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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登闻楼闹事

    况钟摇摇头道:“不去了,我觉得有点乏想回去歇歇。”

    “别啊。”沈石良一把拉住况钟,说道:“那是你断案用脑过度才会觉得乏,咱们登楼望高透透气,保你活灵活现神清气爽。”

    况钟还在犹犹豫豫,沈石良将手搭在肩上说道:“舍命陪君子就陪我走一遭,回去睡着也是睡着。”

    “也罢。”

    况钟被沈石良架在怀中,回去歇息肯定是不可能了,无奈只得妥协。

    如沈石良所说,前来参加会试的举子三三两两的往“登闻楼”而来,虽说互不相识但见面仍少不了一番礼数。

    “都让开、让开。”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四名举子簇拥着另一名参加会考的举子如众星捧月一般,被高傲的抬着头来到况钟几人面前。

    “看什么看?”其中一人乍乍呼呼的向况钟和沈石良嚷着。

    “谁看你了。”沈石良也是暴脾气,上前与之理论。

    其他人都是早早让开,没想到沈石良会与之争锋相对,被簇拥的男子愣了下,喊道:“万明,我们走。和这些乡野村夫有什么好见识的。”

    “没想到磕瓜子磕出个臭虫,真是倒霉。”被称为万明的人瞪了沈石良一眼回到人群中。

    “你说谁。”沈石良怒气匆匆,破口大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种别走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况钟将沈石良拉住,劝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是说来爬‘登闻楼’吗?怎么与人动起手来了。”

    “哼”沈石良朝几人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说道:“也不知哪里来的跳梁小丑,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算了、算了,消消气,我们去爬楼了。”况钟拍了拍沈石良的肩膀。

    “登闻楼”在每次会试时提前半月开启,开考当天关闭,怕的是有举子成绩不理想登楼做傻事,楼高七层,青色的瓦片在阳光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远远看上去像是出鞘的利剑。

    正门处挂有对联一副,进入“登闻楼”的举子每每看到对联时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默念一番,况钟同样不例外,低声念道:“十年寒窗,诵四书、言五经、习六艺,只为龙门一跃;三考得志,官七品、威八面、竭九尊,全因河鲤重生。”

    沈石良拽着况钟往里走,说道:“有什么好念的,每次路过都要念一遍,还嫌念不够。”

    “这你就不懂了,虽说每次都有念但心境不一样。”况钟看着大门上对联郑重的说道:“以前念念也就过了心如止水,可现在要参加会试再念的话则多了几分期待。”

    “也是,无数个日夜就为了今朝,参加会试任谁都会紧张,成者扬名利万、败者粉身碎骨。”沈石良已经好几年没有进到“登闻楼”,再进到里面不免四处张望。

    抬头张望不知不觉到了最顶层,楼上人数颇多但不喧哗、没有交头接耳,只有倚栏望远轻声吟诗舒发心中情怀,你方作罢我方来,一首接着一首好不畅快。

    呤诗作对众人自醉于其中,偏偏此时一群人倚在楼边大声呐喊,嬉笑怒骂十分吵闹,众人纷纷侧目露出厌恶的神色。

    “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安静点,要吵的话去下面。”几人吵闹不止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哟、哟、哟,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充什么大尾巴狼。”万明从几人当中走了出来露出几声饥笑。

    这时另一人也站了出来,况钟刚刚还在楼下见过此人,此人同样不是善类。

    “在下杨正川,各位可是心有不悦?”与在楼下的态度竭然相反,看上去彬彬有礼,但话锋一转说道:“心有不快又如何,要我看各位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作无谓的争扎,倒不如省下笔墨纸砚的钱给家中老人买上几样东西来得实在,寄希望登高望远呤几首诗就想考取功名简直是痴人说梦。”

    “哼,你嘴巴说的这么厉害倒是拿出点真本事让我等瞧瞧。”其中一名举子气不过,站了出来与杨正川争锋相对起来。

    “就是,考取功名靠的是真才实学,就凭你靠着张嘴恶心众人难不成就想拔得头筹?”沈石良想起刚刚在楼下这群人嚣张跋扈的样子,此时又再遇这几人“作恶”,忍不住站了出来说上几句。

    “你看这衣着装束也不像是参会试的举子,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另一人站出来指向沈石良。

    “卫文兄说得对,咱们读书人之间的事情,你个外人凭什么搅和。”万明站在一旁附和,说道:“怎又是你,刚刚在楼下也是你在捣乱。”

    “哈哈”,沈石良大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这群宵小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就是、就是。”其他人站在沈石良一边声援,随后异口同声喊道:“滚下去、滚下去。”

    犯了众怒,几人骑虎难下进退维谷之间,全都看向了杨正川。万明、卫文唯杨正川马首是瞻,杨正川不好退缩,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道:“君子动口不动书,我们是读书人,读书人就要用读书人的方式来比试。”

    “怎么比试?”这时有人站了出来。

    杨正川不像之前那般倨傲,“和风细雨”的说道:“这个简单,我出上联你们出下联,若是能对上,我便认输向各位赔礼道歉退出‘登闻楼’,反之在站的各位就要向我们几人道歉滚下楼去。”

    “这、这。”在场之人听见杨正川提出的比试后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但更多的则是沉默不语。

    见众人畏畏缩缩不敢吱声,杨正川变的得意起来:“我们不过三四人而已,你们人多势众有什么不敢应战的,除非都是酒囊饭袋,如此一来,我刚才说的话也就是对的了。与其浪费笔墨纸砚不如早点回家娶妻生子。”

    说完此话杨正川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卫文和万明与其一起的几人同样跟着笑了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未免太过份了。”沈石良拉着况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说道:“我们来应战,输了就赶紧滚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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