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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生变故,落荒而逃

    “嗯,眼下虽然你已脱困,但并不是高枕无忧。依我看,你和你娘还是尽快离开汴京为好。以防万一,我和清寒会互送你们俩离开。”沈墨卿冷静分析后,对百合做出了忠告。

    “不错,我已为你们备好车马。这点银子用做盘缠,你和你娘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了。”梁妈妈将一荷包的银子交给了百合,嘱托着。

    “梁妈妈……”百合感动的眼泪汪汪。

    “傻孩子,不要哭。能离开美人苑,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啊!”梁妈妈也哽咽出声,对于百合,她也是真心的不舍。

    “我知道,但是我舍不得你。”百合掩面哭泣。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散,才会有聚嘛!”梁妈妈摸了摸泪,“以后我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百合姑娘,时间不早了,以防夜长梦多,我们赶紧出发吧!”沈墨卿见两人聊的差不多了,催促道。

    “梁妈妈,我走了,你保重!”百合依依不舍的望着梁妈妈。

    “去吧,路上小心!”梁妈妈背过身去,不去看百合,泪水却一滴一滴往下落,那抖动的肩膀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一路上,沈墨卿和苏清寒一路互送百合到了家门口。

    百合家是一个很简单的几间低矮的瓦房,被几棵果树和大榆树环围着。木板钉成的院门用红漆刷了刷,这就大致构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院。当我想起那小院时,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怀旧的感觉木板钉成的院门用红漆刷了刷,这就大致构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院。

    “两位稍等,我这就去接娘。”百合朝两位福了福身,找屋内跑去。

    “啊!娘,娘不见了!”百合慌慌张张的从屋内跑出,一脸焦急。

    “原来你们还记得这个老太婆啊!”院子里传来高衙内得意的声音,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高衙内大摇大摆从旁边走来,后面跟着林霁、高大胜和一群家丁。高大胜的手中,挟制着苏大娘和林霁。

    “娘!林姐姐!”百合愣了一秒后,急忙跑到了高衙内面前,焦急的喊道。

    “无耻!放了大娘和林姑娘!你可别忘了,玉花还在我们的手里!”苏清寒上前,气愤的怒瞪着高衙内。

    “哼,玉花?这玉花不过是暂时寄存在我府中几日,过几日就要献入宫中!没想到却叫人偷了去!我已将此事禀明皇上,幸得皇上明查,命我彻查此事将功补过。现在你亲口承认偷窃玉花,那再好不过了!”高衙内双手环胸,对于苏清寒的愚蠢表示同情。

    “呸!那玉花分明是你私吞的,还想恶人先告状!”苏清寒并不相信高衙内说的话。

    “哼!你这臭毛贼不但入伏行窃,如今还污蔑起半官来了!来人,拿下!”高衙内不客气呸了一声。

    “哼!就凭他们?”沈墨卿不屑的看了眼高衙内带来的一群乌合之众。

    只见沈墨卿将腰中软剑抽出,也不知是何时出手的,眨眼睛一群家丁通通倒地不起。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高衙内对于这些家丁的死亡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觉得是这群为他出生入死的家丁太过没用,他怒视着高大胜,示意他把沈墨卿一群人解决了。

    “少爷,我今天肚子不舒服……”高大胜眼见着沈墨卿出神入化的武功,打了退堂鼓。

    “废物!你今天不上,就给我滚出高府!”高衙内气的牙痒痒,威胁起高大胜来。

    高大胜硬着头皮,举起大刀朝沈墨卿和苏清寒两人冲去。

    然而,当日高大胜尚且不能敌得了苏清寒,如今,苏清寒与沈墨卿两师兄妹联手,又如何能抵得过?不过一招,便死于师兄妹二人的合击之下。

    整个人如同死狗一样,扔在了高衙内的脚钱。

    高衙内颤颤巍巍的看着他唯一的依靠,眼中有了退意。

    然而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刚好目睹了一切,转个身回屋去了。

    “我数三声,放下手里的武器!不然,你们就等着为这丫头收尸!”高衙内示意身后的护卫,护卫用匕首抵着林霁的脖子,高衙内得意洋洋的挺直腰板。

    “三!”

    “二!”

    “林姑娘!”苏清寒虽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但却忍不住担忧的喊着。

    此刻沈墨卿在一旁朝林霁使了个眼神,林霁眨了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奶奶的,别以为老子不敢!”高衙内数到二,见两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气愤的跳脚。

    “一!给我杀!”高衙内一声令下,护卫手中匕首猛的朝林霁的脖子刺去,然而就在此刻,沈墨卿的飞镖顺势朝着林霁的脖子射去,林霁偏了下头,飞镖正巧射中护卫的眉心,这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

    护卫倒地,高衙内呆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林霁此刻看准时机,快速的跑到了苏清寒的身后。苏清寒上前一步,下意识将林霁护在身后。二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高衙内,高衙内看着两人,再看看仅仅只剩自己一个人,原来的自信和不可一世已经消失了,双腿不停的打颤。

    “啊!你们给我等着!”高衙内连滚带爬的跑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放话威胁苏清寒等人。

    “林姐姐,大娘,你们没事吧?”苏清寒关切的询问二人。

    “小伤,我没事。刚才……多谢公子!”林霁摇了摇头,朝沈墨卿微微俯首施礼,以表谢意。

    “娘,我回来了!”百合上前抱住了大娘。

    “呜呜呜……百合你总算回来了……都怪我……呜呜呜呜呜……”大娘哽咽出声。

    “婆婆你别这么说,要怪,也怪高衙内仗势欺人,怎么会怪你?”苏清寒安慰着。

    “呜呜呜……你们有所不知,百合会受这样的哭……都是因为我呀!”苏大娘呜咽着。

    “婆婆,此话怎讲?”

    “娘,你别再责怪自己了!”百合垂泪,对着众人道,“我娘总是说,因为她出生贱籍,才连累我也只能在美人苑谋生。”

    苏大娘拭着眼泪道:“可不是嘛,我们这种出生,生来就要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这样的命运,世世代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娘……别说了!”百合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其实出生在什么样的人家,谁都无法决定。出生低微的固然可怜可叹,但那些出生良好的,又有几人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寻常人家的儿郎,被军队征用戍守边疆。名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被许配给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纨绔子弟。就是那些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只要天子一声令下,不也只能落魄江湖?”林霁缓缓道,对于苏大娘和百合的观念,表示不赞同。

    “林姐姐……”百合似乎有所触动。

    “生而为人,若是觉得毫无希望就放弃抗争,与那些风雨中就轻易被折断的草木又有什么分别?”林霁指着外面的花草,讲的慷慨激昂。

    “……”沈墨卿看着林霁,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想到这么多东西。

    “按照大宋律法,只要官府批准脱籍,就能摆脱贱民的身份。百合,苏大娘,这看上去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未必不能实现。”

    “林姐姐……我明白了。我和娘,会好好生活的,等待这一天的到来。”百合点了点头,对于未来的日子,有了新的希望和期待,不再是绝望和死气沉沉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不错。百合姑娘,苏大娘,记得林姑娘说的这番话,将来再苦的日子都能熬过去……现在你们还是尽早动身吧!保不齐高衙内还会卷土重来。”沈墨卿对于高衙内的行为,表示很担心。

    “各位的大恩大德,百合没齿难忘!”百合朝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这些东西是我平时做来拿去卖的,不值几个钱。算是我们母女俩的一份心意,你们一定得收下!”苏大娘从屋内拿出一包裹的绣花荷包。

    片刻后,苏清寒将百合和苏大娘送上了马车。

    “坐稳咯,驾!”马车车夫吆喝一声,甩起马鞭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林姐姐,你怎么会落到高衙内手里?”苏清寒看着林霁,表示很奇怪。

    “当时我正在给大娘诊症呢,突然闯进来几个人,就把我们抓去了高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给带到了这儿……”林霁回想起党日的情形,一时间也是心里有些毛毛的。

    “一定是他在花魁宴上没找到我们,恼羞成怒,就回来抓了大娘!林姑娘你是运气不好,被连带了……”沈墨卿推测道,不得不说,真相了……对于林霁的倒霉运气,也是不得不服啊!

    “刚才可把我给吓死了,要是师兄的手偏一点,或者林姑娘你头侧错了方向……”苏清寒捂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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