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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狗血淋头

    初四起,就有知青们陆续返乡,知青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李北三人回家时基本上是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等来知青院却是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的东西。三人齐齐去了村长家拜年问安,随后又拎了东西直奔温家。

    远远便看见温国栋在院子里活动腿脚,看着挺清闲的,三人快步上前,高声招呼道:“叔,过年好啊。”

    听得响动,温国栋连忙抬头,见是那三个小子,笑说:“过年好过年好,来,都屋里坐。”

    李北左右瞄了一眼,问道:“小糖呢?”

    “二丫在后院打理她的花圃呢,我去叫她过来?”

    “不用麻烦,一会我们自己去看看。咱今儿主要就是来给您拜年的,多谢您平时对我们的诸多照顾。”陈旭青说着将东西放到了一旁,李北等人也说了几句吉祥话,跟着把礼物放下了。

    三人人手两袋,东西真心不少,温国栋真觉着不好意思:“你们这是干啥?到叔这里来还带什么东西呀?一年上头都窝在山沟沟里省吃俭用的,难得回家一趟,多紧着点自己,叔可啥都不缺......”

    “叔,咱来石榴村也有两三年了,平时吊儿郎当的不太受人待见,说来也是我们自己太不像话,可尽管如此您和村长对大家伙都是一视同仁,从没给过我们坏脸色,反倒没少照顾我们,点点滴滴我们都记着呢,心里暖得很。这次回家带了很多东西过来,您还怕我们委屈自己不成?”李北是个自来熟,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压根不用人招呼便自己动手倒了水,说的话却极为真诚。

    魏光良也跟着接了句嘴:“而且大过年的哪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再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很多是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用过的,扔了可惜,想着金宝正在读书,小糖又喜欢学习,索性就一道带来了。左右是不花什么钱,您还客气啥?”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说到这份上,温国栋哪有拒绝的道理,转头看向一旁写作业的温金宝:“金宝,还不谢谢哥哥们?”

    温金宝停下了手里的笔,起身正儿八经朝几人躬身:“谢谢哥哥,我会努力学习的。”

    三人本并不指望温金宝能礼貌一回,那些个礼物无非是看了温糖的面子,可不料温金宝居然这么郑重其事向他们道谢,这模样看着真诚得很呢。

    “不谢,呵呵......”李北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回头看了陈旭青二人一眼,挑眉以眼神询问:这丫的真转性了?

    陈旭青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或许吧。

    魏光良倒是勾了勾唇: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无声的短暂交流后,三人似笑非笑看着温金宝,但愿是孺子可教。

    温国栋倒没注意三人之间的暗中互动,边倒水边问:“你们咋不在家多住几天呢?家里人多舍不得哦。”

    “早晚得过来,晚了人多反而不好搭车,而且早来早收心,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去,争取今年得个先进,没准回城的名单上就会有我们的名字了。”

    看着李北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话,二人翻了个白眼,真要回城不过一句话的事,何必扯上先进?就你纯属来混日子的,还想得先进,省省吧。

    温国栋却当了真,笑道:“这话说得在理,有上进心是好事,叔支持你们,在背后给你们加油打气,希望你们都能够早日回城。”

    “叔,怎么不见婶婶?串门去了么?”

    谁都知道大丫是个勤快的,哪怕是过年,也是个歇不住的,没准和小糖一样都去看顾花苗了。可是王桂花懒啊,平时干活都想方设法偷懒,这大过年的还不得逮着机会就休息啊,可是他们来了有一会了,居然没看到人,稀奇了。

    温国栋原不在意王桂花在没在家,可听他们这么一提,赫然发现这几天她好像真不太着家,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想想又懒得费心,说:“她就是个不落屋的主,一准又跑谁家唠嗑去了,不管她。”

    三人呵呵一笑,没再问,倒是巴不得王桂花不在,眼不见心不烦嘛。

    又坐着说了会话,三人正准备回去,屋后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由远及近。

    循声而望,门帘被挑开,男子的大手就那么撩着帘子,身旁的少女便顺势走了进来。

    不是温糖和季寒又是谁?

    三人嘴角一抽,艾玛,季少这谄媚样就跟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这动作做得分外流畅和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一样,除了对上温糖,别人哪有这待遇?这特么真真是一头栽进了温柔乡呀。难怪寻他不着,合着一早就来见心上人了呢。

    三人注目礼很灼热,季寒抬眸,眉梢一挑,什么眼神?没见过老子疼未来媳妇啊?看毛线呢!随后痞气十足道:“哟,今年回得挺早。”

    身旁的温糖跟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呵呵......”李北干笑一声,“想你了呗,反正家里也没啥事......”

    “东西都带了?”

    “带了带了。”李北朝一旁瞄了一眼,你季少要的东西能少得了?又说,“我们正准备回去呢,要不一起?顺道回去看看我们带来的东西?”

    “好。”季寒点头,转头冲温糖笑了笑后说,“叔,我们走了哈。”

    “走啥啊?留下来吃饭呗......”

    “不麻烦了,一会我们自己解决。”

    “瞧这些孩子,吃个饭麻烦啥......”温国栋轻笑一声目送他们离去,回头指着墙根的几袋子礼物说,“二丫,他们说是给你和金宝带了书什么的,你去瞧瞧。”

    “好。”

    这三人都是家里有身份的,出手必不会小气,而且刚李北有意无意朝这望了一眼,明显意有所指,怕是内里有季寒嘱咐的东西。这么想着,温糖将袋子都放到了桌子上。

    两瓶女儿红,很明显是给温国栋的,一袋子文具和书包,一袋子书,分为两摞捆绑好,一摞是旧书,另一摞簇簇新,不用想,这肯定是给自己的。还有两袋为各式糕点,皆为京城特产。最后一袋子......

    内有三个礼盒,盒子不大,但十分精致。

    温国栋看到这一堆东西就有些傻眼,书什么倒还好,兴许真如他们所说都是用过的,可酒和这些又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没花啥钱呢?

    “二丫,这又是啥?”温国栋都不敢去碰那三个盒子,生怕一不小心给弄坏了。

    “我瞧瞧。”温糖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一条红色的羊毛围巾,轻便柔软,虽没那么厚实,但手感不俗,决计百分百纯羊毛,天冷的时候戴暖和。轻轻一笑,“这个应该是给姐姐的。”

    温国栋眨了眨眼:“我看颜色很衬你,没准给你的呢?”

    如果是季寒特意吩咐,应该不会送这个。温糖微微勾唇,打开了第二个盒子,同样是条围巾,不过是格子的,且是灰色的主基调,少了青春活力。温国栋扫了一眼,笑说:“这个不消说,肯定给你妈的。”

    温糖点头,毋庸置疑。刚拿开第二个盒子,一张字条映入眼帘,上书:温糖亲启。

    这才是给自己的。

    温国栋虽没什么文化,但不是文盲,字还是认得一些,一见自己女儿的名字,呵呵笑道:“得,被你说对了,那条红的是给你姐的。咋就这个写名字了呢?看看是啥。”

    温糖打开盒子,一只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映入眼帘。这倒不错,是自己需要的,下面还有张纸条,上书:往后余生,每分每秒你我同在。

    情话技能一百分,是季寒的风格,只是代写的人心里不定怎么恶寒呢。

    温糖只瞧了一眼便将纸条收了起来,肉麻得很,但是心里不期然窜上一股子甜意,不知不觉嘴角染了抹笑意。

    “纸上写了啥?”

    “也没啥,就祝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工作学习争分夺秒,心想事成。”温糖戴上手表,大小正好,款式简洁不花哨,是自己喜欢的。

    “哟,这、这手表怕是要不少钱吧?二丫,你看这么些个东西咱哪好意思收啊。”

    “他们一片心意,却之不恭,咱且记在心里,往后在生活上,力所能及之处对他们多照拂些便是。”

    “是是是,应该的。一会还是喊他们来吃个饭吧,不然我这心里总过意不去。”

    “好。”

    初五六的,过年的氛围还未曾消退,但开春的农活也耽误不得,花卉基地的各项工作也正式开展起来。

    一年之计在于春,家家户户齐动员,展开了春播。

    劳作休息间,季寒又凑到了温糖身边:“糖糖,这些时我好像看见你妈老往外村跑,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温糖摇了摇头。

    “没有吗?那就奇怪了,你妈这人虽说嘴巴挺长,又爱凑热闹,可平时却很少去外村。别是又想什么心思呢吧?你多注意点。”

    “嗯。”温糖点头,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年初一那次王家之行后,王桂花的确比平时要忙碌多了,早出晚归的,至于到底忙活什么,还真不得而知。

    季寒低头瞅了眼温糖手腕间的表,咧嘴一笑,随后特意卷高了自己的袖子,在温糖手边比了比:“你瞧,情侣表,和咱俩多配呀。”

    温糖扫了一眼,两只表,颜色、款式一模一样,就是男女之分而已,可不就是妥妥的情侣表么?

    “谢谢。”

    “嘿嘿,谢啥啊?只要你喜欢,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星都给你摘下来。”

    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温糖扶额,没好气白了季寒一眼,忽而一笑:“那你摘吧。”

    “呃......”季寒没料到温糖会突然提这种不切实际的要求,抬头望天,嘿嘿干笑一声,“大白天的哪来的星星月亮?”

    “那就继续干活。”叫你嘴贫!

    “好嘞。”季寒从善如流,却是勾起了唇角。

    摘星探月么?也不是不可能。

    当晚,温糖正在空间里修炼,忽然传来敲窗户的声音以及阵阵呼唤。

    “糖糖、糖糖,是我,窗户开一下......”

    季寒?这丫的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扒她窗户要干嘛?

    夜还不算太深,温月也没睡着,听得响动大有不开窗就锲而不舍的精神,见温糖不起,不由推了推:“二丫,好像是季寒在叫你,瞅瞅呗。”

    不得已,温糖的神识只好从空间里出来,坐起身来开了窗,正对上一张灿烂的笑脸。

    “干嘛?”

    温月也觉得好奇,不由坐了过来,打趣一声:“白天还没聊够呢?”

    季寒一点没觉不好意思,反倒咧嘴一笑:“是啊,想她了。”

    “你小点声,别吵了我家里人。”温糖翻了个白眼,见季寒手里似乎拿着什么,眉梢一挑,“手里什么东西?”

    “好东西,给你。”季寒抱着一个铁罐子开盖,放到了窗棱上,“看到没?”

    一罐子水?

    温月不解:“这是啥?”

    “别说大半夜找我就是给我送水的,琼浆玉液?”闲的蛋疼吧。

    季寒一拍脑门,被窗户给挡住了不是?连忙将罐子拿了下来,招了招手:“你探头出来。”

    温糖轻叹一声,认命将脑袋探了出去,温月也好奇地一同伸长了脑袋。

    “再看。”季寒指着水罐里的一轮明月道,“你要的月亮,还有星星。”

    “......”幼稚!

    “还真是!”温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行啊季寒,这点子你咋想出来的?”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镜花水月。”

    “东西虽虚,我心赤诚。反正给你弄到了,喜欢吗?”

    说不喜欢?自己白天不过随口一说,他一大老爷们为了哄女孩子开心的行径虽有些幼稚,但贵在用心,想想觉得有些可爱。温糖点了点头:“行吧。”

    “嘿嘿,那就好。我就给你放墙角下了哈,以后想起随时看一眼。”季寒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天上和罐子里的月亮,“我心如月,你懂的。好了,你继续睡觉吧,我走啦,明天见。”

    语落,季寒冲着温糖咧了咧嘴,挥挥手,愉快地哼着小曲转身离去。

    “啧啧......”温月感叹地啧啧声连连,望着季寒在月色下逐渐消失的背影,回头戳了戳温糖,笑道,“别说,城里人是真浪漫啊。”

    这话温糖倒没反驳,相对于一心为了生计的苦哈哈农民来说,城里人自然会过得轻松一些,想法上多了浪漫也是情理之中。

    见温糖不做声,温月忍不住又问了句:“季寒是真的花心思了啊,别说你一点不心动,换谁都......”

    “姐......”

    “好好好,我知道你害羞了,不问总行了吧。”

    “睡觉。”

    “嗯嗯,睡觉睡觉。”温月笑着躺下,想不过又笑了一声,“有啥好害羞的?也老大不小了,自己把握好,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姐......”

    “是是是,不说了,我懂,我都懂。”

    我看你没懂!

    继续修炼。

    可是......心怦怦跳得急促是咋回事?

    没过两日,午饭过后,李北颠颠来到温家找到温糖:“小糖,你跟我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不然我找你干嘛?”

    “很急?”

    “急!”

    “有事说事。”

    “说不好,你来就是了。”

    温糖浇花的手一顿,斜睨一眼:“季寒让你来的?”

    “甭管谁找,反正是好事。”

    “我要不去呢?”

    “别介啊小糖,我知道你是个心好的,不是让我回去找削吧,季少他......”

    “他倒是会使唤人。”

    “那去不去嘛?”李北换了副乞求的脸,小祖宗,我给你跪了好不好?

    “那行吧。”看那家伙又玩什么花样。

    “得嘞,走起。”

    二人前后脚踏进知青院大门,温糖刚一抬头,一缕刺眼的光亮晃得人眼花,不由抬手遮了遮。

    搞什么?

    等到脸上没了反光,温糖看去一眼。

    院子里聚集了好些人,男男女女的知青们两个一伙、三个一群各自凑在一块叽叽喳喳,见到正主到了,刘慧芳不由兴匆匆开了口:“季寒,你到底卖什么关子?快点,大家伙都等着呢。”

    温糖这才发现,季寒和魏光良等人齐齐坐在院中心,四人脚下各一个大脸盆,手中还拿了块镜子。得,刚才那亮眼的光便是镜子的反光了。

    一见这架势,本还不明所以的温糖心中立刻有了底,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

    季寒朝几人点了点头,四人同时将镜子放到了水里,就着阳光的反射,白花花的墙面映出四道“彩虹”。

    “呀,彩虹!好漂亮!”

    女知青们惊呼出声,合着弄这么一出就为了给温糖看人造彩虹呢?不由向温糖投去羡慕的目光,咋就没人这么花心思对自己呢?

    这是怎么的呢?追求得越发上了明面吗?不过大概也只有他这种厚脸皮才干得出来了。

    “小糖,咋样?好看不?”李北笑眯眯问道。

    “嗯。”就是太高调了些,可自己不好连他们几个一块而说吧,好歹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不过......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季寒有意无意朝齐文清看了一眼,呵呵笑道:“比那什么再别康桥如何?”

    怎么还记着这茬?都多久的事了,徐志摩那本诗集自己早还给齐文清了,这醋吃得......酸得冒泡。

    察觉到二人不约而同的目光,齐文清有些纳闷,有他什么事?一时也没多想,倒是看着那几道“彩虹”心底嗤鼻,糊弄人的玩意还这么得意?真想甩手来场大雨把这气氛给坏了!但是不能暴露自己,微微垂眸,你们就趁着现在能得意的时候尽兴吧,以后,呵呵......

    温糖走近季寒,接过他手里的镜子玩了一会:“今儿什么日子?”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可惜天气预报说明天阴天,可能还会下雨,弄不出彩虹。看今天天好,便想了这么一出,就当提前给你庆祝了,怎么样?”

    温糖一愣,原主的生日?还真忘了这茬。话说明天是正月十五,这么说来,正月里生日,原主的诞辰还挺大的。

    “你还真忘了啊?”季寒失笑,想想这话也不对,她非她,自然没在意。不过既然已经成了她,她不在意的自己就更得上心了,“明天想好怎么过了没?”

    “不就一个生日,吃碗长寿面意思意思就行,我不在意这个。”

    “一碗长寿面就打发了?你也太不讲究了吧。”

    温糖看了李北一眼,能和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少爷比?

    “要什么讲究?条件不允许,吃饱穿暖就该知足了。”很多人现在还食不果腹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温糖一语,几人顿觉自己太想当然了,李北摸了摸下巴:“那要不趁着天好,咱去山里转一圈猎点野味给你加餐?”

    “过年期间大鱼大肉的还没把你们吃腻?”

    “季少,咱这不都为了小糖么?要不你拿主意,怎么给小糖操办,我们出钱出力都行,一句话的事。”

    知青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季寒就算有想法也不可能当众说,倒掉脸盆里的水:“收拾收拾,先去山上转一圈。”

    “成,那赶早去。你俩先走,我们去拿家伙。”李北说着朝众人看了一圈,“散了散了哈,热闹都瞧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咱能一道去么?”有人不知是妒忌还是想继续凑热闹,提了一嘴。

    “你们去干啥?”

    “多个人多个帮手么?再说不都是为了给小糖过生日,咱也出分力。”

    “往常怎么没瞧见你们这么好心?再说了,小糖说了不讲究,难道还让她破费请你们吃饭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反正那山头又不是你们家的......”

    李北轻哼一声,回头看了说话的男知青一眼:“大男人咋这么多事?也不怕自个儿这电灯泡闪瞎了人眼。”

    “哎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哟哟哟,找打是吧?李北暴脾气上来险些撸袖子干架,被陈旭青一把给拦住了,笑说:“好好的事非得整得脸红脖子粗干嘛?人也没说错,又不是咱们的山,你才是管得宽,要不干脆把山给包了?反正你家不差钱,一句话的事。”

    “这个可以有。”

    “你还当真了?不怕被批斗啊。”陈旭青嬉笑一声,却是勾了唇角,也不知对方听不听得懂,回头笑道,“想去就去呗,不过山上有陷阱,自己小心点,要真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顾不上。走了!”

    话已至此,也就没人再吵着要去了,只各自嘀咕了几句,谁稀罕?

    出了院门的温糖和季寒并不知道院里还有这茬,并肩而行了一小段,季寒从兜里摸出两张电影票:“要不明儿咱俩去镇上看电影?”

    “票都买了你还来问我?”居然比她这个准寿星还上心。

    “虽说我有点自作主张,但还是要咨询一下你的意见,所以是答应咯?”

    “什么电影?”

    “庐山恋,据说还不错。”

    庐山恋?这电影很经典啊,不过现在才七五年,话说还不到上映的年份吧?果然和自己印象中的时代有偏差吗?

    见温糖不语,季寒以为她不喜欢,将电影票又揣回了兜里:“你要不喜欢就算了,在家过也一样。爱情电影,看着腻腻歪歪的,还不如咱俩一起......”

    呵呵,你更腻歪。

    “几点的?”

    “下午两点,看完回来还能赶上晚饭,误不了你家里人为你庆生。”

    “行,买了票就别浪费了。”

    “那明儿中午咱们村口见。”

    “嗯。”

    几人也不是第一次去山上打猎了,配合得相当默契,满载而归,回来的路上碰见了陈婆,虽说不熟,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季寒颔首点了点头。却不想那陈如意转头叫住了季寒,一脸的欲言又止。

    “你们先回吧,把东西给糖糖送回家。”扭头对温糖笑道,“我一会去找你。”

    温糖看了眼陈婆没说话,点头应了,和李北等人一道回去。

    人走远了,季寒问道:“现在可以说了?”

    陈如意注意了季寒和温糖之间的互动,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处对象的,心道难道这小子上次找自己就是为了坏那姑娘的姻缘?虽说李家不是什么好人,但姑娘家的名声终究是坏了,这行事手段也太极端了吧?

    “嗯?”季寒眯了眯眼,几个意思?

    陈如意想了想,问道:“那个......我斗胆问一句,你和那姑娘没仇吧?”

    “你觉得呢?”

    “......”陈如意语塞,咬牙又说,“你就给我句准话。”

    “非但没仇,还喜欢得紧。”

    “那怎么......”

    “若非她的意思,我能这么干?对自己心爱的姑娘也忒狠了吧,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好......”陈如意松了口气,忽而一笑,“真不知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想什么,做事怎么一点不顾及后果?”

    “您到底想说什么?二者有关系吗?”

    “有,你的态度决定了我该不该和你说接下来的事。”

    不过一面之缘,若非事态紧急,陈婆决计不会叫住自己。不过这话嘛......季寒似笑非笑:“这话怎么说的?”

    “呵呵......”陈如意眸光深沉看了季寒一眼,“小伙子,陈婆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不说一看一个准吧,也八九不离十了。你......怕不只是知青这么简单吧?”

    “那又如何?”

    果然。

    “我小老百姓怕事啊,你要真和那丫头有仇,我要说了,害了她不说兴许连自己也搭进去了。可既然是你喜欢的人,你肯定能想办法避免她祸事上身。”

    闻言季寒脸色一沉:“谁又要害她?”

    “她娘老子找过我。”

    又是王桂花?就说这些时自己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呢,季寒正色道:“说吧。”

    陈如意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末了又说:“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娘?不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吗?那姑娘真是怪可怜的。”

    “当真?”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王桂花,心思居然如此恶毒。

    “这事我能瞎说?她那妹子和她一起来找我的......”

    “答应了?”

    “这种缺德事我怎么能应?那姑娘我早前见过一次,面相善着呢。听说她还给人免费看病呢,村里村外不都传开了么?这可是活菩萨,换人得供着。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一脚都要踏进棺材了怎么能给自己添业障,那不是天打雷劈么,决计不能应。”

    “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动手吗?”

    “嗯......自打我拒绝了她们,就留了个心眼。话说远近几个村子干我这行当的一个手都数得过来,她挺急的样子,行迹又鬼祟,我悄悄一跟就心里有底了,暗中听了一耳朵,左右不过这两日吧。”

    “所以今儿是特意来找我?”

    “有这个想法,但是又怕......正好碰到了,不说心里总搁着事,晚上睡不着。”

    “您倒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当初找她真是没错。

    “哎哟这话说得我脸皮子臊得慌,换往日我真不管这些闲事,可上次那档子事终归是我不地道,人好好一姑娘家,被我那么一嘴给弄得名声不好,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要说本事么自己也就那么一点,大家伙都是信任我才来找我,年轻时候都没这么干过,结果临老反倒犯迷糊了......”说着看了季寒一眼,还不都是你气场太强大了?

    “您这眼神是怨我呢?”

    “小伙子你就别笑话老婆子我了,我不都说了一时糊涂么?而且那会我看你面相也不是个坏的,又气势十足的,我这小老百姓也就为了讨个生活,的确被你给吓住了,难免就胆小怕事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可事实证明我也不算看错人啊,那吃人的狼不也是你拿下,为民除害的么?单此一事足以证明你是个天大的好人。所以过往那茬咱都别提了成不?”

    “成!虽说您应我所求说了句谎,可事却是好事,我和糖丫头都得谢您呢,您不必再因此事而耿耿于怀。”季寒乐呵一笑,“那到时候她娘老子动手的时候,你能当着大伙的面做个说明吗?”

    “能啊,将功补过,怎么也得为那丫头做点好事。”

    “好,那我替她在这给您道个谢,这两日就麻烦您来石榴村多走动走动。”

    “没问题,正好你们村口那崔家找我看风水,顺道的事,不麻烦。说来也是功德一件,老婆子我才是那个受益的。”

    “行,没别的事了吧?”

    “嗯,没了。”

    “那您慢走,不送了啊。”

    “不敢不敢。”

    回去后,季寒将陈婆的话对温糖说了,温糖听后久久不语。就说那个妈这些时都忙活啥呢,合着处心积虑要害自己。最终只低叹一声:“我知道了。”

    这事还真和是不是亲生的没啥大关系,看来是天生八字不合,人和人之间总有些孽缘。不然就算王桂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养儿整整十七年,别说是人,就是条狗也有感情吧。居然找了人要来收她?也是活久见了。

    “你想怎么做?”

    “静观其变吧。”

    “当真什么也不做干等?”

    温糖轻笑一声:“你不都和陈婆商计好了么?她要闹就闹吧,索性往大了闹,不给她长点记性没准还有下次。要次次这么搞,温家何时才能安生。”

    “也是,那就等吧。”季寒点头,忽而似想起什么,“别是明天吧?那可真是......”

    可别毁了他俩的电影之约!

    温糖一愣,貌似也不无可能,届时必定所有人都终身难忘。

    想到这里,温糖忽然笑了:“那就给她免费上一课吧。”

    “也就你,还笑得出来。”

    “过日子嘛......”岂能因为一个满肚子坏水的人而坏了心情?温糖莞尔,话锋一转,“时间不早了,我回去准备做饭。”

    “嗯,回见。”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国栋从兜里掏出五毛钱塞到了温糖手中。

    “爸,您给我钱干什么?”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十七岁了,是大姑娘了。爹多的也没有,又不知道你喜欢啥,你自己看着买些东西吧。”

    “不用了爸......”

    “什么不用?女孩子家都爱美,扯条头绳打扮打扮也好,过生日当然要漂漂亮亮的,啥都别说,拿着就是。”

    “那好吧,谢谢爸。”

    “我看你又猎了野味回来,明儿干脆叫季寒他们几个小子一道过来,咱再整点儿小酒,热热闹闹的过。”

    “好。”

    王桂花瞟了父女二人一眼,出手就是五毛,家里闲钱很多吗?不过一想到明天,现在就让你高兴高兴吧,换了张笑脸道:“二丫生日,当娘的也该有所表示,你爹既然给了你钱......这样吧,明儿的饭妈来做。”

    稀奇了,头一回没计较钱不说还主动要求做饭?这不符合她的脾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没跑了,就是明天。

    “早该这样了。”温国栋不疑有他,只当她终于想明白了,母女俩哪来什么隔夜仇?和和气气不挺好?高高兴兴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笑说,“要说你们的妈做饭的手艺还是不赖的,明儿就交给她了。”

    “好。”等着你出招。

    次日一大早,王桂花破天荒起了个早床,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一碗葱花长寿面,还加了个鸡蛋,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看着家人陆续起身,王桂花一脸的喜气:“都起了?正好,来吃早餐吧。二丫快来,这是妈给你做的长寿面,要赶紧趁热吃,安康长寿。”

    这么殷勤,没在面里加什么料吧?

    温糖坐定身后,端起面碗,不动声色闻了闻,灵敏的嗅觉立刻觉出些许不同,居然真的加了料!

    这成分......朱砂粉?

    要说朱砂粉,医学上来说有镇静安神、清热解毒的功效,对于普通人倒也没什么不好。可如果扯上那些玄乎的东西,就难说了。

    一大早就迫不及待预热,是生怕自己死不了吗?

    王桂花见温糖没立刻吃,有些做贼心虚,催促道:“愣着干啥?一会坨了可不好吃。”

    “放酱油了?”放酱油自然是为了掩盖颜色,她倒是算计得精明。

    “嗯,放了一点点,提味。”

    “嗯,是挺香的。”既然你这么费尽心思,不吃不是对不起这演技?温糖神色如常吃了一口,“好吃。”

    普通的葱花面,能有多好吃?若是王桂花没那些小心思,真心实意给温糖庆生,那么这碗面就满含了母爱,再简单的吃食也会变得情意浓浓,暖人人心。只是现在嘛......温糖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呵呵,你喜欢就好,妈也没白忙活。”这只是开始,之后还有你受的!

    看着母女俩笑语嫣然,温国栋满意点了点头,过日子就得这样。

    “二姐,祝你生日快乐!”温金宝笑着喝粥,转手递了个小人过去。

    温糖一看,哟,木雕?雕工算不得精细,甚至可以说刀法很稚嫩,可也算有型,假以时日倒也能有所长。

    “这雕的是我吗?”

    “嗯。”温金宝点头,脸色微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雕得不好,二姐你别笑话我。”

    “挺好的,我很喜欢,你有心了。”这孩子真和自己亲近不少,转性过后无论言语还是行为,都成熟了,像个小大人一般。温糖笑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有些时候了,我特意找刘爷爷学的,可惜我手笨,只能雕成这样了。”

    “有天分。”

    “真的吗?刘爷爷夸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安慰我呢,还说要收我做徒弟。”

    “那你有兴趣吗?”

    “有。”

    “刘爷爷是手艺人,他要真收你为徒也挺好。”

    “可我也喜欢种花。”

    “技多不压身,你自己合理安排好时间就是了。”

    “真的可以吗?”

    “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二姐。”

    姐弟俩开开心心吃饭,温月也笑着拿出一朵绢花:“二丫,这个给你,生日快乐。”

    “......”这东西戴头上?花姑娘么?温糖嘴角一抽,却还是受了,“谢谢姐。”

    “你平日那么素,今儿可得添点彩,来,我给你戴上。”

    温糖很想拒绝,可温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上手就将那多大红色的绢花戴到了她的头上,满意点头:“真好看。”

    “......”能取下来不?

    得,难得家人都是一片好心,就这么戴着吧,反正这时候的审美都这样,谁来笑话?

    确实没什么人笑话,至少村里人见了都夸她来着。然而却在碰上季寒时,看到对方那双戏虐的双眸温糖就一脸的郁闷,撇了撇嘴:“憋着!”

    季寒本忍得辛苦,听闻这二字再没绷住,喷笑出声,回头发觉自己笑得有些夸张,干咳一声道:“其实也满好看的,反正你生得漂亮,再是土气的东西都能被你戴出时尚感来。”

    后面那句可以不说!

    温糖淡定摸了摸头顶的红花:“嗯,我也这么认为。”

    “哈哈,就喜欢你这样的!”

    来劲了是吧?

    温糖踹去一脚:“滚远点。”

    一早上的劳作很快结束,因为温糖生日的关系,温家人提早收工,高高兴兴一道回家。

    刚走进院门,一个人影窜过,提手便将桶里的东西泼了过去。

    温糖早有准备,脚步一错,顺道拉了身后的温国栋一把,可再之后的温金宝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泼了个正着。红彤彤、黏糊糊又带着腥味的液体顺流而下,滴答滴答落在了泥地里。

    温糖哼了一声,黑狗血!

    温国栋转头一看,此时的温金宝像个血人一般傻乎乎呆在了原地,突如其来的惊变震得人措手不及。

    “哎哟,师傅你泼错了——”

    这是王桂花的声音,温国栋当即怒上心头,回头便是一声大喝:“王桂花!你干什么——”

    ------题外话------

    某影:大姑娘美大管姑娘浪,大姑娘头戴红花好模样~~~

    温糖:闭嘴!

    某影:小寒寒,你家媳妇凶我!求罩~~~

    季寒:媳妇,绢花给我。

    随手掏,插在了某影头顶。

    季寒叼着烟头抖着腿哼唱: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头戴红花好模样~~~

    某影:......

    不冒泡的都给你们头上戴朵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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