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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呐林之死(追查)

    现在不过仲夏时月,东哥府院就已萧条非常。读看 看 小说网 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可谓是今非昔比。当年风光无限的东哥格格,如今落得个踏入府院数十步未见一人伺候的凄凉。看到着我觉得很难过,不管她怎么想,我都视她如姐妹。

    在中府的大厅中,我见到了东哥。花容如她,也露出疲惫之态,兴许是倍受折磨吧。衣衫单薄,发髻也有些凌乱。见我进屋,她没有说话,只是背向我望着墙壁。

    “塔雅参见格格。”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是尊重。

    “呵呵,叶赫贝勒王的准福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今个儿我才知道,嫉妒的手足是仇恨的含义。她冰冷的口气,挑衅的话语,分割着我们原本飘摇的情谊。

    我不会和她计较,我们本也无需计较。我从未想过与她争什么,却偏偏弄得她一无所有。

    我拿起梳子走到她身边。依旧恭敬的说:“让塔雅来为格格梳头吧。”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突然暴怒起来,将我手中的梳子扔掉。

    “人不怕卑微,怕只怕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请格格为自己保留一些尊严。”我说着俯身拾起梳子。“梳子丢了可以捡,有些东西一旦背弃就再也捡不到。事到如今格格还是相信塔雅是背信弃义的人吗?”

    面对我的质疑,东哥选择了沉默。也许是需要时间思考吧。东哥这目前是探不出什么消息了。“塔雅先行告辞,还望格格好好想想塔雅是怎样的人。”看着眼前的冰美人依旧沉默,我感慨着离开府院。

    听说兴尼亚,突发疯病,被关进偏院。一夜间,大贝勒猝死,二福晋发狂。叶赫发生如此骤变,二贝勒却依旧高枕无忧,这实在太奇怪了。

    想着想着,我走到了时常赏花的别苑。读看 看 小说网 更新我们速度第一)花不知是何时凋谢的,低垂着随风摇曳。还记得当年在此处他夺去我的初吻,我嘴里是埋怨的,心中却甜蜜非常。

    自从学会爱上金台吉后,我开始变得单纯,习惯养尊处优,什么都不去想,时常傻笑,从未想我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如此无助。直到现在我还依旧相信,我的金台吉还在,只是一时被权利冲昏头脑。

    想到这我不由哀叹,回头望那一株桃树,暗下决心。总有一日我要与他共赏春色桃花红。这样想着,我坚定的向偏院进发。

    偏院门口布满青苔,门环上也满是尘土,门帘满是荒草。我剥开草堆,轻轻将门推开。一股霉味和尘土味像我袭来。呛得我轻咳不止。

    随即一个人影飘过,反应过来时,我已被兴尼亚抓住。本以为迎接我的是震慑天地的怒吼,谁聊只是卑微的渴求。

    “塔雅,拜托你带我去见二贝勒,我不想待在这,这里好黑好冷。”看到她精神恍惚,眼神涣散,衣衫婪缕,纵有深仇也会化作云烟,何况我与她并无愁怨。

    我轻轻弹开她头发上的青草。“你受苦了。”我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她虽为人嚣张跋扈,但罪不至此。这本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告诉我,大贝勒是怎么死的。”我小心问出困扰我的问题。

    嘘……她突然紧张起来,用手指放在嘴上。“这是不能说的,要是乱说就会被二贝勒关起来。”

    看来兴尼亚真有一点神志不清,在知道这一点后,我顺着她的话说,试图套出真相。“你告诉我,我不乱说。而且我还叫二贝勒放你出去。”

    “真的吗?”她的神色开始有了光彩。“你过来,我告诉你。”我赶忙将耳朵凑过去。“大贝勒,是喝水喝死的。”

    “什么,喝水喝死的?谁给他喝的水?”我抓住她的手想快些问出真相。“啊啊啊啊啊。”她突然叫起来。“你抓得我好痛,我要去告诉二贝勒,把你处死。”见她疯疯癫癫,我放开抓着她的手,陷入沉思。

    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照理来说,呐林死的时候,金台吉大伤出愈不该有作案能力。照兴尼亚的话说,呐林应该是被人下毒。如果说东哥不会下毒,金台吉又没有能力,还会是谁呢?

    突然我想起孟古闪烁的言辞,莫非是她?应该不会是孟古,她不具备杀死呐林的动机,但如果是金台吉请她帮忙呢?以他二人的关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弑兄之心要怎样的愁怨才会萌生呢?

    踏出偏院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整个贝勒府被笼罩在黑色的荒凉中,迷雾重重。

    我一面独自走在荒凉的小径,一面想着事态发展,掩盖心中的恐惧。抬头间我已到了房间门口。

    推门而入,我故意蹑手蹑脚,唯恐惊动凝香。“累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吧。”黑漆漆的屋中响起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没有再说话,而是用火石点燃了蜡烛,微弱的烛光印着金台吉深邃的眸子,眼露寒光,看得我全身冰凉。

    “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你吃饭,菜都凉了。”他说着眼光死死的盯着我,不知是不是我的眼神露出了破绽。

    顶着压力,我小心应对“没去哪,就是赏花呗,我能去哪啊。”

    “哦,是吗?”不知道这样的回答算不算相信我。“快过来吃饭吧,别老站着啊。”听他这样说,我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埋头吃饭的样子,我感慨万千,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竟要如此战战兢兢。“快吃啊。”他催促着,夹菜在我碗中。虽然关心还在,但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我含着泪水,大口大口的吃饭,却全部卡在喉管难以下咽。

    那晚我们很沉默,各自顾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了浓情蜜意。过去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闪躲着谋划着也不过是为了坐下吃一顿便饭。现在我们天天见面,每日都可以坐下吃饭,再没人可以阻止我们一起。我却反倒渴望躲着他,平静度日。

    “等我把妹妹和侄女都嫁了,咱俩就大婚好吗?”他放下碗筷,口吻威严的不像在讨论婚事。

    “妹妹和侄女?”落寞的我,忘记了历史的安排。可笑的问着。

    “我准备把孟古嫁给努尔哈赤,先稳住他。再把东哥嫁给布占泰。乌拉资产富足可以助我组建骑兵。”说到骑兵他神采飞扬。

    “你就这样将孟古送到建州,不怕努尔哈赤迁怒于她?”

    他听后很是不屑。“他敢,论联姻之盟。孟古是叶赫的格格,身份无可非议,论地位,孟古是我亲妹,料努尔哈赤也不敢轻看她。”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认看着他自信的神态,我害怕他这股狂气,这会害了他。

    “塔雅,你现在还是认为努尔哈赤比我强大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急急的补充:“总有一天我要向你证明,我才是女真最强大的巴图鲁,唯一配得上你的人。我要踏平建州,风风光光的将孟古接回来。”见我依旧愣在那,金台吉失去了说下去的兴趣,有些无奈的说:“总之,你就等着我一统女真吧。”说罢他留下一个狂妄的背影。

    原来过去一直温文儒雅的金台吉,一直是一个狂荡不羁的人,看似对我千依百顺的他,其实一直介意着我对努尔哈赤的欣赏,也许我才是叶赫建州大战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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