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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章 一见倾心

    闲池阁是沈家大院里一处特别的存在,院子里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样样俱全,部分春夏秋冬,各个时节有各个时节的美,像现在是秋天,这里碧水蓝天,枫叶满地,是一种景色,到了冬天,白雪皑皑,静谧幽深,又是另一种风景,沈昕伯骨子里是个读书人,不仅有读书人的清高,也喜欢读书人都喜欢的那些东西,所以闲池阁经过这么多年不断地改造,添东西,是越来越美,可就是这么美的一处院子,却偏偏没有人住,也不是不想住,主要是沈家人少,统共就他们三个人,沈昕伯与自家夫人住了一处,本来这一处是要给沈雪林住的,可是她呢不愿意离父母太远,又不贪图这些风景,便没有搬过来,闲池阁便真的就这么闲下来了,虽说是没人住,却架不住他们经常来这里看看风景,所以闲池阁平日里也是有人勤快地打扫的,收拾起来倒也不费事。

    程枕云带着沈雪林一路走过来,到了院子里先仔细看过一遍,觉得应该不用大的改动,何况这时间如此紧张,便是她不满意,这个时候改动也是来不及了,也就是紧着时间打扫打扫,再添置点东西罢了。

    程枕云一面命人将院子里各个角落都仔细打扫一遍,一面亲自带人开了库房去挑东西,沈昕伯是穷举人出身,根本没有什么家底,虽说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但是他也不是那种能往自己手底下划钱的人,这么多年往家里拿的除了那点俸禄就是皇上赏的一些东西,库房里大部分东西还是程枕云当年从娘家带来的,她本来都已经收拾好了,准备的到时候都给雪林陪嫁过去,可谁想到这忽然来了一个未来皇后,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又不好让闲池阁太过寒碜,只好把自己都已经收起来的东西再重新拿出来摆上。

    程枕云是一边挑一边心痛,忍不住跟自家女儿说:‘这些东西母亲一早就收拾好了,都是为你准备的,如今拿出来摆上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收回来。”

    沈雪林一听脸微微红了红,不好意思道:’母亲说什么呢,女儿还想多陪母亲两年呢。”

    程枕云从一堆东西里直起身来看她一眼笑道:“我倒是想多留你几年,可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再不说亲该被人议论了,母亲倒是不怕被别人说什么,但就怕你再耽误两年,外面的人对你说什么闲话,将来去了婆家也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沈雪林走过去将深陷在各种箱子中的母亲扶出来说到:‘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我想留在母亲身边就留在母亲身边,旁人还能管我这个不成?”

    沈雪林虽然看起来温婉,但其实极有主意,性子也倔强得很,平日里看着什么都不放在信上,但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动。

    程枕云听她这么说,心中倒是有些宽慰,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个容易受别人的影响,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的决定的人,不过却又忍不住为她担心,毕竟身为女儿身,总是要经受更多的规矩的束缚,她今年已经十五了,顶多也就再留她两年,在这两年里也该给她相看人家了。

    想到这里,程枕云便趁势问她:“母亲还没有问过你,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夫。”他们家中向来比旁人家里开明一些,这样的问题也不是不能问,何况就是她们母女两人,做母亲的问问自己的女儿想要找什么样的夫君,这又什么不能的,总不能两人什么也不说,到最后她为她千挑万选的夫婿却并不符合她的心意,两人都觉得委屈。

    还不如直接敞开了说明白,也免得到时候彼此埋怨,反倒生了嫌隙。

    沈雪林一向与自己的母亲亲近,几乎是无话不说,可突然问到这个话题,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张脸,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

    她平日是很少出门的,便是出门也大多是陪着母亲一起出去,只有前几天,大约是母亲觉得她年纪也不小了,所以第一次让她一个人去了金铺取刚打好的首饰,那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门办事,一路上就算坐在马车里也是慌张得不得了,心里忐忑得很,她还没做好准备呢,马车就停下来了,沈雪林有些惊讶得问旁边的青蒲:“这么快就到了?”她怎么记得之前跟母亲一起出门的时候要比这次走得时间长呢。

    青蒲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觉得这次到的着实有些太快了,安抚了第一次独自出门而显得有些紧张的大小姐,青浦掀开帘子出去看了看,沈雪林有些坐立不安得在马车内等着,外面似乎也安静得有些过分,实在忍不住好奇,她便掀开旁边的帘子向外看了看,帘子刚掀开就看到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准确的说是被人从马车上抱下来,然后又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轮椅上,看到这一幕的沈雪林有些吃惊的同时也对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产生了同情,大概正是因为这一开始的一点同情让她没有急着放下帘子,便有幸看到了那人转过来的脸,在看清楚他的脸后,沈雪林感觉到自己一向平静的心突然急速跳了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绪产生了,可是那一刻她还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想放下手中的帘子,也不想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消失不见,所以她便一直靠在窗口探头往外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热切,竟然引起了远处那人的注意,他似乎有些迷惑地抬眼往这边看过来,沈雪林一时慌张,连忙放下手中的帘子躲进了马车,等到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再掀开帘子去看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那道身影了,沈雪林有些怅然若失,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青蒲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姑娘掀着帘子看着外面发呆,连忙轻声叫了她:’姑娘,姑娘。”

    沈雪林听到青蒲唤自己,连忙回神,有些不舍得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她方才又看了那么久却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去了哪里呢?明明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怎么会忽然就不见了呢?

    她虽然转过头来,但是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引起了青蒲的注意,她有些担心得看着沈雪林问:“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沈雪林连忙收回思绪,不想让青蒲看出什么异样,免得她回去之后告诉了母亲,母亲又要为自己担忧,便看着她说到:‘无事,外面方才是怎么了?”

    她只是心中有些失落,茫茫人海中匆匆一瞥,估计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青蒲看着她明显有些魂不守舍,方才还好好的,自己不过出去了这一会儿,姑娘怎么看着就不对劲了呢,不过青蒲看她似乎也不想告诉自己,便也没有追问,只告诉她:“姑娘,还没到金店呢,方才是皇上的马车出行,路上的人都得避让,所以咱们的马车也停下来了,如今皇上已经走了,咱们也可以走了。”

    “皇上出行?”沈雪林只是单纯得好奇,皇上在她心中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根本没有真实的形象。

    可是青蒲接下来的话让她再也无法保持镇静了。

    因为她听到青蒲说:“是啊,当今皇上不是行动不便嘛,方才要下马车可折腾了好一会儿呢,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些时间。哎,说起来,也是有些可惜。”青蒲刚说了一句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越界了,她一个小小丫环,哪里来的资格议论皇上,皇上就算是行动不便,那也有无数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轮得到她一个小丫鬟为他感到可惜吗?

    青蒲连忙住口不敢再说,想要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可是沈雪林听到她的话后却坐不住了,她一把抓住青蒲的衣服问:“你是说,方才的人是皇上?”

    青蒲有些摸不着头脑得看着自家一向冷静的大小姐忽然像是中了邪一样得激动地拉着自己问着不明不白的话,她有些不懂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便看着她有些惊讶地问:“姑娘说什么呢?”

    沈雪林看着青蒲惊恐不定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表现太过了,连忙松开她的衣袖,看着青蒲重新问了一遍:‘你是说,皇上行动不便,方才坐在轮椅上的人是皇上?”

    青蒲皱眉,自家姑娘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不然也不会连这位刚登基的皇上是个残疾都不知道了,怎么现在忽然这么激动地缠着自己问这个?

    不过疑惑归疑惑,青蒲还是告诉她了:“据说皇上平日里确实是坐在轮椅上,方才外面也确实是皇上路过,姑娘是见到皇上了?”

    青蒲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实在是自家姑娘方才的表现太过异常,不过,她问完自己就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多余了,姑娘方才一直在马车里,就没有下过马车,怎么可能见到皇上呢,也是她傻了,竟然问出这种话。

    她自己在暗暗后悔自己问错了话,却并没有注意到沈雪林在听到她的话后一闪而过的慌张和脸上的红晕,以及小声嘟囔的那一句:‘说不定我还真的看到他了。”

    青蒲听到她在说什么,便连忙抬头问她:“姑娘方才说什么?”

    沈雪林连忙笑了笑打着掩护:’没有,咱们走吧,若是路上耽搁得久了母亲会担心的。”

    她一提起程枕云,青蒲也顾不得问她方才说了什么了,连忙催促外面的人赶快走,本来大小姐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夫人就不放心,这还因为遇上皇上出行耽误了一些时间,夫人在家里指不定怎么担心呢,是要快点了。

    沈雪林看着青蒲转过头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总觉得自己的胸口跳的厉害,好像里面的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了一样,好像自从那一面之后,她整个人的魂魄也跟着被带走了,一路上都是魂不守舍的,就是从金店回到家中见到母亲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本来还怕母亲看出破绽,但是好在母亲在问过青蒲之后自动以为是今日出行遇到皇上的出行阵仗被吓到了,一边怪自己不该将她整日带在身边没有带她见过大场面,一边又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叫她出去不好,非得今天叫她出去,若是再吓出个好歹来,自己可怎么办。

    多亏了程枕云的自动想象,沈雪林逃过了一劫,不必被自己的母亲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晚上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闭上眼睛睁开眼睛,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身影,在床上躺了大半夜她也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小心翼翼地避开青蒲下了床走到另一边的房间里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看,可是平日里看得津津有味的书此刻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书翻到一页,停留了大半天,还是那一页,里面的字一个也没有看进去,沈雪林只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直会想起她。

    一个从来不关心外面的事情,对朝堂,皇室更是没有兴趣的人突然开始想方设法地打听皇上的事了,之前沈昕伯每次提到朝堂中事,她便十分自觉地离开,如今只要听到沈昕伯提起朝堂的事便坐在一旁侧着耳朵在听,期盼着能从他口中听到更多关于那个人的事。

    其实皇上的事情并不难打听,连府里的小丫头多少都知道一点,也就是她这个对外面的事情向来不关心的大小姐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很快就知道皇上是当今摄政王的大儿子,不久前才刚刚登基,这个她倒是有点印象,那些日子似乎是从父亲那里听到过只言片语,还知道他是生来便残疾,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甚至有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言,告诉她,皇上为了不让别人嘲笑自己是个残废,所以每日早朝都是在大臣们上朝之前先叫人把他抱到龙椅上坐好,下朝的时候就等所有的大臣都走了再叫人把他抱下来,小丫头说得起劲,一向从不发火的沈雪林却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发了怒火,喝退了正说得起劲的小丫头,人走后,沈雪林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既为他心疼,又觉得她们这些人都是在说谎,虽然她不了解他,只是在马车上远远地看过他一眼,但是她相信,他绝对不是她们口中说的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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