了双珠园，陈浅翳在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不知不觉，走到了五章阁的那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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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浅翳脚步一转，进了茶楼。
还好，在双珠园外面，她有茶楼和五章阁可以暂时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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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情景跟那日辰王回京差不多，最大的不同是，没有那么多疯狂的女子。
很快，她见大路那头走来一队步法严整的士兵，队伍中旌旗飘飘，可以看见上头写着大大的“乔”字，为首一人手握长枪、盔甲在身，十分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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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一个姓林，另一个应该姓乔，两个根本不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像。
陈浅翳捏着茶杯举在唇边，等到茶凉了都没有动作，她似乎还见过一个人很像这位将军，那个人是谁了来着。
陈浅翳将凉茶喝掉，一时想不起那个人，陈浅翳也不纠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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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今日怎么没见小王爷？”右相的视线在辰王周围绕了一圈，“以往王爷参加宫宴，都会带小王爷来的。”
说完，右相的视线在辰王和乔景毅之间打了个转。
辰王笑了笑，“瑞儿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不能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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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毅的视线落在右相身上，表情有些不悦，“为何辰王不愿带小王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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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插曲并不能影响整个宴会的气氛，没有什么不愉快是一支礼乐司的舞蹈不能抹去的，如果有，那就两支。
左相和右相两位老臣都有些醉了，乔景毅扶着乔文礼上了马车，等乔文礼稳稳当当坐好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马车前的辰王。
“王爷，好久不见了。”乔景毅走上前来，一抱拳。
“是啊，快六年了。”辰王叹了一句，不知在感慨什么，“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乔景毅颔首，接着反问了一句，“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两个男人的表情登时轻松了不少，两人沉默半晌，又相视一笑，还是辰王先开了口，“趁这几天有空，出来走走，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辰王目送乔家的马车走远了，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府。
他靠在车壁上，眉目间尽是疲惫。
回到王府，林瑞恒跑出来迎接，辰王一把抱起林瑞恒往里走，“瑞儿晚饭吃了什么？”
“父王你喝酒了？”林瑞恒摸了摸辰王了脸，“父王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吃了。”辰王抱着林瑞恒直接去了书房，他把瑞儿放在腿上，“过两日天气好，父王带你出去玩如何？”
瑞儿仰起头，看着辰王的脸，“是跟陈公子一起吗？”
提起陈浅翳，辰王眼中划过一丝忧伤，快得抓不住，但是还是被林瑞恒看到了。
“跟其他人行吗，你想跟乔公子一起出去玩？”
“跟父王一起去就好。”林瑞恒张开小细胳膊抱住辰王，他的小脑袋靠在辰王身上，闷闷说了句，“但是父王想跟陈公子出去。”
辰王摸着林瑞恒的小脑袋，说不清的温柔和慈爱。
“父王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如果有一天，父王离开了，你怎么办。”辰王说得轻松，语气与说笑无异。
林瑞恒一下抓紧了辰王的衣服，他搂紧辰王不作声。
良久，才闷声闷气嘟囔一句，“父王要去哪？”
辰王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他似是轻叹一声，摸着林瑞恒的脑袋，极尽温柔，“父王哪也不去。”
林瑞恒在辰王的怀里睡着了，辰王轻轻抱起林瑞恒，没送回林瑞恒自己的小院，而是抱入自己房中。
辰王抱着林瑞恒躺在被褥里，摸着他圆溜溜的小脑袋，一眨眼，瑞儿都这么大了。
还真有些舍不得。
林瑞恒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亮，他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躺在父王的房间里。
手往旁边一模，空空的，林瑞恒转了个身，父王走了，身边早已没了温度。
这样的情形，以前有过很多次。
林瑞恒滚到辰王睡觉的那一边，扯了辰王的枕头抱在怀里，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被褥里。
“小王爷，该起身了。”
云树进来的时候，林瑞恒还缩在被子里，抱着枕头不撒手。
“二娘，父王呢？”林瑞恒探出半个小脑袋，一双乌亮的眼睛滴溜溜打转，二娘的身后没有父王的身影。
林瑞恒有些失落，他又把自己埋回了被子。
“王爷似乎进宫了，小王爷该起来了，时辰不早了，得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身子。”云树拿来林瑞恒的衣服放在床边。
林瑞恒裹着被子滚到床边，他坐起来，像个立起来的粽子。
云树温柔地打开林瑞恒的被子，帮他更衣，带着林瑞恒去洗漱，用完早饭，林瑞恒望着云树，突然说道，“二娘，我今天想出去走走。”
“小王爷想去哪，我陪你去。”云树温柔一笑，“王爷好像说，过两天要带小王爷出去走走呢。”
“不用了，我自己去。”林瑞恒从椅子上下来，“我回去收拾收拾，二娘帮我准备些礼品吧，备一些养颜美容的补品。”
“小王爷要去见谁？”去拜访谁才需要备礼物吧。
林瑞恒摆摆手，迈着小步子回了他的院子，等他准备好准备出门的时候，云树已经备好礼品和马车。
“小王爷，真的不用我去吗？”云树扶着林瑞恒上了马车，面露担忧，这还是小王爷第一次独自出门。
最近外面不是很太平，云树不放心。
万一小王爷除了什么事，她该怎么跟王爷交待。
“二娘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林瑞恒一下钻进了马车，催着车夫离开。
云树目送林瑞恒的马车消失在街口，立即叫了人过来，“保护好小王爷。”
林瑞恒直接让车夫将马车赶去双珠园，车夫走这条路走了很多次，轻车熟路，一会儿就到了。
双珠园大门紧闭，林瑞恒跳下马车，拎着云树精心准备的包裹，他仰起头往门上看，没有牌匾，这里真的是陈公子的宅院吗？
林瑞恒拉起门环叩了两下，他几乎是贴着门的，还没来得及推开，大门开了条缝。
守门的侍卫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没看到有人，不经意间一低头，才发现门前站着一个粉刁玉琢的小娃娃，手里还提着东西，看衣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你找谁？”侍卫扶着刀蹲下身子。
林瑞恒小小的一只，与高大魁梧的侍卫行程鲜明对比。
“我找陈公子。”林瑞恒往里面瞄了两眼，奈何侍卫把门缝堵得严严实实，他看不到里面的样子，“这里是陈府吗？”
侍卫一听是找陈浅翳的，与身旁的同伴交换了眼神。
“你先等一下，带我们先行通报。”
很快，侍卫把门打开请了林瑞恒进府，一直把他引到了花厅。
林瑞恒一进花厅，只见当中立着两位年轻女子，其中一个优雅端庄，他觉得和二娘很像，不知这两名女子是谁，却见她们面有愁容。
“这位小公子，请问府上何处？”美珠见林瑞恒手里还拎着东西，更是疑惑。
公子何时还结识了这样如此可爱的小公子。
林瑞恒放下礼物，抬起小手一揖，“在下特来拜访陈公子，请问陈公子现在何处？”
从敲门到现在，他一直没看到陈公子本人。
美珠看着宝珠，宝珠瞪着美珠，两人从彼此的面上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和无措，陈公子一夜未归，现在还没回来。
“小公子先坐一会儿吧，公子有点事，很快就回来。”美珠赶紧让人上了茶水点心，她推了推宝珠，示意她在出去看看，“不知小公子找我家公子有何事？”
宝珠出了双珠园，想不到陈浅翳有哪里可以去，只得再往五章阁那边走。
昨日他们去那里找过了，公子并不在。
小北见宝珠又来了，两道眉毛皱起，“公子还没找到？”
宝珠摇摇头，面上的担忧更添了一层失望，小北会怎么问，说明公子没在五章阁出现过。
“如果公子待会来了，你让公子赶快回去，就说府上来客人了。”
丢下一句话，宝珠提着裙摆跑了，她匆匆往旁边的茶馆赶去，希望公子在茶馆看戏听曲，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找她了。
对于茶馆来说，现在时辰还早，茶馆里没什么人，戏曲尚未开唱。
伙计还在为第一首曲子做准备，宝珠不好打扰她们，问了句掌柜的是否见到了公子，掌柜的才摇头，宝珠一回身就见陈浅翳从楼上下来。
“公子！”宝珠惊叫一声扑向陈浅翳。
声音之响，感情之烈，惊得陈浅翳脚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宝珠抱了抱陈浅翳，顾不上其他，抓起她的手就跑，“快，府上来客人了！”
陈浅翳本来还不打算回双珠园，想再在外面待一会，一听府上来客人了，一边猜测会是谁，一边收拾好情绪，打起精神。
回到双珠园，陈浅翳觉得门口停着的马车好生眼熟，再一看车夫，这不是辰王府的人嘛！
“辰王来了？”陈浅翳抓着宝珠，站在门口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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