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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章 真相

    安阳听他说完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宋景山旁边的位子上坐下,看着他,在听到彩碧的话后她是对他有过怀疑,毕竟她实在找不到彩碧在这个时候说谎的理由,可是今日见到他,她心中的怀疑又不由自主地消散了许多,毕竟自己曾叫过他多年的宋叔叔,她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比当初听闻穆泽是害死他们的凶手更令人震惊。

    “不过郡主见我让人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要借着穆公子的名头呢?”宋景山看着安阳状似不经意地问到。

    安阳连忙回神,想起正事,将自己心中的纠结和疑惑暂时抛开,看着他说到:‘我如今的身份要见宋将军恐怕不大方便,还是以穆洹的名义将您请出来好一些。其实,我今日见您是有点事想问您。”

    “郡主要问什么尽管问。”宋景山依然是坦荡而关切的样子,从他的表现中看不出任何异样,这让安阳更加怀疑自己对他的怀疑是不是合理的。

    “是关于我父亲和两位兄长的死。”安阳看着他说到,她观察着他的表情和神态,期望能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可是没有,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宋景山的脸上有悲痛,难过,同情,就是没有震惊和防备,安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问他这个问题,她的怀疑是不是毫无理由的。

    “原来郡主是想问这个。”宋景山深深叹了口气,看起来比安阳似乎还要难过和哀伤。

    “当年侯爷和两位公子走的时候郡主还小,我们回京的时候,郡主又已经被接进宫里了,以后也没见着,大概这么多年,也没人跟郡主仔细说过当年侯爷他们失踪的真相。”

    “宋叔叔知道?”不知不觉间安阳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的心在此刻似乎已经偏向了宋景山一边,穆洹忍不住看她一眼,在看向宋景山的时候反而带了防备和警惕。

    “其实侯爷他们失踪的时候,我也不在身边,所以知道的也没那么详细,但是总比郡主知道的多一些。”宋景山提起往事似乎十分遗憾和愧疚:“当初也怪我,应该陪在侯爷身边的。”

    “宋叔叔,您应该知道,父亲和兄长他们当年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暗害了。”安阳主动挑明此事,看着宋景山说到:“父亲不是第一次去西北作战,那片荒漠他也不是第一次走过,我也走过那片荒漠,虽说危险,但我相信这对父亲来说绝对不会成为危险。我想知道,当年陪在父亲的身边的,除了我两位兄长,还有什么人?”

    宋景山心中紧了一下,脸上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叹了口气看着安阳说到:“当年侯爷带着我们打了胜仗,又是赶在快要过年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盼着能早点回去跟家人团聚,所以侯爷只留了自己的一队亲兵在后面收尾,让我带着大部队先回去了,怪我,我当年不应该离开侯爷身边的。”

    “当年父亲身边的亲兵都有谁?”安阳还是认为,不论害死她父亲的幕后黑手是谁,想要真的对父亲下手,必定是买通了他身边的人,而且一定是他十分相信的人,之前她也这么怀疑过,只是从来没有联想到宋景山的身上。

    “郡主问这个,是想知道当年是谁害死了侯爷?”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宋景山也并不傻,自然知道她究竟想问什么了,只是他似乎一点也不慌张,只是有些遗憾得叹了口气告诉她:“当年侯爷带的那一队亲兵全军覆没,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是遇上了风沙所以失踪了,后来派了很多人去那片荒漠找过,却都没有找到侯爷他们的踪迹,现在才知道,原来侯爷是被人害死的。”

    “全部失踪?”安阳有些不敢相信得问道,她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父亲去世的时候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有些印象的,而且这么多年,她听多了外面的人对父亲的崇敬和歌颂,他身边的亲兵她也见过,即便是有一两个人可以被收买,这么多人一起背叛父亲,这绝对不可能,可是如果当年只有一两个人背叛了父亲,父亲本身武功不俗,又有两个兄长在身边,还有一队亲兵,即便是在荒漠之中,一两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杀了他们这么多人。

    “是。”宋景山看了安阳一眼,主动坦白了自己的疑惑:‘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失踪了的原因,这么多人,而且都是侯爷的亲兵,不可能有人背叛侯爷然后杀死了他们。”

    “宋叔叔还记得当年跟在父亲身边的人都有谁吗?”

    “记得,当时跟在侯爷身边的一共有十一个人,有些比我还早就跟着侯爷了,因为找了他们很久,所以他们十一个人的名字我都还记得。”

    “宋叔叔觉得他们之中可有人会背叛我的父亲?”安阳看着他问到。

    “这。”宋景山似乎有些吃惊于安阳如此问,不过似乎又觉得她这么问理所当然,毕竟已经明了侯爷就是被人暗害的,当年能害侯爷的一定是他身边的人,她要找到害死侯爷的凶手,这么问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摇头:“他们比我跟着侯爷的时间还要长,当年也是侯爷最信任的人,不然侯爷也不会单独带着他们十一个人回来了。”

    “最信任的人却背叛了我父亲。”安阳嘲讽般地笑了笑。

    宋景山没有接话,穆洹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安阳:“先别着急,我们如今既然知道了那十一个人,回去慢慢查就是了。”

    安阳看向他:“没有时间慢慢查了,我的父亲已经被害死十几年了,我作为他的女儿,竟然还是没有找到凶手。”

    “郡主,虽然还没有找到直接害死侯爷的凶手,但是当年幕后的主谋,穆泽已经死了,也算是告慰侯爷和两位公子的在天之灵了,郡主也不要太过为难自己了。”

    “宋叔叔,你相信,真的是穆泽害死的父亲吗?”

    自见面以来,安阳第一次在宋景山脸上捕捉到一丝慌张,虽然这点慌张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他很快控制好了表情,看着她故作疑惑地问到:“郡主是怀疑还有别人?”

    “也没有。”安阳轻轻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毕竟,穆泽他养了我十几年,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对我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这一点,想必宋叔叔也有所耳闻。”

    “这大概是他做贼心虚,也可能是想借此拉拢西北军的兄弟。”宋景山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安阳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的说法,但是似乎也没有赞同的意思。

    “宋叔叔,劳烦你将当年跟着父亲的那十一个人的名字,家人,住址都写下来给我吧,我只要还活着一日,就要找出当年害死父亲的凶手。”安阳看着他说到。

    宋景山连忙表示:“好,我回去就将郡主要的这些信息全部写下来给郡主送去。”虽然眼前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郡主更是一直口口声声唤他宋叔叔,如今怀疑的对象也是当年跟着侯爷一起回来的十一个人中的一员,可是宋景山心中总是有股隐隐的不安,这大概就是他自己方才说过的做贼心虚。

    安阳看着他笑道:‘宋叔叔不必跑一趟了,写好了就交给昭阳公主吧,我约了她今日见面,到时候让她拿给我就好了。”

    “公主?”宋景山楞了一下,她说的是自己家那个装疯卖傻的公主?果然,看出来她的痴傻是假装的不止自己一人,只是为什么她要主动告诉自己这件事,为什么要主动提起公主并非真的痴傻的事?宋景山觉得心中的不安被放大了,只是他还是不能露出什么异样,只是看着安阳有些僵硬地笑着点了点头:“好。”

    安阳也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心中却一片悲凉,她方才只是怀疑,如今却几乎可以确信,当年害死自己父亲的事,宋景山至少也是掺了一脚,他对自己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坦诚,果然,人还是不要撒谎的好,一撒谎就容易做贼心虚,被人一激,保不准就说出什么话来露了馅儿,即便不说话,也会露馅。

    就像方才,她主动提出质疑,问宋景山若是一两个人背叛父亲怎么可能杀了那么多人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提出一个合理的怀疑,虽然嘴上说着这十一个人跟着父亲很久了,可是句句都是把自己的怀疑引到这十一个人的身上,甚至在她询问十一个人的信息的时候,立马告诉她自己还记得十分清楚,他当时那几乎事迫不及待的表情,大概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而方才她又主动提起昭阳公主,不论他是否知道她是装疯卖傻,在自己这么明显的暗示后竟然没有惊讶,可见他对自己一直都没有那么坦诚。

    送走了宋景山,安阳回到房间,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彩碧说的没错,宋景山当年真的参与了杀害父亲和兄长,穆洹看到她这样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的真相,其实方才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只是还不敢确认,如今看到安阳这个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他,他设想了一下,如果是温成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他将是什么样的感受,就能理解此刻安阳的心情了,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空白和空洞。

    但他看着安阳这个样子,又不能不开口说点什么,之后走到她面前蹲下抬头看着她说到:“别难过,既然知道了是他,总会有办法的。”

    安阳垂眸看着他问到:“你也知道是他害死我父亲的?”

    “嗯。”穆洹轻轻点了点头:“方才你故作疑惑地问他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背叛了定远侯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他们十一个人,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吧,但是你却故意这么问他,不过是想试探他。因为还有一种很简单的方法,甚至根本不需要在侯爷死的时候就在他身边,那就是下毒,只有下毒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他们所有人,而且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这么简单的猜测,他却没有说出来,反而引导着你去怀疑那十一个已经陪着侯爷死了的人,从那一刻起,你就开始怀疑他了吧?”

    安阳点了点头:‘是,我是故意试探他的,真是可惜,宋将军这么聪明,竟然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是怕提出这个猜测后我便真的朝着这个方向查下去,早晚会查到他,却以为我真的如此糊涂,连这个也想不到。他之所以不肯主动提出这个猜测,可见,当年他就是这么害死我的父亲的。”

    虽然这样的猜测稍显武断,但是她完全有理由进行这种猜测,毕竟宋景山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实在太过可疑。

    “好了,既然已经知道,彩碧没有说谎,当年害死我父亲的人是宋景山,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打算怎么做?”穆洹看着她有些紧张:’他身边可有上百的亲兵精卫,那些都是他这么多年培养的心腹,已经不是侯爷的人了,你一个人怎么报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他既然以下毒害死我父亲,如今也该让他尝尝这毒药的滋味了。”

    “可是你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你怎么下毒?”

    “我只需见到他就好了,为何要进将军府?”安阳看着他反问。

    穆洹这才后知后觉地拿起方才宋景山喝过茶水的杯子,他看着杯子,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方才安阳的话却又让他怀疑,他端着杯子问安阳:“你刚才下毒了?”

    “只是便宜他了,像他这样的人,只有逍遥游才能解我心头只恨,可惜,我手边没有这样的毒药,只有一瓶宿命,今日就送给他了。”

    “你真的下毒了?”虽然方才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在听到她亲口承认之后,穆洹还是有些惊讶。

    “怎么?”安阳看着惊讶的穆洹表情瞬间冷淡下来:‘你觉得下毒是下作手段?你十分不齿?”

    “不是。”穆洹连忙否认,他只是太过震惊:’之前不是还没有确认他就是害死侯爷的凶手吗?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啊?”

    “放心,我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安阳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伸手将他手中的杯子拿过来,将里面剩下一半的茶水泼在地上,杯子顺手放进了袖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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