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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敲门声响起,玉箫将酒倒满,对众人说道:“一定是二师兄,我去开门。”

    桌下,云忘归一把拉住玉离经,他可不希望自己二人做了灯泡,虽然师傅与“师娘”近在咫尺,但两人见面的机会并没有那么多。德风古道事务繁忙,学子众多,而且幼时自己不懂事,也喜欢缠着师尊,如今想来,师尊至今未成亲,也有自己的“功劳”。

    洌红角喜欢做菜,所以到了汀兰园,便自告奋勇地煮了一道青楂梨百合汤,他随身携带的锦囊里还有南山盛产的清凉酸甜的青楂梨,清热解毒、下火消食,是解暑热的好东西。百合是在花园里刚刚采摘的,他选的都是似开又未全开的花瓣。

    “二师兄,你来啦。”玉箫笑意绵绵,将君奉天迎进院子。

    “师妹,抱歉,让你久等啦。”君奉天眉眼温和,迈着方步跟在玉箫身边。

    “二师兄,到了就麦见外,我又不在乎这个,多久都可以等的。”玉箫望着君奉天的侧颜,二师兄好像又瘦了,等会儿多吃点才可以。

    君奉天“嗯”了一声,有些事他想与天迹见面后再谈。

    “亚父。”

    “师尊。”

    玉离经与云忘归赶紧站起来,为君奉天和玉箫挪位。

    侠菩提起身施了个佛礼:“久见了,君奉天。”

    “久违了,龙霞。”君奉天对这眼前熟悉的魂体点点头,他想天迹应该很高兴侠菩提还能得见。

    洌红角抱拳道:“君兄,有礼了。”

    “哈,烟儿!许久未见,一表人才了。坐,都坐。”君奉天见到故人心内不禁愉悦,担起了主人。

    玉箫抿嘴一笑,为众人添饭,这么多人齐聚真是少见。

    餐食用毕,几人去了花园小坐,洌红角知他们急于知道玉逍遥的消息,将伍文画交代的信拿出来:“这是义母在天宙之间所拿到的玉大哥的手记,义母说大哥除了没有鸡腿、烤肠、叉烧包相伴外,什么都好。走的时候,义母留了不少水粮。”

    “大哥怎没有跟姨一起出来?”玉箫将信先递给了君奉天,她询问道。

    “实际上,义母自天宙之间回来后,也不能出南山了,如今我也不能回去。”洌红角解释道,这信本是伍文画想通过疏楼龙宿传过来的,但洌红角要来见玉离经,便顺手而为了。

    “姨她怎样了?”玉箫不由问道,她身上的桎梏也在加深,也许当年如果没有姨,自己已一巴掌死在了鬼骐主的手里,南山关闭,自己迟早也要寻路进去。

    “义母很好,她现在与南山众人一起劳作,精神状态佳,她说你们不用担心她的。玉大哥在天宙之间没有瘦。”

    后一句是洌红角添加的,自己的那个锦囊袋装的食物都是从南山、苦境各地搜罗的,慢慢食用个数十年是不成问题的。到了那时,玉大哥的天命也就到了。

    坐着身边的侠菩提瞟到洌红角虚握到右拳,嘴角笑意泛起,这孩子还真是实诚啊!

    君奉天已看完了玉逍遥的留书,平复心绪,将信传递给玉箫:“多谢。”

    洌红角双目透露不满:“你与我们谢什么?伯母伯父临终交代义母照顾好玉大哥和玉姐姐,偏你多话。”

    玉离经拉拉洌红角的左袖:“亚父没有这个意思,烟儿,义父好,我们都很高兴。”

    “是我说错了话,如是大夫在,一定会教训我一顿。”君奉天以茶敬天地,故去的人已故,活着的人自也要活。

    “噗。”玉箫阅完信,“大哥还是老样子,每天开开心心的,也好。二师兄,你不会还怕姨教训你吧?当年,被训得最惨的是可是大哥。”

    “耶耶,大夫这么可怕吗?”云忘归好似忘记被伍文画支配搬货的日子了,主要是那些东西很多都进了他的腹。

    “你不是与姨祖奶奶见过面吗?”玉离经转过头望着他。

    “哈,没相处几天就回来了。倒是记得她出手豪绰。离经啊,下次见面,你姨祖奶奶肯定又会塞东西给你,记得带上我哈。”云忘归冲玉离经眨眨眼。

    “云忘归。”君奉天对这个徒弟的厚脸皮习以为常,但还是得阻止。

    玉箫笑道:“二师兄,没事,姨祖奶奶挺噶意忘归的,不然上次不会送东西给他。我也很久没见到老人家了,她过得好,我就放心大半。”

    云忘归背过身吐吐舌,还好“师娘”给力,不然凭自己这么调皮,师尊又要上思想教育课了。

    话已告一断落,侠菩提望着几人神态,开口道:“法儒,佛者有一事告知,不知可移步否?”

    君奉天眼里不解,玉箫反应过来说道:“茶室里安静,二师兄可带先生前往。”

    “请。”见侠菩提面色郑重,君奉天稍稍斟酌,抬脚往前走。

    待两人走远,云忘归说道:“唉,又是江湖大事,非我们小孩能掺和。”

    “师兄。”玉离经喊道。

    玉箫眉心微皱:“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啊!不说这些了,烟儿,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多年都没有见到你们,总好奇你们的精彩日子。”

    洌红角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徐徐讲起苦境游历的日子、南山读书练武的生活。

    非常君与挽红曲的聚餐没有刀光剑影,寻常喝喝茶,弄的挽红曲很是惊诧,由不得他不小心,计划已经开始,他没有退路。

    人走后,越骄子从屏风后出来,笑道:“非常君,你蔫坏蔫坏的。”

    “耶,饺子,你这话说的我可是汗颜,论做坏事的本事,谁也及不上你。”非常君自顾自饮,他可不承认越骄子的指控。

    “哼~咱俩怎么样,彼此心知肚明。那小子还以为你憋着大招呢。”

    越骄子对非常君没啥好态度,自行走到一边,拿起桌上没用过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水,他办事容易嘛,受苦受累的是他,哪像非常君坐在小楼里闲悠悠喝茶。

    非常君望着他笑道:“你也麦眼气我,你要知道,我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坏事是不可能做的,还有这小子去烟儿、阿九那里打探,也不想想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如今义母不在,义兄还在为他那两个损友捉急,我也不打扰他了。”

    “喝,就你好心,我想见义母一面都不得,退而求次,烟儿煮的饭菜也不差,他人呢?”越骄子好奇问道。

    “你猜。”非常君被那句“退而求次”哽到了,义母是义母,烟儿是烟儿,两人没有可比性。

    越骄子也明白说话不妥,闷闷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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