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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找上门去

    “说吧,怎么回事。”贺东心有怒意,压着不想对阎启林发火。

    “我们回去说,好吗?这里我不想再呆了。”阎启林起身就往外走。

    他不习惯与人争执,可也知道贺东是肯定要一个说法,这很让他为难。

    贺齐还以为要等上一点时间,没想到才转身背后的门就打开了,两位老大都黑着脸,看来事情不妙啊。

    阎启林一直沉默着,他仔细想了又想,还是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直到贺东的怒意已经到了临界点,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东,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以前的纠葛,我不是很想说起。”

    “你还是不信任我,对吗?”贺东不可遏止地低沉着问。

    他觉得累,非常累。

    “不,不是的。”阎启林想要找到贴切的词汇表达,“这是不太令人愉快的过往。”

    阎启林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每个人心中肯定都有秘密是希望永远埋藏,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贺东想了一下,有点不能理解这种说法,不愉快的过往,他以为他全部了解了阎启林的过往,原来还有什么重要的时刻被湮灭了。

    “那么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贺东没有接受阎启林的说法,却也没有再继续纠结,心里不痛快语气也有点不太好。

    “如果我说希望自己解决,你同意的吧?”

    “你——随意。”贺东霍然起身就往外走。

    这间卧室他准备留给阎启林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他自己也觉得需要冷静,不想再节外生枝。

    寂静的夜突然下起雨来,都三月份了,天气还不见好转,春的气息迟迟没有到来。

    这一晚,阎启林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到天明,早上起床后听闻贺东一大早就走了,是关于金新月那边重新布局的一个谈判,对方是国内的沈家。

    阎启林可以理解,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谈判随意是哪位去都可以完成,贺六或者贺一,当然贺齐肯定是不会离开,但现在贺东和贺齐去了,算是表现对沈费清的重视吗?

    他无力笑了一下,收拾了东西很快消失在贺家别墅。

    贺东并非有意避开,他有必须去一趟的理由。

    金新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市场,本来丢了也无所谓,可是这里面牵扯到阎启林,巴格尔将军怎么说也是他暗杀后才被人乘隙得手,现在巴格尔的旧部嚷嚷着要报仇,一个副官和一个将要成年的孩子根本镇压不住,那些旧部也多少都是带着私心想要从此做大。

    沈费清恰好在这个时候表示愿意介入金新月这块区域,决定要与利姆将军的人不死不休,希望得到贺家的支持。在金新月,一切都是拳头说话,谁有军火谁就有说话权。现在利姆将军可谓春风得意,不知他是否忘记得罪国内汤家与沈家的后果。

    阎启林所前往的方向,郝然是从前呆过的丛林基地,那是一个充满了血腥与神秘的地方,阎启林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再回去。

    曾经,他在那里苏醒,却也是在那里洗去身上所有的阳光,成为一个冰冷杀手中的一员。

    在最靠近丛林外的一个小镇,阎启林没有隐瞒身份,堂而皇之的以真实身份住在一家小家庭旅社的后院单间里,他觉得应该会有人来找他。

    只等了一天,阎启林没想到来的人黑狼,当然,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代号,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接新的任务,更没有心情去了解黑圈的排名。

    那些虚名曾是他无比痛恨的烙印。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还是你以为他非你不可?”黑狼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脸上甚至还带着稚气。

    但是,阎启林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望着他似曾相识的脸出神。

    黑狼砰一声关掉身后的门,一点都不设防走近去,“看什么?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唔?你不会忘记这是谁的脸吧?”

    是啊,这是谁的脸呢。阎启林突然有种要呕吐的感觉,一分钟不到,他真的差点就吐起来了。

    因为他看到黑狼扯下了自己的衣领领口,在那里是满目的深紫色吻痕,像是某种宗教仪式残留的诡异印记,更何况黑狼凶狠闪着仇恨妒忌的目光也让阎启林强烈的不舒服。

    “都是他弄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阎启林倒了一杯水,终于压下喉中的不适。

    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问我,你为什么不去死!”黑狼猛然掏出一把消音手枪对着阎启林就是点射。

    阎启林虽早有防备,但眼前的事实还是让他震惊,以致于措手不及,一个错身也只避开了心脏被击中,打在了手臂上。

    真是报应,阎启林还有心思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脑海中此刻反应的不是疼痛,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贺东如果知道自己这么轻易掉以轻心,以致于被人击中手臂,估计会勃然大怒吧。贺东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锁起来,他好像曾经这么表示过,阎启林凭着本.能在急速奔向黑狼。

    略带疯狂的黑狼只是抢得先机,身体好像受过重创,没有机会发射第二枪就已经被欺身而上的阎启林夺去手中的手枪,反手直接就打在他的大腿处,跌坐在潮湿的木地板上。

    两人的血流淌在地面,诡异地汇集在一起,彼此都一样气喘吁吁。

    阎启林快速地搜身,确定黑狼身上再也没有能够暴起伤人的武器后,随手拉过床上泛着灰白色的床单把他绑牢丢在床脚边上。

    做完这一切,阎启林才开始找工具取子弹,他不能让血一直这么流,有些事情还没有完结呢。

    真是幸运,竟然没伤到大动脉。阎启林皱着眉用匕首把子弹挖出去,小小的带着血珠子的子弹叮一声掉到桌底下一个陶瓷花盆边沿,再咕噜噜滚落到角落里去。

    “你不应该来找我,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阎启林想起黑狼的问话和指责,这才解释了一句。

    本来他不想说的,更不想介入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但黑狼的状态明显不正常,不像一个已经失去自我意识的杀手,反倒像个陷入情关不可自拔的蠢货。

    他的话引起黑狼的反应,年轻的小伙子抬起迷茫的脸,喃喃问道:“可他不喜欢我,他说我是最完美的替身。他赶我走,说真正的小豹子回来了……”

    阎启林看着与自己十一年前一模一样的脸,黑狼被整容过的脸,又开始有要呕吐地感觉,那些非人的残酷的过往,真的就不能永远掩埋吗?

    “这与我无关,我来就是要找他了结过往的,如果他还是这样一意孤行,那就要看我们两人最后谁能活下去了。”阎启林淡淡地说。

    原来有些事情永远也脱离不掉。

    “不,不,你不要去……黑烟,你别去,你杀了我吧,不要去找他,求求你,不要去找他,别杀他……不对,不是杀他,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你肯定是找他一起远走高飞,你们肯定是要在一起了……”

    黑狼毫无逻辑的嚎叫在黑夜里显得无比凄凉。

    阎启林根本就不理睬他,怪异的是这家小旅馆的主人也都没有出面询问。

    看来他知道自己来了,阎启林想着,没有犹疑潜伏在夜色中前进。

    整个基地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中,这里永远都是那么生机勃勃,这里天生就只有一个永不凋零的季节,炎热的湿气氤氲着,阎启林扯了一下领口,感觉有点压抑,这个地方充满了不愉悦的回忆,可惜,他必须面对。

    没有放哨,阎启林真是觉得黑圈这个人狂妄自大,这算什么?欢迎仪式吗?

    他望着基地深处唯一亮着灯光的别墅,那是总教官独一无二的强势象征。在基地里,总教官就是上帝的代名词,每一届的总教官都是绝对当之无愧的强者,爆发的力量永远是别人不可比拟的,枪法绝对一流,还有无数作战经验,简直可以说是活着的人型战争武器。

    阎启林从未想到总教官就是黑圈,黑圈就是总教官。

    别墅外围有着好几层院落叠嶂,仿佛一个世外桃源俯瞰整个丛林基地。

    灯光把他照得纤毫毕现,没有任何伪装的脸精致优雅,活脱脱一个中世纪贵族的面容,一身黑衣不但没有让他显得鲁莽,反而更加神秘魅惑,阎启林从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他向来不在乎这些。

    曾经,他的生命中除了报仇,什么都不会再起涟漪。

    “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黑圈暗哑地声音响起来,带着诱惑和温情脉脉。

    阎启林坦然地走入已经开着的门,这个地方他从未踏入过一步,正确说法是基地里曾经的学员没有人敢进入一步!

    这是绝对身份的象征。

    郝然就是上次被送来的别墅内部的装修,但是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同,阎启林根本来不及思考,因为黑圈气势凌人坐在上首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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