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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正的恋人

    兵器出售区,刀枪棍棒,剑钩斧戈……数十上百种冷兵器琳琅满目,叶小山目不暇给。

    其实叶小山一点也不喜欢戟。

    他钟意的是刀。

    戟,太过臃肿庞大,不好携带;刀,狂浪霸气,武者首选。也也正因为选择的人多了,刀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稍稍好一点的刀价格都在五十块以上。

    叶小山初入武者门槛,使用什么兵器,朝什么方向发展都还是一片迷茫。

    “先生,你为何一直盯着刀看?戟有什么不好,它可是兵中之仙,就连康甲大人都后悔没有练戟,它的可圈可点之处不言而喻。”

    叶小山有些意动。

    蒋小静再次添了把火,“话说回来,我们买东西追求什么?当然追求实惠。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做工,一把戟的重量是刀的两倍,价钱却只刀的一半。你买了不吃亏,买了不上当,若是因此练成‘戟术’,更是扬名全国,说不定哪天就被康甲大人相中,收为亲传弟子。”

    就这样,叶小山这根摇摆不定的草被蒋小静晕乎乎的吹倒了。

    叶小山花三十块买个戟头,然后又被蒋小静忽悠着花二十块买根软铜戟杆,一番算下来还是五十块,都它娘的能买吧好刀了。

    叶小山悔恨不已,可武楼慨不退货。

    “遇人不淑啊!”

    原本以为蒋小静好心帮助,结果只是为了业绩把叶小山当成凯子宰了。钱已花光,叶小山无奈提着一把戟,揣着一本书离开了武楼。他前脚出门,后面的妹子们就在大厅里笑弯了腰。

    “哈哈,蒋小静你真牛。”

    “是啊,那个戟头在我们武器区摆几个月了,竟然被你推销出去。转眼工夫,五块提成到手。”

    “请客,今晚必须请客。”

    “没钓到金龟婿,却网了个大凯子。这种好事可不多见,那愣头青一看就是乡下的土武者。”

    “唉……”

    蒋小静想起叶小山离去时的幽怨眼神,有些后悔,但一想起卖戟高达5%的提成,所有的后悔都统统见鬼去吧。

    回到宾馆,叶小山再三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儿,不要遇见美女就晕乎。她的脸上对你温柔的笑,心里却藏着一把无情的刀。

    调整好心态,叶小山静下心翻起了《戟术》。这的确是康甲所写,开篇首序就有说明,只不过仔细读完序言,叶小山发现其中有一条明确告诫:若无过人精神力跟耐心,不建议修炼此戟术。

    耐心,叶小山自认不多。

    而精神力又是什么?

    通过书中解释,原来精神力是指一个人的五官感知跟灵魂记忆,也就是说越聪明、头脑越清醒、对天地感应越敏锐的人,精神力越强。

    叶小山眼睛一亮。

    消化系统的改变,不仅补身,好像还补脑。每次疯狂进食后,叶小山都神采奕奕,好几个晚上不用睡觉。

    “难道那就是精神力。”

    叶小山呼吸急凑,接着往后翻,书中又说:康甲其实能够修炼成戟术,不过戟术讲静,而他原本大成的刀法跟枪术却是刚猛霸道无双,两者本质起了冲突,所以康甲取舍之后,弃戟不练。然而康甲不希望自己呕心沥血的《戟术》明珠蒙尘,所以做了一个惊人之举,将《戟术》以大白菜的价格发售,全民都能修炼,只希望借此找到有缘人。

    叶小山觉得自己成了有缘人,同时对康甲印象大好,这才是德才兼备的先驱大能。很快,叶小山读到了戟术的具体修炼方法。

    第一步,感戟。

    所谓的感戟就是通过站桩、端戟,用自己的精神去感知戟的存在,从而达到“蝇落戟身歇己臂”的效果。

    也就是说将自己的感知与铁戟融为一体,对铁戟的熟悉达到一只苍蝇落在上面,就像落在自己手臂上一样清晰。

    “怎么可能?”

    叶小山一脸不可思议,戟是死的,人是活的,两者之间怎可浑然一体。抱着尝试心态,叶小山提起长戟,按照“戟术”要求于卧室里修炼起来。

    静,心静,神静,放空身心。

    桩,身直,手稳,立如古松。

    叶小山抓住戟尾,平直端戟,足有两千多斤身体力量,平端56斤重的大戟并不怎么费力,可心实在难以静下。

    枯燥的动作,乏味的感应。

    叶小山很难跟大戟之间产生感情,因为他的心中始终保持着怀疑。十分钟后,叶小山放弃了修炼,再次翻书,他突然看到书中一段话。

    “有缘人,你想出人投地吗?你甘心一生平庸吗?如果你不想,那么请你不要像一只鸭子整天只知道呱呱叫,不要像一只蛤蟆整天对着天鹅想,请你做一只老鹰。叫得少,飞得高,用行动去翱翔蓝天。”

    “我知道练戟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可你要知道,选择了这条路,就像娶回了妻。戟,已是你的恋人,它将陪你渡过一生。它对你的陪伴,比你的家人,比你的亲朋要多得多,风雨中,只有它随时随地陪伴你左右。”

    叶小山震耳发聩。

    不知怎的,他望向铁戟的目光充满了后悔跟惭愧。“原来,它才是真正陪伴我一生的良友。我,错了。”

    心态的转变,叶小山再次站桩端戟,身心与感情的投入。沉寂的铁戟,顿时活了。

    冰冷的它并非无情,而是你无心。

    叶小山感受到了戟的变化。

    感受到了心的变化。

    他的心跟戟水乳-交融,戟己本一身,何来有情与无情。这一次,叶小山的精神成功融入了戟的世界,其实缺乏武道磨砺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何其的幸运。

    寻常武者,拥有叶小山这样的实力时,武道早已有了稚形。此时练戟,心已不再纯洁,晚了。

    而普通人类,即使赤子之心,可气血不足,又哪来的充足精神去融入戟的世界。

    所以,康甲失败了,无数修炼者也失败。《戟术》问世十年,只等今天才碰见叶小山这个有缘人。

    ……

    卧室里,叶小山闭目感戟,整个身心融入戟的世界。他觉得自己多了一条臂膀,戟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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