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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一困十年谁来寻

    不说那两界小队自行离去,张居立带领众人在原地等候出现奇迹,见得叶经秋回来;再说叶经秋在那无底洞里边的事儿。

    叶经秋收取气运之钥,发现它其实是个镇府碑,还须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炼化;与此同时,就见一颗珠子突兀出现在自己手中。

    叶经秋心知这就是桃源仙府,先前的幻想城;只是自己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就收到了戒指之中。

    转头看到被自己挪至一边的孟思九的遗体,心中略有歉意,口中就说道:

    “孟前辈,小子一时失了计较,应当先为前辈安葬遗体,后取钥匙才对!”

    说到这里,叶经秋又施了一礼,这才弯腰来抱起孟思九的遗体,要往坑里放。不料此时,异变陡起!

    此时叶经秋一碰到孟思九的遗体,他自己修炼的雷电体自然地与孟思九的遗体内的木行雷电金丹相呼应,于是叶经秋就觉得触手之际,如遭电击!

    下一瞬间,只见一道电光闪亮!

    这道电光,却是那孟思九遗体内的木行雷电金丹竟然透体而出时发出的!

    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那木行雷电金丹,又透体而入,这次透过的却是叶经秋的身体!

    电光消失,那木行雷电金丹竟是就此进入了叶经秋的丹田!

    叶经秋大吃一惊!

    问题不止于此!

    随着雷电金丹进入叶经秋的丹田,那水行寒冰金丹,感受到叶经秋体内的那大道沙海中所蓄积的寒意,纠缠着追上雷电金丹,也透体而入,进入了叶经秋的丹田之内!

    有了这两颗金丹开路领头儿,剩下的三颗金丹也都是紧紧跟随,相互纠缠着一股脑儿地透体而入,钻到叶经秋的丹田里来了!

    刹那间,叶经秋只觉得肚皮鼓胀,心中骇然已极!

    ——叶经秋只道自己是第一个被体内真元胀爆而死的修仙者了!

    叶经秋虽在危险之中,却也不肯束手待毙,自雷电金丹入体之时,就赶紧运行自身真气!

    叶经秋引导自身丹田内家真道真元真气,本是要抗拒来着,却是在即将抗拒之时,叶经秋心意一动,转对抗为引导,用上了引导之法,要转化其能量,为我所用!

    这也是叶经秋福至心灵,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五脏诀,也就是五脏金身颇有妙用,能转化外界灵气或能量为自身所用。

    倘若排斥抗拒,叶经秋那可真的就是要瞬间能量爆表而亡的喽!怎么说呢?这也不全是运气。

    就本质而言,叶经秋这样做是一种潜意识指导下的行为,恰恰是元身之魂在某种程度上觉醒的结果——毕竟叶经秋前世身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玄道境界嘛。

    却说那瞬间,叶经秋才一开始引导之际,小龙却“噌”地一下子从戒指中蹿出来!

    这一次,小龙它也顾不上喊“爸爸我饿”喽,只觉得外面有一股巨大的雷电能量,恰恰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当下就窜出来吸收!

    只见将独角向叶经秋背后命门大穴上一抵,就开始吸收雷电能量!开始了吸收能量之后,小龙这才对叶经秋说道:

    “爸爸,你身上这吸收不了的雷电能量,就给阿宝吧。阿宝也想要!”

    叶经秋正担心这能量太大太多,会让自己爆体而亡呢,听了小龙的话,只道:“阿宝,快点吸收!”

    然而,小龙太小,哪里能吸收许多,以解除叶经秋的爆丹而亡的危机?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说句话的时间,小龙就如是吃饱饮醉一般,从叶经秋后背滑落——它是饱吸能量,已到最大限度,只能停止吸收,炼化去了。

    叶经秋呢,当时还没来得及转过念头,另四个金丹也透体进入自己的丹田!

    乖乖!五颗仙家金丹所含的能量,只将叶经秋的肚皮撑得像怀孕二十个月的模样,一个肚子比人家两个还大!

    叶经秋心说这玩意儿包含的能量太大太多,就如同大洪水一般,只可疏,不可堵,我也同样加以引导吧!

    却说孟思九,虽然人已经坐化,但他体内五粒金丹,本是仙家仙道真元内丹。

    这金丹虽相互冲突,却也是斗而不破,毕竟它们来自一体。又因了孟思九修炼混元霹雳掌功法最久,如本能一样,这木行雷电金丹所吸纳本体精血最多,也最强大——

    于是乎,在叶经秋的丹田之内,五颗仙家真元内丹之间形成了以一制四的短暂平衡局面!

    那木行雷电金丹,就如霸主,直把叶经秋的丹田当作了自己的地盘!

    然而,在叶经秋的身体里,没有神识意识的五颗金丹,哪里能做得了主?

    却说叶经秋先行引导这雷电金丹的能量,随自身真气运转时,那也是匆匆忙忙,心头怕怕。

    不想真气行至百会穴到印堂穴之间时,印堂穴后,那颗叶经秋久久不知其用的珠子又有了动作,那木行雷电金丹中的巨大能量,就如泄洪一般找到了去处——

    竟是那珠子将雷电金丹的绝大部分给吸收了!

    叶经秋心头大喜那个过望呀,真个儿地没法子形容——想不到印堂穴后的珠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救了自己!

    ——果然,如法炮制之下,体内真元带动五颗金丹的能量运行数个周天之后,原先进入自己丹田中的,那大如西瓜的雷电金丹,以及鸭梨大小的另四个金丹,随着所蓄能量的减少,都缩小到了鸡蛋大小!

    叶经秋正自心下庆幸,不想这五颗金丹在叶经秋丹田里左冲又突,又要吸收叶经秋的精血!

    难道这五颗玩竟儿有灵性,还想反击吗?

    叶经秋心知这五颗金丹只不过是能量大些而已,并非有了自主意识。

    到了此时,叶经秋心下早已了然,知道怎么控制住这五颗金丹了!叶经秋暗道一声:“到了这会儿,在我的身体和丹田里,正是我的地盘我作主,你们还想造反?”

    叶经秋运行真元在体内运转,配合五脏诀压制之下,五粒金丹始终是鸡蛋大小,自是不能吸取得叶经秋的体内精血!

    但那五丹左冲右突,一时间却让叶经秋腹中绞痛难忍。

    叶经秋心知不能任由这五粒金丹在自己丹田中胡作非为,当下调动自家丹田之内的修仙者内家真元灵气来压制!

    不想这一压制,冲突更甚,腹痛剧烈!

    哎哟,看来还压迫不得!叶经秋此时心思之灵,那也是念头转换疾如电闪!

    压制不得,那就再行引导呗!

    叶经秋想到孟思九说过,要使之依五行之法运转,当即以自己丹田为天地,合算其数,用五行之阵,引导这五粒金丹分处其位!

    叶经秋此时对于这天地阴阳大衍五行等道理早已通透,依法施为之下,果然不久之后,五粒金丹依次运转,生生不已,腹痛消失了!

    叶经秋心中大喜,暗道自己这才数天功夫,就达到了孟思九所未能达到的理想境界!

    想来这孟思九前辈果然是如他自己在玉简中所说的是“命途多舛,时运不济”呀。

    叶经秋于是收功起身,将孟思九的遗体放进坑中,掩埋已毕,又施了一礼;这才盘腿坐地,再次运行真元,检查自己的身体,看看有何变化。

    叶经秋这样做,同时还含有一个巩固自身修为的意思,毕竟自己的丹田里有五粒金丹,若是它们一旦不稳,发生冲突,自己可就要爆丹亡身,那岂不是可怕得很?

    叶经秋此时再运行真元,发现自己的丹田里,真元却是如同湖水,水中有五个金丹正依五行之法在自动运转。只是这丹田之湖水却渐渐浓稠!

    叶经秋心说这不是自己境界即将上升,直入灵道武师境界,结成金丹的征兆吗?莫非是这五粒金丹进入我丹田后引动我体内真元结丹了?

    叶经秋这一猜测却也很接近真实原因。

    虽然五颗金丹的绝大部分能量被印堂穴后那珠子吸收之后,剩下的已经不多,但却足以让叶经秋结成金丹,跨进灵武一阶,也即是灵道初阶的境界了!

    叶经秋想到《刘海诀》里所说的结丹诀窍:

    一九周天,二九周天,有意运行,无意结丹。丹成道固,三九周天;天降天劫,此时最险。

    心中回想着结丹口诀,叶经秋调整呼吸,神与意合,意与气合,进入一种无我之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经秋全身一震,丹田里的“湖水”完全固态化,形成一颗甜瓜大小的金丹,这金丹,分明是近来所修《刘海诀》而结成的五行道金丹!

    这五行道金丹外表上面还环绕着五行阵法之迹,五颗鸡蛋大小的小金丹在依轨迹运转不息!

    结丹成功了!

    叶经秋金丹初成,不由得一声长啸,只觉得自己身轻体泰,内力充涌——从此是真的窥见长生门道了!

    金丹既成,按照《刘海诀》上讲的,天劫就应该来了,于是叶经秋就静等天劫降临。

    叶经秋却不知,此时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外界大沙漠里,张居立、花子范等人,都知道三界气运之战从此结束,但叶经秋却是迟迟不见踪迹,众人也还都苦苦等待,等待叶经秋会如奇迹一般出现。

    眼看着这一天已经是一个月零六天了,沙漠中并无叶经秋的动静,天空中却是起了很大动静!

    众人都抬头望天,只见阴云密布,这可不就是那谁说的,黑云压城城欲摧么!

    张居立与花子范二人是经历过这个阵仗的,当即道是天劫来了!

    眼见这天劫来势极凶,众人都在劫云笼罩之下,张居立和花子范二人立即大喝,令众人后退!

    果然这边众人后退过来还没站稳,就听半空中“喀嚓”一声巨响,天劫之第一波攻击降临!

    一时间风雨大作,风雨中,有一道电光,撕裂了天空,向下方降落,直落向那裂谷中去了,只见余光耀眼。

    张居立、花子范等人看着那巨大雷电,心中都不觉暗自惊惧,看看三波过后,花子范欣然说道:“好了!”

    花子范说罢就要上前去察看察看,却是张居立一把拉住,说道:“且慢!劫云仍在,不散反浓,好厉害的天劫!这渡劫之人到底是哪个?”

    花子范本是心中念念不忘叶经秋,只觉得这应该是叶经秋的天劫,关心太切,又按照旧经验来看新问题,一时忘形,所以大意了。

    此时经张居立一言提醒,花子范不由得一惊,止住身形,再看时,果然接下来是第四波直到第八波天劫,一气呵成,接连降下!

    没有最狠,只有更狠!那天劫竟至于在半空中就五波合为一波!巨大的雷声震得众人耳朵里嗡嗡直响!

    众人在惊讶中还没反应过来呢,第九波天劫,却是单独降下!那雷电就幻化作巨大的斧头,恶狠狠地向下界劈来!

    斧未至,那威势却已经将众人看得掩面不忍,胆寒心冷。

    其实不唯花子了,在场众人初时都道这是叶经秋在渡劫;但是看到这一波天劫时,又都盼望这不是叶经秋的天劫!

    不知是哪一个,不由自主地说道:“这必然不是经秋兄的天劫!”

    “嗯,是啊,经秋兄固然天才到了妖孽的地步,但他的修为绝对不可能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就提升到这种地步!”

    花子范心头沉重地向张居立说道:“总帅,我先时盼望这是叶经秋的天劫,现在看来,不像是他的。”

    张居立明白花子范心里的沉重,点点头,缓缓地“嗯”了一声。

    众人正在边看边议论纷纷,只听更大一声巨响,是“咔嚓”一声,似乎天空都炸碎了似的!

    正当众人忍不住捂住耳朵之际,但一抬头看时,只见天清气爽,哪里还有天劫的影子?

    于是众人一齐前奔,到了那裂谷边上;但见天劫落处,岸壁焦黑,裂谷里些许浊水尚在翻腾,舍此之外,哪里有叶经秋的影子?

    张居立叹了口气,对花子范说道:“若是叶经秋渡劫,自先天真武境界进入灵武境界,也就是三波天劫而已。

    刚才分明是九波天劫,看来应该不是叶经秋在渡劫了;但这人既然有九波天劫,则必然是不低于灵武七阶,或许还要高一点——

    依现在这裂谷中的情形看,这渡劫之人,只怕未必能抗得住;或者他能抗得住,那么他一旦巩固完境界,现身出来,必然会嫌我们偷窥,那也是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也不必在此苦等了,回去吧。”

    花子范无奈无言,唯有点头。于是众人在此地苦等叶经秋一个月之后,失望而返。

    ——其实渡劫之人,当然是叶经秋。

    凭着身和五脏诀,叶渡这九波天劫,如同吃一盘小菜罢了。但渡劫之后,叶经秋本人也是非常郁闷。

    叶经秋自料凭着如意剑,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当可一剑破开头上的屋顶——也就是那当初跌落下来的洞底,但是无实际上无论他怎样努力,却是始终破不开来!

    当初叶经秋跌落下来时,是人借剑势剑借人力,又且是死里求生之际,潜能激发之下才一剑破开的!

    现在情况又不相同,虽然境界提升了,但灵道初阶的修为,其实还不够看的,自然是反而破不开。叶经秋自然是莫明所以,只好干郁闷了。

    叶经秋不知道,那孟思九实际境界乃是仙道境界高阶,以仙家手法布下此阵时,是允许你破得开洞底的——

    之所以容许破开,孟思九这是为了收传人;当然,能到得了孟思九的小屋里的,必然是佼佼者,否则,不到洞底,就已经被阵法抹杀于无形了。

    能到得了孟思九这洞底小屋里的人,被他视为自己的继承人,想出去就有限制了!

    孟思九的想法是借此阵把继承人留在此地,提升修为,巩固好境界。

    不料叶经秋却是十分妖孽,在此地不过数日,就完成了传承!

    当然,除了叶经秋,若是换了个人来,只怕不但不能继承孟思九之所学,还要被那五粒金丹胀破肚皮,爆丹而亡。这却是孟思九始料未及的了。

    当然,如不待阵法自行散去,以叶经秋的阵道知识与能力,欲直接破开阵法,须得用水磨工夫,绳锯木断之法,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真还破不开。

    这一切,对于叶经秋而言,此时他自然是一时不明就里,不免气闷不已。

    却说外面,听了张居立的说法,花子范等人对于渡劫之人不是叶经秋这个判断自然是没有异议,也都认为必不是叶经秋在渡劫——

    众人于是乘坐追风灵船,返回三角城去了。

    此时三角城中,止有小部分留守人员,大部队都已撤退。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战争永远结束了,因为气运之争已经结束了!

    依张居立、花子范传来的消息,气运之争的胜利者应当就是叶经秋,但是,叶经秋却是失踪了。

    花子范回到儒家白云山宗门,向宗主欧阳先回报了叶经秋之事,欧阳先也道叶经秋却是受上界大能看顾的,如今失踪了不好交待。

    最终还是欧阳先定下结论道:

    “子范,你前去那叶老庄通报一声,不必隐瞒,就说叶经秋虽然暂时失踪,但所好生命并无危险,让他们不要担心;你代表我白云山宗门,多带些礼品去!”

    花子范自从去了这趟之后,后来就年年去叶老庄——为的是他在叶老庄收了的一个小徒弟,此是后话。

    叶经秋失踪之事,冷天孤既是正在白云山宗门里修炼,也是知道了的。冷天孤是个有毅力的人,一听说叶经秋失踪了,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再加把劲儿,争取早日学成,去寻找自己的经秋三哥。

    自此之后,从第二年起,那三角城中,常来到一位女子。

    这女子几乎是每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呆在三角城,自三月到十一月。且每月有二十多天在叶经秋失踪之地呆着。

    这女子到叶经秋失踪之地后,常常是一人枯坐,望着那裂谷出神。

    有时呢,不知她低低地诉说些什么。

    当然,也有时候,她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只是,除了大漠中吹过的风,没有人知道她在叹息什么。

    叹息之余,有时候她还会继以弹琴,有时候她还会低声清唱。

    ——这女子面带青纱,无人看得出她脸上神情是悲是喜。

    此外,每年都另有三人,在十月初来到之后,就乘坐追风灵船,前去当日叶经秋失踪之处,陪同那位女子,直到十一月底,又陪同那女子返回三角城,然后一行四人匆匆出城而去。

    托钵村夫记录至此,感慨曰:

    逝水匆匆送远行,春愁黯黯望孤星。风拂杨柳琴声咽,月照荷塘莲子青。今古恨,仙凡情。相思几许忆曾经。茫茫大漠风霜冷,今夜七弦不忍听。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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