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对不起
“小王爷，我们该去拿药了。”陈浅翳随着云树称呼瑞儿。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正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面前的长椅还是上次和辰王聊天的那一个。
今天天气好，阳光和煦，不刺眼，眼前林瑞恒坐在长椅上晃着两条腿，不停冲她招手。
“陈公子为何突然这般客气，父王唤你的名字，说明父王把你当自己人了，自己人无需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你直接唤我瑞儿就好了。”
说着，林瑞恒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陈浅翳坐过来。
陈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呀。
陈浅翳只以为是林瑞恒贪玩，她眉头一蹙，“瑞儿快去给你父王拿药吧，他流了那么多血，他很疼的。”
也不知道辰王的血止住没有，还是尽快上药比较好。
“陈公子在担心父王吗？”
陈浅翳一愣，她眨了眨眼，她有表露出担心吗？
辰王因她而伤，她在意辰王的伤口，这很正常吧，她很愧疚，满满的负罪感。
她担心的是辰王的伤，不担心辰王这个人。
“父王也很在意陈公子，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陈浅翳刚要拒绝，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她颤了颤。
“浅翳。”
是辰王！
陈浅翳突然紧张起来，辰王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林瑞恒冲着辰王呲牙一笑，很快跑走了。
花园里，现在只有辰王和陈浅翳两人。
“对不起！”陈浅翳深深一鞠躬，“陆凛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带着目的来的，辜负辰王厚爱，实在抱歉，辰王的好意，恕浅翳不能接受。”
一口气说完，陈浅翳连给辰王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就跑走了。
她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她早晚要离开这里。
如果她再肆意消耗辰王的感情，于他是未知的痛苦，于她则是无尽的罪过。
辰王立刻伸手去抓陈浅翳，无奈陈浅翳跑得快，衣袖的一角从指缝间划过，只余空拳紧握。
云树回到四明轩时，只有卓卓在。
“这位小姐，辰王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光顾着辰王和陈公子的事了，把这个人给忘了。
这次是辰王府失礼了。
“无妨，我是陪浅……翳来的，在哪等都是等。”辰王府的茶那么好，她得多品一品才是。
云树不好多说什么，安安静静站在四明轩里，她一直看着卓卓，这名女子恬淡从容，动作间透露着不经意的妩媚。
这名女子和陈浅翳是何关系？
如此美人在侧，陈公子会不动心？如果她是男子，早就沦陷的。
“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云树忍不住开了口。
“我只是陪浅翳来的。”卓卓放下茶杯，投来一笑，顿时如玫瑰盛放。
云树愣了愣神，这名女子，是不打算告知她姓名了。
温婉贤淑的云树在从容洒脱的卓卓面前有些拘谨，四明轩内除了宁静，便只有白瓷轻碰的“叮当”清脆。
云树扫了一眼卓卓的茶杯，快空了。
“姑娘很喜欢辰王府的茶？”云树搓了搓手，没有回应，“我让下人备一点，给姑娘带回去吧，辰王府招待不周，姑娘见谅。”
一听真的可以带茶叶回去，卓卓眼睛立马亮了，她望向云树，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多谢。”
云树微一颔首，挪了两步站到卓卓身侧。
“浅翳！”
卓卓突然抬起头，吓了云树一跳，她跟着卓卓看过去，陈浅翳回来了，再往后看，身后不见林瑞恒和辰王。
“卓卓，我们走吧。”陈浅翳和云树点头示意，她拉起卓卓，“今日冒昧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浅翳，怎么了？谈崩了？”卓卓见陈浅翳情绪不太对，虽然她很挂念没来得及拿到的茶叶，但更担心陈浅翳，“没事，不会出大问题的。”
陈浅翳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是不是她的保护外衣被揭开后，她隐藏的性子快安耐不住了。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两人一路顺畅出了辰王府，无人阻拦，出了辰王府大门，陈浅翳过头看了一眼，转身，果断上了马车。
陈浅翳闷坐在那一言不发，卓卓瞄了她一眼。
“没事的，没关系的。”卓卓捏了捏陈浅翳的手，“任务还可以继续，你的生活也还可以继续，如果这层保护色不足以支撑下去的话，回到你原来的样子吧。”
原来的你，也很强大。
陈浅翳忽地抬头，眸中略有疑虑，她轻缓地摇了摇头。
卓卓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再多说。
马车走了有一段时间才停下来，卓卓掀开车帘子一看，她们又回到了五章阁门票。
陈浅翳进了门，直接把管事的叫来。
“你把那个东西拿下来，放到马车上去。”陈浅翳指着大厅正中央那个辰王送来的金元宝。
管事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嘴上连连答应叫人来抱走了金元宝。
卓卓不知这金元宝的来历，她望着管事和伙计小心翼翼地把元宝送上了马车。
大厅中间的高台，一下空了，看着不习惯，总觉得不顺眼。
“找个好看的东西放上去。”陈浅翳往台上一指，背过脸去，“一定要好看的，招财的。”
陈浅翳寻思着，要不她找人做个招财猫放上去吧。
“浅翳，你怎么了。”卓卓轻轻推了她一下，“想这么久。”
难不成这俗气的金元宝，还有其他开头？看陈浅翳这申请，不会和辰王有关吧。
“我们回去吧。”转身之际，陈浅翳又扫了一眼那座空空的台子。
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回双珠园的马车上，卓卓见陈浅翳又闷坐着，心里的担忧实在放不下，她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她，突然听她“咦”了一声。
“浅翳？”卓卓发现陈浅翳正在抚按她的左手腕。
陈浅翳打开骨环，先前输入的数据现在已经传输回来了。
在辰王府的时候，她接着帮辰王包扎伤口，趁机蹭了一滴辰王的血液存入骨环中，同林瑞恒的血液一起，送去化验。
虽然说这么做不是很道德，随意偷窥他人的基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等她清醒过来后，数据都输进去了。
方才结果传来，对比结果出来了。
辰王和林瑞恒的基因，有很多相似之处，但这些相似之处并不支持他们的父子关系。
只能说明，他们有血缘关系。
“怎么回事。”陈浅翳又看了两三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难不成辰王被绿了？”
“谁被绿了？”卓卓“嗯”了一声，她刚刚好像听到了辰王这两个字，“你在用骨环？”
陈浅翳的手指一下按在手腕上，一下在半空中拨弄两下，估计是来了隐蔽模式，除了陈浅翳，没人看得见。
“啊，记录一点事情。”陈浅翳锁了结果关上骨环，她揉了揉手腕，“我的任务嘛。”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卓卓，她把数据锁死在了骨环里，没有她的密码，谁都无法看到那一份报告和两人的基因。
这是别人的隐私，辰王的家事，她无意中掺和进来，已是十分不应该。
若是让别人知道她借用骨环做出这种事，怕是很多事情都难以控制了。
毕竟，骨环在这里，几乎是可以碾压一切的存在。
此时辰王府，一片寂静。
辰王一个人坐在四明轩内，茶香尤在，但想见的人已经走了，就连地上的碎片都清扫得干干净净。
“父王，你怎么让陈公子走了？”林瑞恒进来了，他拨开辰王的衣袖，顺势爬上辰王的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就算她要跑，只要她人在辰王府里，一切都在我们控制之中。”
后花园的一幕，林瑞恒都看见了，他又惊又急，最后只能叹一声，父王太没用了。
他都把陈浅翳单独叫到后花园去了，他辛辛苦苦绞尽脑汁给两人创造机会，结果他父王倒好，一句话没说，就让人跑了。
就在自己地盘上，还不阻拦。
辰王略带苦涩的表情中挤出一丝温柔的笑，他揉了揉林瑞恒的小脑袋，“如果是其他人，父王可以用尽各种手段让他出不了辰王府，但唯独对她不行，父王不想做出任何强迫她的事。”
“但你不强迫，你就得不到了呀。”林瑞恒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或许有人先下手了呢，万一她感情迟钝呢？父王，你不逼一逼她，逼一逼自己，又如何敢说能做的都做了。”
辰王一怔，他没想到瑞儿会说这番话。
他也不是没想过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比如让皇上下旨赐婚他和她“妹妹”。
但他做不到，他不想看到她对他露出厌恶和失望的表情。
“父王，你要放弃了吗？”林瑞恒见辰王这幅表情，便知他下不去手，在关乎女人和感情这一方面的事上，他的父王太软弱，太优柔了。
林瑞恒挥了挥拳头，“父王要霸气一点。”
听说，他父王在军营和朝廷里都有威名，那些个凶巴巴的老头和威风凛凛的将军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怎么到了陈公子这里，父王的手段都没了。
“本王不会放弃的，还没到最后时刻，不能轻易认输。”
“需要瑞儿帮忙吗？”林瑞恒把辰王的手从他头顶拽下来。
“这件事本王自己来。”
辰王笑得温柔，嘴角的弧度里似乎带着一种势在必得。
林瑞恒瘪瘪嘴，他才不信父王这种温温和和的手段，真能把人带回来。
该逼迫强硬的时候，就得狠下心动手！
“怎么，你不相信我？”辰王揪了揪林瑞恒的小耳朵，“有的事得团队合作，有的事得自己亲自来，知道吗？”
林瑞恒推开辰王的手，他搓了搓鼻子，父王你亲自来可以，没说不能有助攻。
再说了，瑞儿没经验，父王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我们谁都别嫌弃谁。
辰王府这对父子俩没达成共识，双珠园那边却遇到了别样的惊喜。
马车停在双珠园的门口，陈浅翳从车帘子望出去，大门前有一人，身影分外眼熟。
“小北！”她叫了一声。
那人听见声音回了头，见着探出来的大半张脸，脸上笑容瞬间明朗起来，小跑了两步过来。
“没想到刚好赶上公子回来的时候，我方才才去过五章阁，还没来得及进去呢。”小北一指身后的双珠园。
陈浅翳扶着小北下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得正好，把马车上那东西搬下来。”
小北应声往马车里看去，卓卓正从里面出来，他惊了一惊，赶紧收回脑袋，后退两步老老实实等着。
卓卓也被小北惊了一下，她眸光飞速从小北的头顶掠过，说着鼻尖向下，一直到他的下颔，又眸光一转，落在脚边。
卓卓扶着车壁下来，她直直走向陈浅翳，站到她身边。
等卓卓出来了，小北探身进去，“公子，就这个吗？”
马车里空荡荡的，只有被五章阁伙计搬进来的金元宝还留在里面。
一大块的金色上系着红绸，十分显眼。
“搬进府里就行，让美珠收进库房。”
陈浅翳吩咐了一句便进去了。
“他是谁？”进了大门，卓卓小声问了句。
陈浅翳跟这人很熟，比跟辰王还熟。
“庄园的管事，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陈浅翳回答，掐指一算，也三年有余了，“他处理好庄园那边的事，过来给我帮忙了。”
其实现在京城的生意不怎么忙了，一切都井井有条。
不过小北过来了，可以帮美珠照看着店，这样她就有精力来关心舞乐盛典的事了。
陈浅翳才进门几步，互见前面立着一身形魁梧的男子，男子背对着她们，许是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并未转过身来。
陈浅翳瘪瘪嘴，往旁边指了指，示意卓卓轻轻往那边走。
不用想也知道，陆队现在一定黑着张脸，准备抓她训话呢。
她才不要被骂。
“卓卓留下，浅翳可以走。”
陆凛云突然开了腔，卓卓和陈浅翳定在原地，互相交换了眼神。
－－－－－－题外话－－－－－－
陈浅翳没有资格选择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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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林瑞恒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陈浅翳坐过来。
陈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呀。
陈浅翳只以为是林瑞恒贪玩，她眉头一蹙，“瑞儿快去给你父王拿药吧，他流了那么多血，他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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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浅翳一愣，她眨了眨眼，她有表露出担心吗？
辰王因她而伤，她在意辰王的伤口，这很正常吧，她很愧疚，满满的负罪感。
她担心的是辰王的伤，不担心辰王这个人。
“父王也很在意陈公子，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陈浅翳刚要拒绝，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她颤了颤。
“浅翳。”
是辰王！
陈浅翳突然紧张起来，辰王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林瑞恒冲着辰王呲牙一笑，很快跑走了。
花园里，现在只有辰王和陈浅翳两人。
“对不起！”陈浅翳深深一鞠躬，“陆凛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带着目的来的，辜负辰王厚爱，实在抱歉，辰王的好意，恕浅翳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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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她早晚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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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立刻伸手去抓陈浅翳，无奈陈浅翳跑得快，衣袖的一角从指缝间划过，只余空拳紧握。
云树回到四明轩时，只有卓卓在。
“这位小姐，辰王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光顾着辰王和陈公子的事了，把这个人给忘了。
这次是辰王府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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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树不好多说什么，安安静静站在四明轩里，她一直看着卓卓，这名女子恬淡从容，动作间透露着不经意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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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贤淑的云树在从容洒脱的卓卓面前有些拘谨，四明轩内除了宁静，便只有白瓷轻碰的“叮当”清脆。
云树扫了一眼卓卓的茶杯，快空了。
“姑娘很喜欢辰王府的茶？”云树搓了搓手，没有回应，“我让下人备一点，给姑娘带回去吧，辰王府招待不周，姑娘见谅。”
一听真的可以带茶叶回去，卓卓眼睛立马亮了，她望向云树，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多谢。”
云树微一颔首，挪了两步站到卓卓身侧。
“浅翳！”
卓卓突然抬起头，吓了云树一跳，她跟着卓卓看过去，陈浅翳回来了，再往后看，身后不见林瑞恒和辰王。
“卓卓，我们走吧。”陈浅翳和云树点头示意，她拉起卓卓，“今日冒昧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浅翳，怎么了？谈崩了？”卓卓见陈浅翳情绪不太对，虽然她很挂念没来得及拿到的茶叶，但更担心陈浅翳，“没事，不会出大问题的。”
陈浅翳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是不是她的保护外衣被揭开后，她隐藏的性子快安耐不住了。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两人一路顺畅出了辰王府，无人阻拦，出了辰王府大门，陈浅翳过头看了一眼，转身，果断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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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没关系的。”卓卓捏了捏陈浅翳的手，“任务还可以继续，你的生活也还可以继续，如果这层保护色不足以支撑下去的话，回到你原来的样子吧。”
原来的你，也很强大。
陈浅翳忽地抬头，眸中略有疑虑，她轻缓地摇了摇头。
卓卓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再多说。
马车走了有一段时间才停下来，卓卓掀开车帘子一看，她们又回到了五章阁门票。
陈浅翳进了门，直接把管事的叫来。
“你把那个东西拿下来，放到马车上去。”陈浅翳指着大厅正中央那个辰王送来的金元宝。
管事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嘴上连连答应叫人来抱走了金元宝。
卓卓不知这金元宝的来历，她望着管事和伙计小心翼翼地把元宝送上了马车。
大厅中间的高台，一下空了，看着不习惯，总觉得不顺眼。
“找个好看的东西放上去。”陈浅翳往台上一指，背过脸去，“一定要好看的，招财的。”
陈浅翳寻思着，要不她找人做个招财猫放上去吧。
“浅翳，你怎么了。”卓卓轻轻推了她一下，“想这么久。”
难不成这俗气的金元宝，还有其他开头？看陈浅翳这申请，不会和辰王有关吧。
“我们回去吧。”转身之际，陈浅翳又扫了一眼那座空空的台子。
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回双珠园的马车上，卓卓见陈浅翳又闷坐着，心里的担忧实在放不下，她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她，突然听她“咦”了一声。
“浅翳？”卓卓发现陈浅翳正在抚按她的左手腕。
陈浅翳打开骨环，先前输入的数据现在已经传输回来了。
在辰王府的时候，她接着帮辰王包扎伤口，趁机蹭了一滴辰王的血液存入骨环中，同林瑞恒的血液一起，送去化验。
虽然说这么做不是很道德，随意偷窥他人的基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等她清醒过来后，数据都输进去了。
方才结果传来，对比结果出来了。
辰王和林瑞恒的基因，有很多相似之处，但这些相似之处并不支持他们的父子关系。
只能说明，他们有血缘关系。
“怎么回事。”陈浅翳又看了两三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难不成辰王被绿了？”
“谁被绿了？”卓卓“嗯”了一声，她刚刚好像听到了辰王这两个字，“你在用骨环？”
陈浅翳的手指一下按在手腕上，一下在半空中拨弄两下，估计是来了隐蔽模式，除了陈浅翳，没人看得见。
“啊，记录一点事情。”陈浅翳锁了结果关上骨环，她揉了揉手腕，“我的任务嘛。”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卓卓，她把数据锁死在了骨环里，没有她的密码，谁都无法看到那一份报告和两人的基因。
这是别人的隐私，辰王的家事，她无意中掺和进来，已是十分不应该。
若是让别人知道她借用骨环做出这种事，怕是很多事情都难以控制了。
毕竟，骨环在这里，几乎是可以碾压一切的存在。
此时辰王府，一片寂静。
辰王一个人坐在四明轩内，茶香尤在，但想见的人已经走了，就连地上的碎片都清扫得干干净净。
“父王，你怎么让陈公子走了？”林瑞恒进来了，他拨开辰王的衣袖，顺势爬上辰王的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就算她要跑，只要她人在辰王府里，一切都在我们控制之中。”
后花园的一幕，林瑞恒都看见了，他又惊又急，最后只能叹一声，父王太没用了。
他都把陈浅翳单独叫到后花园去了，他辛辛苦苦绞尽脑汁给两人创造机会，结果他父王倒好，一句话没说，就让人跑了。
就在自己地盘上，还不阻拦。
辰王略带苦涩的表情中挤出一丝温柔的笑，他揉了揉林瑞恒的小脑袋，“如果是其他人，父王可以用尽各种手段让他出不了辰王府，但唯独对她不行，父王不想做出任何强迫她的事。”
“但你不强迫，你就得不到了呀。”林瑞恒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或许有人先下手了呢，万一她感情迟钝呢？父王，你不逼一逼她，逼一逼自己，又如何敢说能做的都做了。”
辰王一怔，他没想到瑞儿会说这番话。
他也不是没想过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比如让皇上下旨赐婚他和她“妹妹”。
但他做不到，他不想看到她对他露出厌恶和失望的表情。
“父王，你要放弃了吗？”林瑞恒见辰王这幅表情，便知他下不去手，在关乎女人和感情这一方面的事上，他的父王太软弱，太优柔了。
林瑞恒挥了挥拳头，“父王要霸气一点。”
听说，他父王在军营和朝廷里都有威名，那些个凶巴巴的老头和威风凛凛的将军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怎么到了陈公子这里，父王的手段都没了。
“本王不会放弃的，还没到最后时刻，不能轻易认输。”
“需要瑞儿帮忙吗？”林瑞恒把辰王的手从他头顶拽下来。
“这件事本王自己来。”
辰王笑得温柔，嘴角的弧度里似乎带着一种势在必得。
林瑞恒瘪瘪嘴，他才不信父王这种温温和和的手段，真能把人带回来。
该逼迫强硬的时候，就得狠下心动手！
“怎么，你不相信我？”辰王揪了揪林瑞恒的小耳朵，“有的事得团队合作，有的事得自己亲自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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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瑞儿没经验，父王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我们谁都别嫌弃谁。
辰王府这对父子俩没达成共识，双珠园那边却遇到了别样的惊喜。
马车停在双珠园的门口，陈浅翳从车帘子望出去，大门前有一人，身影分外眼熟。
“小北！”她叫了一声。
那人听见声音回了头，见着探出来的大半张脸，脸上笑容瞬间明朗起来，小跑了两步过来。
“没想到刚好赶上公子回来的时候，我方才才去过五章阁，还没来得及进去呢。”小北一指身后的双珠园。
陈浅翳扶着小北下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得正好，把马车上那东西搬下来。”
小北应声往马车里看去，卓卓正从里面出来，他惊了一惊，赶紧收回脑袋，后退两步老老实实等着。
卓卓也被小北惊了一下，她眸光飞速从小北的头顶掠过，说着鼻尖向下，一直到他的下颔，又眸光一转，落在脚边。
卓卓扶着车壁下来，她直直走向陈浅翳，站到她身边。
等卓卓出来了，小北探身进去，“公子，就这个吗？”
马车里空荡荡的，只有被五章阁伙计搬进来的金元宝还留在里面。
一大块的金色上系着红绸，十分显眼。
“搬进府里就行，让美珠收进库房。”
陈浅翳吩咐了一句便进去了。
“他是谁？”进了大门，卓卓小声问了句。
陈浅翳跟这人很熟，比跟辰王还熟。
“庄园的管事，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陈浅翳回答，掐指一算，也三年有余了，“他处理好庄园那边的事，过来给我帮忙了。”
其实现在京城的生意不怎么忙了，一切都井井有条。
不过小北过来了，可以帮美珠照看着店，这样她就有精力来关心舞乐盛典的事了。
陈浅翳才进门几步，互见前面立着一身形魁梧的男子，男子背对着她们，许是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并未转过身来。
陈浅翳瘪瘪嘴，往旁边指了指，示意卓卓轻轻往那边走。
不用想也知道，陆队现在一定黑着张脸，准备抓她训话呢。
她才不要被骂。
“卓卓留下，浅翳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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