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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零二

    唐乐跳下马车,第一件事就是扬起手里的东西:“爸爸爸爸!我办到了!你要遵守诺言!”

    梁豪飞挑眉。*非常文学*

    岁月如梭这个概念,在孩子身上似乎体现得特别快。

    当年从学校回来,下了马车第一件事就是往自己身上扑的儿子,这么快就到了对其他事情更专注的年纪了。

    “我拿到了全优——你们说过的!沙利曼是我的了!我的马!”唐乐像春雨后的树苗一样个子蹿得飞快,既受梁豪飞的影响,眉宇间隐隐英气勃发,又继承了生父的俊秀五官。

    “沙利曼是兰斯的马,你要先去征求他的同意。”梁豪飞接过儿子的成绩单。

    “他在哪里?哪里?”唐乐高兴得几乎不能安稳走路,一路蹦蹦跳跳。

    “在祭司那里,你今天回来,大祭司为你卜了一卦。”

    唐乐的卷发在长大之后渐渐变直了,柔顺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行李也不管了,独自兴奋地飞快跑过中庭。

    一匹马!他从七岁开始就梦寐已久的,属于他的马!他要立刻找到兰斯——

    啪嗒。

    一个果核突然掉到兴奋过头的唐乐面前。

    ???

    城堡里确实有苹果树,但是即使是在秋天,果树也不可能会自己往下掉果核的。

    而且这里不是花园。

    唐乐抬头。

    阶梯边的矮墙上攀着两只白皙的手,指头圆乎乎。

    一个脑袋慢慢从矮墙上探出来。

    唐乐看到一双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是个没见过小孩。

    城堡里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是从小就熟悉的,但是这个孩子他没见过。

    那双圆眼睛上下打量了唐乐一下,视线特别在他的靴子和腰间的短剑上停留了一会儿——唐乐能看到那双眼睛里立刻浮现出十分明显的艳羡。

    “你是谁呀?”那孩子问。

    “你又是谁?”唐乐说。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细声细气地回答:“我不能告诉你。”

    唐乐:“?”

    “你是坏人吗?”那孩子又问。

    唐乐挺胸:“我以后要做骑士,坏人是我的天敌!”

    “嗯,那我叫李东东。”那孩子又往上蹭了一点:“我不能告诉坏人我的名字。”

    “你在跟谁说话?”另一个声音从矮墙的另一边传来。

    李东东转头,脑袋从矮墙上消失了。

    唐乐眨巴眼睛。

    另一个脑袋出现了,有些警惕地审视唐乐:“你是谁?”

    唐乐想了想。

    反正沙利曼就在马厩里不会跑掉……

    “我是乐。”唐乐利索地翻过矮墙:“你们是谁?”

    李东东瞪大眼睛。[非常文学].

    他爸爸不许他穿靴子,也不许他玩刀——可是这个孩子看起来好酷!跟司亚训练的时候看起来一样!

    司亚皱了皱眉。

    “东东,走了。”他拉起李东东的手。

    不管李东东的推论是不是正确,这里不是他们认识的地方——这一点毋容置疑。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任何人事物在司亚看到都是可疑的。

    “你叫什么名字?”唐乐看到那个拉着圆脸男孩的孩子一脸怀疑地审视自己,也觉得有点不高兴。

    几乎是相反的类型。

    那个叫李东东的孩子圆脸圆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眼神一派天真,而这个孩子轮廓更明显些,单眼皮高鼻梁,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形状的关系,看起来有点冷漠。

    “把你的短刀给我,我就告诉你。”司亚打量了一下唐乐。

    “为什么?”唐乐也皱眉了:“我已经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了。”

    “你告诉的是东东,跟我有什么关系?”司亚帮李东东正了正书包,转身就要走。

    “站住!”唐乐上前一步。

    司亚回头。

    “这里是王宫。”唐乐也严肃起来:“我没有见过你们,你们如果不能解释你们的来历,就是可疑人物。”

    梁豪飞是国王直属护卫队队长,王宫的安全问题也在他的工作范围内,从小耳濡目染的唐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句台词——当然,要说这俩孩子是威胁王宫安全的恐怖分子也有些牵强,唐乐只是想唬住他们而已。

    司亚抬起下巴:“对我们来说你也很可疑,你凭什么怀疑我们?你又有证据证明你不是可疑人物吗?”

    唐乐:“……”

    司亚继续傲慢:“你身上还带着武器,严格来说,会对周围造成威胁的人你是吧?”

    “你不要强词夺理!”唐乐瞪他:“可疑的是你们!”

    “拿证据!”

    “你又有证据吗?”

    “我警告你。”司亚看到唐乐防备地摸向短刀的动作,立刻把李东东拉到一边:“你要是再动一下,就等于宣战了。”

    “怕你吗!”唐乐说。

    李东东:“诶诶诶?你们在说什么……别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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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回房间里?”罗德亲了亲金国王的耳朵。

    半梦半醒的金国王动了动:“回来了?”

    今天的天气太好,他忍不住在窗边打了个盹。

    “欧丁缺席了。”罗德说:“他不太高兴看到我,或者说他不太高兴看到我高兴。”

    “他还在计较?”金国王说:“他真是小心眼。”

    “来往异世界的通行特权其实很鸡肋,毕竟大陆公约严格限制对另一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罗德说:“但是国王喜欢权利,被剥夺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他想去还是可以去啊,哪怕他不是国王也可以——门刚刚又被打开了。”金国王笑着说:“有时候我会有种编年史活了的感觉,它们开门的周期比被宠坏的少女还要任性。”

    罗德也挤上躺椅:“上一次开门是什么时候?三年前?”

    “上次大门整整敞开了一个月,马铃薯的孩子老是溜进书房掉到这边来。”金国王说:“光是把猫送回去就让人抓狂了。”

    “说不定门明天就关上了。”罗德迎着午后的阳光和金国王接吻:“不要动……”

    金国王:“?”

    罗德轻轻咬了咬金国王舌尖,退开,把手伸进金国王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

    “艾丽,你还未成年。”罗德说:“煞风景倒是无师自通……”

    小狮子打了个喷嚏,挣脱出罗德的手跳到地上跑开了。

    “艾丽今天还把电话当小虫子拍……”金国王笑着靠近罗德,正想重温旖旎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居然没坏。”金国王从躺椅下找出手机:“林老师?”

    罗德单手支着脸,看到金国王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真的?”

    罗德坐直身体,揽住金国王。

    金国王挂了电话,揉了揉眼角:“你能立刻联络上兰斯吗?”

    罗德:“?”

    “林老师总是忘记把书房锁上。”金国王说:“不过这次要送回去的不是猫了。”

    当兰斯收到罗德的加急口信的时候,城堡里已经全部动员起来了。

    编年史的门打开时间和地点都是随机的,但是金国王毕竟是前守门人,门一被打开,他就能感觉到开门的地点。

    兰斯的城堡。

    但眼下这封信只能是给已经一团乱的城堡火上浇油了。

    因为别说迷路的孩子,现在连唐乐都找不着了。

    按照梁豪飞的说法,唐乐应该屁颠屁颠地一路飞奔过去找兰斯兑现送他一匹马的诺言才对。

    结果兰斯连根毛都没看见。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小孩子么,躲猫猫玩一会也是正常的,等到从中午一直找到太阳快下山都不见踪影时才觉得不对劲了。

    这下梁豪飞有点急了:“城堡就在这里,能到哪里去?”

    兰斯握住他的手:“不要着急,大祭司的占卜一向很准确。”

    梁豪飞翻白眼:“别拿唯心主义那套玩意来给我洗脑。”

    “你不想听听他的占卜结果?”兰斯亲自跟着梁豪飞在城堡里到处找孩子。

    “陛下!”一个女官匆匆跑过来:“找到了!”

    “找到谁?”兰斯说:“这回可是丢了三个。”

    梁豪飞大步上前:“在哪?”

    今天如果不是园丁心血来潮想要把花枝仔细地修建得更整齐些,说不定找到天黑都没有结果。

    等兰斯和梁豪飞来到城堡中心的花园时,几个女官和园丁正围着一排低矮的忍冬低声说话。

    梁豪飞眉头跳了跳,大步上前。

    矮花丛中间一片地方七零八落,看起来像是有人在上面打滚过。

    唐乐的靴子被踩瘪了,司亚校服袖子被拽掉了一半,李东东抱着两个书包缩成一团。

    三个人睡姿各自为营,但却靠得很紧,以至于明明就在花园里,但却被身边的花丛挡住了,无人发现。

    阳光透过枝叶漏了下来,不刺眼反而一片清凉。

    “大祭司的占卜结果是‘意外的朋友,在梦中重逢’。”兰斯笑着说:“这一次你要承认了,真的很准。”

    梁豪飞矮□子,戳了戳唐乐压在书包上的脸颊:“嗯——这孩子看起来很健康。”当年李东东在幼儿园运动会上,梁豪飞还一度担心这孩子以后会不会早早得了一身富贵病。

    李东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他梦到有谁在戳他的脸,一直戳一直戳……

    李东东委屈地一蹬腿,醒了。

    “东东?”林方附身摸了摸他额头:“是天气太热了吗?你们两个都睡着了。”

    李东东茫然:“啊?”

    司亚打了个呵欠。

    林方泡的茶或许有舒缓情绪的作用,越喝越放松,后来居然不小心睡着了。

    李东东有点迟钝地四下张望:“这里是哪里?”

    林方笑了出来:“睡了一觉就不清醒了吗?这里是老师家客厅啊。”

    “那书房呢?”李东东睡眼惺忪。

    “老师家确实有书房,但里面的书都不合适东东。”林方摸摸他脑袋。

    林方把两人的书包拿过来让他们背上,送他们到公交站台。

    李东东皱鼻子:“司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什么了?”司亚漫不经心地说。

    “我梦到一个人,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李东东说:“但他是谁我忘记了。”

    司亚看了看有点苦恼的李东东,突然伸手去擦他的脸颊。

    李东东的脸颊上,还残留这书包拉链的痕迹。

    “只是一个梦而已。”司亚和李东东手拉着手,看公车一辆接一辆地经过:“我也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

    “不记得了,没有你记得清楚。”

    “但是是个好梦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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