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六月之后
“明天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们就要下山了，我刚才得知，云岚师姐也会离开。”张大胖喘着气说道。
顾望闻言一顿，点了点头，提壶给张大胖倒水。风缘宗的修行时间是十年，时间到了便可以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他们刚刚入门，也就意味着上一届的宗门弟子，已经满了十年修行之期。
“我们去送送云岚师姐吧。”张大胖一口气就喝完一杯水。
“嗯，去。”顾望答应下来。
他和张大胖都是云岚从人间带来风缘宗，是云岚给了他们修行机会。
顾望不禁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孤身一人在雾月山等待着遥不可及的仙人。
就在万念俱灰之际，云岚出现了，她的话，她的样子，顾望都还记得。
只是没想到明天就要分别。
……
第二天，风缘宗的盛典，欢送仪式。
风缘宗可能早就安排了这一天，所以授课安排册上，今天并没有任何授课。
仪式依旧是在道场举行，顾望和张大胖来到了道场。
此时道场周围都是人，摩肩接踵，非常拥挤。
道场前方摆好了供桌，上方英魂殿也是点起了香烛。
而站在道场中间就是准备下山的弟子，人很多，有近两千多人，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
他们没有身穿宗门的青蓝衣裳，而是各自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看来，他们真的要离开了。
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期待不舍，就好像已经长大，即将要离开鸟巢飞往蓝天的鸟儿。
人群中，顾望看到了云岚，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盘扎着头发。
……
巳时初，钟声响起，仪式开始，欢送仪式同样隆重。
这时，道场台阶上方出来数十人，为首的是身穿深紫色长袍，白发白须的太玄道人，他是风缘宗宗主。
跟随其后的云梦真人，还有一人是人事殿门的古式长老，入门仪式时也曾见过。
钟声完毕。
太玄道人出身，想了想，才缓缓开口，“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又一个十年过去了。你们在风缘宗修行和学习了十年，已经羽翼丰满。
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们也是时候下山看一看这广阔和多变的世间了。”
太玄道人看了一圈道场，再度开口，“修行在人，天道于心，不论身处何方，都可以修行。希望你们下山之后，能秉承我们修仙之人的意愿，降妖除魔，救济贫苦，匡天地阴阳，名世间大道。”
太玄道人说完，转身离去。
“弟子铭刻在心。”道场中央的弟子齐齐躬身行礼，道场的人都有触动。
太玄道人离开以后，云梦真人上前。
“你们修行十年，已经学有所成。下山之后，人间便是少有敌手。所以你们为人处世需要明辨是非，心中亦要有天平秤砣。不可胡作非为，为祸人间，否则不但上天惩罚，宗门也绝不饶恕。”云梦真人语气严厉，威严顿显。
“是。”道场中弟子应声回答。
“但，身为风缘宗弟子，既要不惹事，也要不怕事。遇到蛮横欺压的人，当要回应相同的手段。如果碰到强敌，那风缘宗永远是你们坚实的后盾。”云梦真人说完，也转身离开。
“是。”众弟子点头。不少人眼角泛红，触动深者，已泪流不止。
……
“归还身份令牌，赠五十两纹银，疗伤丹一枚，下山去吧。”
这时，古式长老出身，挥袖长叹道。
这话说完，就连顾望和张大胖心下都被感染。
可能他们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刚入门的顾望知道。五十两纹银和疗伤丹是入门测试时的赠礼。
十年之后，还是如此。
……
很快，两旁上来许多风缘宗弟子，他们捧着木盘，上面放着银两和装着疗伤丹的玉瓶。
众人纷纷归还身份令牌，拿了银子和玉瓶，转身离去。
云岚也出来了，正和两个女子说话。
等她们说完，顾望和张大胖这才上前。
“云岚师姐。”顾望叫道。
云岚抬头，随后笑道，“是你们啊。”
“师姐，你是要回家吗？”张大胖问道。
云岚点了点头，“是啊，家里还有亲人挂念，我也有些想家了。”
顾望点了点头，情绪有些低落，也没多说什么，“那云岚师姐保重。”
“嗯，你们也要好好修行啊。”云岚轻声道。
“我们会的。”顾望和张大胖重重点头。
一路送云岚到风缘宗的山门口，巨大的石门依旧耸立在那。
“就送到这吧。”看的出来，云岚也有一些伤感，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云岚师姐，一路顺风。”顾望和张大胖挥手。
“珍重。”云岚笑道，随即右手掐诀，灵气催动，手中长剑自动出鞘。云岚踏步跃起，飘落于飞剑之上，呼啸而去。
除了云岚，其他人也是御剑飞行，或是乘坐飞宠坐骑离开。
他们离开了风缘宗，即将面对各自新的人生。
……
冬末迎春，春风夏至。
转眼之间，又过去五个多月了。这样算来，顾望他们来风缘宗也有半年了。
风缘宗的生活平淡而安静。
顾望有时候总会想，假如一家人能一直这样的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修仙是否就没有了意义？
这天清晨，天色微亮。
前往盤山顶峰的石阶上。
一道显瘦的身影正在顺着陡峭的石道跑步而上，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可每一步却是那么坚毅。
一步，两步，三步……
身影慢慢移动，却是不停。
……
太阳升起，初阳散发温暖。
顾望喘息抬头看着前面，已经快接近顶峰了。
这种蜿蜒曲折的道路要比直线远数倍距离，但是要想上去这么陡峭的顶峰，只有这种办法。
现在并不是授课时间，但是顾望依旧每天坚持早起训练。因为水殿主说过，开体是日后修行的坚实基础。
待会还有授课，加上现在筋疲力尽，顾望也没继续，转身回去。
顾望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登上顶峰。
……
回到宗门，顾望换了衣服，准备听课。
今天的是道法课，这半年多的时间，道法课都在读字识文。
顾望很喜欢道法课，喜欢那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没有那一切的话，如今的他依旧会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坐在学堂，而讲堂上的还会是父亲。
巳时初，卢恒老者缓步进入讲堂，穿着依旧。
卢恒老者开口，“这半年来，大家都很用心和努力，今天，我们不学字读文，而是我们聊聊人生理解感悟吧。”
卢恒老者摸了摸长须，“我们所说的修行，不仅仅是灵气的修炼，更是对天道的参悟，也是对于人性的理解。所以，修身之时更要修心，只有身心结合，才能成就大道。”
大家点头。
“我且问大家，你们如何理解道？”卢恒老者提问。
大家开始思考起来。
顾望也在思虑，不过并不知道卢恒老者问得什么道，也自然没有自己的看法。
沉默许久，没有人回答，卢恒老者也不着急，缓慢等待。
“也罢，既然大家不说，那老朽来说说对于道的理解吧。”卢恒老者笑了笑。
“明天地之来源，揭万物之奥妙，展人间治理之大道，示个人成长之正路，这便是道。”卢恒老者正色说道。
“道是一种规律，对事物认知的一种规律，也是对世间百态的规律。”
顾望他们似懂非懂，这种东西每个人的理解都有不同。
“我再问大家，什么是善恶？”卢恒老者再度提问。
大家又开始思考。
片刻，一少年起身，他叫曾岩，半年相处过来，顾望也基本认识水殿的众人。
“先生，善便是指顺应天理人道，恶便是指违理损德。”曾岩回答。
“嗯嗯，不错，理解的很好。”卢恒老者点头夸赞，“但还需记住，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一念之间，善恶就会转换。遇事当要明辨清楚，方可判断结果。”
“是。”
“那大家又是如何理解利弊呢？”卢恒老者又问道。
刚提问完，一少女立马起身，脸圆端正，美丽秀气，她叫张月，“先生，利弊指好坏，做事趋利除弊，趋向有利的一面，避开有害的一面。”
大多人闻言点头，显然同意张月观点。
“说的很好。”卢恒老者点头夸赞，“不过，任何事物的利弊都是共存的，不要想着完全消除弊处，因为世间没有完美的事。只有利大于弊，就可以为之。”
大家再度闻言点头。
“那你们怎么看待阴阳呢？”卢恒老者再问道。
众人思考，许久没有结果。
“阴阳，代表一切事物的最基本对立关系。它是自然界的客观规律，是万物运动变化的本源，是人认识事物的基本法则。”
“任何事情都可以一分为二，这就是阴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明白吗？”卢恒老者摸了摸胡须。
“不明白。”众人摇头。
“简单来说就是，阴阳是事物的两面，任何事物都有阴阳，就如同善恶利弊。”
随后卢恒老者又讲解许多他的认知。
……
卢恒老者对于事物的看法和理解都很独特全面。而他们因为视野和经历的局限，暂时看不全事物的两面性。
一课结束，顾望虽然没听懂多少，但也受益匪浅，有种醍醐灌顶之意。
每次反思琢磨，都能有所收获。
“别人的忠言只是一种劝告和警戒，最为主要的还是看你们自身如何为之。”卢恒老者最后总结。
“学生谨记。”众人正色。
“散课。”卢恒老者点头，缓步离开讲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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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闻言一顿，点了点头，提壶给张大胖倒水。风缘宗的修行时间是十年，时间到了便可以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他们刚刚入门，也就意味着上一届的宗门弟子，已经满了十年修行之期。
“我们去送送云岚师姐吧。”张大胖一口气就喝完一杯水。
“嗯，去。”顾望答应下来。
他和张大胖都是云岚从人间带来风缘宗，是云岚给了他们修行机会。
顾望不禁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孤身一人在雾月山等待着遥不可及的仙人。
就在万念俱灰之际，云岚出现了，她的话，她的样子，顾望都还记得。
只是没想到明天就要分别。
……
第二天，风缘宗的盛典，欢送仪式。
风缘宗可能早就安排了这一天，所以授课安排册上，今天并没有任何授课。
仪式依旧是在道场举行，顾望和张大胖来到了道场。
此时道场周围都是人，摩肩接踵，非常拥挤。
道场前方摆好了供桌，上方英魂殿也是点起了香烛。
而站在道场中间就是准备下山的弟子，人很多，有近两千多人，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
他们没有身穿宗门的青蓝衣裳，而是各自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看来，他们真的要离开了。
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期待不舍，就好像已经长大，即将要离开鸟巢飞往蓝天的鸟儿。
人群中，顾望看到了云岚，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盘扎着头发。
……
巳时初，钟声响起，仪式开始，欢送仪式同样隆重。
这时，道场台阶上方出来数十人，为首的是身穿深紫色长袍，白发白须的太玄道人，他是风缘宗宗主。
跟随其后的云梦真人，还有一人是人事殿门的古式长老，入门仪式时也曾见过。
钟声完毕。
太玄道人出身，想了想，才缓缓开口，“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又一个十年过去了。你们在风缘宗修行和学习了十年，已经羽翼丰满。
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们也是时候下山看一看这广阔和多变的世间了。”
太玄道人看了一圈道场，再度开口，“修行在人，天道于心，不论身处何方，都可以修行。希望你们下山之后，能秉承我们修仙之人的意愿，降妖除魔，救济贫苦，匡天地阴阳，名世间大道。”
太玄道人说完，转身离去。
“弟子铭刻在心。”道场中央的弟子齐齐躬身行礼，道场的人都有触动。
太玄道人离开以后，云梦真人上前。
“你们修行十年，已经学有所成。下山之后，人间便是少有敌手。所以你们为人处世需要明辨是非，心中亦要有天平秤砣。不可胡作非为，为祸人间，否则不但上天惩罚，宗门也绝不饶恕。”云梦真人语气严厉，威严顿显。
“是。”道场中弟子应声回答。
“但，身为风缘宗弟子，既要不惹事，也要不怕事。遇到蛮横欺压的人，当要回应相同的手段。如果碰到强敌，那风缘宗永远是你们坚实的后盾。”云梦真人说完，也转身离开。
“是。”众弟子点头。不少人眼角泛红，触动深者，已泪流不止。
……
“归还身份令牌，赠五十两纹银，疗伤丹一枚，下山去吧。”
这时，古式长老出身，挥袖长叹道。
这话说完，就连顾望和张大胖心下都被感染。
可能他们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刚入门的顾望知道。五十两纹银和疗伤丹是入门测试时的赠礼。
十年之后，还是如此。
……
很快，两旁上来许多风缘宗弟子，他们捧着木盘，上面放着银两和装着疗伤丹的玉瓶。
众人纷纷归还身份令牌，拿了银子和玉瓶，转身离去。
云岚也出来了，正和两个女子说话。
等她们说完，顾望和张大胖这才上前。
“云岚师姐。”顾望叫道。
云岚抬头，随后笑道，“是你们啊。”
“师姐，你是要回家吗？”张大胖问道。
云岚点了点头，“是啊，家里还有亲人挂念，我也有些想家了。”
顾望点了点头，情绪有些低落，也没多说什么，“那云岚师姐保重。”
“嗯，你们也要好好修行啊。”云岚轻声道。
“我们会的。”顾望和张大胖重重点头。
一路送云岚到风缘宗的山门口，巨大的石门依旧耸立在那。
“就送到这吧。”看的出来，云岚也有一些伤感，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云岚师姐，一路顺风。”顾望和张大胖挥手。
“珍重。”云岚笑道，随即右手掐诀，灵气催动，手中长剑自动出鞘。云岚踏步跃起，飘落于飞剑之上，呼啸而去。
除了云岚，其他人也是御剑飞行，或是乘坐飞宠坐骑离开。
他们离开了风缘宗，即将面对各自新的人生。
……
冬末迎春，春风夏至。
转眼之间，又过去五个多月了。这样算来，顾望他们来风缘宗也有半年了。
风缘宗的生活平淡而安静。
顾望有时候总会想，假如一家人能一直这样的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修仙是否就没有了意义？
这天清晨，天色微亮。
前往盤山顶峰的石阶上。
一道显瘦的身影正在顺着陡峭的石道跑步而上，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可每一步却是那么坚毅。
一步，两步，三步……
身影慢慢移动，却是不停。
……
太阳升起，初阳散发温暖。
顾望喘息抬头看着前面，已经快接近顶峰了。
这种蜿蜒曲折的道路要比直线远数倍距离，但是要想上去这么陡峭的顶峰，只有这种办法。
现在并不是授课时间，但是顾望依旧每天坚持早起训练。因为水殿主说过，开体是日后修行的坚实基础。
待会还有授课，加上现在筋疲力尽，顾望也没继续，转身回去。
顾望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登上顶峰。
……
回到宗门，顾望换了衣服，准备听课。
今天的是道法课，这半年多的时间，道法课都在读字识文。
顾望很喜欢道法课，喜欢那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没有那一切的话，如今的他依旧会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坐在学堂，而讲堂上的还会是父亲。
巳时初，卢恒老者缓步进入讲堂，穿着依旧。
卢恒老者开口，“这半年来，大家都很用心和努力，今天，我们不学字读文，而是我们聊聊人生理解感悟吧。”
卢恒老者摸了摸长须，“我们所说的修行，不仅仅是灵气的修炼，更是对天道的参悟，也是对于人性的理解。所以，修身之时更要修心，只有身心结合，才能成就大道。”
大家点头。
“我且问大家，你们如何理解道？”卢恒老者提问。
大家开始思考起来。
顾望也在思虑，不过并不知道卢恒老者问得什么道，也自然没有自己的看法。
沉默许久，没有人回答，卢恒老者也不着急，缓慢等待。
“也罢，既然大家不说，那老朽来说说对于道的理解吧。”卢恒老者笑了笑。
“明天地之来源，揭万物之奥妙，展人间治理之大道，示个人成长之正路，这便是道。”卢恒老者正色说道。
“道是一种规律，对事物认知的一种规律，也是对世间百态的规律。”
顾望他们似懂非懂，这种东西每个人的理解都有不同。
“我再问大家，什么是善恶？”卢恒老者再度提问。
大家又开始思考。
片刻，一少年起身，他叫曾岩，半年相处过来，顾望也基本认识水殿的众人。
“先生，善便是指顺应天理人道，恶便是指违理损德。”曾岩回答。
“嗯嗯，不错，理解的很好。”卢恒老者点头夸赞，“但还需记住，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一念之间，善恶就会转换。遇事当要明辨清楚，方可判断结果。”
“是。”
“那大家又是如何理解利弊呢？”卢恒老者又问道。
刚提问完，一少女立马起身，脸圆端正，美丽秀气，她叫张月，“先生，利弊指好坏，做事趋利除弊，趋向有利的一面，避开有害的一面。”
大多人闻言点头，显然同意张月观点。
“说的很好。”卢恒老者点头夸赞，“不过，任何事物的利弊都是共存的，不要想着完全消除弊处，因为世间没有完美的事。只有利大于弊，就可以为之。”
大家再度闻言点头。
“那你们怎么看待阴阳呢？”卢恒老者再问道。
众人思考，许久没有结果。
“阴阳，代表一切事物的最基本对立关系。它是自然界的客观规律，是万物运动变化的本源，是人认识事物的基本法则。”
“任何事情都可以一分为二，这就是阴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明白吗？”卢恒老者摸了摸胡须。
“不明白。”众人摇头。
“简单来说就是，阴阳是事物的两面，任何事物都有阴阳，就如同善恶利弊。”
随后卢恒老者又讲解许多他的认知。
……
卢恒老者对于事物的看法和理解都很独特全面。而他们因为视野和经历的局限，暂时看不全事物的两面性。
一课结束，顾望虽然没听懂多少，但也受益匪浅，有种醍醐灌顶之意。
每次反思琢磨，都能有所收获。
“别人的忠言只是一种劝告和警戒，最为主要的还是看你们自身如何为之。”卢恒老者最后总结。
“学生谨记。”众人正色。
“散课。”卢恒老者点头，缓步离开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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