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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怀表

    眼看两个老头又开始拌嘴,我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正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老师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这个声音不算大,却立时就让两个‘老小孩’闭了嘴。

    “轩生!”老古第一个反应过来,拔脚就往屋里跑。

    我和林教授进到屋里,正见到轩生向老古问道:“老师,你怎么来了?我……我这是在哪里?”

    他这时所发出的,居然是本来的男人声音,而且表情姿态也和先前截然不同。

    看着他虽然狐疑却炯炯有神的双眼,我下意识喃喃道:“童小秋走了……”

    感觉身旁有人轻轻拍了我一下,转过头,就见林彤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童小秋没走,她应该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

    林彤点点头,“我想,她应该是被我给催眠了。”

    “催眠?”我更加诧异。

    虽然知道林彤这‘阔太太’是心理学毕业,可催眠一个鬼魂……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林彤本人显得十分兴奋,拉着我继续说道:

    “我刚才也是突发奇想,人可以被催眠,如果人被鬼附身,那附身的鬼又会不会被催眠呢?我就是想试验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我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彤拿出一样东西给我看,却是一块很有些古旧感的怀表。

    我捏着怀表的链子把表从她手中拎起来,盯着来回轻摇的表盘看了一会儿,再看向林彤时,又一次问道:“你是怎么把她催眠的?”

    林彤“啧”一声,“你傻了啊?你就算不懂催眠,难道还没看过电影电视里催眠的场面?把一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一个点上,然后再利用单一重复的频率,使得对方的精神意志完全松懈……”

    她怕解释不清,干脆把怀表拿回去,提着表链在我眼前来回晃悠。

    不等她再开口,我就摇头道:“不可能!你这么做根本没用!”

    “怎么就不可能了?”林彤还想跟我掰扯她所掌握的知识。

    我猛一挥手,“你大概忘了,童小秋有很严重的夜盲症,她根本就是个睁眼瞎!”

    林彤一怔,半晌,转眼看了看轩生,“可……可我真的成功了啊,童小秋真的不在了!”

    我一时无语。

    轩生醒来,老古立即对他发出一连串疑问。

    轩生的状态,像极了刚从沉睡中醒来的样子,直到老古问他,过年这几天都去过哪些地方、遇到过什么特别的状况?他才恍然的摇头说:

    “我难得回家一趟,这些天除了在家,就只是和亲戚朋友聚会,没什么特别的啊?”

    “一定有!”老古急道,“你再好好想想!”

    轩生和我一样,对自己的老师有着一定程度的畏惧和服从性,所以当真垂眼思索起来。

    片刻,他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年初四的时候,我去过一个朋友家里,在她家,我……”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犹豫。

    我几乎是和老古同时大声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关妙……”

    轩生话说一半,两眼突然上翻,眼中只露出眼白。

    等眼珠翻下来时,却是惊慌道:“你们是啥睨?为什么会在吾家里巷?!”

    我之所以急着问他那同学的名字,就是想到他身上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老古思维跳跃,明显也是和我想到了一起。

    然而,虽然我们同时问到了‘重点’,但还是没想到,轩生的变化会这么快。

    只一转眼,就又变回了童小秋!

    而且,当我再次尝试和童小秋交谈的时候,还发现一个怪异之极的现象。

    那就是——童小秋似乎完全忘记之前曾和我们有过交流,竟再一次把我们当成了夜半私闯民宅的贼匪……

    这回老古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是不停的来回踱步,“轩生还在,童小秋也是真的‘活了’,双魂一体……双魂一体……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向我说:

    “好歹也算问出点眉目,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关妙?或许可以通过她,了解在轩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而一下激灵过后,又用力摇了摇头,转向林彤努了努嘴。

    林彤明白我的意思,迟疑着对我说:“想要催眠一个人,是需要多种因素的。现在她情绪很激动,我未必能成功。”

    我说:“你尽管试试,不成功再说!”

    林彤当即点头,仗着同为女人的优势,尽量安抚了童小秋的情绪后,便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将怀表作为媒介,在童小秋面前缓缓摇摆。

    然而,这一次,非但没能将童小秋催眠,反倒是引发了她更大的恐慌,甚至是用力推开还想继续尝试的林彤,歇斯底里的尖声嚎叫起来。

    老古拧着眉毛摇了摇头,几步走到童小秋身后,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一翻,将一个注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扎进了童小秋的胳膊。

    随着注射器的推进,童小秋很快就眼皮发沉,最终昏睡了过去。

    “你居然给他注射镇定剂?”林教授瞪眼道。

    老古把一次性注射器掰断针头,随手丢进垃圾桶,很是理直气壮道:

    “我要不这么干,怎么能把他带到这里来?!”

    他走到我面前,冲我一抬下巴,“要是你这个‘专业人士’也没主张,那咱们现在就只能从根源扒拉、顺藤摸瓜了!”

    我只能是点头,这件事目前看来,绝不存在任何凶险,反倒是除了巧合,还有些荒诞无稽。

    可是我得承认,这一回遭遇的情形,单就离奇程度,绝对超过了我以前的所有经历。

    老古是雷厉风行,一旦有了决定,立即就要出发。

    他对林教授说,刚才他给轩生注射的是一种强效镇静药物,剂量足能够让他睡到明天早上。

    我们此行带着轩生多有不便,干脆就让轩生留在林教授家里。

    林教授却说,轩生留下可以,但他一定要和我们同行,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老恩师面前,我没有发言权。最终只能是林彤留在家中照顾轩生,由我开车,带着俩老头一起去了轩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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