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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作妖呀(50)

    黎明前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干燥的泥地上突兀的描摹出一条由褐色慢慢转变到鲜红的血痕,朝着不知名的两头,从干涸到新鲜,无止尽的延伸着。

    在鲜红的那头是一条自残了大半夜身受重伤的金色巨蟒,其身上的惨况只看一眼便叫人心生不适,觉得惨不忍睹,甚至遍体生寒。

    它的身上的鳞片被外力大面积残忍的剥落,肌肤被磨损,血肉赤喇喇的暴露出来,甚至可以窥见里面的森森白骨,就连漂亮的蟒头上面,也被摧残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它本该是最怕疼的,此时却像是毫无知觉似的,依旧没有目的地的朝着前方游.行着,暴露出来的血肉在粗糙的地面一遍一遍狠狠的磨过,脏污的沙石霸道的深深嵌进血肉,尖锐的菱角突兀的刺入其中。

    若非它并非一条普通的巨蟒,经历了这么久的非人类折磨以及血液流逝怕是早该受伤过重、失血过多而亡了。

    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一晚上的雷雨交加后天气终于转晴,直到晌午,火辣辣的太阳肆意的炙烤着整片大地上的生物。

    巨蟒身上的伤口被粗糙的土地磨了一遍又一遍又被嵌了沙石后早已发炎变黑,令人作呕,那些比较黎明前更加清晰可见的白骨更是叫人不忍直视。

    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口处的疼痛,仿佛只有用这样极端的伤害自己的方式,用身体上的痛掩耳盗铃,才能稍稍缓解下心中的那把刀,一下一下的将之扎的千疮百孔所带来的痛不欲生。

    但是,没用啊,为什么他的心还是疼的要死,疼的他想要把心挖出来。

    他知道卿砚爱上别人是人之常情,他不怪卿砚,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伤心忍不住难过,他无数次的怨恨过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但从来没像这一刻那么强烈的想要扒掉这一层丑陋的皮。

    长时间剧烈的疼痛加上失血过多,颜歌早已变得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想要去哪。

    噗通——

    一声重物砸地的巨响,它终于熬不过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有了一个念头:他要去找到伊尔·诺克萨斯,把那个家伙带到卿砚面前......

    卿砚远程看着这一幕,他的眼里看似没有丝毫波动,却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这个人,本该是最怕疼的,就连打个针,都会如临大敌,需要自己一遍一遍的诱哄着才能安腾下来。他也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负距离接触,刚刚进去,这家伙就活生生的疼软了,委委屈屈的喊着疼,眼睛里明明没有水汽,却看上去比谁都要惨兮兮的。

    可现在,这家伙正在干嘛?

    鳞片剥落,无异于扒皮,血肉磨地、沙石刺痛的感觉,更是叫圣人都无法忍受,就连旁观者尚且感到不寒而栗,可这个最怕疼的当事人,却一句疼都没有喊过......

    hhhh看卿砚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吓人,赶紧的把画面给关了,他连忙道:“你放心!他会好好的!”

    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得到回应,那个人的眼神依旧看着画面消失的地方,然而下一秒,对方的眼神移开,卿砚弯起眉眼笑了起来:“宝贝儿,我对你果真是真爱啊。”

    hhhh有些无言,看着这人对颜歌的下场毫不关心、没心没肺的模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方才可能产生了错觉,这个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感情。

    但是作为系统,他是没有资格插手宿主的一切的,甚至对于他们系统来说,宿主越是没有感情,对他们、对任务就越有好处。

    然而就在画面关上、巨蟒倒下没多久之后,那片树林里突然有无数的“嘶嘶”声越逼越近,竟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蛇类,密密麻麻的朝着这一个方向赶来。

    这一场面若是叫人看了必定会令其感到毛骨悚然,还有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很快,整片树林的蛇类都集中到了这一处,他们似乎是有计划有分工的,一些其中算是粗壮大蟒蛇们,用着自己相比金色巨蟒那显得尤其瘦小的身子,将之艰难的托了起来。

    很快,群蛇散尽,这里再次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那天晚上后,卿砚醒来没有感应到那条巨蟒存在,失落了很久,他以为这只是暂时的,然而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那条巨蟒的出现。

    他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说过些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到那条巨蟒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早上醒来,他退烧了,巨蟒也不见了。

    一连数日没能见到巨蟒,卿砚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条容易害羞有点呆傻还挑食的大蟒蛇走了,或许是因为冷血动物喜欢独居的天性,又或许是嫌他太麻烦了……

    但这也说明了,那条巨蟒真的不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是不可能会离开他的。

    卿砚有些沮丧,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一直以来一起生活的小伙伴,还是因为那条巨蟒并不是自己的爱人的原因。

    奇怪的是,即使巨蟒不见了,但洞穴口每天依然会出现新鲜的食物,他曾早起蹲过两次,发现来的并不是那个熟悉的金色,而是其他的蛇,甚至有一次他上山时受到了一只野猪的攻击时,也是被几条蟒蛇给救了,这倒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体质特殊,天生受到蛇类的庇护?

    又过了两日,卿砚实在是有些想念那条巨蟒,便想着出门去寻寻,然而走了好一段路程后,他被一群人给挡住了去路,仔细一看,这些人围着一个女尸,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想也是,死了一个人,不苦着脸还能笑不成。

    就在卿砚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的人发现了卿砚的存在,瞬间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似的,那个领头的人一个眼神,便有人朝着卿砚走来。

    第六感告诉卿砚来者非善,他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但他又哪里跑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人,很快就被抓住押到了那个领头人的面前,下巴被人捏住,强硬的迫使他抬起了头。

    “死的是个女的,拿个带把的凑数上面恐怕会怪罪吧?”

    “管他是男是女,就是冲着这张脸,上面的人应该也不会责怪我们。”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性别变了还能说是计算失误,少了一个人那可没办法交差,到时候咱们都要受罪!”

    卿砚感受着这群人打量货物似的眼神和语气让他感到了强烈的不适,比起这些不适,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这些人的话。

    他想起了那天集市里那个老婆婆说的话和这些天来打听到的消息,霎时脸就白了。

    不管是哪一种下场,都不是他想要的,不行,他必须自救。

    卿砚心凉了大半,趁着一群人聊天、后背上的力道有所松懈的时候,他突发制人的踹上身后人的小腿穴道,抓紧对方泄了力的那一刹那猛得挣脱,朝着来时的方向不要命的跑去。

    然而有一就有二,那些人完全没想到已经到手的猎物竟然还能反抗,片刻的惊讶过后,他们的身体素质到底不是卿砚能比的,挣扎一番后,终究还是被再次抓了回去。

    有了第一次的反抗后,一群人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太过松懈,骂骂咧咧的把卿砚给用特质绳索给捆的紧紧的。

    再次落入这些人的手中后,良好的素养让卿砚骂不出话来,况且人类虫族两方交恶了四百多年,现在双方每天还有无数士兵战死在对方手里,他身为一个人类,不管怎么被虫族对待,似乎都合情合理……

    虽然作为当事人,他还是感到非常无辜和愤怒。

    被粗暴的推进飞船里面的关押室后,卿砚打量了一下这个狭窄而又空荡荡的房间,又看了看门口处的那把大锁,以及角落那几个人类之后,不善言辞的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闭上眼睛隔绝了任何人的搭讪。

    hhhh:“......加油,任务完成后你或许可以去当一个演员。”

    回归了神识后终于可以放松的卿砚闻言笑眯眯道:“这个想法不错,我考虑考虑。不过宝贝儿,这回咱们运气可真不错,我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找一个不愿意去的人并说服对方让我代替去,现在倒是省事儿了。”

    hhhh闻言也忍不住认同:“是啊,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卿砚不乐意了:“什么叫不费功夫,我演了这么久戏不是劳动力么?”

    hhhh:“......”我看您玩的倒是挺开心的。

    卿砚没得到回应,也就懒得继续和这家伙吵嘴了,眼一闭,开始睡觉养神了。

    接下来他就只需要什么都不干老老实实等着见商晏玺啦。

    不知道睡了多久,卿砚被人给推醒了,他脑子发着蒙,许久才回归了意识,并且想起了自己已经被虫族抓了的这件事。

    只是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哪里去……

    来人见他清醒了,也不多废话,押着他就往外走去,卿砚被绑的严实,实在是无力挣扎,没费多少功夫,就被押送到了一个装横奢华的房间,他还来不及打量四周的环境,就被两个女仆推进了浴室,卿砚根本无法反抗,就被自动冲刷器洗了个干干净净。

    两个女仆听到水声停止后,把匆匆忙忙仅仅穿了一条内裤的卿砚给推到了衣帽间,然后训练有素的开始给卿砚穿……裙子。

    卿砚:“......这好像有哪里不对,商晏玺应该没有这种癖好吧?我是不是被送错了地方?”

    hhhh:“嗯......是有点不对劲,我刚刚查了查,你来到了斯里兰卡府里。”

    卿砚还来不及多问,那些女仆就已经帮他穿好了裙子戴好了假发和假胸,并把他带到了镜子前。

    他做了一下心理准备,轻轻抬眸望去......

    只见镜子里的人被精致的妆容修饰了轮廓,如阳光般绚丽的金黄色长卷发被挽了一个精致的花苞,还披了两层白色的蕾丝头纱轻轻的罩住如白瓷般雪白的手臂、肩头,身上穿了一条圣洁而又华丽的白色抹胸长裙,抹胸处点缀着耀眼的水钻,层层叠叠的白纱营造出了一种蓬蓬的视觉感。

    而脖颈处的喉结,被一条扎着蝴蝶结的白色的蕾丝带给遮住了。

    这样一来,除非扒了他的裙子,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出他其实是个男的。

    更重要的是——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裙子,而是一件婚纱,代表着即将步入幸福的婚姻的婚纱......

    卿砚皱了皱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推门而入的贵夫人给抱住了:“噢!我可怜的孩子,不要害怕,妈妈不会害你的,你马上就要嫁入王室当二王子妃了,这可是好事,你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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