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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睚眦绝,恩怨无缺

    选秀的许多事儿操办得快,也就一天儿的功夫,八旗女子选出进宫的也没几个,索性还有些女子挑出来给各家亲王,世袭的世子等王宫亲家,皇室血脉的贵族。

    不凡有觉尔察氏赏赐给允郡王肃炏,佟佳氏赏赐于启郡王肃炤,同样赏赐给肃炤的还有满洲镶红旗的常佳氏,看风头,这四阿哥虽无能无用,却宠爱颇丰。

    前朝的口风一下子变了味儿,章佳氏永嫔本来家世低微,远不如那古斯特氏静妃的尊贵,谁成想,现在永嫔的两位儿媳妇都要比静妃的出众,顿时,一阵风儿倒向章佳氏一边。

    “哎,要我说,你看四阿哥没出息的样子,三阿哥怎么说也比四阿哥强多了,奈何这静妃不争气,见罪于皇上,让三阿哥的前途一下子灰暗不少,远远不如四阿哥了!”

    “四阿哥也罢了,瞅瞅大阿哥家的福晋,侧福晋,大阿哥有睿妃和科尔沁部撑腰,更有齐佳氏皇后一脉扶持,这地位啊,是哪个阿哥都不能匹敌的!”

    娇杏听了有几个下人议论纷纷,走进呵了一声。

    “你们这群奴才,是嫌活计少闲得慌吗?亲王郡王也是你们这等粗活下人随意议论的吗?”

    “是,是!奴才们不敢了!”

    “还不快滚!”

    娇杏骂走了这帮人,气呼呼地回了平湖川。

    “怎么了,一脸哀怨的?”

    静妃坐在榻上,烤着手,因着这些天筹谋,睡不好吃不下的,人也憔悴不少,说话都小声许多。

    娇杏拿着晚膳,端出来不过四盘菜,只有一盘有些荤腥,是羊羔肉汤,汤水不少,肉却不见几块儿。

    “膳食馆的人也真是狗眼看人低,紧赶着维护新来的那些主子,奴婢去取晚膳,什么都没有,只给咱们别人剩下的!”

    静妃转着琥珀金缕的佛珠,闭着眼,也不愿意多说话。

    “罢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本宫现在不得皇上宠爱,受苦些也是情理中事儿。”

    “可,可奴婢回来听到一群宫人大庭广众地在议论端亲王,允郡王和启郡王,一口一个看不起咱们的三阿哥,奴婢把她们骂了一顿,心里头的气依旧消不下!”

    静妃手中的佛珠一停,凝滞于一旁,睁开双眼,怒目而视。

    “好,好,一群狗奴才都敢看不起三阿哥,永嫔也算是风光了,她忘了当年是怎么在本宫面前想一只哈叭儿狗似的依附奉承,若不是本宫被这个贱人算计,犯不上弄得如今这样,三阿哥不受皇上待见,反而不中用的废物能迎娶这么好的人家!”

    说到痛处,静妃一下子将手上的佛珠摔在地上,只听噼里啪啦四散的珠子差点儿打在娇杏脸上。

    “娘娘息怒!”

    “永嫔这只狗,反咬主人,本宫须得让她明白,一只发了疯的狗,只有被打死的命!”

    静妃狠目,往昔,她从来没有这般愤恨,今时今日,自己已经是被逼上梁山,有什么算计心计,藏也藏不住了,索性疯狂一把,让那些想害她与三阿哥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皇上,您尝一个!”

    叶赫那拉氏今日夜里特意做了吃食,给易琛享用,更是为了拉住易琛今夜不去任何地方,好好儿地守在青舟泛。

    “睿妃赏赐下来的棉衣怎么样,小时候就听说你体凉,这可得治好了身子。”

    “好啦好啦,知道啦!”

    叶赫那拉氏翘着小嘴儿,脸蛋儿红扑扑的,天真烂漫,十分可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许多单纯,更有似曾相识的美好。

    宛若儿时的嬉闹,那一瞬间的相似,竟有些像玉斟的模样。

    “皇上,明个儿咱们就要去蒲河秋狝吗?我也想去,你带着我去嘛!”

    易琛眯着眼睛,笑道。

    “你这怕冷,草原上大风得吹傻你!”

    “皇上,臣妾要去啊,要去!”

    叶赫那拉氏撒着娇,易琛也没法子。

    耶溪采莲女,见客棹歌回。

    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

    蒲河上的马厩在宫城里头,由太监们照管,皆是明个皇上与诸位皇子,王公大臣们秋狝打猎所用的马匹。

    “你们几个,赶紧喂好了草料,明个儿秋狝,可不能掉链子!”

    “嗻!”

    端亲王的马匹是一棕尾尖的汗血宝马,马鞍上绣着虎头绣文儿的花样儿。

    一小太监奉命喂养端亲王的宝马,却瞧着他鬼鬼祟祟,借着月光与烛火,隐约看她往着干草料里加了些白色的粉末,不知为何物。

    “要是完事儿了就赶紧走,马上就锁门了!”

    众人离去后,那场锁门了,熄了灯,一片死寂。

    夜,漆黑一片,十六的明月硕大,奈何突然阴云密布,遮盖了月光朦胧。

    身旁不知是什么嘁嗏在哀鸣。蒲河平原凄厉的风声如小针般刺进骨头,冷与痛蔓延全身。

    黑暗而遥远的角落,轻微的呼吸声半流质地蜿蜒,被雾霭融化在空气里,轮廓被洗刷。风,一直在呼啸。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马厩上空,光线时而消失,时而又出现,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一片又一片的红枫叶,在黑夜里,如同鲜血。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月,又被隐约放出,在一看,只见一穿宫服的太监,蒙着面跳进了马厩中,疯狂翻找搜索。

    所有的马儿都并成一排排,黑夜的遮盖仿佛无法分辨它们的区别,可这人做事儿麻利,瞳孔一缩,就看见了他的目标。

    只见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罐透明又有些血色的液体涂抹在这匹马的身上,马儿温驯,也没出声儿,这人更加得心应手,速度也极快。

    终于一瓶液体全都涂抹在马儿身上,这人忙地离开,留存不下任何痕迹。

    “娘娘,听马场的小朵子回禀,草料已经喂给了端亲王的马儿了!”

    芷荟进屋,昭妃的脸颊借着红色的摇晃焰火,霎那间,仿佛好像绽开了一朵黑色的玫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

    “新来的人不足为虑,倒是端亲王,成了不能打仗的皇子,看日后还得不得皇上待见!”

    “是,咱们满洲的皇子都是武将精英,一个瘸子,皇上想重视也不能重视了!”

    而那蒙面的宫装人,一路上跑到平湖川旁边,换了令牌,摇身一变成了宫中的侍卫。

    “将军的吩咐,小的已经办妥!”

    “很好!明个,你就等着领赏吧!”

    今夜的风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势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无情的撕撤着一切。亦是如一句恶毒的咒语,把柔弱而卑微的生命压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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